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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活該 4792 2025-02-27 16:2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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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在民政局門口乖乖等了周燃 11 個小時,卻連他的電話都打不通。


    直到我刷到手機上他和小青梅的視頻。


    畫面裡周燃在空蕩蕩的演唱會現場,給白渺渺唱情歌。


    周燃一往情深地說:「渺渺,今晚我的歌隻為你一人而唱。」


    白渺渺嬌羞地點頭回應,夜空中閃爍著無人機告白。


    周燃那深情溫柔的表情,是我從來沒有見到的。


    那一刻,我四肢麻木,如同掉進了冰窖。


    我等著他領證,他卻在和小青梅談情說愛?


    我嗤笑自己簡直犯賤,隨手扯下頭紗。


    換了個手機號打給周燃。


    果不其然,他立刻接通。


    1


    「喂,您好?」


    那邊有女孩子甜甜的笑聲,讓我的呼吸快要停滯。


    我手心裡還攥著精心挑選的對戒,我隻覺得很可笑。


    除了我,恐怕沒一個女人結婚需要自備鑽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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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強忍酸意出聲:「你現在在哪?」


    「啊…我這邊有個活動,臨時通知我參加。」


    他像是離開了原地,周圍變得寂靜無聲。


    依舊是絲毫不慌的語氣,仿佛在撒一個自己都相信的謊。


    我看著手中的對戒,突然就無所謂了。


    「周燃,如你所願,我們結束吧。」


    「許墨,你又在鬧什麼脾氣?」


    我嗤笑道:「作為公眾人物,撒謊前先看看自己上沒上熱搜!」


    我沒有絲毫猶豫,抬手將對戒扔進垃圾桶。


    想怎麼愛,想怎麼唱,以後都不關我的事了!


    我立刻打車回家,收拾出自己不算多的行李。


    最後再看一眼熟悉的客廳,我竟有萬般不舍,但還是轉身揮手道別。


    我決定和同事合租在公司附近,之前為了成為周燃心中的完美女友,我每天通勤三個小時,還要無時無刻照料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我想讓他無後顧之憂,但他卻不想讓我安心度日。


    和室友一起收拾好房間,我便定下心來考慮自己的前程,順便還睡了個香甜的覺。


    第二天起來上班時,手機被未讀消息給淹沒了。


    「許墨,你在哪?還在生氣?」


    「民政局門口沒看到你,你還在生氣?」


    「連家都不要了嗎?你生氣也要有個度吧!」


    果然,他還是無視我的委屈,依舊選擇自欺欺人的忽視。


    我忙著刷牙,便屏蔽掉他的消息,不再回復。


    這種事發生過多少次,我已經數不清了。


    印象最深那次,我們一起去酒吧,周燃抽中了大冒險,白渺渺笑著問周燃,我和她誰更重要。


    周燃沉默不語,我攥住他的衣袖乞求他能選我,可他整整喝了幾十杯酒,也沒說出我的名字。


    那一晚,我心如死灰,和周燃大吵了一架。


    可他卻無動於衷,隻說:「渺渺是我的知音,甚至像我靈魂另一半,我沒法抉擇。」


    從那之後,我再也沒過問過他與白渺渺。


    就像是掩耳盜鈴的寬慰般,每次選擇白渺渺後,都會送我名貴禮物。


    在這種虛無的愛意下,我一直欺騙自己,周燃離不開我。


    好似我還擁有著他女朋友的身份,就能一直愛下去。


    但現在,我放棄了。


    2


    我對接完一個項目,匆匆出公司門時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神採奕奕的周燃,他身穿駝色風衣,頭發打理的很帥氣,左耳上戴了一枚星星耳釘。


