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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枕槐安. 3912 2025-03-12 16:2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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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冒險輸了,女友逼我去吃貧困生碗裡的飯。


    「愣什麼?快去,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她破防的樣子了。」


    我這是,回到了十年前?


    我來到了貧困生面前,夾了一塊腌蘿卜塞進了嘴裡。


    她抬起頭,眸色陰暗。


    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下,我將糖醋排骨、紅燒肉……全部放進了她的餐盤。


    「這是吃了你蘿卜的補償,希望你不要嫌棄。」


    我看著將來統治整個科技圈的女大佬,刻意討好。


    「17 歲的許鳶你好,我是 17 歲的秦槐。」


    恰好那年你自卑,又恰好那年我開朗。


    1


    「秦槐,你大冒險輸了,快去吃口她碗裡的飯。」


    重新睜開眼的時候,青梅竹馬的女友溫妮正嬌滴滴地慫恿我去許鳶的碗裡夾菜。


    身邊的富豪朋友們紛紛符合叫好。


    「對啊對啊,我也迫不及待想看看高冷學神窘迫難堪的樣子了。」


    「呵,什麼高冷學神,陰暗的窮光蛋罷了。就現在還會讀點書,等出了社會,還不是要給我們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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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著這些嘲諷許鳶的話,冷笑了一聲。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哪怕是最單純的學生也是有圈子的。


    我和溫妮是青梅竹馬,從小就生活在同一個別墅區。


    因此,跟我們一起玩的,都是非富即貴。


    但我並不喜歡這樣的圈子。


    可我沒有辦法,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十年前的我,受了他們的慫恿,去許鳶碗裡夾了一塊腌蘿卜。


    然後,我把原本要給溫妮的奶糖放在了她的手邊。


    畢竟女孩子嘛,都愛吃甜的。


    那是整個青春時期,我和她唯一的交集。


    那時的她很總是低著頭走路。


    很低很低,仿佛下一秒就會低到塵埃裡。


    2


    十年後的我,早就忘了這麼一個人。


    直到在一個燒烤攤,我們再次相遇了。


    不過,此時的她已是享譽盛名的女企業家,靠著自己的才華,成了權勢傾天的豪門新貴。


    而我,因為父親的暴雷,妻子的背叛,成了江城最大的笑話。


    3


    「為什麼要繞這麼遠的路來吃這個破燒烤啊?」


    攤邊的女生拎著新款愛馬仕,抱怨道。


    「哎,這哪是破燒烤,這可是秦大公子烤出來的金燒烤啊。」


    「周總,這真是貴公子秦槐?怎麼看著跟流浪漢似的。」


    「如假包換,他父親出事後,妻子把男小三都帶家裡了。呶,現在落魄成這樣了。」


    「太慘了吧。」


    ……


    愛馬仕女子聽他們這麼說,踩著小高跟走到了我的面前。


    「老板,再來三十串羊肉串。你烤好吃點,我買去分給我家的保姆司機。」


    我卑微討好:「好,小姐你真是又美心又善。」


    聽到我喊她小姐,她更開心了:「再來十個。」


    另一邊的男人拉住了她:「你買那麼多幹嘛,又吃不完。」


    她嫌棄地癟了癟嘴:「這種下等人的食物,我怎麼可能會吃。」


    下等人的食物。


    曾經的我,總是喜歡去買路邊攤的東西喂狗,自己卻從不吃一口。


    那一刻,年少的回旋鏢正中眉心。


    我抿緊嘴唇,加快了手上的翻烤動作。


    「我幫你吧。」


    當衣著華麗的許鳶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帶無家可歸的我去了她的私人別墅。


    沒有詆毀,沒有嘲笑。


    她隻是像一個朋友一樣,給了我容身之處,又給了我一筆創業的原始資金。


    鼓勵我東山再起。


    我很感激她,總想著怎麼去報答她。


    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好幾個夜晚,我出去倒水喝的時候,會看到許鳶坐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頭埋在雙臂之間。


