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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替嫁後,我哥被王爺偷家了 4667 2025-02-21 14:5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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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上似乎很欣賞我哥,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朕就不打擾你二人獨處了。」


    全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氣。


    隻是龍袍至門口,也就是我腳邊時,皇上停下了腳步。


    我臉上的胡子掉了一半,皇上湊到我面前東看西看的時候,我把頭晃得像個撥浪鼓。


    就是不和他對眼。


    皇上又皺起了他的眉頭,扭頭和長公主說道:「這世道還真是變了,男不像男,女不像女。」


    「绾君,平日裡你也別苛待了下人,多燉兩隻雄雞給他們補補,下人吃飽了才有力氣服侍。」


    蕭绾君輕笑出了聲,回應道:「是,绾君遵旨。」


    太監的一聲,「皇上起駕回宮——」


    那浩浩蕩蕩的人終於撤離了王府。


    我拍了拍胸口,差點沒把我魂嚇出來。


    蕭衍遣去了下人,細心地替我哥擦去嘴旁邊的胭脂,笑道:「得虧我兄長高度近視,沒認出你倆來。」


    我哥甩開他的手,別過頭去不理他。


    「還笑!險些被皇上發現,那我小命可要交代在此處了!」


    天幕更迭成墨藍色,蕭衍漫不經心地開口:「若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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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聽見這句話後突然磕巴了,反駁道:「你、你倒想得美,本將軍還要好好活著呢!」


    蕭衍輕輕挑眉,撩人鳳眼頓時桃花潋滟,他靠近我哥,一把把我哥扛在肩上,低聲道:「既然皇上走了,不如我們繼續?」


    我哥在蕭衍的肩膀上掙扎著,罵道:「繼續什麼?蕭衍你個臭流氓!快把本將軍放下來!!」


    我望著我哥和蕭衍遠去的背影,努力保持著面上微笑。


    或許讓我哥替嫁本來就是一個好的選擇呢?


    我哥嫁給蕭衍,那我就可以安安心心繼續暗戀長公主了。


    正當我神思遊離剎那,蕭绾君伸手將我攬入懷中,如瀑青絲拂過我的臉。


    「阿枳,別看我哥了,也看看我好不好?」


    6


    怎麼辦?


    暗戀多年的公主以為我是直女。


    還以為我暗戀的是她哥。


    我隻好把我聽到描述蕭衍樣貌的傳聞,以及如何不想嫁給蕭衍的情形一五一十地描述出來。


    蕭绾君聽得一愣一愣的,抿著唇沒有說話。


    我試探性地問:「公主,你還不信?」


    蕭绾君還未從濃鬱的情緒中恢復,接著說道:「可昨夜,我分明看到你在屋檐上為了我哥淚流滿面……」


    我隨口扯謊:「那是昨夜風太大,眼睛進沙了!」


    總不能說我收了蕭衍的賄賂,同他一塊把我哥诓進了王府吧!


    蕭绾君聞言眸中充盈著幾分悵然,平靜地望著我開口:「阿枳,昨夜無風。」


    啊啊啊,她認定我在騙她了!


    實在沒辦法了,我隻好閉著眼睛,踮起腳尖,在長公主的臉上「啵」了一下。


    片刻後,我睜開眼,紅著臉,手指絞著帕子,小聲道:「這樣……你總信了吧……」


    蕭绾君有些手足無措,喃喃道:「阿枳,你這是……」


    蕭衍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聲替我說話,「绾君,你和沈枳她哥一樣,都是塊木頭。」


