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豪門家族厭棄，丟在古鎮自生自滅的小啞巴。
有一天，意外撿到一個身材高大、長相俊美的 Alpha。
可惜他是個大傻子。
他們說，小啞巴和大傻子很般配。
於是我把人帶回家，水到渠成地和他談起了戀愛。
可是有一天，大傻子不傻了。
透過門縫，我看見他眉眼凜冽，神情淡漠，聲音凌凌：「你覺得我會喜歡一個啞巴？」
「自然，少爺身邊的優質 Omega 數不勝數……」
我霎時間如墜冰窟，渾身發冷。
果斷藏起孕單逃跑。
沒過多久，卻被家族抓到送去聯姻。
房間裡，Alpha 將我困在床頭，熟悉的面孔逼近。
眼神危險陰鸷：
「敘敘，你要帶著我的寶寶去哪兒？」
1
第一次見到司灼梟時，是在某個煙雨朦朧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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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古鎮，前方忽而多了幾分吵鬧聲。
我抬步走去，見街坊鄰裡圍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什麼。
那是個身材高大，長相俊美的 Alpha。
穿著不合身的長衣長褲，臉上有幾道擦傷，略顯狼狽。但依舊掩蓋不了他出色的容貌。
還有一點——Alpha 雙目呆滯無神，雙手無意識地局促地攪動著，臉上帶著與相貌年齡不相符的傻氣。
我拿出小本子，在上面寫了一句話，隨後遞給旁邊的人。
【林嬸，發生什麼事了？】
「哎呀，小溫來了，」林嬸拍了拍我，解釋，「來了個傻子，不知道是走丟了還是被人拋下，問他什麼也不回答。還不樂意去警局。」
我抬眸，剛好與看過來的 Alpha 對上視線。
對方眉眼深邃，目光中帶著懵懂的探究和驚豔。
「哎，小溫不是還缺個對象嗎？幹脆你把他帶回去得了！雖然人傻了點，但長得帥啊。」
有人開玩笑似的對我說。
在一眾起哄聲中，那人朝我走了幾步。
我鬼使神差地把人帶回了家。
我說不了話。
正發愁該怎麼和他交流時，試探性地寫了句話給他，發現他能看懂。
他能識字，口齒清晰，隻是言行舉止如同孩子，天真幼稚。舉手投足間帶著違和的懵懂。
像和別人交流一樣，我在小本子上寫下句子和他對話。
【你從哪裡來的？有家人嗎？】
「家人？」Alpha 歪著腦袋，似乎在思考，「不知道、不見了。」
我心顫動，一個猜測浮現在心間。
莫非是和我一樣，因為缺陷被家人拋棄了？
於是問：【他們把你丟下了嗎？】
「嗯嗯，不、不要我了。」
【你叫什麼名字？】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司、司……」
司斯嗎？
我點頭，告訴他：【我叫溫敘。】
我並不是這裡土生土長的居民。
三年前被家族趕出來，偶然來到這處江南古鎮，便定居下來。
又在機緣巧合之下拜師學習了非遺文化蘇繡，靠著這門手藝存活至今。
我就住在古鎮裡，房子不大，隻有一間能睡人的臥室。好在床夠大，我們倆一人一床被子也能睡下。
我告訴司斯，今後他可以在這裡住下，和我一起生活，不說大富大貴，吃飽喝足是不愁的。
男人很開心，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睛出奇地亮。
2
多了個人，家裡都熱鬧了幾分。
大部分時間裡，我會待在工作間刺繡，主要繡絲巾和團扇。
第一次見我繡的時候，司斯乖乖坐在一邊看著，滿是好奇。
隨著我動作的進行，司斯面上逐漸帶上了驚奇，睜大了眼誇獎：「好厲害——」
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敘敘，你好厲害。」
他偏要叫我敘敘，大概在他心裡，這麼喊要親切些。
司斯挺黏人的，十幾分鍾看不到我，便著急地尋找我的身影，口中不停喊著「敘敘」。
我說不了話，隻得在他找我時盡可能快地出現在他面前。
他也同我一樣，渴望有人陪著。
除了心智不成熟，司斯手腳倒是利落。
陪我待在工作間的時候，他會幫我整理工具，及時把材料遞給我。
一開始不太熟練，毛毛躁躁弄錯好多次。
後來慢慢熟悉，得心應手起來，做得竟然還不錯，勉強算個合格的「小助理」。
他很懂事。在我工作的時候不會打擾。
但是休息或者吃飯時，就會像個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問我很多問題。
明明我隻能靠小本子和他交流，他依舊樂此不疲。
有一天，他問我：「敘敘，你為什麼不能說話呀？」
「……」
【因為之前受了傷。】
我並非天生就是啞的，幾年前因為意外聲帶受損，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此後便再也開不了口。
司斯撇撇嘴，似乎有些難過。
隨後捏緊拳頭，滿臉認真：「以後我保護敘敘，敘敘就不會受傷啦！」
心口微微發酸。
我知道這隻是 Alpha 在心智不全的情況下說出的承諾，作不得數。
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心裡難免會產生觸動。
3
我給司斯買了很多童話書，這樣他無聊的時候就可以看，沒必要一直在工作間陪著我。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幾本童話書成了司斯的睡前讀物——嗯，讀給我聽的。