    我認出是白渺渺送他的那枚,白渺渺說,他和她一人一個,這樣在人群中就不會走散。


    周燃表面不動聲色,心裡樂開了花,一戴就是三年。


    旁邊公司的女生像是認出了他,開始竊竊私語,換做之前,我會心裡暗自得意,又忍不住吃醋。


    但現在,我打算裝作沒看見他,繞遠路回家。


    他一下子發現了我,長腿邁的很快,沒事人一樣拉住我。


    「今天我有一個慶功宴,你和我一起去。」


    我輕輕笑了:「白渺渺也去嗎?」


    他一愣,理所當然道:「她肯定去,我這麼重要的事,能不去嗎?」


    是我多嘴,隻要有周燃的地方,就會出現白渺渺,沒有任何理由。


    我心裡一陣苦澀,抬頭看向他:「好久沒見了,我去。」


    一路上,本來親密無間的人卻相顧無言。


    我看見後視鏡上掛了一個香囊,有些奇怪。


    「你怎麼掛上香囊了?」


    還是粉色有香味的那種。


    周燃瞧了一眼,眼眸充滿柔情:「渺渺送我的,說是可以提神保平安。」


    是嗎?可我之前給你買過許多,你都說不喜歡扔在了垃圾桶。


    我不想爭吵,便選擇閉嘴,到了酒店,白渺渺笑盈盈地迎接周燃。


    但看到旁邊的我時,眼神裡充滿了寒意。


    「周燃哥,我等你好久了。」


    我自知討不到好,就默默坐到一邊,周燃很自然地坐到了白渺渺旁。


    闲聊間,有人好奇地問周燃,那場演唱會真的是隻唱給白渺渺聽的嗎?


    周燃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轉頭寵溺地看著白渺渺。


    「畢竟這是渺渺一直的願望,我肯定不能失約。」


    此話一出,眾人豔羨地看著白渺渺,紛紛誇贊她被周燃牢牢放在心上,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


    這些人絲毫不在意我的存在,明明知道我才是周燃女朋友,可還是看不起我,不明白周燃怎麼選了我。


    之前我努力證明自己,拼命討好他們,學著像白渺渺那般圓滑處事。


    他們隻是客套回應,反而在背地裡說我像個上蹿下跳的土妞。


    我才明白過來,有些人的惡意就是沒理由,無論我做什麼都不能改變他們的想法。


    是我太傻,居然覺得真心可以換真心。


    我沉默地坐在暗角,看著他們吹捧周燃和白渺渺,仿佛他們是天作之合。


    周燃笑著,不忘給白渺渺扒蟹,他性子高傲,從不伺候別人。


    我之前想吃白灼蝦,幫他洗衣服抽不出手,求他幫我剝蝦,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理由是,彈貝斯的手不能出了差池。


    但現在,他認認真真地扒著每一塊蟹肉,再小心地遞到白渺渺面前。


    白渺渺吃的一臉滿足。


    原來周燃也是會放下身段,用心對一個人好的。


    之前無數次勸自己看開,可還是止不住難過。


    旁邊白渺渺的朋友看出我的不自然,立刻嚷嚷道:


    「周大明星,你怎麼把你女朋友冷落了?她可是一直眼紅盯著你看呢!」


    周燃擦手的動作一頓,這才發覺我一口菜沒吃。


    「沒想吃的嗎?再加點你想吃的菜?」


    「不用了,我沒什麼想吃的。」我搖搖頭,扯出一絲笑容,打算離開。


    「我記得你不是愛吃拔絲地瓜嗎?上一盤?」


    「我不想吃。」


    「那吃剁椒魚頭?開胃一點。」


    「真的什麼都不想吃。」


    周燃的臉色一黑,因為我從來沒這樣不給他面子過。


    他眼裡都是不可思議,不敢相信我的態度。


    我無所謂地對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


    「周燃,你逼我是沒用的,我不想吃就是不想吃。」


    「墨墨姐,你是生我氣了嗎?」


    白渺渺眨巴著水靈的眼睛,像是快哭了。


    「你別和周燃哥吵架,我把蟹肉讓給你,我沒有動過。」


    3


    她這麼一說,我反而成了小心眼不留情面的人。


    「你別想多了,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公司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我懶得和她耍心眼,拿起包就要走。


