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問她:「那你想怎麼辦？」
周冉欲哭不哭:「我還能怎麼辦？
「我沒辦法去上大學，也不想去工作！
「要不你繼續養我？」
見我不說話，她自嘲道:「我真傻，你都有新女兒了，還會管我的死活？」
「周冉，我最後再給你兩條路。
「第一，去復讀，我依然是你的監護人。
「第二，去工作，我給你安排一個輕松的工作。」
周冉冷哼:「就憑你？你能給我安排什麼工作？
「靠勾引男人去給我安排嗎？
「不好意思！我不屑！」
「那你去復讀吧！」
「不可能！」
「那你想怎麼辦？」
「你讓林嫚嫚給我道歉，我就回我爸那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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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周冉再次不歡而散。
她仍然一心惦記著她親爸的那個家。
12
我思慮了很久，背著林嫚嫚約了周強見面。
他面對我有些尷尬。
畢竟做錯過事情！
我將剛拿到沒多久的親子鑑定報告擺在了他面前。
他隻看了一眼封面就笑著搖了搖頭:「你想讓周冉回去，直接讓我去做思想工作就行了。
「不用刻意偽造這些東西！
「周冉長得就跟我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現在說她不是我的女兒？」
我雙手環胸:「要不你先看看再說？」
周強不屑地拿起了那份報告。
臉色越來越黑，最後直接將它拍在了桌上。
怒氣衝衝道:「這不可能！
「安棠，你現在的手段怎麼這麼齷齪？
「自己的女兒不喜歡你，你怎麼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老是做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好玩嗎？」
我坐在座位上冷靜地望著他:「有些事，我不想再跟你爭論，沒意思！
「我拿這個給你看，隻是想告訴你，周冉現在是你唯一有血緣關系的女兒！」
我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並且以後也隻會是你唯一的女兒！」
周強的眼神閃了閃:「你……你什麼意思？」
我淡淡道:「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話不用挑明。
「你若不相信這份鑑定報告，大可自己重新去查！」
當初拿到這份報告我也是很驚訝的。
我媽說她是不久前查安願的身世時發現的這個秘密。
她想著這個東西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所以一直留在那兒。
周強將報告扔在我身上後就離開了。
恐怕他是不知道怎麼銷毀才不敢把它帶走的吧！
這些年，林嫚嫚的強勢我都看在了眼裡。
畢竟小三上位的人，當然比誰清楚自己的丈夫是什麼樣的人。
不看緊一點怎麼行呢？
而周強這些年也在林嫚嫚的打壓下也變得唯唯諾諾。
我想他肯定是被自己的妻子握住了經濟命脈吧！
不然也不會提出隻帶周冉回家，而不是跟林嫚嫚離婚。
13
周冉被周強帶走的時候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你確定不再考慮一下？
「我要是跟了我爸，以後你可別找我給你養老！」
我就回了一句「我確定！」
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安願在一旁也用我心疼她的眼神看著我。
某些時候，我甚至覺得我跟她才是真正的母女。
14
一個月之後，周冉又給我打來了電話。
與往日不同的是，這一次她在電話裡感到異常害怕。
她聲音顫抖著:「媽媽，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發生了什麼事？」
「周輝，是他自己在陽臺上玩的，我就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就掉下去的，真的跟我沒關系啊！嗚嗚～」
轟！
我感覺五雷轟頂般，頭疼欲裂！
周輝是林嫚嫚的那個兒子！
而周冉，我是真不相信她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
我給周強打了個電話。
他正跟林嫚嫚吵得不可開交！
林嫚嫚在電話裡面大吼:「安棠，把周冉那個賤人交出來，我要讓她償命！」
周強也終於硬氣了起來:「憑什麼要我女兒給一個野種償命？」
林嫚嫚大哭:「周輝他是你兒子啊！」
周強【呸】了一聲:「你自己看看吧！
「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種，也配當老子的兒子！」
電話裡傳來了【沙沙】的聲音。
