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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殊途同歸 4348 2025-01-26 16: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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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媽閨蜜的兒子被拐後成了病嬌。


    到我家的第一晚,他百般討好我:「你買了我,我是你的。」


    後來我推開了他,他紅著眼把我鎖進浴室:「關到你承認愛我為止。」


    1


    第一次出任務,我遇見了周祈安。


    他被粗礪的麻繩綁在十字架上,渾身髒兮兮,像在豬圈裡滾過,手腕處的紅腫勒痕刺眼。


    我的視線多停留了幾秒,不期對上周祈安的一雙眼。


    看見我,那雙眼睛噌地亮了。


    我離他不遠,輕易分辨出他的口型。


    他說的是:「姐姐……」


    我的眉心跳了跳。


    是的。


    不僅他認識我,我也認識他。


    七年前,我十八歲,高考結束的那個晚上。


    我們全家報名了去雲南的跟團遊。


    同行的還有我媽的閨蜜,王姨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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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祈安,就是王姨的兒子。


    我到現在都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模樣。


    他局促地站在我房間門口,耳尖通紅。


    「姐姐好。」


    我剛洗完澡,一邊擦頭發,一邊好笑地望著他。


    他見到我,喉結滾了滾,好像很渴。


    「我……我去買水,你要不要?」


    可沒想到,周祈安一去不復返。


    便利店門口滾落了兩瓶橘子味的氣泡水。


    警方翻遍周圍所有的監控,發現是一輛套牌車帶走了他。


    近幾年拐賣案猖獗,他們查不出頭緒。


    臺上,周祈安的視線炙熱得讓人心顫。


    我別過視線,端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紅酒。


    拍賣正式開始。


    不到五分鍾,一些大佬已經競價到了二十萬。


    我伸手按了按耳朵裡的監聽器:「行動。」


    耳返那頭傳來季澄清冷的聲音:「準備!」


    原本我隻需要靜觀其變,可周祈安死死盯著我,眼睛裡的光黯淡下去。


    他似乎以為我會冷眼旁觀。


    鬼使神差般,我慢慢舉起了小牌子。


    「一百萬。」


    我到底還是愧疚的。


    如果不是為了去買水,他也不會被拐。


    臺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長得好看的人,就是值錢。」


    「陪一晚而已,至於開出一百萬的天價?」


    「不是,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她,哪條道上的?」


    掏出卡的時候,場子裡的所有人都是震驚的。


    包括周祈安。


    會場的大門被破開,整艘遊艇都被警方包圍。


    這個暗無天日的人口販賣場所,終於得見一縷天光。


    臺上的周祈安愣在原地,看著臺下的人接連被戴上手銬,身子竟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害怕的模樣,讓我頓生惻隱之心。


    我走過去,替他松了綁。


    「你自由了。」


    他渾身卸了力氣,靠在我肩上,低低地笑:


    「姐姐。」


    「終於,見到你了。」


    2


    回去的路上,周祈安蜷縮在後排角落,睡著了。


    我盯著車窗外徐徐後退的樹木發呆。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一回頭,是季澄。


    他看了一眼周祈安,壓低聲音問:「認識?」


    「嗯,算是弟弟。」我想了想,還是承認了。


    周祈安比我小五歲,從年齡上來說,確實是弟弟。


    季澄又問:「通知他的家人了嗎?」


    我一時無言。


    我該怎麼告訴周祈安。


    在他失蹤後的第三年,他的媽媽沒了生的鬥志,從樓頂一躍而下。


    在他失蹤後的第五年,他的爸爸沒日沒夜酗酒,過馬路時被一輛大卡車碾過。


    我該怎麼說?


    太痛了,我不敢說。


    於是,我做了一個決定。


    收養周祈安。


    沒有親人沒關系,我來當他的親人。


    「不用,我是他姐姐,一會他跟我回家。」


    「林南南!」季澄清冷的眉間染上幾分不悅,「又不是親姐弟,你一個女孩子,跟他住一起算怎麼回事?」


    認識這麼多年,他很少這麼失態,我呆了幾秒,沒反應過來。


    氣氛驟然尷尬。


    「姐姐。」


    後排熟睡的周祈安不知何時睜開了眼,一副睡覺被吵醒的樣子。


    「到了嗎?」


    我探身過去摸了摸他的頭:「快了。」


    下車的時候,我裝作沒看見季澄面色鐵青的臉。


    畢竟,弟弟那麼可憐,又那麼乖。


    照顧他一段時間怎麼了?


