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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哦莫!別扯蛋 5428 2025-02-19 16:5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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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每天有早課,很早便會做好早餐。


    每天醒後,能吃上熱乎可口的清粥小菜,幸福感拉滿。


    白天我去上課,淨忍念經之餘,會坐著輪椅不緊不慢做家務。


    每天打開家門,入目幹淨清爽。


    還有什麼比這更能掃除一天疲憊的嗎?


    我甚至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潛意識竟然希望,可以一直延續下去。


    直到,蘇教授來接淨忍去復查。


    回來後,蘇教授並沒有像上次一樣,送到門口就離開,反而跟著淨忍走了進來。


    淨忍的輪椅,換成了拐棍。


    他徑直走進臥室,蘇教授留在客廳跟一頭霧水的我客套。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啊喬同學,祈年復查很好,回山上應該沒什麼事兒了。」


    祈年?


    淨忍的名字嗎?蘇祈年。


    我在嘴裡默念了幾遍,盡量掩飾失落。


    「是嗎?那太好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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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到最後,越來越小聲。


    他要走了是嗎?可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他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人怎麼能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莫名的委屈席卷我,我不顧蘇教授詫異的眼光,一把推開臥室門。


    淨忍正在裝他放在床頭常看的幾本經文。


    「怎麼了?」


    他愣了一下,出聲詢問。


    我直直看著他,千般情緒復雜糾纏,說不出口。


    「要走,總得吃個散伙飯好好說聲再見再走吧,怎麼說,我也照顧了你這麼多天。」


    我看起來,像個沒了糖,胡攪蠻纏的熊孩子。


    借口別扭,無理還氣壯。


    7


    本以為淨忍不會搭理我,沒想到他認真地思考了片刻,點點頭。


    「好,我們吃頓散伙飯,想吃什麼?我去做。」


    說完他走出去,不知道跟蘇教授說了什麼,蘇教授看了看臥室裡的我,高高興興離開了。


    淨忍送走蘇教授後,往廚房走,我攔在門口。


    「這些天都是你做飯,散伙飯了,給我一次機會,我來做。」


    對於我的提議,淨忍都無條件包容,像在縱容一個壞脾氣小孩。


    他笑笑,從廚房退出去:


    「好,這頓飯你來做。」


    我打開冰箱,失魂落魄拿出一包菜,機械化洗菜切菜炒菜。


    滿腦袋都是,他就要走了,我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


    鼻頭一酸,眼淚差點掉進鍋裡。


    我忙將鍋裡的菜倒進盤,這才發現,我竟然把之前剩下的見手青炒了。


    最要命的是,剛才我全程心不在焉,根本確定不了炒沒炒熟。


    「那個,大師,我做菜不好吃,我還是下樓去打包兩個菜上來吧,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淨忍拒絕的話,被我關在門裡。


    我圍裙都沒摘,穿著拖鞋就跑了出來。


    好在,樓下飯店人不多。


    我打包的兩個素菜,不到二十分鍾就做好了。


    拎著菜匆匆上樓,打開門,淨忍不在客廳。


    餐廳裡有聲音傳出來,我循著聲音找過去。


    淨忍端坐在餐桌旁,眼神有些異常。


    「餓了吧?咱們這就開飯。」


    拉開椅子,我將打包的菜,往餐桌上擺。


    「它懷孕了,你動作輕點。」


    淨忍溫柔提醒。


    我擺盤的手一頓,驚悚起一身雞皮疙瘩:「誰懷孕了?你說什麼呢大師?」


    淨忍抓著我的手,輕輕在桌子上拍拍,語氣溫柔。


    「桌子懷孕了啊,它剛才告訴我的,我們正為它慶祝呢,你要一起嗎?」


    淨忍說得一臉認真,誠摯邀請我,表情純粹,絲毫沒有開玩笑惡作劇的樣子。


    我隻覺得腦袋嗡一聲,跑進廚房。


    「喬梨梨,你做的菜很好吃,我都吃光了。所以,以後別再那麼不自信,你是最棒的。」


    廚房裡那盤見手青,已經沒了。


    完了,淨忍中毒了!


