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兩個月。」
「還是你好，可以出去玩，我隻能待在家裡了。」
「婆婆最近都不讓我帶著妮妮出來玩了。」
「確實，孕婦頭三個月要注意呢。」
「小心點總是好的。」
「可是也太小心了，你知道婆婆緊張得不得了。」
我沒接話，不知道她講這話的意思。
都生過一胎的人了，不至於懷個孕婆婆就緊張得不得了。
「我悄悄告訴你，婆婆找了人給我看了。」
看她一臉神秘的樣子，我好奇看啥了。
「醫生說我這胎是個男孩子。」
原來如此！
我就說今天怎麼請我吃飯，敢情是炫耀自己要生兒子了。
08
「婆婆說這是趙家第一個大孫子，可重視了。」
說完她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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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裡還什麼都看不出。
「哇，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
「小周，不是我說你，你要去醫院看看。」
「要是有問題也能早點查出來。」
「嫂子，這是啥意思？」
「你說你們倆一直說要二胎，這都好久了還沒懷上，我真替你著ṭü⁵急。」
「別到時懷不上可就糟了。」
「那我家兒子不就當不了哥哥了。」
突然我妯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了看四周問道：
「你上次懷了個女娃吧？」
「啥？」
「別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懷個女娃給打了。
「什麼醫院搞錯了，都自己人，別撒謊了。
「要我說，你就不應該這麼做。
「大大方方承認多好。」
這他媽誰造的謠？
我想把她嘴給撕了。
看著鍋裡翻滾的羊肉卷，真像一條用了很久的衛生巾。
真他媽惡心啊！
「我理解你，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生兒子。
「你也別自責，現在我懷上了趙家的大孫子。
「你也別急了，下胎是個女孩的話留著吧。
「這壓力我已經幫你接過去了。
「再說這東西做多了對身體不好。」
這鍋裡的東西翻滾得越來越厲害，再不加點水冷卻下，估計鍋底都給燒沒了。
我擦了擦嘴，放下筷子：
「陳雲，問下誰和你說我上次因為懷了女孩所以才沒有？」
「這還要人說啊？我猜都能猜到。」
「哦，你猜的？」
「這還用說，你不就是……」
「你給我閉嘴吧！
「你是神仙嗎？這都能猜？你是躲在我被窩裡看到了？還是你鑽進我肚子裡看到了？
「下次再讓我聽到你造謠我就撕爛你的嘴。
「忘了告訴你，我們家沒皇位繼承，所以對生兒子不感興趣。
「還有很多菜，你慢慢吃。
「別餓著你肚子裡的太子。」
說完這些我快速地溜了。
我怕我再待下去，剛才吃下的那些東西得吐出來。
我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讓我碰到陳雲，我親愛的妯娌。
09
開車回家的時候我越想越生氣。
我就說陳雲之前聽到我沒懷孕吵著要去醫院，怎麼後來突然沒動靜了。
敢情都是靠詛咒我來安撫她。
稀裡糊塗地就被人扣上了這麼一大屎盆子。
「趙明生，這件事不是你媽造的謠就是你哥。
「你不給我個交代，我們就別過了。」
回到我媽家的時候，我和她說了今天我陳雲講的那些話，不料我媽說道：
「上次做檢查的單子還在？」
我點了點頭。
「雖然這件事我們不需要自證，但如果這讓你開心點，我覺得你可以發到你們群裡。」
「然後再震懾下他們。」
我想了想算了，隨他們怎麼說。
總歸這種說法不是老公大哥，就是婆婆說的。
當然陳雲本人也不是沒可能。
但因為這件事，我是徹底遠離了那邊，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上策。
七個月過後，妯娌生了。
是個兒子。
她生的那天我沒去醫院。
第二天婆婆的電話就來了。
她讓我去看陳雲。
我沒有說話，隔著電話我都能感受到婆婆的不滿。
我還聽到妯娌在旁邊說了一句：
「小周可不會來哦，她記恨我呢。
「我這生了個兒子，估計又得罪她了。
「媽，你快幫我勸勸她吧。」
我呵呵了。
果然婆婆立馬就對我說：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隔夜仇？
「小周，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嫂子昨天生了，理應你昨天就要來。
「別不懂禮數。
「你嫂子心直口快，沒什麼壞心思。