    回到家,周祈安就說自己身上髒,怕弄髒我的家,徑直去了浴室洗澡。


    我還沒來得及給他準備換洗衣物,手機開始響個不停。


    全是季澄發來的消息:


    「我這邊有空房間,你弟弟可以過來住。」


    「晚上我接你們一起吃飯,你放心把他交給我。」


    「林南南,回我。」


    不是我不想回復。


    是我現在沒辦法回。


    因為周祈安洗澡速度跟火箭似的,我抬眸就見他從浴室裡出來,發梢還在滴水。


    我慌了,不知道該看哪裡。


    「姐姐。」


    我努力保持鎮靜:「怎麼了?」


    周祈安不緊不慢地靠近我,聲線喑啞幹澀:


    「你買了我,我是你的。」


    ......


    3


    他看向我的時候,眼神純淨又清澈,不帶絲毫欲色。


    我愣了兩秒。


    他以為我們之間是買賣關系,所以才這麼不遺餘力地討好我?


    不行,我得糾正他的錯誤觀念。


    「我買你不是為了這個。不對,準確地說,我也沒花錢,那筆錢又回到了我卡裡,所以……」


    周祈安嗯了一聲:「所以什麼?」


    「所以——」我深吸一口氣,「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把我當成家人。」


    我小心翼翼觀察他的神色,內心忐忑卻又期待他的回應。


    周祈安重復了一遍:「家人?」


    然後他陷入長時間的沉默,面無表情,漆黑的眼底卻有情緒翻湧,復雜又難懂。


    良久,他扯了扯唇角:「我早就沒有家人了。」


    我怔住了。


    其實我早該料到的,周祈安這麼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父母已經不在了。


    如果在的話,第一時間來接他回家的人,不會是我。


    想到這,我鼻子發酸,想給他一個安慰性質的擁抱。


    周祈安似乎會錯了意,低頭吻下來......


    門在此時被撞開。


    一道清冷的聲線撞入我耳中:


    「林南南,為什麼不回消息?」


    我開始頭皮發麻。


    季澄愣在原地,眼尾漸漸泛紅,幾秒後衝過來拉開周祈安,聲線崩得厲害:


    「她是你姐姐,你怎麼——」


    周祈安甩開他的手,冷冷打斷:「下次記得敲門。」


    敲門?還有下次?


    季澄一記拳頭砸了過去。


    周祈安沒躲,唇邊一抹妖冶的紅,襯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膚更甚。


    他抬手拭去唇邊的血漬,挑釁一笑。


    季澄被激怒,再次揚起拳頭。


    眼見事態發展越來越不可控,我連忙推著季澄出了房間。


    剛在客廳站定,手腕驀地被攥住。


    下一秒他的問話,讓我愣住了:


    「他以前……也對你這樣?」


    當然不是。


    以前的周祈安,和我說兩句話就臉紅。


    現在變成……


    我跟他說兩句話就臉紅。


    4


    接下來的一頓飯,吃得有些尷尬。


    中途我有些渴,周祈安起身去買了兩瓶橘子味的氣泡水。


    一瓶開了蓋遞給我,另一瓶沒有遞給季澄的意思。


    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不好意思,最後兩瓶。」我回頭看了一眼飲料櫃。


    有的人睜著眼睛也能說瞎話。


    季澄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聲線是一貫的清悅:


    「林南南,你胃不好,別喝涼的。」


    說完,他抽走我手裡的橘子ṱú₆汽水,換給我一杯滾燙的熱水。


    我盯著汽水瓶發怔,思緒也隨之飄遠。


    其實周祈安失蹤後,我曾經鬼使神差般去過他的學校。


    小賣部的老板是個自來熟,他看了一眼我剛買的橘子汽水,笑著搭訕:


    「以前有個男孩也愛喝,每個月進貨似的搬走幾箱。」


    我沒接茬,付完錢準備離開,他自顧自繼續說:


    「聽他說,有個姐姐喜歡,備考又特別忙,他就買了給她送去,省得她跑上跑下。」


    準備離開的腳步頓住,我整個人愣在原地。


    高考前的最後兩個月,我的課桌裡經常會出現來路不明的橘子汽水。


    我不知道是誰送的,也不敢喝,全丟進了垃圾桶。


    現在想來,我丟掉的,可能不僅僅是汽水。


    「您還記得他姓什麼嗎?」其實剛問完,我就後悔了。


    林南南,你在想什麼?


