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將進酒
  3. 第244章

第244章

將進酒 2789 2024-10-28 23:08:25

沈澤川清醒了些,被壓得沒處躲, 挨著力, 像是被雨侵襲。他們間沒距離, 那汗漫到了胸口,把被褥都滲得發潮。


蕭馳野俯首,把耳貼在蘭舟的唇邊。


沈澤川要壞了,在這湿黏的氛圍裡,知道蕭馳野想聽什麼。他混雜的鼻音說著愛,含情眼溢著迷離, 在浪潮的拍打裡顫抖到斷續。


太默契的壞處就是離開片刻都會狂浪,要餍足,拿歡愉彌補分離的間隙。


蕭馳野想要。


還想要。


“嗯——”


沈澤川沒忍住,湿著的脖頸微仰,那是承受時的脆弱。


雨聲嘈雜裡,檐下走近個蓑衣。門響時沈澤川抬手揪垂帷,但是在半空就被捉住了手腕。蕭馳野提著他的手腕,曬深顏色的手臂有力地固定著他。


門外的人等了片刻,又敲了敲門。


沈澤川壓抑地說:“不是……不是費……”


蕭馳野才不在乎門口是誰,他想要,他要霸佔。隻有他能看,能咬,能用力地讓蘭舟求饒。


兩個人交錯著鼻息。


“川兒?卯時二刻了!成峰要下地去看田,你去嗎?去的話我給你把氅衣備上,你喝了湯再過去。”紀綱起得早,拳都打了幾套,提著湯就過來了。


蕭馳野懊惱地“嘶”了下,把多餘的東西推開,禁錮著蘭舟。


太深了。

Advertisement


沈澤川無聲地念著。


阿野,太——


他偏頭把酣暢的大喘都埋在被褥裡,藏進雨聲深處。


蕭馳野也在喘,他在那沉重的喘息裡危險地笑出聲,沒停下來,欣賞著蘭舟頸側的潮紅。


要命了。


蕭馳野惡意地想。


他因為這樣的佔有爽到了。


* * *


紀綱沒聽見動靜,轉身問費盛:“府君昨夜幾時睡的?”


費盛心想這我也不好說啊,他給紀綱的鳥籠打著傘,說:“歇得挺晚的……這幾日餘先生回來了,要跟府君說六州衙門的事情。”


“昨日不是早早就退了嗎?”紀綱擔心沈澤川在這場春雨裡病倒,“猶敬這次回來得待到雨停,辦差也不急在這一時。”


“是這麼個理,”費盛附和著,“師父您老人家最明白。”


費盛隻想趕緊把師父送出院子,二爺還在裡頭,一會兒碰見了,那不就完了?他把紀綱的鳥籠提了提,說:“師父,這鳥怎麼看著不精神,別是給凍著了!”


“吃飽了就犯困,這鳥跟丁桃的麻雀一個德行。”紀綱這麼久都沒聽沈澤川應門,愈發擔心,說,“屋裡頭也沒人伺候。”


“要不我送您到偏廳坐坐?咱們喝幾杯熱茶,主子一會兒就該醒了。”


紀綱把鳥籠提回來,在費盛接湯的時候背起隻手,說:“我坐不住,到元琢那頭看看去,藥還熬著呢。一會兒川兒醒了,你問問他出不出去,這麼大的雨,我得跟著。”


費盛連聲應著,彎腰把紀綱往廊子裡送,好不容易看著紀綱出去了,趕忙提著袍子往回跑,貼著門小聲喊:“二爺,卯時三刻了,待會兒辰時先生們就該到了,咱們府君——”


那門“哗”地向兩側打開,蕭馳野罩著松垮的袍,頸間還餘著紅,汗都沒退幹淨。


費盛哪敢直視,立刻退後行禮,說:“給二爺請安了!”


蕭馳野順手拿了邊上候著的熱帕子,擦拭著頸間的汗,說:“卯時就催,你主子平時睡得晚,又睡得輕,經得住你這樣折騰?”


