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也不能到天亮才放過我。
越想我越臉紅。
一旁的謝雲黎突然指著我說了句：
「爸媽，你們看他，像不像一個巴掌拍不響的樣子？」
17
我愣住。
霍女士和謝先生也愣住。
「阿朝，我們罵顧司淵你臉紅什麼？」
我：「……」
「我……」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雲黎這時又來了一句絕殺：
「他剛才說，顧司淵除了年紀大點，沒什麼不好。」
「還說，顧司淵確實很餓，到天亮才……」
我猛然睜大眼睛，手比腦子快，一把捂住了謝雲黎的嘴巴。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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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還讓他給聽見了啊？
好尷尬。
想死的心都有了。
霍女士和謝先生老臉一紅。
「阿朝，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顧司淵了吧？」
我怔然。
喜歡顧司淵嗎？
我能感覺到，我對他是有好感的。
尤其是被他撩得臉紅心跳的時候。
這些，我對顧景宥從未有過。
和顧景宥在一起，也不是因為喜歡他。
顧景宥追了我一年多，學校和圈子裡都知道他喜歡我。
那天，他再一次向我表白。
可能是因為我喝了點酒，就答應了他。
清醒後，我本想拒絕。
但又感覺他對我也挺好的，人也優秀，又那麼喜歡我。
不如就跟他試試，說不定會喜歡上他。
可沒想到，人還沒喜歡上，他就變了物種。
從人類變成了煞筆。
至於顧司淵……
我聽了很多關於他的傳聞，說他不講情面，手段狠厲，是商界的王者。
第一次見他時，心裡挺懼怕的。
聽到他心聲時，又很震驚。
但我現在覺得，他很撩，也有點悶騷。
我面對他時，心裡會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微妙感覺。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
應該是吧。
於是——
我硬著頭皮小聲說：「我……應該有點喜歡他的。」
霍女士和謝先生沉默了。
18
那晚，霍女士和謝先生沉默了很久。
最終他們一致決定，要是喜歡就去試試吧。
我還年輕，有試錯的成本。
盡管失敗，我的人生也會有很多際遇。
我當然知道，要先愛自己，再去愛別人。
一生順風順水的我，從不做委屈自己的事情。
於是，我準備找人把顧景宥打一頓。
結果我還沒動手，今天下課收到了顧景宥住院的消息。
說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手斷了。
下午，我又收到了顧景宥朋友打來的電話。
接通後，聽到了顧景宥沙啞委屈的聲音：
「阿朝，是我……
「我好想你。
「我意外摔斷了手，你能來醫院看看我嗎？」
我沒什麼情緒，隨口道：「好啊。」
顧景宥又驚又喜，「阿朝，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這幾天我一直想跟你解釋，可你把我拉黑了，我一直沒機會。
「等你來了，我一定好好跟你解釋。」
我淡淡道：「嗯，先掛了。」
我回公寓洗了個澡，精心打扮了一番。
然後空著手去了醫院。
畢竟，探望病人要帶禮物。
看人有多慘，隻需要帶雙眼睛就行了。
到醫院後，看到顧景宥臉上掛彩，腿上打著石膏。
我舔了舔犬牙。
不是很慘啊。
怎麼沒有摔毀容啊，手也隻斷了一條。
兩條腿都好好的呢。
多少有點失望。
顧景宥看到我，欣喜若狂：「阿朝，你來啦？
「你快過來，坐這兒。」
我沒動，表情很淡：「看你沒死，有點失望。
「就不坐了。」
說著，我轉頭就想走。
顧景宥情急大喊：「阿朝！」
他朋友見狀擋在門口，不讓我走。
「謝少，先別急著走啊。」
19
顧景宥面容一僵，「阿朝，你還在生我的氣是嗎？
「他雖然不是我親生父親，但也把我養大，我做不到無動於衷。
「你是我男朋友，所以我才讓你幫他的。」
他看著我，面露難過。
「阿朝，你別怪我好不好？
「把你推進去時我也很痛苦。
「這幾天，我後悔極了，如果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再這樣做的。
「阿朝，我有多喜歡你你是知道的。」
我冷嗤了聲：「喜歡我，把我推給你養父當解藥？
「為了怕我跑，還給我下了藥。
「這就是你口中的喜歡我？」
顧景宥眼含痛楚，一臉受傷地望向我。
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個深受情傷，深情不移的痴情人。
「阿朝，你懷疑我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懷疑我喜歡你。
「阿朝，如果這樣能讓你撒氣也好。」
我無語至極。
人怎麼可以惡心到這個地步？
明明是他做了令人不可饒恕的腌臜事，卻還要一副深情不悔的樣子。
我為什麼之前會覺得這個人挺好啊？
真的是眼瞎了。
瑪德。
後悔了。
早知道他這麼惡心，就不來醫院看他有多慘了。
我扭頭，看著擋在門口的人。
趁他不注意一把扯開，開門走了出去。
進電梯後，意外碰上了顧司淵。
顧司淵貌似心情不怎麼好，周身氣場很冷。
我看到電梯裡有不少人，就站在角落，沒跟他打招呼。
電梯開門後，我剛走出電梯。
手腕就被一道力攥住。
我扭頭，對上顧司淵那雙極為好看的厭世眸。
「沒看到我？」
20
我眨了眨眼睛，乖巧道：
「看到了。」
顧司淵微妙地默了兩秒，舌尖頂了下後槽牙：
