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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金主太愛我怎麼辦 4968 2025-03-04 15: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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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主白月光回國。


    自知毫無競爭力的我含淚收拾了這些年來,積攢的為數不多的行李:


    五套市中心房產證、勞斯萊斯瑪莎拉蒂蘭博基尼車鑰匙、百達翡麗江詩丹頓積家手表……


    一起裝進我的愛馬仕包。


    騎著剛來傅家的坐騎羊迪電動車跑路了。


    一個月後。


    出差回國的傅文深看著空蕩蕩的別墅。


    沉默一會兒,打出了報警電話。


    1


    三年前。


    我是個普通虛榮男大,最貴的消費不過省吃儉用三個月買一雙 AJ。


    為了能買 268 的遊戲皮膚。


    我陪在酒吧遇到的霸道總裁睡了一晚。


    後面老老實實痛了三天。


    不過,看著餘額從兩位數漲到七位數。


    夜裡我捂著闢谷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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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文深第一次看我。


    就呆住了。


    我端著酒坐上他結實的大腿,說:「在看什麼,我有這麼好看嗎?」


    他冷著臉推開我。


    「你還是學生,應該自愛一點。」


    我撲哧笑出聲,這麼嚴肅老成的帥哥我第一次見,使盡渾身解數往他身上倒。


    直到傅文深的朋友拉開我。


    再上下打量我一番。


    玩味地說:「和小恩長得真像。」


    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人是拿我當替身了。


    識趣地走開後。


    我們又在廁所遇見了。


    傅文深像是在心中醞釀了許久,掏出手機對我說:「你好,加個聯系方式吧,畢業可以給你介紹工作。」


    「好啊。」


    我一邊尿尿一邊和傅文深加上好友。


    正當他準備出門時。


    我尿完了。


    不等他反應,我眼疾手快地拽著傅文深進了隔間,連褲子都沒來得及穿,就附上一個帶酒味的激吻。


    我醉了。


    但傅文深不知道。


    他喘著粗氣咬我,問我:「喜歡什麼?明天送你。」


    我一邊爽得瞎叫喚,一邊想起遊戲剛上的皮膚,說:「錢,喜歡錢。」


    第二天在酒店醒來時。


    手機上放了一沓手掌厚的鈔票。


    我發消息給傅文深:【這是昨晚換了三個姿勢的報酬嗎?】


    傅文深無語地回了個笑臉。


    而後,我們這種一見面就撒幣的陋習就沒斷過。


    和他見一天。


    室友能叫我三個月爸爸。


    和傅總糾纏小半年。


    我愈發活得像個花孔雀,什麼名牌值錢就求著他給我買,不給買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傅文深就冷著臉給我付賬單。


    再捏住我的臉蹂躪一番。


    或者單手操著方向盤揪我耳朵。


    罵道:「哪裡學得壞毛病,以後去機場是不是還得纏著我買飛機?」


    我當時捂著耳朵想。


    飛機不讓買。


    直升機可以啊。


    那我必須要。


    於是畢業那年,我成功靠著在傅文深和朋友的聚會上撒潑打滾,獲得了一架黃色的直升機。


    我不會開。


    也不想讓人開。


    一直就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傅文深每次提起,都一臉無語地鄙視我:「你這是消費主義導致的強迫性購物障礙,是心理疾病,得治。」


    每次他板著臉教訓我,我就捂著耳朵不聽。


    反正下一次,傅文深還是會給我買。


    出去玩,他朋友笑他是在養兒子。


    不過這兒子不防老。


    隻能把他氣老。


    傅文深聽完就瞪著我,像在看一個挑食治不好的小孩。


    我眼睛亂飄,就是不和他對視。


    我不在乎臉面,


    既然是替身。


    那必須賺回本才行!


    不過本人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多多少少打聽了幾句金主白月光的信息。


    據他那幾個狐朋狗友說的故事:


    「小恩嘛,出生在西伯利亞,現在住在美利堅。」


    我扣扣手指,原來人家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這一輪我輸了。


    「小恩嘛,長相白白嫩嫩的,誰看了都會喜歡。」


    我想,萬人迷屬性,比我討人喜歡。這一輪我又輸了。


    「小恩他很聽傅文深的話,又溫柔待人又熱情。」


    我恨不得捶胸頓足,三比零,我徹底輸給這個素未謀面但叫小恩的家伙了!