    「你中毒了,我帶你去醫院。」


    我拉著淨忍,就往門口走。


    一向對我言聽計從的淨忍,破天荒沒有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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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毒了?我沒有啊,我隻是見到了佛祖所說的萬物皆有生靈,原來是這般樣子。桌子告訴我它懷孕了,沙發嚷嚷要減肥,窗簾要離家出走,這一切太美好了。」


    淨忍,像跟朋友聊天一樣,跟屋裡的每樣物品交流。


    他臉上掛著輕松滿足的笑,眉宇間絲毫沒有平日的哀緒和困苦。


    「喬梨梨,我從沒這麼高興過,你知道嗎?月亮剛才對我說,要把媽媽送回來。」


    他激動地跑到陽臺,對著上空,滿眼期待。


    我生怕他掉下去,從背後死死抱著他不松手,引來他悶悶地笑。


    「抱這麼緊,是怕我跟媽媽走嗎?好啦,我答應你,我不走,留下來陪你這個笨蛋好不好?」


    我不敢撒手,也對第一次聽他提起的媽媽,產生好奇。


    「喬梨梨你看,媽媽真的回來了。」


    他伸手探向明月,喜悅溢於言表,語氣帶著孩子氣的委屈:


    「媽媽,你怎麼不進來,你那麼高,祈年夠不到。」


    這是他第一次稱自己是蘇祈年。


    任何人面對媽媽時,都隻是個渴望被擁抱的小孩。


    「媽媽,你是不是生我的氣,氣我那麼對爸爸,才不抱我。


    「可我真的恨他,他隻在乎那些虛名,隻想要什麼高級職稱、教授職稱,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圖書館、實驗室。要不是因為他,您也不會死在家中 4 天,被鄰居發現了才得以入土為安。


    「所以我狠狠報復了他,我告訴他,我再也不會認他,我詛咒他妻離子散,我……」


    蘇祈年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向媽媽訴說著委屈、思念,發泄心中怨恨。


    原來是這樣。


    所以傳說中,那個剛從首都 B 大畢業的天之驕子,才會突然出家。


    他沒有說謊。


    他出家,不是看透參透了,更不是厭世。


    隻是因為他恨那個家,是對爸爸的報復。


    或許也是對自己的懲罰,在他眾多的恨中,他連自己都沒放過。


    他恨自己,為什麼要遠走他鄉,為什麼沒有守護好媽媽。


    所以,他成了苦行僧,懲罰自己。


    他的佛,從沒有讓他放下。


    他一直困在那裡,自願墜入無邊深淵。


    9


    「祈年,你看媽媽給你寫了一封信。」


    我哄小孩般,從後面茶幾上抽出一張餐巾紙。


    「我念給你聽,好不好?」


    蘇祈年捧著餐巾紙,如獲至寶,清澈的眼裡蓄滿淚,每眨一次,都會順著臉頰滑下。


    他乖巧點頭,蹲在我腳邊,等著聽媽媽的信。


    「祈年,我的兒子。媽媽一聲不響離開你,嚇壞你了,對不對?對不起,是媽媽沒照顧好自己,不是你的錯,也不是爸爸的錯。你要放過自己,媽媽才能放心,答應媽媽,好不好?媽媽相信,你會做到的,媽媽永遠愛你。」


    蘇祈年痛苦搖頭:「我做不到,我連我自己都原諒不了,我怎麼原諒他?」


    我一下下拍著蘇祈年,用媽媽的語氣,用媽媽的「信」安撫他。


    他手裡多了一張又一張餐巾紙,被他整整齊齊疊放在手心。


    良久,蘇祈年終於不再那麼抗拒。


    「媽媽我答應你,我會盡力去做,不讓你擔心,你會誇獎我的吧,我還是你的驕傲嗎?」


    我終於能念最後一封信了。


    「兒子,你真棒,你永遠是媽媽的驕傲。乖乖跟喬梨梨去醫院,你病了媽媽會心疼的。去吧,媽媽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陪著你呢。」


    蘇祈年將所有餐巾紙,放進胸前內側兜裡。


    跟屋裡的桌椅電飯煲……禮貌道別後,乖巧被我牽著去了醫院。


    熟悉的病房。


    洗胃注射藥物後,蘇祈年睡著了。


    我坐在病床前,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


    「蘇教授,你能來醫院一趟嗎?」


    蘇教授是半小時後趕到的。


    進了病房,他先小心地抓起蘇祈年吊水那隻手,放在懷裡暖著。


    仔細查看蘇祈年臉色,見他嘴唇蒼白幹裂。


    「我可以給他喂點水嗎?」


    「蘇教授,醫生說他目前還需要禁食。」


    蘇教授點點頭,拿紙巾蘸著水,均勻點在蘇祈年唇上,直到他雙唇湿潤在摩擦下有了點氣色。


    「蘇教授,真的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罵我吧。」


    我將晚上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蘇教授起初很平靜,當聽到蘇祈年跪在陽臺衝著月亮接媽媽時,臉上溝壑的皺紋開裂,眼中泛起淚花。


