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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留守的替罪羊 3923 2025-02-14 16: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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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警察在公寓樓頂挖出繼父的碎屍時。


    18 歲的我成了最大嫌疑人。


    媽媽痛苦抹淚,說我一定是恨她。


    恨她十年前隻帶了我的雙胞胎妹妹何月回城過好日子。


    而將我留在農村整整十年不聞不問。


    恨她讓我和繼父單獨在家,這才讓繼父動了性侵的歹念。


    而我也因此爆發出了另一個人格,連夜殺人埋屍。


    妹妹何月哭得梨花帶雨,領著全班同學控訴我在學校的各種暴行。


    全小區的住戶都舉報我,曾半夜舉著菜刀在小區門口遊蕩,像催命的活閻王。


    我百口莫辯,成了最完美的替罪羊。


    在精神病院接受了最後一次強制性電擊喚醒人格治療後,我流著淚昏死過去。


    再睜眼,我回到了轉學進城的第一天。


    1


    「何星,趕快做自我介紹呀。」


    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站在教室的講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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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下四十幾雙眼睛正鄙夷地打量我,見我局促地呆愣著,漸漸傳出些笑聲。


    我低頭一看。


    自己身上穿著曬黃了的 T 恤,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和整個教室裡靚麗體面的同學們格格不入。


    餘光感受到班主任殷切的目光,我終於意識到。


    我重生了。


    不再是暗無天日的監禁,不再是一輪又一輪的審訊,不再是強行將我按在椅子上進行電擊治療。


    我重生回到了媽媽將我接進城,轉學到何月所在班級的第一天。


    我定睛朝何月所在的位置看去。


    果然,此時的何月正抱手環胸,一臉傲慢地勾著嘴角。


    仿佛吃定了我這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會被她這些提前收買人心的把戲拿捏。


    我突然微微一笑,大方地開口。


    「同學們好,我是何星。如你們所見,我是何月的雙胞胎姐姐。初來乍到,我不懂的地方有很多,以後還請多關照。」


    說完,我淺淺鞠了一躬,在何月詫異的目光下朝最後一排的空位走去。


    而一下課,三四個擁護著何月的女同學一起經過我身邊時,突然都捏住了鼻子。


    「哎呀,這裡怎麼這麼臭啊。」


    「就是啊,昨天還沒有這味道的。」


    她們嫌惡地瞥我一眼,「鄉下來的就是不講衛生,你們看這頭發,得有一個月沒洗了吧?」


    幾人嘻嘻哈哈地笑著離開了教室。


    其他同學聽到後都轉頭看我,不管有沒有聞到味道,都下意識地掩住了口鼻。


    就好像我是什麼惡臭毒氣彈。


    我卻十分淡定。


    因為上一世也是這樣。


    自從我來到這個班級,何月就帶領全班同學孤立我,散播了許多關於我的謠言。


    鄉巴佬,不洗澡,不講衛生,滿頭虱子。


    從小生長在農村的我,由於嫉妒長在城裡的妹妹,常常陰暗地詛咒她,有時甚至還會動手。


    然而,這些都是她逼我變換出另一個暴力人格的手段。


    對。


    她要做的,就是惹怒我。


    讓我在所有人面前,坐實霸凌者的身份。


    才好在兩個月後繼父碎屍的案件裡,讓我做那個最完美的替罪羊。


    可我這一世,偏不如她所願。


    2


    十八年前,我媽大著肚子跑回村子裡生下我和何月。


    月子還沒坐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們在姥姥無止境的打罵中被拉扯長大。


    八歲那年,我媽突然回來,我興奮得滿臉紅光,為她端茶倒水,為她洗衣做飯。


    可走時,她卻隻帶走了更伶牙俐齒的妹妹。


    妹妹跟著媽媽去城裡過好日子了。


    她們住大房子,坐汽車。


    還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組建了新的家庭。


    我成了被遺忘的女兒。


    可有一次半夜我爬起來去茅房,偷聽到姥姥和我媽打電話。


    「你是不知道,有幾次我罵她罵得狠了,她突然紅著眼奪走我手裡的掃帚一把折斷了!哎喲可嚇死我了,那麼粗那麼結實一根板凳,她舉起來一砸就四分五裂了!這太玄了!可第二天我問她,她居然啥也不知道!」


