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時候寵幸我都可以，隻要阿黎能夠開心。」
說著，蘇厭還笑開了。
怕是已經想好了我以後怎麼寵幸他了吧。
可這都什麼跟什麼。
還給我做妾。
心甘情願讓我表哥當正房？
怕是還沒娶過門，我表哥的鳳凰毛也都被他拔光了吧。
我被他整笑了，不小心摔了一本翻出來的話本。
「你再說一遍？」
蘇厭渾身一哆嗦。
眼神輕輕瞥了眼剛才的話本。
有點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下意識問：「阿黎，是不是我寫……」我們的話本被你發現了？
但意識到什麼，很快又收了口。
紅著眼哽咽說：「阿黎，你誤會了我半個月，笙兒心裡好委屈。」
我心頭一跳，「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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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是魔族少主，將來會殺了你。」
「可這些全都是話本裡寫的，我什麼都沒幹。」
我錯愕看他，「你怎麼知道的？」
這些我可是除了大師兄之外，誰都沒說。
「自從阿黎醒來之後，就不理我了，還總是故意罰我。我知道即便是我不小心惹到阿黎了，阿黎也不會這般生氣。」
「所以我特意查了下才知道阿黎誤會我了。」
他從乾坤袋裡翻出來幾本話本。
我接過來過了下。
記憶一瞬間清晰起來。
這些話本裡的某些片段合起來變成那段多出來的記憶。
凡間賣得最火爆的話本是我和蘇厭的同人話本。
隻因為我待蘇厭太親昵了。
連宗門內的弟子們都以為我是將蘇厭當作道侶養的。
傳出去之後，好多人都磕我們。
各種設定套在我們身上，什麼虐心虐身，強取豪奪……總之很狗血。
同時也有隻喜歡我或隻喜歡蘇厭的人，會故意反著寫，滿足他們的愛好。
就比如說我那段多出來的混亂記憶。
是我看了以後太生氣了，所以在受傷以後，被那段內容影響到，還以為是將來要發生的事。
9
大師兄說得對。
我腦子摔壞了。
我已經沒臉見人了，尤其是蘇厭。
我感覺人生都是灰暗的。
想到我這半個月來對蘇厭做過的事情，我負罪感滿滿，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偏偏蘇厭纏得緊，像是逮著我的把柄，故意在我這裡討要好處。
還搬來了我這。
背著我將六師弟的東西全都扔了。
「阿黎，你冤枉了我半個月，必須要補償我。」
蘇厭紅著臉羞澀的看我，偷摸摸地摟住我的腰，「自從和阿黎度過那晚後，我的觸角又痒了，阿黎摸摸嘛。」
「要是你想要 q……」
意識到他想要說什麼，我連忙打斷他，「好。」
是因為心虛。
也因為蘇厭的觸角摸起來確實好玩。
畢竟那夜，我故意摸了他好幾次觸角。
誰讓他逼我幫我渡過難關的。
我抓著蘇厭變出來的觸角，滿腦子都是那夜的事情，手下不覺間加重了力道。
蘇厭紅著眼望我。
看我的我心都軟了，又莫名想讓他哭。
他的聲音沙啞：「阿黎，你抓的笙兒好疼……」
我：「……」
造孽。
造大孽。
他怎麼這麼會紅眼。
「阿黎，能不能不要他了，我一個人也能夠將你照顧好的，到時候你想用哪個就用哪個，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蘇厭說的他指的是江骍。
我解釋，「他騙你的，他是我表哥。」
「真的？」
我點頭。
蘇厭看著我的眼瞬間變得直勾勾的。