費盛應著,說:“還是二爺想得周到!”


蕭馳野把帕子扔回託盤間,正欲再說什麼,忽然看剛離開的紀綱原路返回,都到廊下了,站在盡頭直直地盯著這邊。


費盛回頭一看,心道娘嘞!


紀綱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費盛看紀綱臉色鐵青,想退,又想二爺看著呢!於是大著膽子挺身而出,攔著紀綱,賠笑道:“師父什麼東西落下了?隨便打發個人過來就成了,怎的還專門走回來了,雨下這麼大!”


紀綱左右繞不開費盛,猛地攥起費盛的襟口,把高自己一頭的費盛硬是提到邊上去了。


蕭馳野說:“師父……”


“我不是你師父!”紀綱斷喝道,他雙手顫抖,看蕭馳野這副浪蕩樣,倉皇地退了半步,指著他說,“你怎敢、你怎、敢!”


他早從上回的鞭罰裡就覺出不對了,隻是不敢拿那些念頭去想沈澤川,所以百般安慰自己,沒承想還是被迎頭打了個蒙。


那是沈澤川!


紀綱背部淋著雨,既覺得荒唐,又覺得驚怒。他耳邊“嗡嗡”地響,像是被人一巴掌抽在了臉上,站不穩似地又後退一步。費盛把師父攙扶住了,可是紀綱甩開手,喝問道:“你知道?你是不是知道?!”


費盛強笑道:“這……”


紀綱把鳥籠擲在地上,鳥驚亂地在籠子裡撲騰,滾了幾圈跌在階下。他的手抖得厲害,剛猛猶存,出拳時勁風撲面,打得蕭馳野齒間滲出血腥味。費盛已經撲了上來,抱住紀綱的手臂,喊道:“師父,師父息怒!”


雨聲噼裡啪啦地響,蕭馳野用舌尖抵著血味,說:“師父要打我,我甘願受著,師父要我跪,我也甘願跪著。但倘若師父還想給蘭舟找門親事,這事誰也辦不了。”


紀綱今年旁敲側擊,不敢把沈澤川催得太緊,又懸著顆心,在茨州物色了幾家姑娘,給沈澤川信裡都提了,沈澤川沒應,隻說身邊有個體貼人。紀綱到端州遲遲沒見著這個“體貼人”,都疑心是不是沈澤川在哄自己,豈料還真有!


“你這混賬……”紀綱掙脫手臂,勃然道,“我打死你個混賬!”


第236章 壁玉


紀綱看著沈澤川長到這麼大, 沒想讓沈澤川封侯拜相, 隻盼著沈澤川平安順遂,日後能兒女成群。蕭馳野在阒都的那一腳, 誰都能忘, 紀綱忘不掉, 這是他僅剩的兒子。


紀綱此刻再想起蕭馳野在茨州說的那番話,就像是有預謀的, 這混賬早就盤算著跟他攤牌。可笑誰都看得清, 偏偏就他在自欺欺人,還在心裡替這混賬百般辯解!什麼兄弟情誼, 都是狗屁!


紀綱幾拳下去不解恨, 抄起擱邊上的馬鞭, 道:“我引狼入室,信了你小子的鬼話!你早在茨州就打川兒的主意!”他越說越氣,這會兒根本想不到蕭馳野的好,記起來的全是舊賬。他抽起馬鞭, 震怒道:“我打死你!”


“師父, 師父!”費盛哪能讓紀綱繼續動手, 勸道,“二爺肯受師父的打,就是真心實意地想給師父講。這事挨不著外人,就在自家院子裡,坐下來好好談,府君還等著您呢!”


“你滾開!”紀綱喝道, “你們也是群混賬!”


