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是女主。
所以裴之煜表白時，我親手將他送給我的玫瑰花踩碎。
張揚難馴的少年紅著眼，放狠話:「姜知，再喜歡你我就是狗！」
系統看我們可憐，準許我們進行地下戀愛。
於是我逢人便說我們是朋友。
裴之煜又炸了，他咬牙切齒，又委屈巴巴:「朋友？你見過哪家朋友親得口水拉絲！！」
……
後來，他一邊小心翼翼:「我不該肖想那莫須有的名分。」
一邊在我身上賣力做狗:「我做好當下的事就好。」
我咬牙，這個狗！
1
團支催交青年大學習截圖。
我交後倒頭就睡。
再睜眼，消息 99+。
兩千人的全校大群裡，全部都是@我的。
隻因我發了一張裴之煜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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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色調偏暗紫色，曖昧的燈光下，寬肩窄腰的裴之煜半裸上身，肌肉線條清晰流暢，胸肌腹肌恰到好處，鎖骨喉結誘人無比，嘴角那一抹淺笑更令人心動。
如果它不是出現在全校群裡。
如果它上面沒有 P 著我的名字和學號。
群裡早炸開了。
【我敲，裴之煜脾氣那麼暴，私下這麼會玩。】
【這個姜知是誰，私下吃這麼好！！】
【我知道，姜知是辯論賽的隊長，她和裴之煜一直不對付。】
【媽的，最不可能的兩個人談了，秦始皇是不是該復活了，我要洋人死！！！！】
【我們難道也是他們 play 的一環？和你們這群處大象的拼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屍體有點不舒服，我先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滾，天殺的。】
我的手哆哆嗦嗦。
偏偏裴之煜還要添一把火，他直接@了我。
【都看到了吧，P 上了姜知的名字和學號，我是她的人了，名草有主了哈。@姜知】
我扶額。
這次事大了！！！
系統瘋狂 cue 我:【宿主快想辦法！！不能讓大家知道你倆談了！！！】
2
是的，我有系統。
身為裴之煜的青梅竹馬，我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是他的命定女主。
但某天，我做了一個夢。
他的女主是一年前考到 A 大的沈清清。
裴之煜驕矜難馴，沈清清明豔動人。
當她出現時，她會盡自己所能來攻略裴之煜。
而裴之煜會在劇情的影響下逐漸愛上沈清清。
而我，注定要退場的。
故事的結局並未提到我，我隻是作者寥寥幾筆的白月光。
總之，是被人遺忘的。
所以，當裴之煜紅著耳尖向我表白時。
我踩碎了他親手送給我的玫瑰花。
「裴之煜，我不喜歡你。」
張揚的少年紅著眼眶，他拉住我的手:「知知，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我改。是不是那天？那天我沒有兇你，我隻是害怕蛋糕吃多了你胃不舒服。」
裴之煜焦急無措地拎出一個小蛋糕:「你看，我親手給你做……」
我抬手打翻了蛋糕。
那天的最後，裴之煜雙眸通紅，狼狽又倔強。
他放著狠話:「姜知，我再喜歡你，我就是狗！」
3
我和裴之煜漸行漸遠。
可他卻並無半分親近沈清清。
這時，我的腦子裡住進了一個系統。
【裴之煜已經不受劇情控制了，接上級要求，我是來修復劇情的。】
我冷笑，裴之煜不配擁有自主的感情嗎？
身為青梅的我必須苦苦看著自己的愛人愛上別人嗎？
但系統接下來說的話令我驚訝：
【宿主，您別傷心，雖然我是修復劇情的，但我也看不慣這種行為，所以我是幫你作弊的，隻要你和裴之煜表面不和，私下是可以隨便玩的，比如嗶嗶嗶，嘿嘿嘿。】
原來冰冷的系統腦子裡面也有黃色廢料。
於是，在某天夜裡。
裴之煜混跡酒吧，夜不歸宿時。