我想，周強是把親子鑑定報告扔給了林嫚嫚了吧！
看來周冉的事情，我確實不應該再管了！
15
周強不知道怎麼說服的林嫚嫚, 他們籤了諒解書。
原諒了周冉的過失殺人。
後來他們離婚了！
林嫚嫚傷心了一段時間後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
於是她稍作手段便查到了安願的信息
也查出了如今正是我收養著安願。
當然這些都是我媽授意的。
我媽說:「我就是想讓她也嘗嘗自己女兒一心認別人當媽的滋味！」
我問:「你不擔心安願割舍不了這段親情？」
我媽自信道:「除了你，我還從來沒有看走眼過任何人！」
天瞬間就被聊死了！
16
林嫚嫚直接帶著周冉找到了我跟安願！
有時候我真是不能理解他們的腦回路。
明明互相對對方都有滿滿地恨意。
卻還是願意為了共同的目的而攜手合作。
林嫚嫚見了安願後，滿臉的疼愛:「媽媽終於找到你了！
「對不起，讓你在外面流浪這麼多年！
「聽說你已經考上重點大學了？
「真厲害, 不愧是我的女兒！」
安願冷笑:「別假惺惺了！
「你說你找了我很多年，是想確定我到底還在不在人世吧？
「若是還在，就想辦法把我再丟遠一點對嗎？」
林嫚嫚哭得梨花帶雨:「你怎麼會這麼想媽媽？
「弄丟你是媽媽的不對，可我已經盡力在找了啊！」
安願深吸了一口氣:「真讓我開眼了, 世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你……」林嫚嫚見安願無動於衷，又轉頭指向我:「是你對不對？是你教我女兒這樣說的對不對？
「你怎麼這麼惡毒？
「自己不認親女兒就罷了，還要阻止別人母女相認！」
安願拍桌而起:「林嫚嫚, 你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自己做了多少腌臜事，心裡沒數嗎？
「我現在倒是很感謝你, 當初若不是你扔了我, 現在我也不會遇到這麼好的媽媽！」
說完她便挑釁地望著周冉。
周冉更是不甘示弱, 站起來趾高氣昂地指著安願:「搶別人的媽媽就那麼好玩嗎？」
我站起來將安願護在身後，對著周冉道:「不是她搶媽媽, 而是我搶女兒！」
周冉不可一世道:「為什麼？
「你寧願養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也不願意管你自己親女兒？」
我咬牙:「對！我就是不願意將自己的人生浪費到養不熟的白眼狼身上！」
周冉咆哮:「你說我是白眼狼？
「你別忘了，我是你生的，你養的！
「我成這個樣子, 你當媽的不對我負責，還怎麼有臉來罵我？」
林嫚嫚在一旁扯著嘴角看好戲。
我覺得眉心突突地在跳。
「周冉，如果有選擇，我真的寧願一開始生下的就是安願！」
周冉和安願都楞在了原地。
或許是我這句話直接戳到了周冉的痛處。
她一改常態, 不再與我爭論, 而是雙眼無神地離開了。
林嫚嫚不願意孤軍奮戰，也對安願說了一句「媽媽過幾天再來找你！」，就離開了。
17
不過, 林嫚嫚後來再也沒找過安願。
因為她離婚後帶走的那家美容公司出了一些問題。
我媽順勢將之前查到的一些證據交給了警察。
林嫚嫚作為法人，承擔了一切法律後果。
在裡面的時候，她向安願遞消息說想要見她。
安願直接不予理會。
她說，就讓她一直等著吧！
讓她也體會一下一直等著自己的親人來見自己，卻怎麼也等不到的滋味。
18
我還是悄悄地為周冉安排了一份輕松的工作。
隻要她願意學習, 那工作也可以讓她生活不成問題。
但她沒過多久就選擇了結婚。
不久後便告訴我她已經生了小孩。
我無數次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她的人生到底是被她自己毀掉的還是被我毀掉的。
正當我內疚之際, 周冉又打電話來向我哭訴:「媽媽，對不起, 我終於明白了你當初的心情了！」
我問:「發生了什麼？」
周冉抽泣:「我老公出軌了！
「他們家不要小孩。
「媽媽, 你一定要幫我，這可是你親孫子！」
我無奈道:「你想我怎麼幫你？」
「從小到大你就是這麼道德綁架我！
「—我」「你之前瞞了我那麼多年, 讓我過了那麼久的苦日子。
「不然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是你欠我的！」
我嘆了一口氣:「周冉，我是不是給你說過, 自己選擇的人生, 必須自己去承擔後果？」
周冉大吼:「那我現在承擔不了怎麼辦？
「媽媽,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我是你的親女兒啊！
「你真的忍心看見我這個樣子不管不顧嗎？」
我冷道:「我也是你這樣過來的，我能養活你, 我想信你也可以養活自己跟孩子！」
說完我便掛掉了電話。
19
後來我給周冉轉了一萬二，我說這是我作為外婆給你小孩的祝福。
僅此而已！
我說:「以後的路我希望你三思而後行，我說過沒人會為你選擇的人生兜底！」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