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無盡烈焰
  3. 第1章

第1章

無盡烈焰 3521 2025-02-21 17:19:45
  • 字体大小 18
  • 末日來臨時,我們飢寒交迫快要餓死了。


    我爸猶豫很久,從地下室拖出了藏著的幹貨。


    泡水吃了幾天,我發現那剩下的幹貨竟然在動……


    我爸瞥了一眼:「慫包,怕什麼,那是你女祖宗。」


    啊??!


    那個……祖上據說永生得道,被頂禮膜拜,寫在族譜第一排的女人?


    1


    從我挨打記事起,我家三層小樓的地下室就是死鎖著的。


    我爸說裡面留著一個傳家的寶貝,世代相傳,而且傳男不傳女,我是下一個繼承者。


    小學有次偷偷帶同學來玩,我為了交朋友,壯著膽子砸開了鎖帶小伙伴下去探險,結果我爸打到進了醫院。


    醫生問什麼事值得對孩子這樣動手。


    我爸陰沉沉說我差點弄壞了祖上的傳家寶。


    我嘴巴腫得說不出話,隻能委屈哭。


    其實地下室堆滿了雜物,都是爛瓶罐垃圾幹柴木棍,別說寶貝,連個活物都沒有。


    我爸分明就是找借口打我。


    他就是看不慣我,他長得絕醜脾氣又壞,爺爺是被他餓死的,我媽是他用錢連哄帶騙強娶回來的,我四歲時,我媽受不了他直接跑了。

    Advertisement


    我越長大越好看,他越長越醜越老,看起來似乎要死,卻總也不死。


    他越醜就找不到女人,就算出去洗腳店給錢加價,人家都不做他生意,他隻能每天窩在房間裡看小電影。


    看了之後就各種光著身子打我。


    而我就在這時才理解小時候我媽走前說的那句話。


    「你爸就不是人,是個女人都受不了他。媽實在……熬不下去了。」


    她砸不開我腳上的鐵鎖,又舍不得砍掉我的腳,隻好一邊抹眼淚一邊自己走了。


    我倒是寧願她剁了我的腳。


    至少少挨十三年的打。


    我暗暗恨這個老東西,我等著長大,等著他再也打不動我那天,我就會用他對爺爺的方式對他。


    我還小,我能熬,他又不是不會死,我可以的。


    2


    而現在機會來了。


    末日來臨那天正值冬至,我們這樣暖和的地方,早上溫度二十度降到了晚上零下十度,然後再也沒有上去。


    到了第二年春天,外面仍然冰天雪地,莊稼被凍死,鳥獸絕跡,連溫泉都凝結。


    又熬了半年,漸漸開始有人餓死的消息傳來。


    第二年過年,已沒有了鞭炮聲。


    我家房子大,牆壁也特別厚,村子剩下的人都拿著僅有的財物食物求著來投奔我們。


    我爸隻收留了女人和她們的女兒。


    男人們看著孩子,沉默緩緩退到後面,女人流著眼淚抓著孩子看著外面的丈夫。


    我看著和我同齡的伙伴們,如坐針毡卻又無可奈何。


    我雖然長高了,但還是打不過我爸。


    別看他那麼老,又一身的病,身上都皺巴,他太厲害了。


    就算是村裡所有的男人合在一起都打不贏他,他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


    每個晚上我都能聽見不同房間嬸嬸們很低的哭聲。


    我兒時最好的玩伴於寧寧已經讀高中了,她小時候很照顧我,現在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一個晚上,她又偷偷拉開了門跑了出去。


    我追著過去的時候,發現她在悄悄給她爸送吃的。


    外面不知道多冷,我看到她爸的手指已全凍僵發紫,拿出來的饅頭在空氣中瞬間變得石頭一樣,根本吃不下去。


    她轉頭看到我,手在顫抖,眼神卻冷到了極點:「你可以去告訴你爸,把我也趕出來。」


    我手足無措,最後我偷偷帶著於叔叔偷偷溜進了小樓。


    我將他藏進了我們的房間。


    回去的時候,於家阿姨的聲音還很大,從二樓傳來,於叔叔渾身顫抖。


    我將他推了進去。


    房間裡還有別的同學,他們都被突然來的寒氣驚醒了。


    我說:「他是我爸,你們要是說出去,我大不了挨頓打,但我會讓他把你們趕出去。」


    他們都似被嚇到了,沒說話。


    下半夜的時候,一隻溫暖的小手顫巍巍伸進了我的被窩,我醒來,看見是於寧寧的好朋友黃菲菲,她咬著嘴唇眼淚汪汪說。


    「賀承哥,我……我能不能也把我爸帶進來——這裡這麼寬。」


    我僵硬著坐起來,四個小伙伴都看著我。


    她們的眼神仿佛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我不理解她們對父親這種稱呼下的感情,但是我還是心軟了一回。


