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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冷宮裏的白月光 4417 2025-01-27 11: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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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莫名:「就沒有然後了啊。」


    狗皇帝眼中的熱切消退了。


    他哼了一聲:


    「給朕想,想不起來今天就別走了。


    狗皇帝是不是被群魔上天刺激傻了啊。


    我癱坐椅子上,右手一下下劃扶手玩,腦子裡一直想:


    這扶手是純金的吧,能弄下來帶回去嗎。


    我兀自想著,一直站旁邊的狗皇帝冷不丁發聲了。


    「再耽誤時間,朕立馬下令,從今往後冷宮廚房隻有苦瓜。」


    狗皇帝果然很狗啊。


    我的右手改摳頭了。


    我進宮後第一次見華陽長公主,肯定是在團圓家宴上。


    可我覺得她眼熟,她明顯也認得我。


    那我倆進宮前就認識咯……


    原來如此!


    我抬眼看狗皇帝,正驚喜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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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光卻見一道寒光直直向我而來。


    我想躲,身體卻不爭氣的動不了。


    我聽見顏狗在悽厲地慘叫撲稜。


    而狗皇帝臉上的表情,由欣喜轉為震怒,又轉為恐懼。


    他沒有猶豫,猛撲過來,把我緊緊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背迎向那道寒光。


    原來他的懷抱和我爹的一樣溫暖。


    我再次聽到了他急劇的心跳聲,比上次更甚。


    我試圖推開他:「危險,快讓開。」


    「別動。」


    他聲音沉沉,把我護得更緊了。


    「刺拉」,我聽見衣服被劃破的聲音。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血腥味。


    「鐺啷。」


    一陣吵嚷聲,侍衛似是抓住刺客了。


    「你沒事吧。」狗皇帝聲音喑啞。


    我搖了搖頭:「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狗皇帝直起身,冷哼一聲。


    「朕是真龍天子,怎會畏懼這點小傷。」


    他右肩處有道劃傷在滲血,所幸看著並不深。


    我的目光移向押在地上的刺客,不禁一滯。


    怎麼是她。


    (十三)


    此時芳貴人跪在地上,衣發皆亂,十分狼狽。


    「朕就知道你不安分。」狗皇帝聲寒如冰。


    芳貴人掙扎抬起頭,死死盯住他:


    「為什麼?我一直隱藏的很好,你怎麼會懷疑我?」


    狗皇帝隻揮揮手,不想同她廢話的模樣。


    侍衛見狀,拖著她就往外走。


    「等等。」


    我出聲制止,緩步走到芳貴人面前:「為什麼想殺我?我哪裡對不住你?」


    芳貴人不再掙扎,很是平靜:「你不是想出宮嗎,我這是在幫你。」


    她的理解力這麼偏的嘛。


    我是想活著出宮,不是想被抬出去啊。


    狗皇帝冷淡道:「別聽她瘋言瘋語。她是漠北的探子,覬覦我南昭江山,才對你痛下殺手。」


    「先前在你雞湯裡下毒的,也是她。」


    「趕緊拖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狗皇帝走了我身後,他的手輕輕攬著我的肩膀,輕聲道:


    「你想知道什麼,朕說與你聽。」


    這場離譜的刺殺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幸好狗皇帝的傷的確沒什麼大礙。


    太醫都說如果再晚點處理,傷口恐怕都自行愈合了。


    從狗皇帝那,我大概知道芳貴人她們要幹嘛了。


    僅限知道,完全無法理解。


    「芳貴人見你遲遲沒放我出宮,怕我影響大業,所以要殺我?」


    我滿腦問號。


    「她們的目的不是侵佔南昭嗎,為什麼不直接殺你了事?」


    狗皇帝也一臉問號:「沈韫瑤你就這樣詛咒自己的救命恩人嗎?」


    「……」


    對哦。


    他又換上嫌棄的表情:「朕不是給你說了。漠北的策略是,派探子成為南昭後宮嫔妃,等她們生下皇子,再扶持其中能幹的上位,完成一統。」


    「她們還沒有皇子呢,如何能殺朕了事。」


    我腦中問號更多了。


    「她都當面行刺了,還想和你生孩子嗎?」


    狗皇帝額頭青筋暴起:「朕不是說了,漠北派了許多探子,包括前些日子關起來的冷貴人。」


    「他們派芳貴人除掉心腹大患,再派新的探子入宮生孩子不就好了。」


    行吧,大概明白了。


    我話題一轉:「芳貴人行事素日妥帖,你究竟是怎麼懷疑到她的呢?」


    狗皇帝哼了一聲,神情難掩驕傲。


    「朕派人精心調查了後宮所有人的來歷,家世清白的都放走了。」


    「她出身看著雖無問題,但她遲遲不願出宮,本就怪異。」


    「她又偷偷摸摸到朕的御書房翻東西,還試圖嫁禍於你。不懷疑她懷疑誰。」


    我有些震驚:「可那天我分明說是我……」


    狗皇帝露出自信的笑容:「朕那天問你是不是學狗叫鑽狗洞,你痛快承認了。」


    「可那人分明學的貓叫。」


    「……」


    行吧行吧。


    見我沒什麼想問的了,狗皇帝目光灼灼開口道:「你不是想起皇姐了嗎。」


    我點頭:「我小時候,曾有兩位姐姐到我家借住過一段日子。其中一位很像華陽長公主,隻是她名字對不上,那位姐姐叫李笑……」


    狗皇帝欣慰笑道:「那就是皇姐。我們出門在外都是用母妃的姓氏。」


    原來如此。


    可如今皇室怎麼隻剩華陽長公主了,那位叫李小的姐姐呢。


    我小心翼翼問道:「長二公主是何時何故去的啊……」


    狗皇帝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他猛的嘆了口氣,揮了揮左手:「朕的傷口好痛,你快些回去吧。」


    我依言乖乖走了,心裡門清。


    他哪裡是傷口痛,想必是想到二姐心痛了吧。


    我明天再來安慰他好了。


    可我沒想到,第二天迎接我的,卻是生活翻天覆地的改變……


    (十四)


    第二天天還未亮,我就被人急急叫醒了。


    芳貴人在獄中自盡了,死前留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她在行刺的短刃上淬了一年的漠北秘毒,受傷者活不過三日。


    接到消息我急忙去看狗皇帝。


    狗皇帝躺在床上,神情疲憊,臉頰略微凹陷,胡子碴拉。


    他見到我時,努力直了直身子,冰涼的右手輕輕搭在我的手上,艱難笑道:「你來了啊……」


    與昨天意氣風發的他判若兩人。


    我的雙眼驟然酸澀。


    我努力抑制發顫的聲線,擠出一個微笑:「你感覺如何?太醫怎麼說?」


    狗皇帝閉上雙眼,神情頹敗:「太醫什麼也沒查出來。」


    看到他這番模樣,不知為何我心痛難忍。


    也許是我的模樣太過悽然,狗皇帝睜眼看看我,神情有些心疼。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


    「趁著朕還有力氣,有些話今天一定要告訴你。」


    「別哭,答應朕,認真聽完好嗎。」


    我擦著眼淚使勁點頭。


    他的眼神有些縹緲,臉上又露出羞赧的神色,似是想到了很遠很遠的事:


    「從來都沒有什麼長二公主。至始至終都是皇姐與朕。」


    我一時忘記呼吸,呆呆看著他。


    當年李家因小人讒言,盡數含冤入獄。


    就連誕下一對兒女的李貴妃,也被打入冷宮等待發落。


    李貴妃動用所有力量,冒死將她的兒女送到了我家。


    那時我爹並無官職,家裡憑空多兩個孩子並不引人注目。


    也少有人記得,李貴妃與我母親是手帕至交。


    李貴妃苦心孤詣,卻仍擔心有疏漏之處,又將她心愛的幼子扮成了女孩。


    於是公主嚴笑變成了女孩李笑,皇子嚴瀟變成了女孩李小。


    怪不得他知道我家後花園有百裡芙蓉呢。


    原是我當年拉著他的手,親自介紹的。


    狗皇帝不知想到什麼,撲哧笑出聲。


    「那時朕與皇姐惶惶不可終日。你卻每天帶著我們逛園子吃糖糕偷沈大人的私藏的寶貝。」


    「朕當時就想,能與這樣一個有趣的女子共度一生,該有多麼愜意啊。」


    「旁人入宮,都是各大臣家推出來的。唯有你,是朕親自選的。」


    「朕本想為你在後宮掃平危險,再給你風光榮寵。」


    「卻不料我們之間,隻剩下短短的三天了。」


    他突然緊緊抓住我的手,一字一句認真道:「沈韫瑤,你願意為了朕留下嗎。」


    我顫抖著回握他的手,認真問道。


    「所以你這麼多年來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我?」


    「當然。」


    「那你那天怎麼說自己的白月光是華陽長公主?」


    「什麼白月光,你不是問誰喜穿紅衣嗎。朕見過的人裡,隻有皇姐最喜歡穿紅衣裳了。」


    「……」


    狗皇帝垂死病中驚坐起,咬牙切齒道:


    「沈韫瑤你懷疑朕是愛慕皇姐的變態?」


    糟糕,好像被發現了。


    我縮回手,絞著裙子,哂笑道:「誤會,都是誤會。誰讓你那天自己說的。」


    狗皇帝眼睛半圓:「那是你問的有問題。」


    我狡辯:「誰讓你御書房珍藏長公主的畫像。」


    狗皇帝眼睛橢圓:「能被芳貴人草草翻出來算哪門子珍藏。再說,她怎麼沒告訴你旁邊還放著父皇母妃的畫像。」


    我強行狡辯:「我那天穿上仿長公主的衣裙,你怎麼那麼大反應。我還以為是東施效顰你的心上人你才生氣的呢。」


    狗皇帝眼睛全圓:「朕從小到大被皇姐欺壓。那天你穿的和皇姐一樣,朕的童年陰影都被你勾起了。」


    「……」


    好吧,沒想到我這麼努力模仿狗皇帝的白月光,我卻是白月光本光。


    想到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我真想指著狗皇帝狠狠罵一通啊。


    可我看他虛弱的模樣,想著我們所剩無幾的日子,伸出去的手,隻是替他掖了掖被角。


    (十五)


