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送清華後，繼母逼我幫繼妹高考。
爸爸更是站在我的對立面，命令打壓我。
想著別人面前「人淡如菊」的爸爸，私底下卻逼著媽媽出面爭搶，讓媽媽成了別人嘴裡的「潑婦」。
更是在把媽媽逼死後，轉身將繼母迎進家門，還帶著跟我同歲的私生女。
我心中就怒火中燒。
但面上我卻表現出隱忍無助的可憐樣，勉強答應。
他們還不知道，我綁定了換分系統，而且已經放棄了保送資格。
就算我答應替考，繼妹最終得到的也隻能是 0 分。
而這些年我跟媽媽失去的，我要通通拿回來！
1
離高考不足一個月了。
而我因為前陣子的全國物理競賽，拿了第一。
保送清華大學的名額，落到了我頭上。
目前正在學校公示。
預計下周會上報到清華，進行最終確認。
大家都羨慕我提前解放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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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道冰冷的系統提示音。
【學渣系統，助力每一個學渣，圓他大學夢。】
【請宿主綁定目標，將在高考後，進行分數交換。】
我四下望了望，確定不是誰嫉妒我，才潛入我家，說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話。
而且客廳裡玩手機的爸爸，也一副什麼都沒聽見的模樣。
顯然這個聲音來自我的內心。
於是我在心裡對罵了起來。
「我全省前十，剛保送清華，你罵我學渣？」
經過好一番交流，我確定自己被系統選定了，一個我根本不需要的系統。
聽我罵它眼瞎的系統，卻「桀桀桀」地笑了。
【好耶，宿主不需要，直接躺平。】
系統剛安靜下來，繼母就端著切好的果盤，敲門進入我的房間。
那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燦爛笑容。
我下意識起身，後退了兩步，直覺瘆得慌。
我的逃離計劃，好不容易才到最後階段。
繼母可別又鬧出什麼幺蛾子了。
好半晌，繼母繞了好多圈子，才說出進屋的真正目的。
「我們嘉欣長得跟你挺像的，怎麼成績半點不如你。」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這馬上都要高考了，可愁死我了。」
「你說你也不用參加高考，不如幫幫你妹妹？」
2
聽著繼母恬不知恥的話，我心底一陣冷笑。
難怪從前兩天開始，不僅不要我幹活了，還把房間給我換了。
今天更是破天荒地帶我去買衣服。
原來鋪墊這麼久，就是想讓我替盛嘉欣參加高考？
一股無名怒火，在心中四處亂竄。
我簡直不知道她怎麼有臉說出口。
爸爸見我這副樣子，立馬開口幫繼母說話。
「你楊阿姨問你話，你這孩子怎麼一聲不吭的。」
「你媽老早就撒手不管了。」
「你楊阿姨平時照顧你們姐妹倆不容易。」
「人呀，要懂得感恩。」
我爸成天一副看透一切，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實際上心底不知道有多陰暗。
這話知道的人，曉得是我媽去世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媽出軌了啦。
他們倆總是這樣一唱一和的。
每每都將我逼到被迫接受，他們提出的各種無理要求，否則就是狼心狗肺的程度。
就像當年他們聯手逼死我媽一樣。
3
從小到大，我爸在外人面前，都是溫文爾雅的。
而我媽卻是別人眼中的，潑婦、悍婦、妒婦。
可是實際上，那都是因為我爸一遇見不好出面的事情，就讓我媽出頭。
而我媽傻愣愣的，指哪兒打哪兒。
這才讓外人有此誤解。
我記得小時候，二叔染上了賭博，借遍了親朋好友。
借到我爸面前的時候，他也是不願意的。
可是我爸自己開不了口，就慫恿我媽去說。
我媽也是個沒心眼的，叫說什麼說什麼。
甚至為了永絕後患，她還多說了幾句狠話。
怕話傳出去落人話柄。
我爸又假模假樣地去安撫二叔。