    「為了你的兩幅畫像,阿枳可是把她哥都賣了。」


    空氣似乎凝滯在這一瞬。


    真相大白。


    片刻後,我哥在房間裡探著個頭,用了河東獅吼功對著我瘋狂咆哮。


    「什麼?本將軍就值兩幅破畫?!」


    「沈枳!你給我把事情說清楚!」


    我急忙躲到公主背後,回擊道:「哥!那怎麼能叫破畫呢!明明是——」


    還未等我說完,身後傳來一聲威嚴年老的女聲,接過我了我的話。


    「明明是什麼?是沈二小姐的心上人麼?」


    我回過頭,隻見太後穿戴整齊,平靜無波的眼眸裡驀然升起森然寒意,身後跟了一排人站在大門口。


    完了。


    7


    片刻後,王府正廳。


    我,沈確,蕭绾君,蕭衍跪了一排。


    太後高坐上首,面色始終保持平靜,她望向長公主,聲音帶了一絲責備。


    「绾君,哀家先去了你宮裡,可下人說你歸京後從未歸宮,而是宿在了衍兒這。」


    「哀家這才移駕蕭王府,卻不想,在門外看了一出如此大戲。」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太後的眼似鷹般銳利掃過我。


    我把頭低到地裡,蕭绾君恭敬回復。


    「母後,兒臣回京那天正是三哥大喜的日子,原想喝一杯三哥的喜酒再去給您請安。」


    太後冷笑一聲,「是麼?」


    目光卻落在了我身上,聲音不寒而慄。


    「沈枳你可知罪?」


    還沒等我開口,我哥倒是壯著膽子,一邊捏著嗓子一邊抹淚。


    「太後娘娘,小女不知何罪……」


    太後卻已了然,眉眼間緊皺著,氣勢懾人。


    「沈確,你與衍兒的事稍後哀家再與你算。」


    我哥嬌嬌細聲,「小女……」


    太後望著換上女裝的我哥,不耐煩了,厲聲道:「是哪家的正經小姐前胸貼後背,身高八尺?皇上瞎不代表哀家瞎。」


    我哥終於噤了聲。


    面對太後陰沉的臉,蕭绾君抓著我的手,對著太後盈盈一拜,語氣堅定。


    「母後,兒臣心悅沈枳。」


    太後按了按眉心,斥責道:「胡鬧!你們皆為女子,怎能在一起?」


    蕭衍松散的墨發流瀉肩頭,朝太後重重磕了一個頭。


    「此番事端皆為兒臣所起。若要罰就罰兒臣吧。」


    我哥急忙攔住蕭衍,搶先說道:「不,太後,是臣硬要替妹嫁王爺,不幹阿衍的事!」


    太後神情驟然間一變,眼中蘊含著濃鬱的怒氣。


    「阿衍也是你叫的?」


    「來人,把沈家兄妹押進大理寺!」


    幾個帶刀侍衛壓著我和我哥,一同進了水牢。


    8


    潮湿的水牢裡,我哥和我實現了一人一房自由。


    身前還掛著一個大大的「囚」字。


    往日,隻有犯了死罪的人才會被押進水牢。


    如今,我和我哥坐在牢裡等死。


    坐牢的這幾日,蕭衍每天都提著飯菜來看望我哥。


    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蕭衍親自為我哥下廚。