    3


    我們住在一樓的主臥,當初裝修我爸環著牆壁打了一圈櫃子,曾經裡面放著錢和雜物。


    現在所有攢下的錢都成了廢紙,投到烤火的盆子裡了。


    白天我爸在的時候,三個叔叔就躲在櫃子裡,晚上他們可以出來。


    每天的口糧我們都會省下一半悄悄帶回去。


    這樣的結果就是誰也吃不飽,所有人都越來越餓。


    我爸看著我幾個伙伴,皺著眉頭:「怎麼還是這麼瘦。」


    我掂量著他話裡的意思。


    不知道他是說作為女人的瘦,還是說作為儲備糧食的瘦。


    天寒地凍,末日降臨。


    外面的雪有幾米厚,當初跑出去的山羊將蹄子刨出了血,也挖不到能入口的青草,活生生餓成了一張皮。


    就連最抗凍的松柏,掰開頂上的枝葉裡面也都枯成了空心。


    家裡吃的東西越來越少。


    終於就連省著也分不出東西來。


    有天半夜一個叔叔餓得受不了,偷偷跑出來找吃的,被我爸發現。


    他發了怒,打斷了闖入者的骨頭,連同所有的櫃子都擊打碎,將裡面皮包骨頭的男人一個個拎出來。


    他獰笑著,像看一個白痴一樣看著我:「可顯著你善良了,難怪吃得不夠。弄這麼多人回來,你養得起嗎?」


    這一回,整個小樓被重新清理後,隻剩下三個女生。


    我爸看了一會,又從裡面抓住了於寧寧的頭發。


    「我記得你,當初下地下室的也有你。」


    他的腳跨過我不能再動彈的身體,地上很多血,有他的,更多是我的,還有那些被清理出去的成年男人和女人的。


    於寧寧扭著身子看我,眼淚哗哗流出來。


    我想爬過去。


    門關上了。


    所有人都聽見外面的尖叫,於寧寧在獵獵寒風中痛哭、哀求,寒風迅速凍僵她的口鼻,止住她生命末路的哀號,哀戚和怨恨並不能抵御末日的極寒。


    於寧寧死了。


    我爸說:「這兩個剩下的,以後給你做女人。咱剩下的吃的剛好夠。」


    他的手像比弄商品一樣翻轉木然的黃菲菲和朱珠,說:「髋骨大屁股大能自然分娩,誰先生娃誰就能活下去。」


    呸,根本活不下來,末日之中,所有的食物都要消失殆盡。


    最後一捧生霉的面粉在剛剛的打鬥中已全散了,糊弄著血成了面渣。


    我們會餓死在的。


    4


    外面溫度越來越低,紙錢已經燒沒了,我們開始燒拆開的櫃子。


    餓,餓,快要餓死了。


    最後連皮帶都煮著吃了。


    我爸猶豫很久,終於提刀下去,從重重鎖上的地下室拖出了一段存著的幹貨,說這是羊肉。


    那是一段幹枯的肉,泡在燒成水的雪裡。


    漸漸膨脹變成了類似肉一樣的東西。


    光潔,美好,滑膩,就像上好的乳酪,剝了殼的雞蛋,皮質鮮美,芬芳撲鼻。


    我爸看著那肉出神,吃到一半,他忽然站了起來,拎著一桶剛剛燒好的雪水走向了地下室。


    滾燙的開水澆在狹窄黑暗的甬道深處。


    一桶,又是一桶。


    那天之後,我爸的目光不再看著我的兩個瘦成柴禾一樣的同伴了。


    他開始頻繁出入地下室。


    而在第七天,他又從地下室帶回來一塊肉幹。


    泡進雪水的時候,我發現那個幹貨竟然在動。


    微微伸展,我看到肌肉的橫截面,舒展的血管,看到了柔軟幾乎透明的汗毛。


    這哪裡是羊肉?!!


    我瞬間吐了出來。


    我爸給了我一腳:「狗東西,浪費。」


    「可是,這是……」我死都不肯再吃。


    我爸瞥了一眼:「慫包,怕什麼,都是自家的,那是咱女祖宗。」


    女祖宗?


    我猛然想到一個人。


    那個……祖上據說永生得道,被頂禮膜拜,曾寫在族譜第一排的女人?