    「是我對不起他們娘倆,年輕時,總覺得事業最重要,理想最重要。老婆孩子嘛,以後有的是時間陪。我錯得徹底,我對得起萬千學子,對得起黨和國家,唯獨對不起我最愛的妻兒。」


    蘇教授守在兒子身邊,不住懺悔。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傷心的老人。


    隻能退出去,把空間留給這對父子。


    一個多小時後,病房門開了。


    我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內心忐忑。


    「坐吧,別緊張,我不是來怪罪你的。說來,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恐怕沒機會跟祈年好好在一個屋裡待一會兒。」


    蘇教授拍拍我肩膀,坐在我旁邊的空座上。


    10


    不知是不是今晚的事,勾起他的回憶。


    蘇教授跟我說起了很多蘇祈年的事,也說起了他和他的妻子。


    「很無聊吧,聽我說這些。」


    他自嘲笑笑:「你回家休息吧,這裡有我。」


    「明天周六沒課,蘇教授,您回去休息吧。等他清醒了,我第一時間給您打電話。」


    我和蘇教授互相推諉時,房裡傳出聲響。


    蘇祈年醒了。


    為了驗證他清醒過來沒有,我指著床頭櫃問:


    「你問問它,懷孕幾個月了?」


    蘇祈年默默看了一眼床頭櫃,好看的眉頭皺起來。


    「你沒事吧?」


    我:看來是好了。


    蘇祈年清醒過來了,我不確定他記不記得昨晚的事。


    他對那些,隻字不提,卻不忘為我開脫了一句:


    「是我自己趁喬梨梨下樓時,擅自吃那盤菜的,不是她讓我吃的,不是喬梨梨的錯。」


    聽見蘇祈年的話,蘇教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怎麼,剛才還明明說不怪我的人,一下子翻了臉。


    「怎麼就不是她的錯!又是弄傷你身體,又是毒蘑菇搞得你神經錯亂,身心都被她給糟蹋了,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我要告她,故意傷害!」


    一向和藹好脾氣的老頭突然變臉,我措手不及,被嚇得愣在原地說不出話。


    「我說了不關她的事!」


    蘇教授不屑一顧:「我管不了你,還管不了自己一畝三分地的學生嗎!」


    說完,老頭就掏出手機,給自己法律系的教授朋友打電話,一樁樁罪聽得我六神無主。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她?」


    見我嚇得腿軟就要哭了出來,蘇祈年一把搶過蘇教授手機,語氣意外地帶著幾分哀求。


    蘇教授陰沉著臉,片刻才緩緩開口:「跟我回家。」


    「不可能!」


    蘇祈年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哦,那就沒得商量了。」


    蘇教授又開始打電話,蘇祈年閉了閉眼,從牙縫中擠出:


    「行,不過,我隻回去住一晚。」


    剛才還嗷嗷喊著要告我的老頭,一下子露出笑臉,樂顛顛跑出去問醫生什麼時候能出院。


    病房裡,隻剩下我和蘇祈年。


    「剛才謝謝你啊。」


    我後怕地喘著長氣,劫後餘生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蘇祈年看我的眼神,有些復雜,含著我不懂的情緒。


    很快,蘇教授就回來了。


    「今天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沒事了,我給醫生看完結果直接辦了出院。」


    一路上,快六十的老頭,興奮得像個孩子。


    油門踩到底。


    我和副駕駛座上的蘇祈年,不約而同握緊了安全帶。


    11


    蘇祈年在我家的東西很少,幾分鍾就收拾完了。


    站在門口,我壓下心底異樣,故作瀟灑:


    「終於要送走你這個大麻煩,可以頓頓大魚大肉了,再見啊,蘇祈年。」


    他抬起頭,將一直戴在脖子上的佛珠摘下來,放在床頭。


    「我孑然一身,沒什麼送給你的。總能聽見你夜裡做噩夢的聲音,這串佛珠開光過,以後晚上,不用再怕了,安心睡。」


    眼睛有點酸。


    我直直看著他,明明想說些什麼,卻張不開口。


    蘇教授見蘇祈年半天沒出來,從我身後走過來。


    「還沒裝好嗎?你胸前鼓鼓囊囊塞著什麼?」


    蘇祈年從我身上收回視線,將懷裡露出一角的紙巾重新塞進裡面,淡淡道:


    「沒什麼,走吧。」


    我如遭電擊!