眼神晦暗不清。
「那阿黎以後就是我一隻龍得了。」
「不許再丟下笙兒，不然笙兒就把你一口吞掉，藏在肚子裡，誰也不給看！」
10
蘇厭知道我虧欠他。
這幾日越來越過分了。
尤其是夜間，跑進我的房間霸佔我的床榻，還非說：「阿黎，這幾日夜間冷，我幫你暖暖被子。」
我能怎麼辦。
寵著唄。
畢竟他被我誤會了半個月，平白無故受了半個月的罰。
大師兄知道此事後，打趣我，「我就說嘛，蘇厭惦記你的道侶之位許久，怎麼可能會傷害你。」
行，全世界就我腦子壞了。
宗主知道此事後，將我傳喚過去。
「我早就說過讓你少看點話本，看吧，把你腦子都看壞了。」
我笑了兩聲，「宗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在偷偷看。」
宗主：「……」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胡說。」
我無奈扶額，「好好好，是我在胡說。」
倒是六師弟聽說後不樂意了，氣呼呼的裹著被子跑到我這來。
「師姐，你怎麼又寵他了，你不是說過，以後隻寵我的嘛，是不是的狐狸毛還沒長出來，我太醜了。」
我尬笑，「之前是場誤會。」
以為蘇厭是白眼狼之後，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但誤會解除，蘇厭想必是絕不會讓我接近六師弟的，這事到底是我不對。
「六師弟，這件事是我的錯，你的狐狸毛三日內應該就能徹底長好了。你還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找來。」
六師弟不同意，心裡還記恨著蘇厭，「我不要，我就要你離蘇厭遠一些。」
他朝我走進，狐狸眼挑起，勾人得很，「聽說你要和他結為道侶，我也可以的，我們狐狸一族最會伺候人了。」
我眉心一條，下意識低頭。
果然，化成擬態盤在我手腕上的蘇厭惱火了，張牙舞爪地張開嘴，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想要靠近我的六師弟。
六師弟擰著眉罵道：「嘶…什麼東西咬我。」
蘇厭吼罵，「臭狐狸精，師姐是我的，就憑你這個髒東西，也想囂張師姐，做你的春秋白日大夢去吧，惡不惡心！」
眼見他不解氣還要撲上去張開血盆大口。
我連忙抓住他，「蘇厭，你老實點。」
他委屈極了，盤在我的手腕上哭唧唧的。
「嗚嗚嗚，師姐，他都要跟我搶你了，我怎麼老實，他都被那麼多的宗門子弟摸過狐狸毛了，好髒啊，哪有我幹淨，身心都是屬於師姐你的。」
最後一句話的嗓音都傲嬌了起來。
還帶著點茶茶的味道。
六師弟嘴角抽搐，幽幽瞪著蘇厭：「我看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吧，臭不要臉的應該是你才對。」
蘇厭飛到我的肩膀上，無辜地蹭了蹭我的臉，「師姐，你看，他罵我不要臉。」
我看向六師弟。
六師弟無語至極，「瑪德，死龍！」
「你給我等著！」
蘇厭撲在我懷裡，「師姐，我怕。」
11
蘇厭在我耳邊念叨了他許多壞話。
他的這些鬱氣大概都來自那半個月。
我因為記憶混亂，丟了他，去寵另一個師弟。
還縱容另一個師弟嘲諷他。
我自知理虧，跟他承諾，「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誤會你了。」
蘇厭跪坐在我面前。
俊美又嬌氣的臉離我很近。
他衣衫有些凌亂。
「我不信，你親親我。」
我看著心痒。
蘇厭仗著我冤枉過他，跟我提出了許多無理取鬧的要求。