    淘米擇菜,燉雞湯。


    總之,我哥喜歡的口味,他都會去了解。


    常年在軍營裡,吃的都是幹糧等食物果腹即可。


    也就讓我哥養成了很容易滿足的性子。


    誰給他做好吃的,他就跟誰走。


    現在,他倆隔著柵欄演鐵窗淚。


    蕭衍的眼下似乎有一圈烏青,但依舊溫和清雋。


    「小確,這幾日真是苦了你了,你看你都瘦了。」


    「來嘗嘗我親自做的雞湯。」


    我那傲嬌的哥,每次都嫌棄地看了一眼,說一句「什麼泔水」。


    結果沒一會兒就被他喝了個精光。


    自從嫁進了王府,我哥的臉頰肉就沒下去過。


    我看著他倆在牢裡還能打情罵俏,心裡想的卻是蕭绾君有沒有被我連累。


    一日午後,我正迷糊睡著,卻被動靜聲吵醒。


    原是我那年邁的爹。


    他是來接我哥出去的。


    我家有一塊免死金牌,是我爹年輕時拼了老命掙回來的。


    一直被我爹當寶貝供著,任何人連看都看不了一眼。


    直到現在我爹把這塊寶貝拿出來救自己的兒子。


    接我哥出獄前,我爹和我說的最後的話是。


    「沈家香火不可斷。」


    「阿枳,你要多理解爹,確兒是要上戰場的大將軍,而你隻是一個無名醫師。」


    「莫要怪爹心狠。」


    我低著頭,沒說一句話。


    反倒是我哥卻犯了軸,扒著欄杆不肯走。


    「我不走,我要與阿枳同生共死!」


    我爹手中的棍子一下一下地打在我哥身上,他青筋暴起,罵道:「渾小子!你竟敢和皇家的人搞斷袖!聖上大怒,沈家與王府的婚約就此作廢!聖上沒砍你腦袋還算你爹我積德!」


    「跟我回家!」


    我哥被打卻一聲不吭,硬生生忍著疼道:「阿衍他待我很好。」


    「兒時,阿衍被同窗欺凌,是您教給我的本事讓路過的我保護了他。」


    「如今相認,兒子才知自己還是無名小卒時,出徵的充足糧草乃是阿衍朝堂之上舌戰群儒為兒子爭取來的。」


    「父親,戰場上死了個將軍是常事,每次遇險,更是阿衍第一時間向聖上請兵支援。」


    「這麼多年,我沒吃過什麼好的,他便為我記住了我全部喜好,親自下廚,淘米擇菜。」


    「這幾日,他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公然與皇上叫板,皇上氣得甚至要不顧手足之情廢他為庶人。」


    「阿衍待我如此情意,我願不辭冰雪為卿熱。」


    我哥接著望向我說道,目光灼灼。


    「阿枳對長公主也是如此,一片真心,日月可鑑。」


    「爹,若一定要接一人出去,也是接阿枳先出去。」


    我爹拿著棍子的手驟然松了,棍子滾到了地上,怒其不爭。


    「反了反了!!」


    「我怎麼就生了你們這兩個孽障!」


    我眼含熱淚,嗚嗚嗚,我再也不用兩張畫就把我哥賣出去了。


    三張也不行!