    月色涼涼鋪了滿地,她嬌小的背影置身於一片清冷之中,被孤寂吞噬。


    很多時候,我都想上前安慰她。


    可很多次我都鼓起勇氣,但都沒有跨出那一步。


    因為我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


    4


    一段時間過去了。


    我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


    但她和我,仿佛永遠都隔著一條銀河系。


    可能當初帶我回家,就是覺得我可憐吧。


    直到她積勞成疾,患了癌症。


    可她還記得我的生日,非得在她病床前要我許願吹蠟燭。


    她說,奶糖哥的生日,一定要有儀式感。


    是的,後來的她總愛喊我奶糖哥。


    原因無他,就因為我總隨身帶糖。


    她說大男人的,帶顆糖娘兒們唧唧的。


    神 TM 奶糖哥。


    那時候的她,因為疾病的折磨,已經瘦得眼眶凹陷,沒有人形。


    就連給我插蠟燭的手也是不成樣了,腕骨嶙峋突出。


    她吃力地對我扯出一個笑:「奶糖哥,生……日快樂。」


    她聲若蚊蚋,我將耳朵努力湊到了他嘴邊,才聽清了這句話。


    我紅著眼看她,她卻一直盯著我笑。


    「快……快吹蠟燭。」


    她望向我的眼神,仿佛是要將我的臉永遠定格在她腦海裡。


    笑著笑著,她閉上了眼。


    牽著我的手也瞬間失了力,懸在了床邊。


    我感受到了悲傷的味道,像是被大雨浸泡過的樹木草葉,潮湿得讓我渾身都痛。


    我顫抖著吹滅了蠟燭,閉上眼睛許下心願。


    上天啊,我二十七歲的生日願望是,回到十七歲。


    5


    沒想到,我的生日願望真的實現了。


    當我再睜眼的時候,身邊的狐朋狗友正推搡著我。


    「林大公子,愣什麼?快去,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她破防的樣子了。」


    他們朝著許鳶的方向,不懷好意地笑。


    十七歲的許鳶正坐在角落裡吃飯。


    光線昏暗,背影孤寂。


    和二十七歲的她一樣。


    無論是窮困潦倒,還是富甲一方,她永遠都是獨善其身。


    再次看到年輕健康的她,我鼻子一酸。


    我端著餐盤,大大方方地走向了正吃著食堂免費腌菜的許鳶。


    她看我想要在她的身邊坐下。


    本就狹窄的位置,她又往裡挪了挪。


    偌大的餐盤,除了米飯,就是腌蘿卜和腌白菜,還有一碗沒有油水的榨菜湯。


    那一刻,我隻覺得有股鑽心的疼痛彌漫四肢百骸。


    她患癌後,本來可以通過化療再努力一下。


    可醫生說,她體質太差了,因為年少時營養不良,落下了病根。


    最終,她連第二輪化療都沒熬過去。


    我看著面黃肌瘦的她,心疼得不行。


    我努力克制著自己翻湧的情緒,盡力讓自己表情看起來正常一些。


    「那個,你能不能讓我吃口蘿卜?」


    但想必現在的許鳶,一定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她沒有回我。


    我直接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夾走了一塊蘿卜,放進嘴裡。


    又鹹又苦,難以下咽。


    許鳶,對不起,我來晚了。


    6


    當我抬起眼的時候,我看到了她憤怒的表情。


    「同學,腌蘿卜那裡可以免費取,請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此時的食堂,已有不少學生都停止了吃飯,朝我們這裡看了過來,議論聲很大。


    尤其是我們前面桌,議論得最是大聲。


    「哈哈,林公子真的厲害,敢去招惹高冷學神。」


    「也就你們高中同學喊他學神,她小學初中的外號是災星。」


    「啊,為什麼喊她災星?」


    「還不是因為她害死了他的親生父母,還害死了……」


    聽到「災星」兩個字的時候,許鳶緊抿嘴唇,臉色瞬間蒼白。


    還沒等前桌的女同學說完,我就站起了身:「同學,你父母沒教過你不要在背後議論同學嗎?」


    說完我還不解氣,又補了一句:「你是有爸媽,但我見你也沒什麼家教啊。」


    被我懟了的學生不敢惹我,隻敢小聲嘟囔:「他吃錯藥了吧,他不是過去捉弄許鳶的嗎?」


    我更生氣了,用腳踢了對方的凳子。


    手上傳來了冰冷的觸感。


    是許鳶拉住了我。


    「坐下吃飯吧。」


    她的語氣平淡,神色也已經恢復了平靜。


    坐下後,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碗裡的糖醋排骨,紅燒肉,全部都夾進了她的餐盤裡。