    「說走就走,不就是因為周燃給渺渺開了場演唱會嘛,心眼真小。」


    突然有人嘟囔著,聲音剛剛好能讓所有人聽見。


    白渺渺顯得更加委屈,立刻哭了出來:


    「墨墨姐,你別生氣,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那晚隻是周燃哥看我不開心哄哄我。」


    周燃卻來勁了:


    「許墨,我不就是給渺渺唱了幾首歌,你至於這麼陰陽怪氣?」


    瞬間,房間裡的氣氛到達了冰點,所有人都在觀察我和周燃的氣氛。


    而白渺渺則勾起一抹笑,一副勝利者的樣子。


    我隻覺得荒謬可笑,憑什麼他們一副我做錯的樣子,來怪罪我?


    這種事情發生過無數次,但每次周燃都讓我認錯。


    這一次恐怕也是如此,但我再也不要遷就他了。


    我堅定地搖搖頭,神情淡然:


    「我為什麼要生氣呢?歌很好聽也很感人,下次可以多唱幾首。」


    說罷,我沒有一絲留戀地走了。


    我剛轉身,我聽見白渺渺有些幸災樂禍地說:


    「周燃哥,她就這麼走了會不會有危險啊?你還是把她哄回來吧。」


    周燃冷哼一聲:「就是平時慣的!她愛去哪去哪,我再也不管她了!」


    這句話猶如三月寒雪,徹底凍傷了我的心。


    我走在街上,不知道要去哪裡,路人的歡笑顯得我尤為的悽慘。


    一陣熙攘,我看見大屏幕上,播放著周燃為白渺渺歌唱的視頻。


    引的小情侶們連連贊嘆。


    「周燃這也太浪漫了,好想知道到底是哪個女生才有這麼大的福氣?」


    「肯定是大美女,周燃也把她保護的很好。」


    恍惚間,我想起了初見時,周燃對我的海誓山盟。


    他說:「墨墨,我一定會站上更高更大的舞臺,為你一人演奏情歌。」


    可什麼時候,周燃已然忘記了他對我的承諾呢?


    鼻尖止不住地發酸,我隨手買了一串棉花糖。


    可是吃到嘴卻發現是苦的,明明之前和周燃一起吃的時候,甜到了心底。


    是我的味覺有問題了嗎?


    我愣住了,思考著要不要扔掉。


    可旁邊的一對情侶,一人一口,仿佛吃到了什麼山珍海味。


    原來是我自己的問題,我自嘲地笑了笑。


    沒有什麼好逛的,我便轉身回了家,剛收拾好,周燃的電話像是炸彈一般不停,不敢想他有多生氣。


    我沒時間理他,洗漱完正準備睡覺時,他又發來了信息。


    「今天你提前走了,大家吃的都不開心,改天我請客,你也一起來。」


    我依舊是沒理,反而是刷起了朋友圈。


    一張曖昧至極的圖跳了出來,是一雙大手替白渺渺扎頭發的照片,兩人離得很近,仿佛下一秒就要摟在一起。


    大手上有一個痣,和周燃的一模一樣。


    配文道:「無論哪個壞蛋欺負我,周燃哥都會幫我打跑!」


    我立刻回復:「有些人真是賊喊捉賊,比壞人都壞好幾倍。」


    4


    第二天,我剛穿戴好準備出門,就覺得門口有些奇怪的聲音,開門一看是各種名牌包。


    不用多想,我就知道是誰送的,可惜我根本沒有興趣,悉數扔到了垃圾桶裡。


    一聲不敢相信的驚呼響起,周燃睜大眼看著我。


    「你都不看那些是什麼嗎?就這樣扔了?」


    他漂亮的眼睛裡都是怒氣,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


    「我知道是你送的,所以我不喜歡。」


    我沒打算和他爭吵些沒用的,繞過他打算走。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強迫我看他:


    「許墨,你還要鬧脾氣到什麼時候?」


    「在你眼裡這就是鬧脾氣了?」我嗤笑一聲,「那你之前扔我送你的東西呢?也是鬧脾氣?」


    我清楚地記得,之前他忙工作低血糖時,我急得跟在他身後做飯給他吃,但他總是借口將我支開,我後來才知道,他是把我做的飯倒掉,留著肚子吃白渺渺給他做的。


    周燃有些心虛,還是故作鎮定道:「白渺渺那時在學做飯,我隻是想鼓勵她。」


    我滿不在乎地甩開他:「你以為你的鼓勵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到處散播?」


    說完,我頭也沒回地走了。


    就這樣平淡地過了一段時間,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當中,不留一絲想起周燃的空闲時間。


    周燃依舊是源源不斷地送來禮物,我還是一個沒收。


    把他從我的世界剔除後,我的生活變得五彩斑斓。


    我可以盡情為自己而活,想玩就玩,想喝就喝,再也不用顧忌周燃的心情。


    隻不過還沒開心多久,白渺渺破天荒地給我打來電話。


    「墨墨姐,你快來,周燃哥喝醉了,說是見不到你就不走了!」


    我一頭霧水:「見什麼?和我有什麼關系?」


    「那天周燃哥不是說你們請吃飯嗎?結果你不來,他覺得你又在發脾氣!」


    還沒等我說句話,白渺渺匆匆忙忙掛了電話。


    我無奈看著走的那天,不小心裝進行李的外套,隻能一並帶給周燃。


    順著地圖來到了飯店,我才發覺這是之前和周宴說想來的餐廳。


    這裡的場景很是浪漫,隻不過周宴一直推脫他沒有時間。


    也許是白渺渺想來,他就突然有空了。


    我找到房間號,正打算進去,卻聽見一些人語氣鄙夷。


    「周宴,真搞不懂,你看上許墨哪一點了,脾氣那麼的差,長得也不出眾,哪裡配得上你?」


    白渺渺有些得意的說:「沒有辦法,誰讓周宴哥就喜歡不一樣的女生,萬一結婚了,可有他好受咯!」


    「明明和周宴一起長大的人是你,那場演唱會也是從小他對你的承諾,憑什麼後來者居上?」


    這幾句話猶如一盆冷水,狠狠的潑在了我的身上。


    原來周宴的承諾,其實一直是對白渺渺說的。


    看來我的直覺沒有錯,周宴喜歡的一直是她。


    這下我像是一個不懂事的人,硬生生打散這對鴛鴦。


    「是不是許墨來了?外面的是不是許墨?」


    神志有些不清的周宴突然激動起來,衝著門外大喊著。


    「你終於來了,我想和你說……」


    我神情漠然的打斷他:


    「沒什麼好說的,既然你們郎有情妾有意,那就祝你們恩愛到白頭。」


    5


    我將外套狠狠甩在周燃的臉上,毫不猶豫地轉頭就走。


    我剛才分明從白渺渺眼中看出了挑釁與得意,其他人也別有深意。


    我明白她是故意的。


    「墨墨姐,大家說著玩的,你就坐下來吃吧。」


    我冷冷地說:「你不需要裝和善,我看見你就倒胃口,我吃不下!」


    白渺渺完美的笑容僵了一瞬,險些露出馬腳。


    「許墨,你至於這麼蠻橫無理嗎?」


    我抬眼迎上周燃指責的眼神,擲地有聲:


    「你自己想想,你有多少次選了她丟下我?你又要和我糾纏,你要是真愛她,怎麼不給她一個名分?」


    周燃臉色陰沉下來:「許墨,我說了,我隻把她當妹妹看!」


    白渺渺的眼神慌張了不少,她沒想到周燃會這麼說。


    我不知道他還在爭些什麼,其他人的目光像荊棘一般鞭挞著我,我隻覺得自己是一個笑話。


    「周燃,你不用狡辯什麼,我已經不想知道你倆的關系,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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