    農村帶著薄霧的午夜,我在門檻下傻傻站了十幾分鍾,第一次知道了另一個我的存在。


    原來,媽媽將妹妹帶走以後,我受不了巨大的落差刺激,分裂出了兩個人格。


    一個溫良守禮,一個暴力不羈。


    可是在漫長又孤獨的成長歷程中,我和另一個我處成了最好的朋友。


    我給她取名何陽。


    我和何陽通過寫日記的形式互相了解。


    我也明白了,一旦我情緒劇烈起伏,何陽就會立即出現保護我。


    而隨著年齡漸長,我越來越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何陽出現得也越來越少了。


    就在這時,姥姥突發心梗死了。


    葬禮後,我終於等來了遲到十年的汽車。


    上一世的我含著感動的淚花,滿心歡喜以為終於回到了自己早該去往的原點。


    又怎會知道,從我進城的這一刻起,就走進了精心設計的圈套。


    被誣陷、被關進精神病院的日子很痛苦。


    但更痛苦的,是接受至親從來都在算計我的真相。


    可是,老天有眼,現在我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3


    上體育課時,由於需要兩兩組隊做仰臥起坐。


    何月身邊的一個叫伊伊的女孩空了出來。


    我笑盈盈主動走上前,願意做她的搭檔。


    綁著馬尾辮的伊伊一臉嫌棄地打量我一番,脫口而出:「我才不和臭烘烘的……」


    她話語戛然而止。


    我的胸口別了一朵剛在樹下撿到的黃果蘭。


    這黃果蘭散發著清香,隨著我靠近她的動作越發清晰。


    我笑眯眯的,像極了人前溫柔的何月。


    「喜歡這個味道嗎?我在那邊樹下撿的。等會結束我帶你去撿呀。」


    伊伊警惕地瞪我,又往何月那邊看了一眼。


    何月根本沒在看她,兀自和其他三個人說說笑笑,早就忘記了伊伊。


    「馬上計時了,趕緊準備好啊!」體育老師高喊一聲,還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伊伊隻好一臉不悅地過來幫我按住腿。


    「你直接坐我腳上吧,我怕你按不住。」


    我輕聲提醒。


    「就你這麼瘦能有多大……我去!」


    伊伊不滿地撇嘴,原本嘴裡的鄙夷瞬間演變成了驚嘆。


    體育老師一聲令下,我就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整整一分鍾保持著高效的勻速運動。


    伊伊早就驚得目瞪口呆,隻被動地使出渾身解數壓制住我的雙腳。


    口哨聲響,我臉不紅氣不喘道。


    「72 個,你數的和我一樣麼?」


    「一……一樣……」


    換伊伊躺下去被我壓住腿時,她似乎都還在神遊天外。


    那麼快的速度,就像不知疲倦的永動機。


    並且每次隻要我一靠近,胸口別著的那朵黃果蘭都會帶來陣陣清香。


    伊伊突然覺得,何月口中陰暗卑鄙的鄉巴佬姐姐,也沒有那麼不堪。


    甚至在自由活動時間,鬼使神差地被我帶去了那顆樹下,撿了好幾朵花。


    而我帶著伊伊,故意錯開了好幾次何月對她顯露的憤恨眼神。


    4


    何月長得漂亮,又學了好幾年美術,身上散發著藝術的氣質。


    她算是班上的女神。


    而我這個鄉巴佬雖然是她的雙胞胎姐姐,但由於營養不良,頭發有些幹枯微黃,看起來更瘦更黑一些。


    上一世我由於自卑敏感,又是初來乍到,在何月的設計陷害中一直被孤立,甚至有一次沒控制住情緒讓何陽出現,當著全班同學的面一腳踹翻了講臺。


    於是我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暴力狂。


    可哪怕是形單影隻的情況下,我也從來沒有停止過觀察所有人。


    其實班上大多數人,對於欺負我隻是樂見其成。


    於是我根據上一世對大家的觀察,一點點攻破人心,博取了越來越多人的好感。


    事情漸漸朝著何月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何月不再坐以待斃了。


    該輪到她值日的那節體育課結束後,她突然溫溫柔柔地叫住我。


    「何星。」


    我看過去,何月在陽光下綻放出迷人又甜美的笑,款款走向我。


    「你不是力氣大嗎?幫我一起搬一下器材吧。」


    我眯起眼。


    這是我來到這裡的半個多月內,何月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哪怕在家裡,她也從來當我不存在,就好像還是他們一家三口一起生活。


