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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是救贖 3874 2025-02-06 17: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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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公重金搶走別人的骨髓,隻為救他小情人的哥哥。


    致使對方死亡後,他卻淡然說:


    「讓對方家屬聯系我,幾十萬,還是百萬?隨便。」


    後來,這通電話卻打到了他這裡。


    這個愛了我護了我 13 年的男人,驟然間白了臉色。


    1


    我的靈魂飄在醫院上空,看著底下西裝革履的男人。


    那是我的丈夫,和我相愛相知 13 年的人。


    他正把一張晶亮的黑卡塞進對面男人手裡。


    對方捧著卡,歡天喜地進了手術室。


    「阿野,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哥他……」


    我盯著那個擁著顧行野胳膊,兩眼通紅的嬌俏女孩。


    隱約想起她好像叫唐婉,是顧行野三個月前公司聘用的貼身秘書。


    那時剛好是我們冷戰的時候吧。


    保姆說去顧行野公司送飯那天,看到唐婉看他的眼神很不正常。


    她好心提醒我,盡管顧行野寵我愛我整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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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誰也保不準下一年會發生什麼。


    我沒放在心上,因為我從未懷疑過他。


    我一直相信我們會有很多個下一年。


    「放心,有我在,你哥的手術會成功。」


    他偏過頭,揉了揉女孩的頭。


    他的笑容那麼耀眼,一如無數個心動的過往。


    我下意識捂住心口,卻茫然看著右手穿過自己的身體。


    某一刻我才意識到。


    我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下一年了。


    2


    唐婉哥哥的手術很成功。


    她開心地拉著顧行野去西餐廳。


    顧行野向來是個不耐煩的性子,可卻依著她了。


    唐婉坐在位置上,盯著菜單亮了眼。


    顧行野笑出聲:「笨蛋,吃什麼?」


    「我想吃這裡,所有的好吃的!」


    「行,服務員,把這些全上一遍。」


    法式生牛肉、頂級魚子醬、博古斯海皇塔……


    一道道昂貴的西餐甜點,流水般擺上桌。


    顧行野貼心地給她遞過紙巾,兩人會心一笑。


    他慢條斯理地拿起一旁的刀叉,把牛肉送進嘴裡。


    模樣熟稔又自然,再也不見當初初入社會的青澀模樣。


    看著自己身上百元一件的襯衫,恍惚發現,我和他無形之中已經愈行愈遠了。


    我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右腿。


    那裡有一道蜈蚣狀的傷疤,從膝蓋一直蜿蜒到腳腕,醜陋無比。


    我抿緊唇,轉身準備離開。


    「我不吃洋蔥!」


    身後傳來唐婉撒嬌的聲音。


    「那就丟掉吧。」


    「可是好浪費!」


    「阿野,你幫我吃了嘛!」


    顧行野從來都不愛吃洋蔥,以前我做了一道菜,裡面放了洋蔥。


    他吃到後當場吐了出來。


    那是我第一次試著為心愛的人做菜,卻沒想到鬧出那樣的場面。


    他看著我,緩聲開口。


    「我母親死那天,在為我準備午飯,那道菜……」


    當時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從此家裡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洋蔥了。


    時隔多年,這件事我仍記得清楚。


    可如今顧行野卻坐在那裡,熟稔地端過唐婉挑出洋蔥的瓷碟。


    在我錯愕的目光下吃進嘴裡,甚至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猶豫。


    強烈的割裂感讓我頭腦一片眩暈。


    他是什麼時候可以吃洋蔥了?


    又或者說,他是什麼時候放下了心結?


    因為誰?因為唐婉嗎?這個相處不到三個月的女孩?


    那我又算什麼?