我一杯酒潑過去。
酒液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淌，最後流進扣子半解的領口。
裴之煜抹了把臉，他舔舔唇角，喉結滑動了兩下。
語氣輕嗤:
「不是吧姜知，不是你說的我們沒什麼關系，現在這又是幹什麼。
「說過不會再喜歡你，我裴之煜，不當狗。」
周圍一群看熱鬧的朋友。
我扯住裴之煜的領口，將他拽起來。
「幹嗎？」
裴之煜語氣玩味，但還是乖乖跟著我走了。
出了包廂。
他靠在牆上，一隻腿微屈，他點了根煙輕笑:「姜知，又準備怎麼搞我？」
我單手撐牆，抽出他嘴裡的煙，踮腳親了裴之煜。
裴之煜一下熄火了，他眼眸微沉，語氣危險:「姜知，你確定要這樣搞？」
我盯著他耳尖的那抹微紅。
「確定。」
說罷，我又吻上他，推搡著裴之煜進了隔壁包廂。
隔絕了身後呼啦啦跑來看熱鬧的人。
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酒瓶。
所有人都以為我倆打了一架，砸了數十瓶酒。
不知餍足地親了許久後，香煙的味道充斥著口腔。
裴之煜輕拍我的背：
「對不起，我不該學抽煙。
「剛剛他們點的小姐姐，我可沒碰哦。
「我就想看看你會不會管我，下次不會這麼幼稚了。
「我就是氣不過你不理我。
「知知我錯了，剛剛不應該吼你。
「你親了我，可要負責啊。
「姜知，你怎麼不說話，不會想反悔吧。
「這可是我初吻。」
最後一句話，裴之煜聲若蚊蠅。
我從來不知道裴之煜話這麼多。
「我當然不會反悔，但是，我們的關系先不能公開，一切都照舊。」
裴之煜的臉耷拉下來:「為什麼？不公開就是不喜歡，不喜歡就是想耍我，姜知，你說清楚，不然明天我就告訴全校你強吻了我。」
「不許！」
我一瞪裴之煜，他立馬軟下態度。
「好好好，不公開就不公開，都聽你的。」
我親了親他的唇角，耐心哄他:「等我們度過穩定期，就公開。」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個期限是多久。
4
現在，裴之煜帶著我名字學號的胸肌照傳遍了整個校園。
隨處可見討論這件事的人。
系統給我緊急避險，撤回了那張照片。
所有人都會忘了這件事。
但，當晚，我坐在教室後排自習。
裴之煜一言不發地走到我身旁，把我牽出教室。
我感覺他有些生氣。
樓梯間角落。
「怎麼……唔……」
他兇狠的吻落在我的唇角，然後又逐漸變得溫柔。
我嘗到了淡淡的酒精味。
「你喝酒了？」
「知知，為什麼你要讓管理員撤回那張照片，還撤回了我發的話。」
我心裡咯噔一下，裴之煜還記得這件事！
系統適時提醒:【因為他不是 NPC。】
裴之煜喝醉了，他的頭抵著我的肩膀。
他語氣委屈，像隻可憐巴巴的小狗:「為什麼啊，知知，我就這麼拿不出手嗎？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我的眼圈紅了。
我伸手揉了揉裴之煜的腦袋，安慰他:「你當然拿得出手，隻不過還不到時候。」
我抬起他的頭，一下一下地親他:「你還記不記得我有潔癖，不喜歡的人，我是不會親他的。」
「真的？」
裴之煜眼睛亮了亮。
「當然是真的。」
有人來時，我將裴之煜推到了裡面。
裴之煜惡狠狠地咬了我的唇角:「那我就再等等，知知，你可不要騙我。」
找了司機送裴之煜後，我回去收拾東西。
路上，卻遇到了沈清清。
她開門見山:「你和裴之煜在一起了？」
她也不是 NPC，所以，她記得那件事。
我沒正眼看她，淡定回道:「瞎傳罷了。」
「哦？我怎麼這麼不信。」
沈清清玩著手裡的卷發:「那這是什麼？」
她手機裡赫然是我今天誤發的那張照片。
我輕笑：
「朋友之間的整蠱罷了。
「我和裴之煜就是朋友，朋友之間的小打小鬧，應該很常見吧。」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聲帶著怒氣的聲音。
「姜知！！」
我僵硬地回頭。