    「你們兄妹倒是情深。」


    牢外款款走來一個身影,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太後。


    我哥抓住欄杆道:「太後,你要斬就斬臣的腦袋吧!阿枳與這件事情無關!」


    太後冷眸垂眼,眼中閃過一絲暗色。


    「你的腦袋?」


    「你的腦袋能把哀家的绾君換回來麼?」


    聽見蕭绾君的名字,我的心揪了起來。


    我有些焦急地問:「長公主她怎麼了?」


    太後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匈奴屢屢來犯,皇上正為此犯愁。」


    「绾君在宮裡留下一紙離別書後,便請了兵符連夜出徵討伐匈奴。」


    「那地方窮山惡水,土匪眾多,這一去怕是兇多吉少,還要請沈小將軍現在啟程,祝绾君一臂之力。」


    我的心沉入谷底,語氣裡帶著擔心。


    「她為何走的這樣急?」


    我哥眸色幽深,望向我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復雜。


    「怕是去為你去掙一塊免死金牌。」


    9


    太後的意思是,若我平安把長公主帶回來,就不治我的罪。


    我跟著我哥一同上了路,蕭衍則成了我哥的御用伙夫。


    我把蕭绾君贈我的一柄小刀牢牢抱在懷中,心神不寧。


    我哥輕聲寬慰我,「阿枳,長公主徵戰多年,她的實力我清楚,不必多過擔心。」


    「咱們的馬快,定會趕上的。」


    聽見我哥說的話,我提到喉嚨眼的那顆心才稍稍放下。


    二人見我神情有所松動,便開始和我搭話。


    我哥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認可道:「長公主待你一片痴情,這個妹媳哥認了。」


    蕭衍坐在馬車中,揣著袖子對著我道:「阿枳,那你可認我是你的兄夫?」


    我的炸毛哥再一次出現,他囔囔著,「什麼兄夫,明明是兄妻!」


    蕭衍笑出了聲,白玉袍子下的背脊秀挺如松,靠近我哥的耳廓低語道:「待你什麼時候壓得過我,再說兄夫的事。」


    我哥心跳微促,臉瞬間灼得緋紅,唇角那顆小痣像是暈染的朱砂。


    隻片刻,我哥一拳錘在蕭衍的身上。


    「不要臉的狗東西。」


    「孩子還在這聽著呢!」


    蕭衍若有其事地挑起眉毛,「噢?我是狗?那你為什麼用起來那麼順手?」


    ……


    我的耳朵好像髒了。


    我晃晃腦袋,企圖想把這些髒東西搖出我的腦袋。


    蕭衍似乎脾氣很好,也不逗我哥了,嗓音清潤。


    「阿確,我想好了。」


    「等回京城,我便和兄長辭官,咱們找一處清淨之地定居。」


    「這種地方,我們日後再也不來了。」


    語氣裡滿是心疼。


    我哥那傲嬌的表情明顯松動了許多,眼角多了一絲察覺不到的晶瑩。


    他偏過頭去,頭一次沒有反駁,薄唇微啟。


    「好。」


    自小到大,我哥沒少受過我爹的毒打。


    他一直替我擋在我爹面前。


    十四歲起,就跟著我爹上戰場,從最苦最累的散役做起。


    直到我哥第一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我爹都沒正眼看過他一眼。


    我哥忍著淚,帶著劍衝進敵營,赴死般把將領斬於刀下。


    也是為了給自己最好的朋友報了仇。


    從此以後,沈小將軍的名聲大噪,受聖上青睞,御賜了我哥一把繁復貴氣的寶劍。


    我爹才對我哥愛不釋手,逢人便吹噓自己沈府後繼有人,軍功赫赫,為國爭光。


    可是我知道,我哥最喜歡的是丹青。


    去年我哥生辰,我送了他一副好墨與毛筆。


    我看見我哥蠢蠢欲動的手,最後又縮了回去。


    他那雙手,常年拉弓,已經生了許多老繭。


    「阿枳,哥早就不適合丹青了。」


    他晦暗的神色裡是說不出的遺憾。


    這樣的沈確,卻在我選擇學醫的時候,替我硬生生挨了我爹實實的幾鞭子。


    夜幕低垂,星月高懸。


    馬車緩緩在一處賬營處前被攔了下來,「來者何人?」


    我剛撩開馬車的帷幕,恰好看見還在整頓軍營的蕭绾君。


    「阿枳!」


    「绾君!」


    我們幾乎是同時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她一身戎裝未褪,朔風裹挾著寒意讓她抱我抱得更緊了些。


    相思在這一刻無聲融進月色。


    夜裡涼風習習,夾雜著青草和一絲水露的氣息。


    賬營前的空地燃了篝火,我和蕭绾君坐在一旁,我哥和蕭衍坐在一旁。


    火堆上烤著兔子和山雞,火光啪嗒作響。


    蕭衍沉眉,緩緩開口。


    「绾君,此事還得再議。」


    「我知你心系阿枳,隻是若你不幸戰亡,你留阿枳一個人在京,她該怎麼辦?」


    見蕭绾君沒反應,蕭衍給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立馬知道他的意思,往蕭绾君的肩上一靠。


    「公主,我不想獨守空房~」


    「你別去了好不好~」


    我哥一聽大怒,河東獅吼再現江湖。


    「阿枳,誰叫你的虎狼之詞???」


    卻被蕭衍用烤兔子堵住了嘴。


    蕭绾君被我惹得紅了臉,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


    「……那便明日啟程回京。」


    10


    入夜,月白風清,清露墜素輝。


    我和蕭绾君睡一個帳營。


    蕭绾君的容貌秀美,眉目間流露出清冽的氣息。


    脫下戎裝,墨發垂至腰際,替我收拾好了床鋪。


    她用手背蹭了蹭我的臉,聲音像是一杯清茶。


    「阿枳,今夜你睡這個床鋪。」


    未等她說完,我先抱住了她的手臂,微微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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