    怔愣間,唐婉又笑眯眯地開口。


    「阿野,我這麼任性又無賴,把不愛吃的都丟給你,你不生氣嘛?」


    「喜歡都來不及,怎麼會生氣?」


    「那你娶我回家好不好,天天氣你。」


    空氣有片刻的沉默。


    我盯著顧行野的臉,妄圖看出他一絲一毫的不冷靜。


    唐婉著實是個很沉不住氣的女孩,隻是片刻的遊離就讓她亂了手腳。


    她開始找補:「我是說,你以前不是說,白秀很無趣,在床上也沒意思,而且腿還……」


    「不像我,又年輕又漂亮,身體也好,娶媳婦當然要娶最喜歡的,又不是找適合的湊合過日子,那跟找個保姆有什麼區別嘛!」


    幾句話讓我頭腦一片空白。


    我還記得三個月前的吵架冷戰。


    那晚顧行野公司的一筆單子被對家搶了,損失很大。


    他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半夜醉醺醺地回了家。


    他叫著我的名字,想抱我。


    可我那時剛剛發現自己得了絕症。


    昏暗的室內沒有開燈,我忍著哭腔,輕輕推開他。


    「對不起,我不舒服。」


    他突然站起來,自顧自念了一句什麼,然後摔門走了。


    當時,我還沒從死亡的恐懼裡緩過來。


    還在痛苦地思考著該怎麼找機會告訴他,怎麼讓他在我離開後別那麼難過。


    我好像記起來了,他離開前嘀咕的那句話是。


    「無趣。」


    顧行野坐在那裡,鼻梁高挺,嘴唇淡薄,眉峰像是畫上的濃墨一筆,勁走鋒利。


    他沒有為唐婉的放肆感到不悅,隻笑著回應。


    「是啊,婉婉比她有趣的多,也健康的多。」


    聽他親口承認,我的心才終於產生一絲裂痕。


    人心是會變的,保姆說的好對。


    3


    我不再飄在空中了。


    活著時候的缺陷在變成靈魂後也依舊存在。


    我邁開腿,一瘸一拐走向顧行野的公司。


    沒人能看見我,我再也不用低著頭躲避別人的眼光了。


    顧行野辦公桌上還擺著一個簡單的小擺件。


    那是一塊長方形的杉木,上面插著一根細木棒,木棒頂端粘著一顆銀白的,有些褪色的星星。


    我描摹著星星擺件的輪廓,在無人知曉的世界和過去道別。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日暮西沉,殘陽如血。


    顧行野終於抱著人撞開門進來了。


    他們連在公司這樣的公共場合都這麼肆無忌憚了。


    想來這三個月發生了許多我不知道的事。


    我偏過頭,看著他們吻得欲生欲死。


    粗重的喘息和甜膩的嬌喘交錯重疊。


    直到身影交疊,撞翻桌上的星星擺件。


    我看到那些碎片散落一地,就好像我的心也在那一刻終於碎裂。


    顧行野忽然停了下來,盯著地上的碎片。


    「怎麼了呀?」唐婉嗔道,「一個小擺件,壞了就壞了唄!」


    她要踢走,顧行野卻難得地皺起眉。


    「別動。」


    4


    突然有人敲門。


    唐婉慌亂地去撿地上的衣服。


    顧行野頓了頓,冷聲說:「進來。」


    可沒想到,我看到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好像是今天上午那個接過顧行野黑卡,走進手術室的男人。


    我大概知道他是一名骨髓捐贈者。


    唐婉的哥哥和我生了一樣的病——血癌。


    想來顧行野是花了大價錢才找到那個適配的骨髓捐贈者。


    那張黑卡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已經收了錢,唐婉哥哥手術又很成功。


    他為什麼要這樣慌張地闖進來?


    「顧總,我可是幫你的忙才倒了大霉,你可要幫我啊!」


    「什麼意思啊?」唐婉皺起眉。


    那人抹了把臉:


    「本來今天是給另一個人捐骨髓,休息一周再給你哥捐的。」


    「我在手術半小時前跑了,現在那家醫院非說我害死了那人,到處找我。」


    聽到這裡我一愣,有這麼巧的事嗎?


    唐婉看了顧行野一眼,小聲說:


    「其實我哥病還是初期,也不是非要今天做手術。」


    「現在死了人,怎麼辦呀阿野,我害怕......」


    顧行野勾了勾她的鼻子,寵溺道:「別怕,不是還有我嗎。」


    在唐婉嬌哼下,他淡然開口:「你去聯系對方家屬,幾十萬,還是百萬?隨便。」


    他說的那麼冷靜,又那麼稀松平常。


    好像人命在他眼裡不過是可以用錢衡量的東西。


    我看著他,卻怎麼又看不清了。


    你還是以前的那個顧行野嗎?


    強烈的怒火湧上心頭,我竟感覺面前的人產生了重影。


    分明是同一個人,可我卻覺得現在這個陌生的存在在玷汙我的阿野。


    他在殘忍地撕碎我最美好的過往,在告訴我。


    我的阿野早就死在了最愛我的那一年!