    或許隻是一個巧合罷了。


    「記得啊,姓周。」


    那天本是個陰天,我的眼睛卻被日光刺得發酸。


    「姐姐換口味了啊……」


    周祈安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將我混沌的思緒拉回。


    我硬著頭皮解釋:


    「也沒換,就是天氣太冷,你也別喝涼的了。」


    說完,我也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其實我是想告訴他,汽水也好,熱水也罷,都過去了。


    我們都要向前看。


    周祈安沒接,反倒擰開汽水蓋,仰頭喝了一大口。


    他盯了我一眼:「我口味沒變。」


    撂下這句話後,他起身就走。


    我也不吃了,就去追他。


    大晚上的,他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裡,容易迷路,我不希望他再出事。


    季澄也起身,想幫我一起找他。


    我拒絕了。


    畢竟我做了收養的決定,就要履行監護的義務。


    不能每次都靠別人幫忙。


    多虧警隊的體能訓練,讓我跑了三公裡後還能面不改色。


    繞過幾條街,我終於追上了他。


    我拉住他的衣角問他怎麼了。


    他站在原地,抬手壓低被風吹起的帽檐。


    「沒事。」他繞過我,繼續往前走。


    按這個情況來說,沒事就是有事。


    「你走慢點,等等我呀。」


    我追上去,沒走幾步,胃裡突然一陣絞痛。


    疼得我蹲在地上。


    淚眼朦朧間我抬眸看他,這小子仗著自己身高腿長,已經繞過路口。


    身影快要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消失了。


    我撐著牆壁站起身,想繼續去追他。


    眼前忽然一黑。


    一道颀長的影子落下。


    本該消失的人又回來了。


    「不要Ṫůⁿ汽水,熱水不管用?」他嘆了一口氣。


    「不是,剛剛吃太辣了。」我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深秋的風裡染上幾分涼意,我沒穿外套,加上身體不舒服,不免吸了吸鼻子。


    空氣靜得可怕。


    長時間的沉默讓我懷疑他已經走了。


    可是。


    身子忽然一輕,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回家,還是去醫院?」


    5


    我選了回家,家裡有藥,比醫院更近。


    我縮在周祈安懷裡,這才發現他體型單薄,身上都沒什麼肉,好瘦好瘦。


    我不算重,一米六五,九十斤。


    可他抱我的時候,手背凸出好多斑駁的青筋,似乎很吃力。


    回到家,我盯著他衝泡藥劑的背影發呆。


    這麼多年沒見,他在我不知道的角落裡,獨自長成了參天大樹。


    這個過程,一定很辛苦。


    我很想問他這七年發生了什麼?


    話到嘴邊,又怕唐突,生生咽了回去。


    茶幾上的手機開始震動。


    季澄又清又冷的聲線落於我耳畔:


    「林南南,到家了嗎?」


    「剛到。」


    「人找到了?」


    「嗯。」我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回來的路上他挺乖的。」


    電話那頭停頓了五秒:「好,有事打給我,我不關機。」


    掛斷電話後,我一抬頭,就看見周祈安衝好了藥,正倚在門邊看我。


    他把杯子遞給我,很隨意地問:「你和他,什麼關系?」


    胃痛時候的我,腦子都是暈的,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師兄啊,他在隊裡挺照顧我的。」


    話落,是死一般的寂靜。


    他靜靜立在一旁,漆黑的眼底宛若無人的深海,難以捉摸。


    然後,他回了自己房間,關門聲很大。


    我心裡咯噔一下。


    我是不是哪裡說錯話了?


    喝完藥,胃舒服了些。


    房間內開了地暖,溫暖幹燥的室內,困意很快來襲。


    我睡眠淺,這是在隊裡值夜班時留下的習慣。


    今夜似乎有些不同,腦袋昏昏沉沉,感覺自己流連夢中。


    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撫過我的臉頰。


    我很想睜開眼睛,可是眼前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


    一片漆黑。


    陌生的觸感帶來未知的恐懼。


    我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恍惚間,有人在我耳邊問:


    「喜歡乖的?」


    我說不出話,就像鬼壓床一樣,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下巴被一股力道鉗制,上抬下放,我點了點頭。


    那人滿意地笑了。


    「那離其他男人遠一點,嗯?」


    故技重施,我再次被迫點頭。


    得到我的允諾後,那隻手慢慢撤離,像打了勝仗的將軍,不屑再攻佔領土。


    一道驚雷劈下。


    我驟然驚醒,渾身說不出的難受,睡衣也早就汗湿了,黏在皮膚上。


    窗外暴雨如注。


    對面房間的燈亮了。


    周祈安穿了件黑色睡衣,睡眼惺忪地走出來,看見大汗淋漓的我,有些微的驚訝。


    「姐姐做噩夢了?」


    我顧不上回答,喉嚨幹澀發疼,踉跄著跑出房間喝水。


    桌上喝剩的水沒了,冰箱裡憑空多出幾罐橘子汽水。


    我仰頭喝了好幾口,心情才平復了些。


    周祈安似乎翹了翹唇角:「涼,慢點喝。」


    說完,他去浴室拿了條幹毛巾,極有耐心地替我擦汗。


    不知是不是蹭到了的緣故,我發現他的掌心也是湿漉漉的。


    黑色睡衣似乎也沾上了我的香水味。


    似有若無的柑橘羅勒。


    「夢見什麼了?」周祈安一邊擦,一邊輕聲問,「怎麼出這麼多汗?」


    我輕聲說:「沒什麼,噩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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