「本來親人之間能幫則幫。」
「但淑萍不知怎的，就鑽到錢眼裡去了，死活不肯借。」
「親情在她眼裡怕是一文不值，就剩一身銅臭味了。」
「不過她嫁給我這些年也吃了一點苦，我實在不忍與她過硬。」
「對不住呀，這事兒。」
就這樣，類似的事越來越多。
最終所有人都覺得是我媽自私自利，上不得臺面。
反過來可憐我爸攤上這麼個媳婦。
我看著媽媽一年比一年憔悴。
直到我小學六年級那年。
我爸直接帶了個跟我同歲的女孩回家。
我跟她眉眼之間，有三分相似。
我爸出軌了，還出軌很多年了。
到了這種地步，我媽仍舊舍不得對爸爸發火。
隻是生氣得要將盛嘉欣趕出去。
我爸自然拼命護著。
他對自己做過的齷齪事隻字不提。
反而避重就輕地說我媽心腸歹毒，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
他還說我媽心胸狹窄，也正是因為這樣，自己才需要外出找安慰。
可笑的是，親朋好友們接受我爸這個離譜的理由。
覺得我爸出軌情有可原。
那時候我還小，隻知道幫我媽罵我爸。
結果落了親戚們的口舌，說我媽是什麼樣的人，就教出什麼樣的孩子。
我媽說不過我爸，發瘋似的砸東西。
最終氣到心梗發作，倒地不起。
而那時的我爸，還在忙著安撫，被我媽用杯子砸到額頭的繼母，連看都不曾看媽媽一眼。
所以我回到家，就隻看見媽媽冰冷的屍體。
葬禮結束，親戚前腳一走，爸爸後腳就跑去陪繼母過生。
媽媽屍骨未寒，爸爸已經風風光光地將繼母迎進家門。
還打著完成媽媽遺願，希望他有人照顧的惡毒借口。
我媽維護了一輩子的家，不再有我的位置。
我每晚都睡在客廳角落裡，那張折疊床上。
每天早上還得趕在他們起床前，將架子床收起，提前擺好餐桌，做好早飯。
否則繼母便又要拿，不給我出學費，不準我讀書威脅我。
我每每想反駁。
我爸就說我不知感恩。
他為教育出我這麼個敗類，感到心寒。
外人還要勸他，別為我這麼個不孝子氣壞身子了。
寬慰他做得已經夠好了。
我的心才是早就冰凍三尺，死得透透的了。
很早之前，我就下定決心，好好學習。
高考一過，就立馬脫離這個家。
不用再受制於繼母的我，本想開口嘲諷兩句。
我突然想起了，在角落裡偷懶的系統。
有個計劃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或許我不僅可以脫身，還能幫媽媽報仇雪恨。
想通關節後，我面上猶豫道。
「可是被發現了怎麼辦？到時候我們倆都會被牽連的。」
繼母對此也有顧慮，有些猶豫。
我趁著這個機會，在心裡呼喚偷懶的系統。
【學渣系統？你還在嗎？】
【不想理你，但我還在。】
【如果我把目標綁定為盛嘉欣，哪怕分數是我自己考出來的，也可以換？】
【嗯……理論上好像可以實施，但數據庫暫無先例。】
【你能換分，能不能暫時換臉什麼的，讓人發現不了我替考那種？】
在系統開口前，我接著道。
【不可能高考分數都能換，不能換臉？這麼 low 的嗎？】
【別告訴我什麼換臉違背道德，你們把人十幾年努力換走了，不是道德淪喪？】
系統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隻聽見他嗯了一聲後，小聲嘀咕。
【早知道就不抖機靈，綁定個學霸了。】
【現在偷懶偷不了，什麼都被看得透透的，該死】
對話剛剛完畢，繼母就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
「你們倆都那麼像你爸，不會有人發現的。」
以盛嘉欣的分數來看，考個本科都難。
確實值得繼母铤而走險。再看向繼母時，我強行堆起一張笑臉。
「本來什麼清華北大的，在我眼裡都一樣。」
「但現在想想，我得了保送名額還能幫到妹妹，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繼母勸說的話，生生被卡在喉嚨裡。
爸爸也詫異地從報紙裡抬起頭來。
「你剛說什麼？」
4
我露出禮貌性的微笑。
「我說，我願意幫妹妹考上好大學。」
由於事情太過順利，繼母臉上的笑容都顯得有些生硬。
恰好盛嘉欣開門回來，聽了個結果，質疑道：「你會這麼好心？」