這庭院內的錦衣衛都受過紀綱的指點,說起來都算是紀綱的徒弟,看著紀綱勢如猛虎,哪個敢真的攔。這馬鞭還是蕭馳野的,比在茨州的那根重得多,挨一下就跟炸開似的,火辣辣的痛感直蹿起來。


紀綱是真的動怒了,跟在茨州那回不同,寬袍擋不住,打下去全是血條,抽得蕭馳野倒吸幾口涼氣。


紀綱看蕭馳野死不認錯,便恨道:“我給他說親,辦不辦關你屁事!”


“不行,”蕭馳野在這事上半點不讓,假話都不肯講,“天下好兒郎多了去,唯獨沈蘭舟我誰都不給!”


紀綱氣得暈眩,用馬鞭指著他,說:“你要殺我兒,還要斷他後半生!不娶妻,不生子,你怎麼不自己先斷幹淨!”


阒都裡的斷袖不是秘聞,紀綱做錦衣衛同知的時候就見多了。現在形影不離,如膠似漆,可是幾年過去,都得娶妻生子,更何況蕭馳野還是蕭方旭的嫡子。蕭既明不上陣,蕭馳野就是要接過這擔子的,往後做了離北頭狼,娶不娶妻就不是他自己的事情,那是整個離北鐵騎的事情。


蕭家坐擁鐵騎十二萬,兩家結下秦晉之好,穩固的是中博和離北的情誼,於公於私紀綱該點頭,但這前提是蕭馳野是個姑娘。他若是個姑娘,就算性格嬌蠻,隻要沈澤川想要,紀綱都願意。


“隻要師父肯答應,我現在就讓大嫂來提親,實在不行我嫁進門也成。”蕭馳野連蕭方旭都揍都挨過,面對紀綱這幾鞭子根本不怕。既然紀綱今日要算賬,那他今日說什麼都要紀綱點頭。


紀綱被嗆得後仰,費盛連忙扶住人。紀綱覺得蕭馳野不是在求親,而是在逼親,他就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壞男子!

作品推薦

  • 雪滿頭

    "定亲宴上,我的竹马当着父母和京都诸权贵的面,冷漠地说要退婚。 而在此之前,他还深情款款地发誓,此情不渝,海枯石烂。 「我们不合适。」 「寄柔,真要我说破么?你至今尚未来葵水,分明就是个残疾之人,如何配得上我?」 那些讪笑和窃窃私语落入我的耳朵,我又羞又恨:你胡说! 顾述安嗤笑:那你拿出月事带,证明一下喽。"

  • 給美女鄰居當保姆後我逆襲了,渣男父子悔不當初

    "美女邻居因急性乳腺炎发烧晕倒在了楼道里。 我利用经验帮她按摩退烧,为了感谢我,她说要请我当月嫂,一个月给我五万。 老公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一看就是小三,她给你花的钱原配都是可以讨回去的!」 儿子嗤之以鼻: 「我一个清华研究生,我妈给人当保姆,传出去不够丢人的,到时候让晴晴怎么看我?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 他是裝奶的狼狗

    和网恋一年的男友吵架正上头的时候,我大声地对着手机另 一端的他吼: 「姜守清,我要跟你分手!」可没想到,走在 我前面的帅哥突然转头: 「行啊叶思思,对你太好了,有

  • 朕與將軍解戰袍

    父兄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那天。我正大婚。或者说,本来应该大婚。

  • 明珠錯付

    "我娘是相府千金的乳母。相府被抄家时,她用我换掉小姐。 我顶替小姐身份,随相爷一家流放塞北。 新帝登基,相爷昭雪回京复职。 这些曾与我同生共死的亲人,却在回京路上将我推下山崖。 「你一个奴籍,占了小姐的位置这么多年,应该知足了。你不死,萱儿就无法以真身示人。」 他们风风光光奔向光明前程,我却在悬崖下被猛兽啃噬,活活疼死。 一朝重生,好好好! 你们是真不知道,这荣华富贵是谁给的呀!"

  • 停車位風波

    我的停车位一直被对门邻居霸占。原以为是他认错了停车位,我特意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