    他都記得。


    昨晚的一切,他都記得,他記得那些信,記得我背後的擁抱,記得……


    壓抑不住的千般滋味湧上心頭,我借著側身讓路動作,掩飾湿潤的眼眶。


    蘇祈年走了。


    我的小出租屋恢復了以往。


    可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是和尚,他有放不下的心結與怨恨,我跟他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喬梨梨,清醒一點,忘了他,就當是毒蘑菇的幻覺。


    我拼命暗示自己,給自己點了最愛的酸菜魚、紅燒肉。


    饞了那麼久的美食,如今在嘴中味同嚼蠟。


    我終於,無法再自欺欺人。


    不得不承認,我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不可能有結果的人。


    第一次嘗到喜歡的滋味。


    原來,不是甜的,這麼苦澀。


    夜裡,我抱著那串佛珠,遲遲睡不著。


    一股衝動,在體內越聚越大,天剛擦亮時,我跑了出去。


    蘇教授家門外,紅亭子柱子後,我蹲得兩腿發麻。


    蘇祈年說在家住一宿,以他和蘇教授一觸即發的緊張關系,應該天一亮,就迫不及待要走吧。


    6 點 14 分,蘇家大門開了。


    蘇教授滿臉不舍,跟在蘇祈年後面。


    「我知道,我留不住你。祈年,爸爸老了,隻求在有生之年,能多看你幾眼,爸爸就知足了。」


    蘇祈年沒有像以往一樣,冷漠無視。


    他眼中有不忍,有矛盾糾結。


    緊緊閉眼片刻,再睜開後,那些情緒已經被他內化。


    「施主保重,我們寺每年都有到市裡宣傳佛教文化的活動。」


    他終究,給了老父親活口,留下了一絲希望。


    蘇祈年執意不讓蘇教授送他。


    蘇教授隻能在門裡,看著他,越來越遠。


    我一路跟著蘇祈年出了小區,在第二個路口,快步追上去。


    「蘇祈年!」


    12


    或許出家後很少聽過自己名字,他轉頭的表情,有些恍惚。


    「對不起,我一著急忘了,應該叫你淨忍師傅。


    「你是要回山上嗎?今天周末,我剛好沒事,我送你吧。」


    蘇祈年沒有說話, 他的眼神,像是能看透我的心。


    我莫名心虛, 找起借口。


    「怎麼說, 你兩次進醫院,都跟我有關系,於情於理,我都有責任讓你安全地回去。」


    「不必麻煩了,我已經好了。」


    蘇祈年攤開雙手, 如今沒有拐棍, 除了有點慢,他已經走得很好很穩。


    我似乎, 再沒有理由。


    「就讓我送送你吧,還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了。」


    這次蘇祈年沒有再拒絕。


    他沉默,繼續向前走。


    我當成默認,錯開兩步距離, 跟在後面。


    轉了幾次公車, 接近中午時, 終於到了山腳下。


    「施主留步,送到這就可以了。」


    還是不行嗎?哪怕我願意跟在他後面,也還是終究不能同路嗎?


    「我——」


    「喬梨梨,別做傻事。」


    剛開口, 蘇祈年攔住我的話。


    他都明白!


    他早就知道了!


    莫名的羞辱感, 席卷而來,我拽下圍在手腕上幾圈的佛珠,狠狠摔向蘇祈年。


    「傻不傻不用不你管, 做噩夢也與你無關!」


    轉身跑了。


    沒看見,山腳下, 蘇祈年眼裡同樣的痛苦。


    日子照舊,我偶爾還是會想起蘇祈年。


    隻不過每當這時,我都強制自己, 做些別的事,刻意忽略潛意識裡的掛念。


    春去秋來, 新學期開學後,蘇教授正式退休了。


    班裡哀號一片,有對老頭的不舍, 更多的是, 對新接任教師的不信任。


    第一節國學課,老頭親自來,為新教師背書,生怕我們這幫猴子翻了天讓新教師下不來臺。


    「希望你們能跟新教師相處愉快, 不愉快也可以,就是不能扒他褲子。」


    我松口氣,劫後餘生:


    「(「」我下意識地想起那個人。


    被自己瘋狂的猜測,驚得站起來。


    又一次, 在同學們目瞪口呆中, 衝上講臺。


    一把拉開門。


    身後, 是老頭含著笑意的聲音:「下面,就請你們的新教師來跟你們打個招呼吧。」


    身前,是清爽寸頭, 穿著白襯衫筆直西褲的蘇祈年。


    「你好,我是蘇祈年,以後請多關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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