就看到裴之煜站在那裡，雪落在他的頭上，他手凍得通紅，還拎著前些天我想吃的小蛋糕。
他紅著眼眶，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
「朋友？你見過哪家朋友親得口水拉絲！！！」
沈清清輕笑，明豔的雙眸微彎。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哦？親得口水拉絲啊。」
我臉頰微紅，卻還是止不住想。
如此這般，裴之煜會受到劇情的影響嗎？
【宿主，上級來派我修復劇情，還給了我一個重要任務，那就是收集你和裴之煜之間的負面情緒，比如失望，憤怒。負面情緒值越高，我的自由度就越高，就越能幫到你們。
【就是現在，絕佳的好機會，宿主你可要好好發揮啊。】
天殺的，老子作完還要哄啊。
【那還不好說，回家裙子一脫嗶嗶嗶……】
後面直接被消音了。
我深吸一口氣，回了沈清清一個微笑。
「那又如何，誰說接吻就一定會談戀愛，好朋友不可以嗎？
「大家都是好朋友，親一下怎麼了，聽說接吻的兩人會越長越像，親個賞心悅目的小帥哥，人之常情吧。
「我隻是激素影響犯了嘴癮，又不是腦子不清醒了，談戀愛幹嗎啊，談戀愛還要照顧對方的小脾氣。」
【我靠，宿主你牛啊，你簡直就是天選渣女，別停，繼續！！】
我瞥了一眼裴之煜，他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你瞧，這還沒談呢，就鬧成這樣，小毛病一大堆，動不動就甩臉色，那要是談了還了得，我可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裴之煜胸膛起伏著，黑眸直直地盯著我，嘴唇嗫嚅，好像想說什麼。
但他頓了幾秒，轉身就走。
我繼續說，聲音還大了一些:「嘖嘖，你看，說兩句扭頭就走，還不經說呢。」
裴之煜走得更快了。
「走就走吧，走了正好，還指望我哄呢，做夢。」
裴之煜停住了，又不甘心往前走了兩小步，然後又停住了。
他一拳捶到了旁邊的樹上。
樹葉哗啦啦往下掉。
「怎麼辦？人被你氣走了呦。」沈清清抱胸，歪著腦袋，「這下好了，給了我乘虛而入的機會。」
她打量著我:「這麼漂亮的姐姐，可惜嘴好毒，你放心，我會用我的甜言蜜語，從你的身邊奪走他。」
心髒鈍鈍地痛。
好像那些事情，都發生過一般。
回過神，沈清清已經走遠了。
她昂首挺胸，背影高挑。
我卸了力，朝裴之煜的方向跑去。
5
「裴之煜。」
我站在他身後叫他。
裴之煜右手關節處流著血。
天太冷，已經結痂了。
靜謐的夜中，隻有一團團動態的白霧，緩緩升空，然後消失。
我深吸一口氣，上前拉住裴之煜受傷的右手。
他甩開了。
「姜知！我問你，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裴之煜聲線顫抖。
「喜歡，一直喜歡，我不會……」
「別說什麼你有潔癖不會親不喜歡的人，別騙我了，你親我就是犯嘴癮，又恰好我長得不錯。
「也對，都是朋友，親一下怎麼了，下次接吻，你找別人吧。
「反正我除了臉一無是處，小毛病一大堆，還愛發脾氣，我……」
他不說話了，因為我從身後抱住了他。
「放手！」
「不放！」
他沒敢真的掙脫我。
我真是又心疼又好笑。
「裴之煜，對不起，我知道我剛剛話說重了，那都是說給沈清清聽的，我最最最喜歡你了。一直不公開是真的有別的原因的，不是你哪裡做得不好，也不是因為我不夠喜歡你。
「你對我的好我感受得到，同樣，我也想盡心盡力呵護這份感情，你隻要時時刻刻記住，姜知喜歡你，永遠都不會變心，不管任何時候，一定一定要記住。」
裴之煜不說話，我繞到他的前面。
他眼圈通紅。
「哭了啊？」我逗他。
「沒有！」
他倔強地偏過頭。
我接過他手裡的小蛋糕，把他的手塞到我懷裡暖著。
雪靜悄悄落下，又悄然化開。
6
太晚了。
我讓裴之煜去了我家。
給他處理好手上的傷口，他接著又發燒了。
還做噩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