    5


    我不想再看見顧行野的臉,跟著那人走了。


    我看到那人慌慌張張地來到熟悉的醫院,進入熟悉的病房,詢問熟悉的醫生。


    然後,我跟著他走到了停屍間。


    他掀開白布,我卻看見了自己的臉!


    男人絲毫感覺不到周圍的異常,隻是在我的襯衫口袋裡掏出一個錢包。


    打開卻發現裡面空蕩蕩的,隻有一張照片和一個紙條。


    他盯著照片瞅了又瞅,自言自語道。


    「有點眼熟。」


    他又打開紙條,上面是一串數字,好像是電話號碼。


    數字開頭是一個字——顧。


    他掏出電話,對照著紙條撥了過去。


    那一刻,我蹲下身,忍不住失聲痛哭。


    06


    初三畢業典禮那年,盛行舞會。


    所有人都跟著父母來的,穿得精致又漂亮。


    優雅的音樂聲下,我顯得格格不入。


    「白秀,你爸爸媽媽怎麼沒來?」


    「噢!咱們都忘了,小瘸子她沒爹沒媽,哈哈!」


    「死孩子,你怎麼對同學怎麼說話呢!」


    同學的媽媽斥責他,狠狠在他手臂上抽了一巴掌。


    我低頭藏起眼淚,攥緊裙角,。


    這是我最愛的媽媽親手給我縫的小裙子,我好喜歡。


    所以我穿著它來學校,就像媽媽陪著我畢業了。


    因為右腿殘疾,自卑膽小,沒人願意邀請這樣的我跳舞。


    我縮在舞臺角落,成了唯一落單,唯一被嫌棄的那個。


    「那人誰啊,怎麼縮在那裡?」


    「她啊,咱們班的小瘸子唄,瘸子還跳舞,這不是自討沒趣麼,好笑哦!」


    「你看她那身裙子,緊邦邦貼在身上,是不是穿的小時候的啊?」


    「哪有,她是又想出來勾引人了!你是不知道,她就是因為勾引別人男朋友,被她後爸硬生生砸斷了腿!」


    兩個人一致點頭,點評:「活該。」


    在初三最年輕氣盛的年紀裡,流言像髒水一樣裹著的利刃向你湧來時。


    你往往是無法躲避的,隻能站在那裡無路可退。


    這時候有人叫你逃,你隻會覺得可笑。


    從哪裡逃?逃往哪裡去?身前無路,身後無人,到處都是地獄。


    舞臺燈光明晃晃的如此刺眼,我閉上眼卻覺得周圍好黑。


    「同學,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刺眼的燈光驟然被人遮在身後。


    逆著光睜眼,我隻看見少年耀眼的笑容。


    有人驚呼。


    「那是校霸顧行野?!」


    聽到校霸兩個字時,我下意識地一抖,肌肉裡痛楚的記憶又傳出。


    不等我反應,對方抓住我要縮回的手,溫柔又強勢地包裹進掌心。


    「如果站不穩,可以踩著我的鞋。」


    顧行野笑著向我鞠了一躬,一身白西裝嚴絲合縫的勾勒出少年修長完美的身形。


    我赤著腳,踩在他雪白的鞋上。


    他帶著我轉啊轉,轉得我暈乎乎的。


    恍惚間我想,如果時間可以停止。


    那就讓我永遠停留在這刻吧。


    7


    「是兔子嗎?眼睛紅通通的。」


    高一那年,他躺在樹上,無情嘲笑底下的我。


    我怔然看著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直到他拿書敲了敲我的頭,我才捂著腦袋緩過神來。


    原以為初三畢業後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沒想到,命運如此巧合……


    我紅著臉,搖搖頭說:「我不是兔子,是剛剛哭過。」


    我的實誠讓他笑出聲。


    「那你是笨蛋?被欺負了不許哭,要打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如此膽小懦弱的我,會在那天產生無與倫比的勇氣。


    再次被堵在廁所的時候,我扇了對方一巴掌。


    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加上右腿殘疾。


    我很快被摁在骯髒的地板上,耳光一個接一個的落在臉上。


    我被扇得雙眼腫脹,頭腦昏沉,鮮血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我讓你勾引我男朋友,你後爹打斷你的腿還不夠?還敢還手!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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