「小朋友，你不想理我？」
我無辜道：「沒有啊。」
「那為什麼不跟我打招呼？」
「大概是看顧叔叔心情不好，不敢吧。」
顧司淵輕嘖了聲：「怕我？」
我：「顧叔叔，你在外界什麼形象，你不會不知道吧？
「整個港城，怕是沒幾個人不怕你。」
顧司淵微微斂眉：「換個稱號叫我。」
我挑眉，「換什麼稱呼？
「你不喜歡顧叔叔這個稱呼嗎？」
顧司淵斜睨了我一眼，「沒人會喜歡伴侶稱呼自己叔叔。
「還是你覺得，叫男朋友叔叔是一種情趣？」
我：「……」
默了幾秒後。
我低頭看了看他還攥著自己手腕的手。
頓時生了壞心思。
朝他勾了勾手指。
顧司淵微微彎身。
我湊近他，在他耳邊故意道：
「顧叔叔，這是在外面，你小點聲啊。
「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怎麼辦？」
顧司淵半眯著眼眸，「你覺得我們的關系很不光彩？」
我：「很光彩嗎？
「顧叔叔，你難道就不怕別人知道你找了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小孩兒嗎？」
顧司淵嶙峋的喉骨上下聳動：「不怕。
「你怕嗎？」
我當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直直地望著他，說：
「我挺怕別人知道我找了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男朋友的……」
「唔……」
顧司淵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堵住了我的唇。
下一秒，我的後頸被他另一隻手按住。
我猛然睜大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嘴巴被迫張口，氧氣被盡數奪去。
用近乎強迫的姿態迎接著闖入者的侵略。
玩脫了。
本想逗一逗悶騷的老男人，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
一吻結束。
顧司淵湊到我的耳邊，嗓音嘶啞：
「怕什麼？」
我張著唇呼吸氧氣，臉頰紅透，小聲道：
「他們說，上了年紀的男人閱歷豐富，玩得花，能把我騙得褲衩子都不剩。」
顧司淵輕笑了聲，又欲又勾人。
「把你騙到床上，確實褲衩子都不剩。」
我：「……」
21
半個小時後。
我被顧司淵抱著進了車裡。
整個人都紅溫了。
平時第一次被男人公主抱，竟然是因為……
被人親得腿軟，沒有力氣。
嗚嗚嗚。
好丟人啊。
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怪這個老男人，把我帶進了一個沒人的病房裡。
抱著就瘋狂親，沒完沒了。
簡直就是匹餓狼。
都抱到車上了，還不把我放開。
真討厭。
我難受地扭了扭，「……放我下去。」
顧司淵握住我的細腰，嗓音危險又曖昧：「別亂動。」
我：「……」
「來醫院是去看顧景宥那小子？」
我點頭，如實道：「嗯，他給我打電話，我就來了。」
顧司淵神情微變，「這是還喜歡他？心疼他？」
我猛然睜大眼睛：「你為什麼這麼想？
「我來就是想看看他有多慘，結果被他惡心到了。
「你是不知道，他那副深情不悔的樣子有多惡心，我都反胃了。」
說完我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問他：
「我這麼罵你兒子，你不會生氣吧？」
顧司淵大掌扣在我的腰間，輕輕摩挲，「不生氣，隨便罵。
「今晚有事嗎？」
我想了想，道：「沒有。」
「那時間留給我？」
我一愣，隨即腦子裡出現了不可描述的畫面。
「別了吧，我明天早八，會起不來的。」
「我可以克制一點。」
我：「……」
22
「克制？
「你哪裡克制了？」
我啞著嗓，氣得一腳踹向某個一臉餍足的老男人。
可我早就被榨幹了力氣。
這一腳對老男人來說不痛不痒。
他順手握住我的腳，嗓音嘶啞，又磁又欲：
「已經很克制了。」
我氣鼓鼓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狠起來自己都罵。
可怕得很。
抱著被子，不想理老男人。
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
一照鏡子，看到滿脖子的小草莓。
更氣了！
「顧司淵，你這讓我怎麼見人啊？」
顧司淵微微一笑，嶙峋的喉結上下滾動：
「挺好看的，能見人。」
我：「……」
能見個鬼。
我怕不是會被校友們當猴看。
老男人為了將功補過，親自送我去學校。
我一教室，就成了焦點。
脖子被人盯得都要脫層皮了。
之前顧景宥追我時很是高調，全校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現在看到我滿脖子的草莓，都以為是顧景宥的傑作。
所有人看我的表情都一臉曖昧。
我羞得恨不得鑽椅子下面。
下課後，剛走出教室，就碰上了顧景宥。
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跡，他愣了好幾秒。
像是破防般，紅著眼眶衝我大吼：
「謝雲朝，你怎麼能做對不起我的事？」
！！！
所有人都傻眼了。
震驚都不足以形容在場眾人的表情。
23
一時間，周圍議論紛紛。
「我靠，謝雲朝脖子上的草莓不是顧景宥種的，顧景宥被綠了？」
「天哪，撞見大瓜了。」
「傳下去，謝雲朝把顧景宥給綠了。」
「真看不出來，謝雲朝長得乖巧漂亮，平時也很低調，沒想到居然會出軌。這滿脖子草莓，一看就很激烈。嘖嘖……」
……
呵呵。
原來人氣到一定程度，真的會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