難關度過了一次又一次。
我都沒心思去看話本了。
直到六師弟以講和的借口將我叫出去。
他的狐狸毛已經全都長了出來，不用再裹著被子到處走動了。
「師姐，我可是發現了小師弟的一個大秘密。」
他神神秘秘地跟我說。
「什麼秘密？」
蘇厭能藏著我有什麼秘密。
我知道他還在氣蘇厭拔了他狐狸毛一事，便耐心聽著。
他遞給我一張紙。
「這上面提及的話本全都是小師弟寫的，師姐應該還不知道吧，畢竟他對你的心思，可不是表面上那麼單純，反而黑心得很。」
我接過來一看。
那些話本寫的竟然全都是我和蘇厭的同人話本，還都是市面上買得最火爆的。
我也看過幾本。
全都是他對我強取豪奪，霸王硬上弓……的狗血劇情，當然還有些甜掉牙的，整個話本都是我和他相戀的日常。
好你個蘇厭。
竟然背著我寫這些東西。
難怪他有時候鬼鬼祟祟地躲起來，誰也不見。
我就說那段將我關起來折磨的記憶怎麼這麼真實，原來都是他寫的。
還有那晚發熱期。
過程熟悉到我仿佛在哪看到過。
我壓著火氣，「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六師弟壓著笑，狡黠道：「全都是真的，要是師姐不信可以去看看，小師弟現在應該在寫讒涎第三冊。」
「好。」
12
我嫌走路慢，直接飛了過去。
靜悄悄地去了蘇厭的房間。
他背對著我，拿著筆奮筆疾書，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寫得太過投入，也沒聞到我的氣息。
我無聲靠近。
看清了上面寫的內容。
「蘇厭一步步逼近江黎……」
後面實在是羞恥。
我臉都紅了。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抓著紙的手抖得厲害，我一把俯身奪過蘇厭寫的話本，惱聲吼道：「蘇厭！」
蘇厭渾身一僵。
抬起頭來看見我，磕磕絆絆的說：「師姐，你怎麼在這……」
「我不出現在這裡，怕是永遠都不知道凡間爆火的話本竟然是你寫的！」
真是氣死我了。
誤會解開後，蘇厭還跟我裝委屈。
我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麼蘇厭在半個月後才知道我是以為他是魔族，將來他會殺了我。
怕是剛開始，他見我不搭理他還以為我發現了他寫話本的秘密，所以故意裝得跟他錯了一樣，自願挨罰，怕是就為了今天等著。
還有解除誤會那天。
我越想越明白他停頓的那句話是想要說什麼。
蘇厭見情況不對，直接跪下，可憐的抓著我的裙擺，「阿黎，我知道錯了！」
我冷笑，「錯？分明是我錯了，我記憶混亂無辜罰了你。」
「阿黎，我知道你最疼笙兒了。」
「原諒笙兒好不好？」
我現在火氣很大，「不原諒。」
蘇厭淚眼汪汪地望著我，「阿黎，你當真不願意原諒我嗎？」
我點頭。
士可殺不可辱！
蘇厭也不裝了，仰著頭抱住我，「那我就隻能對阿黎強取豪奪了，畢竟那些話本上寫的全都是我想要做的。」
「？」
我遲鈍的反應過來，想跑。
蘇厭已經站起來，低頭圈著我，磁性的聲音蠱惑誘人。
「阿黎，我知道你也很喜歡，不然也不會買這麼多我寫的話本。」
我這才發現蘇厭不知何時已經長得很高了。
從前都是他纏在我身邊撒嬌，以至於讓我忽略了他的身高。
現在看起來，很有壓迫感。
就像發熱期那夜。
我被戳穿，臉更紅了，「我，你，你別胡說。」
本來是想借此機會讓蘇厭乖乖聽話。
畢竟我喜歡的是我辦他，而不是他辦我。
蘇厭輕輕笑了，「阿黎，你的臉都紅了。」
「沒有的事！」
他不緊不慢地追問：「阿黎，你最喜歡我寫的哪一個話本？」
我：「……」
都挺喜歡的，但我不能說。