「她呀就是沒什麼心機。
「你別介意。
「今天我們趙家添孫，你要懂禮數。」
呵呵，敢情我就是個不懂禮數的心機婊嘍。
從她造謠我之後，沒說過一句道歉的話，現在反而怪我小氣了？
那好呀，既然說她心直口快沒心機。
那我也來次心直口快沒心機。
是你要我去的，可別怪我給你添堵。
10
我主動和老公一起去了醫院。
去之前我特地穿了一件緊身的黑色裙子。
這樣才能完美地勾勒出我的身材。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完美極了。
這不，我一到醫院，本來還在妯娌身邊的婆婆立馬跑到我的身邊圍著我轉。
是你讓我來的，別怪我搶走你的風頭。
「小周這是？」
「怎麼這麼大事都沒人說？」
我一來陳雲眼睛盯著我就沒眨過，可以說眼睛都直了。
婆婆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當然並不是因為我漂亮。
而是因為我懷上了。
我摸著肚子裝著不好意思地說道：
「媽，真對不起，我本來應該早點來看大嫂的。
「但我媽說我現在要靜養，所以沒能早點來。
「大嫂，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怪，當然不會怪。」
陳雲還沒開口，我婆婆就接了話。
還抓著我的手欣慰地說道：
「我們老趙家最近真是喜事連連。
「我回去一定得好好拜拜菩薩。
「你這肚子得有七八個月了吧？」
「才五個月呢。」
「那怎麼這麼大？」
我看著婆婆驚訝的樣子，慢悠悠地大聲說道：
「醫生說我肚子裡是雙胞胎。」
說完我還朝陳雲看了一眼，我看她頭上好像都要冒火了。
「真的？」
「這我可不敢撒謊，醫生總不會騙我。」
「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就不讓你來醫院了。
「你這可要好好養著。
「你別站著了，趕緊坐下來。」
「媽，沒關系，我來看看大嫂，給小侄子送點見面禮呢。」
「小周，還是你懂事。」
我看著婆婆贊許的眼神，心裡冷笑。
這又成懂事的了？
接著我示意老公把紅包當著婆婆的面給小侄子。
11
「大嫂，這是一萬零一元，算是我給小侄子的見面禮。
「寓意萬裡挑一。
「他可是我們趙家的大孫子，可得好好獎勵。
「你辛苦了，趙家的大功臣非你莫屬。」
這時婆婆過來說道：
「孫子孫女都是我們趙家的寶貝。
「孫女我一樣喜歡。」
「媽，你太好了，我以為你不喜歡孫女呢。」
「怎麼會這樣說？」
「上次妞妞出生了，大嫂包了五百元給妞妞，我以為你們這是不喜歡妞妞呢。」
婆婆一聽到我說五百元的時候，朝妯娌看了一眼。
是啊。
五百元。
這不是丟他們趙家的臉。
我之前不說，是無所謂。
你要我來醫院看你，那就對不起了。
「你不是沒要那五百元？
「別急，等你肚子出來我給你包個大的行了吧？
「不就是錢嘛，整得就你有錢。」
「嫂子就是大氣。」
我當著婆婆的面給妯娌豎了一個大拇指。
「我這一胎生了兩個，養孩子的壓力可不小呢。
「錢可得緊著花。」
聽到我說這話，婆婆不幹了：
「小周，你隻管生，養孩子你不用急。
「我當初就說過，你們誰生一個我就給五十萬。
「你這一胎兩個，自然是一百萬。」
「那可太謝謝媽了。」
這時嫂子開始著急了：
「媽，這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你再生一個，我也再給你轉五十萬。
「你這不就出來一個？」
「可我這是趙家的大孫子。」
「生男生女都一樣。」
我笑了。
婆婆真是好算盤。
她孫子有了，自然是不會像以前一樣著急了，更何況我肚子裡現在她也不知道什麼個情況，自然要表現得一副男女都行的樣子。
12
這時老公大哥進來了，看到我的肚子甚是驚訝。
這是自然。
這次我確定懷孕之後，我讓我老公誰都不告訴，連他爸媽都沒說。
他哥自然也不知道。
我是被搞怕了。
還好妯娌孕後期沒有再生事端，我總算是安全度過前半個孕期。
我看著大哥準備開始泡奶粉，裝作驚訝地問道：
「嫂子，怎麼給寶寶喝奶粉？
「這可不行，要喝母乳的。」
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一邊不讓別人喝奶粉，自己不還是一樣。
「她喂不了。」
大哥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哦，沒奶也是沒辦法。」
老公大哥人還行，我不想陰陽怪氣地嘲諷他。
「她去年學別人跟風，隆胸，怎麼敢讓她喂奶給寶寶喝？」
我當場就驚呆了。
這這這可真是沒想到。
妯娌聽到這話當場就發飆了：
「我當時根本就沒打算懷二胎！
「我隆胸你也是同意的。」
哦吼。
今天的效果達到了。
我準備開始撤退。
「要不是周雯雯懷了，我不會再生。」
敢情你生孩子還怪我頭上？
「本來你媽就偏心你弟弟。