    既然已經讓我知道了,他也不再遮掩,他帶著一根很長的掛豬肉的那種鐵鉤子下去。


    過了一會,哗啦哗啦的聲音作響。


    我看到了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畫面。


    5


    一個赤身裸體的半幹癟女人被勾著琵琶骨拖了上來。


    我爸拖著她,就像拖著一隻去了皮的狗。


    他將像扔東西般隨意扔在了地上,黃菲菲和朱珠嚇得躲在我身後。


    昏暗的火光映著外面的雪光,照在女人蒼白的臉和漆黑的眼上,她被割了舌頭,不能說話,嘴角是新鮮的血跡。


    她湿潤美好的胸脯比我在任何一個電影裡見到的都好看,正隨著她嘆息一樣的呼吸起伏。


    她的身上和腰肢上都有被拖動的血跡,而那個勾了她琵琶骨的鐵鉤服帖在她身上,渾身肌肉都在顫抖。


    她竟是清醒的。


    而我爸長滿老年斑的臉沒有多的表情,他就這麼蹲下,從下面的部分挑選最合適柔軟的部位。


    開始剔肉。


    一隻沒了,還有一隻有的,但不多。


    他說那個女人:「你別動啊。」


    怎麼可能不動?


    她的表情已不是人類能有的絕望,失去舌頭的嘴發出很低沉的悲鳴。


    就像剝鱗殺魚,在我爸將燒紅的烙鐵燙穿她的腿骨時,她向我們掙扎著伸出手,黃菲菲就像是一隻被嚇呆的雞,突然被人扇了一巴掌,直接昏了過去,而朱珠嗷的一聲尖叫跑了。


    我問我爸為什麼這麼做。


    他面無表情將一根烤好的棒骨扔給我。


    「一會兒就長好了。別吃骨髓啊,臭。」


    肉類的油脂滴在火上,火苗蹿起,很香。


    我轉過身,咽了口口水。


    6


    女人一直清醒,看著我們。


    我爸也不再掩飾,他向女人身上潑了些水,那幹癟的地方就像海綿一樣緩慢生動膨脹。


    我看到了緩慢的肉絲和細胞在蔓延,看見了骨頭的生長。


    就像拔節的竹。


    被斬斷重生的蚯蚓。


    然後一雙漂亮的腿就這麼慢慢長了出來。


    我目瞪口呆。


    我爸見怪不怪,他還在慢吞吞吃著他的東西,一邊看了看我旁邊昏倒的黃菲菲,他可惜說。


    「太瘦了。當時於家那女人不該扔。」


    黃菲菲的確很瘦,趴著的時候,背上兩個蝴蝶骨清晰撐起衣服。


    我爸用拇指抹了抹嘴角,吃飽了,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彎腰一把拎起祖宗的頭發像拎垃圾袋。


    女人整張臉都露出來,我這才第一次看清她真正的長相。


    山眉水眼,腰細白膚,那比我爸之前脅迫的那幾個嬸嬸好看多了。

    作品推薦

    • 桃花朵朵開

      "发现网恋对象是绿茶的哥哥之后。 我果断吻了上去。 然后嘲弄:「分手吧,你们几个,就你吻技最差。」 后来,知名游戏主播季明时醉酒后首次露脸哭播。"

    • 斯德哥爾摩情人

      穿成惡毒女配後,系統讓我攻略病嬌反派。用善良和愛感化 他。我揚唇一笑,直接將反派手裏的粥打翻在地上。

    • 失憶後,我和死對頭生子了

      "我是魔教妖女,他是正道魁首,从来都是死对头。 为了争夺武林第一都名号,我们相约不周山之巅,决一死战。 结果不幸坠崖,双双失忆。 我喊他铁牛,他喊我二丫。 我们男耕女织,过上了平凡的小日子。 等属下找到我们的时候,我孩子都三岁了!"

    • 壞種系統

      "爸妈捡回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 我却看到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统子是不是把他们全杀光就能赢?嘿嘿我可是绑定了坏种系统呢!」 我嘴角扯起一个嗜血的笑容,我倒要看看当坏种系统遇上我这个天生坏种,谁会更胜一筹。"

    • 南風渡

      "城外有个很灵的海神庙,每年都需要女子活人献祭。 林家小姐也去许了个愿,她求海神选我为祭女。 只因她的心上人爱喝我酿的酒。 果然,祭神仪式那日,我被绑到了台上。"

    • 元笙

      "我及时报道酒店火灾,未婚夫兼上司却当众取消我的奖金。 只因为,我没有发现并筛掉他抱着北大学妹宁悦逃命的照片,导致宁悦“被知三当三”,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网暴。"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