    我同意了。


    就在陪著她從器材室走出來時,她突然痛苦地捂住了肚子。


    「哎呀,何星,我的肚子好痛啊,你陪我去一趟廁所好不好?」


    我在心底冷笑。


    我終於想起來,她的計劃是什麼了。


    上一世,我也是這樣被她騙去了廁所。


    也是那一次,我徹底坐實了霸凌親生妹妹的惡毒罪名。


    5


    上一世,我和何月從廁所出來站在水龍頭前洗手。


    可她突然伸手按住水龍頭,變了軌道的水流精準地濺了她滿身。


    緊接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發抖地往後退,開始驚恐地尖叫。


    「啊,不要再噴我水了姐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今天生理期真的不能碰冷水,嗚嗚——」


    恰好同學們從外面進來。


    她們都驚呆了,趕緊扶起全身湿漉漉,連頭發都滴著水的何月。


    她們那憤怒到想殺人的目光,我現在都還記得。


    而今天,我預判了她的預判。


    陪著何月從廁所出來,我們站在一起洗手。


    何月故意洗得很慢。


    先是衝上兩遍,又用上洗手液慢慢搓洗。


    我嘴角一勾,也就陪著她慢慢玩水。


    很快,外面響起她朋友們的交談聲。


    這時候何月眼珠一轉,猛地打開水龍頭朝自己灌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我也學著她打開了自己這邊的水龍頭,面無表情地讓水流衝刷我的臉!


    最先進來的一隻腳映入眼簾的一瞬間,何月松開手往角落倒去。


    我瞬間撲了過去,然後緊緊抱住何月,在地上打了個滾。


    最後在門口三個人詫異的尖叫聲中,我偉大地將何月抱在懷裡,自己躺在地上。


    我捂住後腦勺,嘴裡發出「嘶嘶」的抽氣聲。


    「哎喲,何月,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就摔倒了呢?還好我救了你……不過好像我的腦袋磕到了,嘶——好疼!」


    何月傻了。


    她的三個朋友連忙過來將她扶起,然後……


    將我扶起。


    「是何星,她突然朝我撲過來……」何月有些語無倫次,她著急地想再挽救一下。


    「何月,我們都看到了。」一個短發的女生接話道。


    何月面上一喜。


    「是你突然滑倒摔跤的,要不是何星撲過來救了你,估計現在磕到頭的就是你了。」


    「什麼?」何月徹底懵了。


    我和何月全身湿透地回了教室。


    短發女生主動將自己的外套脫給何月。


    何月習慣性得意地朝我瞥過來。


    卻發現我身上早就披上斜對角女孩的上衣了。


    她杏眼圓睜,愣了一瞬。


    這才不到一個月,我在班上竟快要比她還受歡迎了。


    察覺到何月扭過頭後,我輕飄飄地看過去。


    隻見她因憤怒而咬緊了後槽牙。


    6


    自從我來到這個家,我媽常常摸著我的腦袋紅了眼眶。


    她說心疼我。


    心疼我在沒有母愛的環境下還這麼健康地成長到了十八歲。


    於是她用那雙愧疚的眼神,讓我心甘情願地喝下她每晚十點送來的熱牛奶。


    被這遲來的母愛溫暖著,我每天都睡得很香。


    在上一世繼父死的那個夜晚,我睡得尤其沉。


    這不對勁。


    一定是牛奶出了問題。


    如今我在家裡扮演著乖乖女的形象,搶著洗碗和做家務。


    因此,在我請求媽媽給我買一株仙人掌的盆栽和一隻毛絨小熊時。


    一切顯得是那麼的合理。


    我將小熊掛在門上為我看門,將仙人掌放在窗臺上。


    至此,每晚我媽給我端過來的牛奶。


    終於有了可以「毀屍滅跡」的地方。


    這天睡前我將牛奶倒入仙人掌的土壤後,躲在被窩裡寫備忘錄。


    我在上面記錄著上一世的經歷,以及這一世的變化。


    同時,備忘錄也是我與何陽交流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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