「我以為生了個兒子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你看她倒好，她現在懷了雙胞胎。」
我看著大哥聽到雙胞胎的時候，看著我也是驚訝的。
「你媽說要給她一百萬。
「我就說你媽家的東西遲早都要給他們。
「我命怎麼這麼苦啊！
「怎麼就嫁了你這麼個窩囊東西？
「為什麼你們都偏心弟弟。」
妯娌一邊說一開始哭起來。
我和老公面面相覷起來。
這可真是沒想到。
13
我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突然妯娌又笑了起來，她盯著我說：
「小周，你也別得意。
「總歸我生了個兒子。
「你雙胞胎又怎麼樣，看你這肚子是個女孩吧？
「要不是雙的，估計你早就做了吧？」
「大嫂, 我對生兒子生女兒沒執念。
「你知道我媽就我一個女兒。
「我們全家都沒這個想法。」
妯娌家裡有個弟弟。
是聽老公提過她媽媽有點偏心, 但這不能逮著誰咬誰。
「呵呵，是嗎？」
我看著陳雲眼裡那怨恨的眼神竟然有點害怕。
尤其最後她盯著我的肚子, 說的那些話。
我趕緊離開了。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就問趙明生：
「你媽真的偏心你嗎？」
「至少我沒感覺出來。」
「為什麼大嫂那麼說？」
「真的莫名其妙。
「她就一神經病, 她自己難道不知道我媽偏心誰？
「妮妮是我媽帶大的，妞妞我媽都沒帶。
「我哥在我爸公司上班，我在外面。
「每年分錢我哥都比我多, 我還沒說什麼, 她倒叫了。
「咱別搭理她，整個一瘋狗。」
隻是我沒想到這個瘋狗過了幾個月又開始亂咬人。
14
侄子百日宴的時候, 我沒有去。
孕後期肚子太大了，在家裡躺著都不舒服, 更別提去參加宴會了。
我沒想到陳雲竟然殺到我媽家裡。
問我為什麼不去，是不是不給她面子。
天啊, 當時她來我媽家講出這句話的時候, 我覺得世界都玄幻了。
「你肚子裡的丫頭片子，哪有我這個金貴？
「你明天必須去，不去就是不給我面子。
「我兒子百日宴你竟敢不來。
「以後趙家的財產我讓我兒子一分也不給你家孩子留。」
幸好那天我爸我媽都在家裡，要不然我不敢想象她要是激動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我媽先是安撫了她，然後說我們肯定會去。
讓她回家放心地等著。
陳雲來我家這麼一鬧，當天晚上我就住進了之前預訂好的醫院。
我們就像做賊一樣，誰都沒告訴。
生孩子搞成我這樣子, 也是沒誰了。
半個月之後, 我的兩個寶寶們出來了。
一兒一女。
龍鳳胎。
我老公在我的床前興奮得手舞足蹈：
「老婆，你真是太偉大了！
「辛苦你了！」
我看著老公沒有說話，其實他也比較辛苦。
孕後期我總是睡不好覺，他就一直陪著我。
到最後我連拉屎擦屁股都困難了，也是他幫我代勞的。
可以說我們倆苦盡甘來了。
之前我們想保留這份喜悅, 一直沒有問醫生關於胎兒的性別。
這下真是中了大獎。
我生孩子第三天才讓老公通知他家人。
婆婆他們很快就知道消息, 趕了過來。
但我沒看見陳雲，也沒看見老公大哥。
她的紅包倒是託婆婆拿來了。
不多不少。
一萬零二。
她在我包的基礎上，添了一元。
是挺大的。
「小周，你可是我們家的福星啊！
「我們明子娶了你可真是太有福了。」
雖然我生了龍鳳胎是大喜事，可我感覺婆婆這高興得有點不正常。
「之前你嫂子堅持不生二胎。
「還好你說要生。
「這不她二胎生了個兒子，還不滿呢。
「昨天和我說，她準備再要個女兒。
「你說你是不是我們老趙家的大福星？」
啥？
15
待婆婆走後我立馬問老公：
「你嫂子真有這個打算？」
「好像是的，我哥最近也為這個發愁呢。」
「你說她這為啥？」
「老婆，別人的事我們別管, 也管不著。」
「但你不覺得這很可怕嗎？」
「她這是什麼事都要效仿我啊。」
「老婆, 有件事之前覺得是壞事, 現在想想也不一定。」
「我一直沒敢告訴你。」
「啥？」
「公司開了新的分公司在新城，讓我去管, 之前我一直沒答應, 現在想想也不是不行。」
「什麼意思？要離開這裡？」
「這是真的？這可太好了。」
「你同意？」
「我怕你不願意離開這裡。」
「為什麼不願意離開, 新城是一線城市，教育資源各方面都比我們這裡好。」
「我當然願意。」
「最重要的是我要離陳雲遠遠地。」
我真是被她搞怕了。
我慫，離她遠遠地總行了吧？
出院那天, 公婆來了，連老公大哥也來了。
看起來挺憔悴的。
聽說孩子比較鬧騰。
我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寶寶，再看著妞妞在爸爸懷裡。
接下來挑戰才真正開始了。
三個孩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