我雙手一攤：「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那你就自己考吧。」
我轉身想出門，繼母連忙將我攔住。
「你妹就是被我寵壞了，不會說話，別跟她一般見識。」
「阿姨本來還怕你想不通，看來讀書厲害的人，想法就是開明。」
「可不就是個雙贏局面嗎，比阿姨想得長遠。」
「到時候我們家一下出了兩個清華生，還不得羨慕死別人。」
一向注重別人看法的爸爸，嘴裡說著孩子們過得好就行了。
其實聽了繼母的暢想，嘴角都壓不下去。
他的虛榮心將得到極大程度的滿足。
畢竟他愛面子極了。
我知道從今天開始，到高考為止。
我都是這個家裡的老大了。
這麼好的機會，不用白不用。
我就那麼往沙發上一坐。
「瞧我這腦袋，前兩天知道自己被保送了，就松懈了。」
「有些知識點，我怎麼有點想不起來啦。」
繼母連忙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人參烏雞湯燉好了，補腦的。」
「等著阿姨啊，馬上吃飯。」
飯桌上，盛嘉欣要吃哪道菜，我就要吃哪道菜。
吃不了就頭暈，暈得一加一都不知道等於幾。
盛嘉欣才不想慣著我，張嘴就要罵人。
繼母立馬假模假樣地呵斥她，讓她懂事點。
最終那頓飯，盛嘉欣一口沒吃。
其他兩人，吃得也不怎麼歡樂。
而我……好些年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距離高考，不足一個月。
對其他考生，可能是地獄倒計時。
但對我而言，簡直就是天堂。
趁著他們都回房間休息了。
我做著最後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掏出手機，給班主任發了消息。
【我還是想參加高考，決定放棄保送名額。】
【麻煩老師把這個名額，挪給更需要的人吧。】
5
深夜十二點，班主任秒回消息。
班主任思考了下，決定將這個名額，讓給成績僅次於我的顧黎。
我最後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
【高考在即，為了其他同學不分心，老師能暫時不要公布出來嗎？】
對方秒回。
【老師明白。】
不知道班主任明白了什麼，但我相信他一定不會亂說。
畢竟高考在即，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擾亂考生的心。
應該沒有誰比他更希望，所有學生都能考好了。
況且這個名單明天就要送去清華了，也沒有時間重新公示。
等這保送名額，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到顧黎頭上。
顧家自然認為是，是班主任在其中周旋。
那顧家的產業可是遍布西城，對班主任來說沒有壞處。
我這順水人情做得皆大歡喜。
而等我替考完，成功上了清華。
那盛嘉欣白得好幾科鴨蛋。
又是另一種皆大歡喜了。
6
周一返校，從來不屑與我們為伍的顧黎，主動找我說話。
但見他一臉便秘的表情，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
「我不是有意搶你名額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恨不得跳起來，捂住他的嘴。
都怪他啞巴當慣了，我差點忽略了，這件事也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
我四下看了看，沒人聽見。
合著他覺得這件事，純粹是班主任為了巴結他，才把我擠下來。
他對不起我。
突然看他順眼了不少。
於是我靠近他，小心解釋道。
「這是我自願的，而且我家裡人還不知道這件事。」
「你就當幫我個忙替我保密，等我考上清華，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繼母幫我跟盛嘉欣，一起開過家長會。
我在夾縫中生存的日子，大家都是知曉的。
顧黎眼中心疼一閃而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