「在一個遙遠的星球上，有一顆叫『小星星』的星星，他非常孤獨，因為沒有星星朋友可以和他一起玩耍……」
Alpha 聲線偏冷，低沉且富有磁性，但帶上了屬於孩子般抑揚頓挫又天真活潑的語氣，生生削去了那分冷冽，聽起來悅耳又舒心。
「從那天開始，小星星和他的星星朋友一起點亮了夜空……」
在司斯平緩溫柔的嗓音中，我沉沉睡去。
每天早晨睜開眼睛，第一個見到的人便是司斯。
或是他安靜的睡顏，或是他一眨不眨睜眼看我時認真的臉。
古鎮商業化程度不高，但每天會有旅客前來。
每周我會選個一兩天，去街上擺起小攤賣東西。
學習這門手藝的時候，師傅誇過我天賦很好，繡出來的東西精巧又富有靈氣。
也因此我生意不錯，甚至小有名氣，有客人願意跨越千裡前來光顧。
司斯來了之後，小攤上又多了個人。
他會興奮又驕傲地向駐足的遊客推銷我的商品，在別人講價時，說：「這可是敘敘親手做的喔，無價之寶！」
大家都會被他逗笑，也樂得買下。
很快，周遭的人都知道我身邊跟著的大傻子 Alpha，是我的「超級粉絲」。
4
在古鎮生活的日子平穩而悠然。
有個阿叔將家裡淘汰下來的電視機硬送給了我。
晚上我就和司斯一起窩在不大的沙發上看電視。
和大部分男孩子一樣，司斯心中也有個英雄夢，十分鍾愛奧特曼。
看到激動處了，還會站起身，表情認真地學著變身、發射光線。
在我笑吟吟地拿出手機給他拍照記錄時，表現得更加賣力。
他本就生得帥氣俊美，這麼一比頗有主角的風度。
逐漸熟悉了四周之後，司斯有時候會出門玩耍，然後給我帶好吃的、好玩的。
我自覺自己是個勤奮的人——除了有睡懶覺這個習慣。
現在每早起床都會有熱氣騰騰的早餐迎接我。
Alpha 耐心坐在餐桌前，看見我便露出傻氣且真誠的笑：「敘敘早。」
【阿司早，謝謝你。】
總是讓阿司給我買，太不應該了。
我這麼想著，卻吃得津津有味。
某個明媚的下午，司斯盯著我看了很久，目光灼灼。
見他遲遲不說話，我寫下問：【怎麼了？】
Alpha 支支吾吾著紅了臉，半晌才開口道：「敘敘，我們可以親親了嗎？」
「……」
見我好一會兒不回應，他繼續說：「他們說，我是你的 Alpha，以後我們要、要結婚的，就應該親親抱抱，培養感情。」
想了想，我對他道：【這些事情，是要和喜歡的人做的。】
他很篤定：「我喜歡敘敘！」
任誰也不忍心拒絕這樣赤誠熱烈的真心。
最終，我隻是寫下幾個字：
【我還沒有準備好。】
5
這之後，司斯每天都要問我一句話：「敘敘，你準備好了嗎？」
早上一遍，中午一遍，晚上一遍。從未忘記。
細雨如絲，輕灑在碧波之上，蕩出朦朧的煙霧，宛如一幅流動的水墨畫。
我和司斯坐在烏篷船上，隨著河流搖曳，享受著靜謐、平和的時刻。
他緊挨著我，拉住我的手捏捏揉揉。
看過來的眼神直白而真誠：「敘敘，你準備好了嗎？」
我看著他晃神，心裡蕩起了煙雨般的悸動。
點點頭，給出了與以往不同的答案。
Alpha 炙熱的唇貼了上來。
他吻得急切且毫無章法，可以看出並無經驗。
可我仍被他親得渾身發軟，心髒狂跳。
退開前，他甚至輕咬了下我的唇瓣。
「敘敘，你好甜。」
司斯將我用力擁進懷，笑得很開心。
從這個吻開始，我們之間的關系越來越近，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同蓋一床被，他每晚抱著我入睡。越發黏人了，對我親親抱抱成為常態。
而我也漸漸淪陷於這樣毫無保留的在意中。
平心而論，我是喜歡他的。
他滿心滿眼都是我，對我那麼好，是我從未感受過的好。
他的到來，讓我死寂沉悶的家增添了許多熱鬧和人氣。
我希望每天睜開眼就能看見他，希望他能永遠陪著我。
6
小啞巴和大傻子談戀愛了。
古鎮裡對我多加照顧的左鄰右舍都知道了這件事。
真心祝賀的同時，我察覺到他們眼裡不經意帶上了些許憐惜和同情。
我理解，兩個有缺陷的人在一起，一般情況下日子不會多好過。
但我不這樣覺得，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安穩平定，有人陪，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
不一定要轟轟烈烈、跌宕起伏的愛，這樣平平淡淡的日子我便覺得很幸福了。
這天一早睜開眼，我照常被司斯抱在懷裡。
腰間的那雙大手熾熱有力。
司斯低沉懵懂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敘敘，難受……」
與此同時，我感覺到了臀部碰到的一團滾燙。
睡意退了個幹幹淨淨。
Alpha 語氣無辜又委屈：「它立起來了，怎麼辦？」
清涼的薄荷味彌散在空氣中，如同有了生命般觸碰、輕撫著我。
我輕吸一口氣，感覺皮膚都灼燒了起來。
轉過身面對司斯，那張俊顏在眼前放大，讓人心跳一滯。
我抬眸，對著他輕眨眼睫，隨後吻上他的唇。
回應我的是對方更加激烈地深入，難耐急促地撫摸。
茉莉香飄散，與薄荷味纏繞、交融。
不知過了多久，司斯叼住我後頸的軟肉舔舐、親吻。
腺體被這樣對待，我渾身控制不住地戰慄起來，被奇異刺激的感覺包裹。
尖利的犬齒終於咬破腺體，刺入軟肉，注入信息素。
我說不出音節。
眼神迷離，隻能微張著口發出幾聲短促的貓兒般的嚶嚀。
標記結束。
司斯摟著我，大掌在我後背一下下撫摸著，湊到我頸間在那塊小小的凸起上輕輕吹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