    前任一哭,現任必輸。


    更何況我是個被包養的男大學生,又沒錢又沒腦子,隻會打遊戲和買奢侈品。


    當晚。


    我躺在主臥地毯上哭得可傷心。


    這飯票是長期不了了。


    等他的白月光回來,我就會徹底失業。


    得出門打工,每天早上用券喝一杯九塊九的冰美式,中午用膨脹神券點個料理包外賣,下午被惡心同事氣得半死,猶豫再三點個三十幾塊的品牌面包安慰自己......


    回到這沒有那沒有的老破小出租屋,還要可憐電費早早關燈睡覺......


    我哭了。


    哭得很大聲。


    傅文深拿著工作資料扔我,罵道:「再不洗澡上床睡覺就滾出去。」


    我更委屈了,把他那沓破紙叼在嘴裡亂撕咬,我啃,我啃啃啃啃。


    我啃死你個老東西。


    他伸手來揍我的時候。


    資料已經破得無法拯救了。


    我隻記得那晚,我是闢谷上頂著三個巴掌印,腫著兩隻眼睛睡著的。


    2


    天有不測風雲。


    屋漏偏逢連夜雨。


    在畢業第二年的某個月,噩耗傳來。


    因為執意不去上班。


    想在家躺平。


    傅文深停了我的生活費,還發誓不會再給我買新出的包。


    我氣得離家出走了三個小時。


    走得太困在河邊的躺椅上睡著。


    被找到後挨了一腳。


    哭得早晨抽陀螺的大爺以為我被虐待了,還問我需不需要法律援助。


    我小心翼翼看著傅文深,又看看大爺,說:「這是我哥哥,我們隻是吵架了。」


    大爺不信,說:「如果你被綁架了,就做那個國際手勢。」


    我咬著下嘴唇,想比畫來著,看了眼眸光暗沉的傅文深就縮到他大衣裡不說話了。


    傅文深解釋了半天。


    大爺才半信半疑地答應不報警。


    那天晚上,我闢谷結結實實挨了一頓藤條炒肉,疼得哭爹喊娘到傅文深都心疼了十秒鍾,接著又反復鞭打了二十分鍾才停手。


    完事後他兜著我哄。


    說:「以後想要什麼學著自己去掙,不要走捷徑,不要投機,懂不懂?」


    我眼睛腫成核桃,說:「我不想懂這個。」


    他眼神一凜。


    我立馬埋在他肩膀號啕大哭:「知道了,我現在懂了。」


    傅文深答應我。


    說:「這半年你可以不工作,但必須找件事做。」


    我扣扣手說:「花錢可以嗎?」


    眼看傅文深要發飆,我急忙找補:「那我去當志願者吧,這總行了吧!」


    傅文深這才摸摸我的頭,說:「乖,做得好哥哥給你發獎金。」


    其實。


    我也不是什麼老實人。


    仗著傅文深看打卡照片隻是簡單瞄一眼。


    去做過一次志願活動。


    我就拍了三百多張不一樣的,還 P 成了不同的衣服,不同的角度。


    每天背著小書包,蹭大總裁的車出門,再找個公園打開小書包。


    拿出我的壞事薯片、喜之娘果凍、粵利粵餅幹、麻辣巴子辣條......


    等野餐完。


    再跑到做志願的地方等接。


    傅文深發現我胖了。


    但一點沒發現我假裝去做志願者的事。


    就在我沾沾自喜拿著傅文深頒發的「尤洛星勵志獎金」時。


    噩耗終於來了。


    傅文深在書房打電話。


    說:「你要把小恩帶來?好啊,我們很久不見了。」


    「對,我很想他,這麼重要的日子一定要到。」


    「沒事,手續交給秘書辦就好。」


    我隔著門板。


    頭一次不敢嬉皮笑臉地進去。


    該死的書房誰叫你隔音這麼差的,害我沒心情找傅文深買遊戲新出的皮膚了!


    該死的傅文深你憑什麼限制我的零花錢,就因為我會亂花嗎?