    這三天我不分晝夜陪在狗皇帝身邊。


    我們都努力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我們從百裡芙蓉,聊到後巷的麻辣燙;從他男扮女裝,聊到人生理想……


    我們每天都有聊不完的事,笑不完的故事。


    隻是這愉悅背後,是我悄悄派人去尋能人異士,卻一直未果的焦慮。


    是他天天讓太醫診脈,卻始終無解的絕望。


    日子一晃就到了第三天下午。


    狗皇帝半靠床上,下定了決心:「請皇姐入宮吧。」


    我含淚點頭。


    華陽長公主很快就到了。


    她匆匆趕來,不復家宴那天的神採。


    見到狗皇帝,還未出聲,眼淚先落了下來。


    「瀟瀟……」


    狗皇帝輕輕擺了擺手,深吸口氣,努力字正腔圓交代道。


    「皇姐,以後嚴氏江山,隻能靠你和皇姐夫了。」


    「這些朕都放心。朕唯一放心不下的,唯有阿瑤。她少不得你的照拂。」


    「若她以後想改嫁……改嫁,唉,皇姐要替朕祝福她。」


    「隻是她性情太過單純,你一定要替她好好把關……」


    他的交代,最終在我和長公主的哭聲中收尾了。


    天開始暗了,一如我的內心。


    華陽長公主歇在了外間,我則在內室陪著他。


    我怔怔看著沙漏,那一縷縷流逝的,不隻是光陰,也是生命。


    「阿瑤,」狗皇帝打破沉默,長嘆口氣,「朕其實舍不得你改嫁。」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歡快笑道:「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大方。放心吧你。」


    狗皇帝卻沒笑,他臉色沉沉:「但朕也不忍心看你孤獨終老。」


    「若朕能陪你,該有多好……」


    他喃喃著睡去。


    我坐在床邊,輕握他的手,看他胸廓的起伏,聽他不均勻的呼吸聲。


    還有沙漏細細的流淌聲。


    第四天終於來了。


    子時,他還頑強地撐著。


    一個時辰過去了,他還好。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他仍有氣息。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他的胸口仍有起伏。


    又……


    第二天清晨,我與狗皇帝無言對視。


    華陽長公主進來,被她睜著眼的弟弟嚇了一跳。


    我們三人齊齊陷入詭異的沉默。


    「你們有無想過,這毒隻是那罪婦诓我們的?」


    華陽長公主打破了沉默。


    狗皇帝搖頭:「朕的人審過冷貴人,她們確有漠北秘毒。」


    我看著他搖頭的模樣,心裡一陣懷疑。


    狗皇帝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看著和中毒前一樣精神啊。


    「又或許,你那點傷口,根本沒碰著毒?」


    狗皇帝直搖頭:「短刃淬了一年,通身劇毒。短刃見血,必中秘毒。」


    淬了一年……劇毒……


    我又想想那天情景,心念一動。


    「皇上可記得,那行刺的短刃是何樣?」


    狗皇帝神色凝重:「朕忘不了。那短刃形如新月,握柄花紋繁復。通身銀白,側看還泛銀藍光澤,一看就有劇毒。」


    有個鬼啊。


    我坐在床邊居高臨下看他,雙手抱拳,涼悠悠道:


    「你說的,是我前些日子才送給芳貴人的寒月刃,哪來的淬一年的秘毒。」


    「皇上快些起來吧,沒準還能趕上今日早朝。」


    我們仨又齊刷刷陷入新一輪沉默。


    狗皇帝手下來報,本該裝寒月刃的奁盒裡,有一把青綠短刃,經查驗,上面確有毒藥。


    應該是芳貴人不知何故,把它倆混淆了。


    聽完此番話,狗皇帝氣也通暢,面也紅潤,手也不涼,以奇跡般的速度恢復健康了。


    我和華陽長公主,則一同氣呼呼去了長公主府。


    (十六)


    到長公主府後,我和華陽長公主足足睡了一天。


    到了夜裡,我倆吹著夜風,吃著冰鎮西瓜,嗑著瓜子,在涼亭聊天。


    華陽長公主說起以前那些日子,妙語連珠,笑得我直不起身。


    溫柔風趣的她,還是當年那個大姐姐。


    「笑笑姐,你說皇上是不是太可氣了。一點事沒有,卻裝作垂危。害我倆白白擔心這麼久。」


    華陽長公主把手中瓜子皮扔出一條優雅弧線:


    「瑤妹妹,這男人啊,是真的怕死的很。」


    「之前驸馬吐血,連自己攢了多年的私房銀子,他都託付給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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