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意外懷孕，男朋友要求我放棄保研。
「女人的任務就是生孩子，別跟我搶保研名額。」
他獰笑道：「我戳破了幾個小雨傘才讓你中招，你身體差，不生，以後可就懷不上了。
「乖乖聽話，放棄保研，全款 100 平的房子和 50 萬的車，落我媽名下，我勉為其難娶你。」
我甩他一巴掌：「你想屁吃！」
轉身給自己買了 200 平的房子和 100 萬的車，考上國內 TOP1 的研究生。
找不到工作的前男友傻眼了。
1
例假推遲一個多月，早早孕試紙測出兩條槓，男朋友劉明不信，一定要拉我到醫院驗血。
拿到驗血結果，反復確認我已經懷孕，劉明的嘴角比 AK 還難壓。
他一分鍾都等不了，站在醫院大廳給他媽打電話。
「媽，傅明珠懷孕了！她懷上了！我可以保研了！
「媽，還是你的辦法好用。孩子能捆死一個女人，現在我看她還怎麼跟我爭保研名額！」
我站在他身後，來來往往的人對我們指指點點，而他絲毫不覺，興奮地跟他媽大聲描繪保研的美好未來。
我丟不起這人。
走上去拍拍他的肩，劉明頭都不回，揮揮手：「一邊等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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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著他的衣服把他拽過來，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會，放，棄，保，研！」
劉明臉色變了，他掛斷電話，大聲質問我：「傅明珠，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女人的任務就是生孩子，傳宗接代！
「就算你讀到博士，最後還不是要給我生孩子！
「我不嫌棄你本科學歷，你也別想著保研了，安心回去生孩子，經濟上你也別擔心，你爸不會舍得讓你吃苦的。」
周圍漸漸有人圍過來，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我笑了：「所以，你的如意算盤是，我懷孕，放棄保研，你順位替補我的名額去讀研。我在家生孩子，用我爸的錢養家。是這意思嗎？
「都說人至賤則無敵。劉明，你不但賤，你連骨頭都沒有啊！」
2
圍觀的人哄堂大笑，劉明的臉漲得通紅。
「傅明珠，咱倆都是生殖醫學專業的，你自己的身體，你比我清楚。
「你敢打胎嗎？不生，以後可能就懷不上了。
「你敢賭嗎？除了按我說的去做，你覺得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我看著他的嘴巴開開合合，想到自己竟然跟這樣的人談了三年多，隻想當場倒立把腦子裡的水拍出來。
我撫著肚子，慢悠悠地找了把椅子坐下，問他：「那依你的看法，我現在該怎麼辦？」
看我有松口的跡象，劉明眼前一亮，他快步跟過來，蹲在我面前。
「明珠，你先給導員打電話，放棄保研。我的績點一直跟在你後面，你放棄了，名額肯定是我的。
「為了咱們以後的生活著想，你回家跟你爸說，讓他準備 100 平的房子和 50 萬的車，寫我媽的名字。物質到位了，我媽才能更安心照顧你。
「至於生活費，我爸我媽，我，你，和寶寶，我們一家五口，勤儉節約一點，最低也得 2 萬一個月，讓你爸按年給吧，實在不行，半年給也勉強可以接受。不過你爸得給我寫欠條。
「我去讀研，你安心在家生娃，爭取三年抱倆。等我畢業了，接手你爸的公司，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富太太。」
我託著腮，認真思考了一會兒。
「好像漏了點啥？
「劉明，我懷孕，是不是應該給你安排個前凸後翹的妹妹，解決你的生理需求？」
劉明興奮地搓著手。
「嘿嘿，你爸公司的那個前臺，我看就挺不錯。」
我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劉明！你想屁吃呢！
「從現在！這一刻開始！我們分手了！」
我拍拍屁股往外走，劉明急了，在我身後大聲喊：「傅明珠，我扎了差不多 10 個套，你才懷上的！這個孩子，你願不願意，都得生！
「你爸的錢就是你的，你的錢就是我兒子的錢。我花我兒子的錢怎麼了！」
我頭也不回，朝後比了個中指。
敢算計到我身上，我會讓他知道報應兩個字怎麼寫。
3
我知道劉明賤，但我沒想到他能這麼賤。
幾天後，導員給我打電話，問我放棄保研的原因。
我驚了：「我沒放棄啊，我一直在等學校通知我交材料。」
導員也驚了：「你們班長劉明，上午交了他自己的材料，跟我說你有更好的安排，要放棄保研。」
我問導員，如果我放棄，最有可能得到這個名額的人，是不是劉明。
導員給了我肯定的回答。
我笑了：「導員，我不放棄，這個名額，我勢在必得。」
交了材料回來，看到舍友周豔豔趴在洗漱臺邊幹嘔，黃膽水都吐出來。
我抱著話梅溜達過去，問她吃不吃。
她有氣無力地看著我：「你也懷孕了，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笑眯眯地問她：「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周豔豔的臉色變了，她吞吞吐吐了幾次，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不著急，抱著話梅罐子等她慢慢思考怎麼圓。
她卻突然轉移了話題：「你剛剛去哪裡啦？那麼熱的天，怎麼還老往外跑？」
我嚼著話梅，漫不經心地說：「我去交保研的材料了。」