    我揉著眼睛。


    忍不住偷偷和傅文深的朋友打聽確認。


    「喂,方哥,你知道小恩什麼時候回國嗎?」


    方哥語氣嚴肅:「四月十號啊,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傅文深居然和你說了?」


    我吞吞吐吐地說:「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他。」


    電話掛斷,我反復咀嚼這日子。


    這是我生日啊!


    在下個月我生日那天。


    傅文深的白月光就要回來了。


    腦子我沒有。


    小說我看過一打。


    這種特殊節點,傅文深肯定會拋下生日的我。


    去接剛回國的白月光。


    還要發短信說:【星星,小恩他怕冷,我先去接他,你自己過生日吧。】


    最後留我在別墅裡孤單寂寞冷。


    含淚吃完一整個大蛋糕!


    我想到這裡。


    噔噔噔地跑上樓找傅文深商量。


    大聲說:「我下個月生日要單獨買一個六寸的車釐子巧克力蛋糕。」


    看傅文深欲言又止。


    我突然醒悟道:「算了,你不想給我買算了,我生日不要蛋糕了。」


    我又噔噔噔地跑下樓。


    吃著阿姨做的清蒸蝦抹眼淚。


    我決定了。


    不等叫小恩的人回來。


    我馬上給他騰位置!


    像我這種有德行的職業替身再也難找了,我邊剝蝦邊哭邊往嘴裡塞。


    傅文深聽到聲音過來,一臉復雜。


    3


    第二天,傅文深就出差了。


    臨走前他抱著我親了好一會兒。


    笑眯眯地囑咐我道:「尤洛星,你要是敢一天玩遊戲超過 6 小時,我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揍得你三天下不來床,聽懂沒?」


    我心情悶悶的,想著傅文深這大傻叉,要是知道此生見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這個,一定會後悔的!


    傅文深收緊手臂,揉著我的背說:「以前不是樂意看我出差十天半個月不管你嗎?今天怎麼垮著臉?」


    我差點哭出來,犟嘴道:「你長到我這個歲數你就懂了。」


    傅文深掐著我的臉往兩邊扯:「行,寶寶老人在家乖乖的,別折磨阿姨,我走了。」


    說完,他就坐上車開始處理工作了。


    看著車越來越遠。


    我抹了把臉。


    轉身就開始收拾行李,隻拿走我需要的就好,其他的就留給該死的小恩吧!


    就比如床頭的親嘴合照,一定能好好給白月光一個臺階下!


    其他。


    傅文深給我買的房子、甜品店,這些我帶走。


    傅文深給我買的愛馬仕香奈兒,這些我帶走。


    傅文深給我買的邁巴赫瑪莎拉蒂,這些我帶走。


    「......」


    傅文深給家裡買的歐式躺椅沙發,這個我需要。


    傅文深買的德國手工藝碟子,這個我需要。


    阿姨剛買的法棍,這個路上吃......


    我收拾了三大包。


    想起車庫裡落灰的羊迪電動車。


    拉出來擦幹淨把行李箱綁上面了。


    廢話。


    沒有電動車。


    以後上班通勤我坐什麼?


    難道開著勞斯萊斯去打月入四千的工嗎?


    第一:我不是裝貨。


    第二:我有情商,不會開比老板還好的車。


    第三:我還沒考駕照。


    把行李運到傅文深給我買的 Loft 時。


    我累得腰酸背痛。


    以防傅文深殺個回馬槍,我交代完阿姨說這兩天我們出去旅遊,才敢倒頭就睡。


    翌日十點。


    我準時推開咖啡店的門。


    鬼鬼祟祟坐在一個風韻猶存的事業女性前。


    「阿姨好!」


    我禮貌問好。


    傅文深的媽媽點點頭,笑得溫柔:「你好,你找我什麼事呀?」


    我於心不忍,想了想,還是獅子大開口:「阿姨,給我五千萬,我馬上離開傅文深,還你們一個異性戀兒子!」


    半晌,我覺得要少了。


    傅文深是家族企業的繼承人。


    名下數不清幾家上市公司的股份。


    叫得上名的朋友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佬。


    虧了。


    我剛想加價。


    傅文深的媽媽一挑眉,說:「卡號拿來吧。」


    沒想到這麼輕松。


    我目瞪口呆收下五千萬,禮貌地說了聲再見。


    回到家後。


    我惴惴不安,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想到傅文深和小恩親密無間的樣子,我就難受至極。


    他們也會接吻嗎?