    「這是吃了你蘿卜的補償,你別嫌棄啊。」


    「哦,對了,雖然我們同學這麼久,但好像都沒正式認識過。」


    「許鳶你好,我是秦槐。」


    我揚起笑容,朝她伸出了友好之手。


    我的話像連珠炮一樣,她呆呆地看著我嘴巴一張一合,一張一合的。


    「我吃飽了。」


    沉默了一會,她扔下這四個字就走了。


    留下愣在原地的我。


    和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奶糖。


    7


    前世的我,架不住溫妮嬌滴滴的請求,去夾了許鳶碗裡的菜。


    因為嫌棄,我夾過來後一口沒吃。


    後來又出於內疚,在離開時,我送了她一顆昂貴的奶糖。


    溫妮因此吃醋,生了我好久的氣。


    哄好她後,她嘲笑道,那將會是許鳶這輩子吃過最好的東西了。


    可十年後,我無意看到這顆奶糖再次出現在她的電腦桌前時。


    那一瞬間,無數個念頭在我腦海裡閃現,萬般情緒翻湧。


    掌心裡的奶糖讓我窺見了她隱藏起來的秘密。


    可如今懸殊的社會地位與巨大的差距讓我把所有想法都壓了下去。


    況且一顆糖而已,真的能說明什麼嗎?


    我也不再是什麼貴公子了,又有什麼資格和她並肩而行呢?


    8


    「哈哈哈,槐哥哥,你也太損了吧,把你吃過的飯菜倒給災星。要說侮辱人,那還得是你啊。」


    溫妮靠近了我。


    我驚訝地望向她。


    原來在他們眼裡,我剛才的行為竟是對許鳶的侮辱?


    那難道,許鳶也是這麼想的?


    我這才意識到,我那麼急切地希望許鳶吃得好點,但我表達的方式卻是那麼令她難堪。


    裴沛坐在了另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過你剛才為什麼幫那個災星啊,那幾個女生說的沒錯,許鳶害死了她的親生父母,還害死了她的親妹妹。你要是接近她,早晚也把你克死。」


    裴沛也是我們這個圈子的。


    他是校長的兒子,在學校裡呼風喚雨。


    他性格暴戾,時不時就愛霸凌同學,美名其曰和他們玩個小遊戲。


    後來我家沒落之後,嫌貧愛富的溫妮就和他勾搭上了。


    起初,溫妮隻是經常和他一起去騎行,兩人有共同興趣愛好,聊得來倒也正常。


    我就沒懷疑。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們騎行圈裡發的公告。


    【晚上住宿自行抽籤,一男一女一間。】


    而溫妮恰好次次都跟裴沛一間房。


    我才意識到,我們這個圈子,早就爛到底了。


    9


    我白了裴沛一眼,沒好氣地懟道:「這麼迷信?那怎麼還總做喪盡天良的混蛋事,就不怕有一天被雷劈死嗎?」


    裴沛臉色霎時變青:「秦槐,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溫妮見我們劍拔弩張的,趕緊拉開我打圓場:「沒沒沒,裴公子,他今天腦子抽了,你別放心上。」


    我一把甩開她惡心的髒手:「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婊子。」


    他們兩都被我突如其來的髒話給罵愣住了。


    他們似乎不太明白,今天的我,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就快速回到了教室。


    這個爛透了的圈子,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10


    回到教室的時候,上課鈴聲已經響了起來。


    沒辦法,我隻能下課再去跟許鳶解釋,我不是故意要把吃過菜夾到她碗裡的。


    這節是我最討厭的數學課。


    上課的時候,雖然我沒什麼心思學習,但我還是強迫自己認真聽講。


    前世,我就是不學習,靠著家裡的關系去搞了個文憑。


    混到大學畢業後,我就娶了溫妮。


    每日不學無術,紙醉金迷。


    人很快就廢掉了。


    所以在脫離那個圈子之後,我因為沒有一技之長,又沒有出色的學歷,才會落魄到去做燒烤。


    上天既然又給了我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集中注意力聽了半節課。


    可惜的是。


    朋友會離開你。


    老婆會背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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