「什麼？」
周豔豔尖叫一聲，把我嚇一大跳。
「你不是放棄保研了嗎？交什麼材料？」
我「嘖」了一聲，剛想開口，周豔豔快速說道：「早上我聽班長說的，他說你另有安排，放棄保研。」
「哦——」
我點點頭：「本來是想放棄的，但想想，闲著也是闲著，反正今天下午截止，先把名報上唄。」
「傅明珠！」
周豔豔急得衝我大聲吼：「你怎麼能這樣？你不放棄，班長怎麼辦？
「你怎麼那麼自私自利，隻想著你自己，一點也不為班長考慮！」
我不說話，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最後一跺腳，跑出去了。
我笑了。
這個傳聲筒，真不錯。
4
這倆貨沒讓我失望，吃了晚飯從食堂回宿舍的路上，我等到了劉明。
學院的大廣播，一曲周董的《晴天》後，劉明的聲音從喇叭裡傳出來。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學長，劉明。
「佔用大家幾分鍾的時間，想請大家見證我的愛情。」
傍晚正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時間，校園裡三三兩兩散步的老師同學都放慢腳步，好奇地等著劉明接下來的話。
「我和你們的學姐傅明珠，從大一開始相愛，一路相伴，終於走到畢業季。
「幾天前，我得到一個讓我熱淚盈眶的消息。
「明珠，我的寶貝，懷上了我們的孩子。」
我聽得津津有味，劉明放出這個重磅消息後，戰略性地停下來。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爭先恐後湧進我的耳朵裡。
「什麼？傅學姐懷孕了？」
「學姐糊塗啊！她是他們斷層般領先的第一名，懷孕了，學業怎麼辦？」
「能怎麼辦，放棄學業回家生娃咯。」
「不可能，學姐不是這麼糊塗的人！」
「不對，你們不覺得怪怪的嗎？學姐懷孕了，為什麼要大喇叭到處宣傳？」
「當眾求婚耶，這真的好浪漫啊……」
「可是我覺得學長一點都不尊重學姐……」
劉明的聲音接著響起來。
「懇請大家，跟我一起，見證我的愛情。
「明珠，我的寶貝，我在學院大操場等你，不見不散。」
林蔭道，圖書館，食堂，不斷有人湧出來往大操場跑。
「學長肯定是要向學姐求婚了，快快快，先去佔個有利地形。」
我跟隨著人潮，不緊不慢地往大操場走。
遠遠地，看到大操場上，用紅色玫瑰花鋪了一個巨大的愛心。
劉明手裡捧著一束藍色妖姬，站在操場的正中央等著我。
他的周圍，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每個人都高舉著手機，等著記錄這個歷史性的時刻。
5
我故意停下來等了一會兒，等到熱情的觀眾全部就位，我才慢悠悠地走過去。
「學姐！是學姐！學姐來了！」
人群發出歡呼聲，年輕的面孔甚至熱淚盈眶，他們主動讓出一條道。
我緩緩走進人群裡，在劉明的面前站定。
劉明抱著花，含情脈脈地看著我，緩緩單膝跪地。
「明珠，嫁給我。我發誓，會一輩子對你好。
「我的人，我的整顆心，都屬於你和寶寶。
「從今以後，我負責賺錢養家，你安心地貎美如花就好。」
周圍響起熱烈的掌聲，歡呼聲一浪接一浪，漸漸匯聚成了整齊劃一的口號聲。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劉明的臉埋在巨大的花束裡，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我從裡面隻看到一種情緒。
挑釁。
手機震動，是劉明發來的微信信息。
「傅明珠，你沒得選了。
「所有人都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不嫁給我，你就是打過胎的破！鞋！」
我安靜地看著最後兩個感嘆號，它們像極了兩枚釘子，要把我釘在恥辱柱上。
我開始期待，當劉明發現，他被自己的回旋鏢擊中時，會是什麼心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沒有表態，周圍起哄的聲音逐漸變小，最後徹底安靜。
然後慢慢響起細細碎碎的議論聲。
我抬起頭，看向左膝跪地的劉明，輕輕勾起嘴角。
「劉明，你確實應該跪下來跟我說句對不起。
「你說，你負責賺錢養家，我們一起來聽一聽，你打算怎麼養家？」
我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錄音筆，高高舉起來。
劉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神裡閃過慌亂，快速撲過來，想搶走我手裡的錄音筆。
我退後幾步，隱入人群中，按下播放鍵！
6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錄音筆的聲音不大，也足夠讓我周圍的十來個人聽清楚。
劉明的聲音清晰地從錄音筆裡傳出來。
「女人的任務就是生孩子，傳宗接代！
「就算你讀到博士，最後還不是要給我生孩子。
「我不嫌棄你本科學歷，別想著讀研了，安心回去生孩子，經濟上你也別擔心，你爸不會舍得讓你吃苦的。
「我扎了差不多 10 個套，你才懷上的！你自己的身體，你比我清楚，你敢打胎嗎？
「你爸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的錢就是我兒子的錢。我花一點，怎麼了？」
現場寂靜無聲，無數高舉著的手機，本來是想記錄一場浪漫的求婚，卻錄下了劉明這不為人知的醜陋嘴臉。
最初的錯愕過後，緩過勁來的同學，眼疾手快把視頻轉發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