蘇厭輕易看穿了我，「阿黎肯定都喜歡。」
「沒關系，我們的時間還很長。」
氣焰輸了讓我很不爽，「誰要跟你過日子了。」
他又紅了眼，委屈的好像我是個負心漢，「阿黎跟我過，你不想跟我過，是想和誰一起過？」
13
蘇厭知道我是從六師弟那裡得知他寫話本的，將六師弟打了一頓。
我連忙又送去一些天才地寶。
「六師弟，實在是對不住, 我以後會好好管管他的。」
蘇厭不爽。
「師姐, 跟他道什麼歉, 他就是故意地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可他不知道，這點小事怎麼可能妨礙到我們。」
六師弟惡狠狠地瞪著蘇厭。
「要不是你先被師姐撿到，現在站在師姐身邊還輪不到你！」
蘇厭冷下臉來，「在師姐身邊的隻能是我, 誰要是想搶走, 我就弄死誰。」
我擔心蘇厭又和六師弟打起來, 連忙扯著蘇厭離開。
蘇厭可憐兮兮地說：
「阿黎, 你以後再也不能不要我了, 我隻有你了。」
「也不許找其他的獸人！」
「我一個就頂兩個。」
我：「……」
我能不知道嗎？
而且我哪有那個本事去找。
怕是還沒找到，就被蘇厭弄死了。
我無奈, 「我答應你。」
我和蘇厭的事，全宗門都清楚。
早就默認了我們會結成道侶。
反倒是千裡迢迢的表哥知道我要和蘇厭結為道侶後, 氣得恨不得立刻殺過來將蘇厭宰了。
蘇厭一臉害怕地躲在我懷裡，「阿黎，表哥要是真殺了我怎麼辦？」
「你那天到底跟他說什麼了？」
蘇厭眼神有點閃躲，「我就說我是你的人了。」
我笑眯眯地看他，「還有呢。」
蘇厭瞅著我的臉色慢吞吞說：「他長得一副體虛樣, 根本就沒我厲害，阿黎昨夜才感受過，根本看不上他……」
舅舅帶江骍尋過很多姑娘看, 但那些姑娘嫌他長得白淨纖細，怕生不出來孩子, 都紛紛拒絕了他。
次數多了，江骍體虛一事在鳳凰一族都傳遍了。
他最討厭別人說他體虛。
也聽不得後半句話。
我噗呲一下笑了。
「那你活該。」
蘇厭：「我不知道他是表哥，還以為他真是你未婚夫，想讓他知難而退……」
14
我母親早就生我那日便沒了。
父親也死在戰場上。
宗主待我如生父。
蘇厭是我從斷崖底撿來的, 也沒了親人。
結道侶一事，我便打算跟舅舅和宗主商量。
舅舅他們來得很快。
江骍剛到便飛過來找蘇厭。
蘇厭自知錯了，任由江骍打了一頓。
江骍解了氣，從乾坤袋裡取出來幾箱東西。
「阿黎, 這是我和娘專門為你挑選的婚服，你瞧瞧, 看看喜不喜歡。」
我細細看了。
表哥和舅母準備的都很用心。
「都很喜歡。」
「不過, 表哥，我的婚服, 蘇厭已經準備好了。」
「師姐，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惹你不高興了？」
「我「」蘇厭摸了摸鼻子。
何止啊。
他成年後就已經準備起來了。
每年一套。
如今已經有了幾十套了。
我都挑花了眼。
江骍：「你還真挺不要臉的, 早知道我就該把你燒成龍幹。」
蘇厭還不要臉的繼續說：「表哥，你把我燒成龍幹了，阿黎會哭的。」
「……」
「滾滾滾。」
「不要臉的別跟我說話。」
我在旁邊沒忍住笑, 「哈哈哈。」
宗主和舅舅舅媽精心準備了場地，還邀請了不少好友。
我和蘇厭換上婚服。
拜完長輩，我們一起對天道結誓。
「若我此生背叛笙兒，必灰飛煙滅。」
「若我此生背叛阿黎, 必灰飛煙滅。」
天空一片流光溢彩。
數多鳳凰飛翔。
熱鬧極了。
蘇厭牽起我的手。
直勾勾地看著我，像是在看什麼珍貴的寶貝。
「阿黎，我愛你。」
「此生絕不對背叛你。」
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