    我心亂得像螞蟻在啃。


    不行啊,他親了我親什麼?


    不對啊,傅文深有白月光就不會要我這個替代品了......


    想著想著。


    我就......睡著了。


    沒多一會就夢到家裡的大別墅。


    小恩站在扶梯上方。


    傲嬌地睥睨我。


    說:「你個窮酸貨,配和我爭傅文深嗎?拿著錢趕緊滾吧!」


    說罷挽上傅文深的手,黏黏糊糊地走開。


    隻留下滿天飛撒的鈔票。


    我嚇得驚醒了。


    因為夢裡我沒骨氣地在撿錢。


    說時遲那時快,博思直聘就現在。


    為了被羞辱那一刻。


    我能像小說女主般自豪地說:「老子有工作,以後不需要傅文深就能養活自己!」


    我開始找工作。


    太累不行事多不行,工資太少不行通勤距離太遠不行,星盤不合不行 HR 沒禮貌不行,離傅文深公司太近不行,離傅文深公司太遠不行......


    找了半天。


    我最終決定去樓下貓咖兼職給貓鏟屎。


    臭是臭了點。


    但能伺候傅文深不讓我養的小貓啊!


    面試過程很順利。


    離家第五天就開始上班了。


    老板很看好我。


    垃圾桶的垃圾都隻讓我一個人倒,店裡衛生也交給我一個人幹。


    這期間。


    傅文深照常每日問候。


    發消息、發照片、打視頻電話......


    「尤洛星,你在誰家裡?」


    他問我。


    我磕磕巴巴道:「我自己家裡。」


    傅文深嘲笑我說:「我出差一趟,你就給我們分家了?」


    見我支支吾吾不說話,他開始嚴肅起來:「你有事情要和我溝通,別憋著不告訴我,不然我怎麼猜得出?」


    我眼眶瞬間紅了,沒來得及開口。


    傅文深就搶走話頭,認真地說:「是不是想我想哭的?」


    我想了想,好像也差不多,點點頭。


    他輕松一笑:「沒事,哥哥過兩天就回家一趟。」


    「啊?誰讓你回來的?」


    我著急忙慌叫道。


    傅文深皺眉:「尤洛星你什麼意思?」


    我煩躁地大叫一聲,隨即掛斷電話。


    現在跑到國外躲金主還來得及嗎?


    萬一他的白月光回來後,還要我做地下情人。


    我跑了。


    他找我退錢怎麼辦?


    倒在沙發上,我聽見眼淚滴進沙發的聲音,如果傅文深還要我......那我就死皮賴臉留下來......


    那什麼小恩小惠的都趕不走我。


    沒有錢也可以......


    空氣凝固幾秒。


    我突然坐起來,環顧一圈四周,朝窗外拜道:「神仙大人,剛剛開玩笑的,錢我還是要的。」


    4


    傅文深出差到家。


    臉比鍋底還黑。


    本來預計把工作丟給手下,提前帶著尤洛星去南方臨海城市度假,結果這家伙也不知道在鬧什麼脾氣,這一個月電話不接短信不回。


    他臨上飛機前。


    打電話問家裡阿姨尤洛星在幹什麼。


    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您不是和小星出去旅遊休假了嗎?他這些天一直不在家。」


    傅文深捏捏眉頭。


    一下飛機就開始查監控。


    從他離開那天,屏幕中那瘦瘦小小一個人就開始收拾行李,什麼值錢的都裝走了,唯獨把兩人合照留在床頭。


    傅文深心口堵得慌,關閉監控,把晚上的會議推了。


    準備休整一會兒,再找尤洛星問清楚。


    一到玄關。


    傅文深嘆了口氣。


    平常尤洛星都會裝裝樣子,一邊拿著遊戲機,一邊湊上來親他。


    哪怕眼睛沒從遊戲機上離開過。


    吻永遠是橙汁味的。


    口袋裡永遠有拆開半包的巧克力豆。


    傻乎乎地掏出來,讓傅文深一進家門手上就有垃圾了。


    傅文深給他撿地上髒衣服的時候總是摸一手巧克力,罵:「每次吃半包扔半包的人,還學耗子囤糧了?」


    今天是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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