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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美人眸 3121 2025-01-22 15:3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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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端王此刻卻深知此刻不進則退,他立即說道:“太子殿下,貴妃娘娘執掌六宮,後宮之事都由她定奪,如今皇兄如此百般阻攔,難不成是真的要包庇殺人犯不成?”


      “一朵尋常鬢花,便說是唱戲的女旦所有,豈不是荒謬。”


      太子扭頭望過來時,傅柏林立即跪地道:“回殿下,奴才不敢擅自定奪,隻是來之前,我已去了暢園問過,那裡的管事說,這確實是戲臺上女旦用的鬢花。”


      沈絳望著傅柏林,有些不明白,師兄為何非要趟這麼這樣的渾水呢。


      端王與太子之爭罷了,他裝作不知就好。


      可是端王卻大喜,說道:“太子殿下,既然暢園的管事已經證實,說明此鬢花就是尚寶清所有,還請殿下將此人交出來。”


      “我早已說過,此乃我東宮之家務事,不勞你們費心。”


      “此事我會交給太子妃處理。”


      眾人實在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戲子,居然真的能讓太子如此相保。


      霍貴妃也沒想到,可是東宮的侍衛在此,哪怕是有錦衣衛在,她也未必能搜得了宮。於是她與端王對視一眼,就見端王輕輕搖頭。


      退一步,霍貴妃暗暗點頭。


      她立即道:“好,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說,我倒也不好插手。還請太子妃一定要秉公持法,別讓殺人者逍遙法外,無辜者枉死。”


      “貴妃殿下,請放心,”太子妃輕笑道。


      誰都沒想到,此事居然真的如此草草收場,一個小宮女的死罷了。


      霍貴妃願意退步,其他人自然不會說什麼,況且大家恨不得馬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沈絳自然是與沈殊音立即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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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殊音實乃是無妄之災,明明隻是來參加小郡主的百日宴,卻意外撞見了死人。


      謝珣送她們與王妃一道出宮。


      在宮門口時,沈絳姐妹兩人向郢王妃道別。


      倒是郢王妃安慰說道:“沈大姑娘今日受驚了,倒是受了些無妄之災。”


      “多謝王妃關心,”沈殊音輕輕一行禮。


      郢王妃:“過些日子,我們郢王府也會辦一場春宴,到時候還請兩位姑娘務必賞光。”


      這樣的主動交好,讓沈殊音心頭大定。


      沈絳不由朝謝珣望過去,就見他神色雖然淡然,但也一臉含笑的望著自己。


      於是她輕啟唇形,謝謝。


      先前在東宮大姐姐被冤枉的時候,他可是一絲都沒猶豫,就站出來護著大姐姐。


      *


      東宮。


      太子妃隨著太子一路回殿內,兩人一路入了書房,太子妃這才發現,書房內竟已有一人在此等候。


      “奴才見過殿下,見過太子妃。”尚寶清跪在地上,柔柔一拜。


      太子妃雖心知肚明,可看著一個伶人居然堂而皇之的入了太子殿下的書房,哪怕是寬容大度如她,也暗暗咬碎銀牙。


      “殿下,我覺得貴妃娘娘不會善罷甘休的。”


      太子點頭:“我知,所以我會立即送寶清出宮,讓他暫且先避避風頭。”


      太子妃瞪大雙眼,說道:“可是我已經答應貴妃,一定會秉公審查此案。”


      “寶清是被冤枉的,那個宮女所懷的孩子並非是他的。”太子不悅。


      太子妃:“殿下如何能肯定?”


      尚寶清站在一旁,他雖是男生女相,長相過於柔美,但並非是那等妖娆之態,此刻站在一旁溫溫和和,倒像極了寒月裡那一枝頭的冷梅,泛著幽幽清冷之香。


      “我自是知曉。”


      太子妃險些眼前一黑,先前有宮人偷偷來回稟她,說太子寵幸一個伶人,更是與他同吃同住,還被她斥責了一遍,不許闲言碎語,更不許隨意打探殿下的起居。


      可是太子卻沒有看向她,反而是望著身邊的尚寶清。


      “我定不會讓旁人傷害你,孤會保護你。”


      太子妃這才發現,太子的聲音溫柔到,竟是她從未聽過的。


    第123章


      沈絳一回家, 便讓人燒了熱水,給沈殊音洗澡更衣。


      在她還想請大夫回來,給沈殊音開點安神藥, 可算是被沈殊音給攔住了,她無奈道:“大姐姐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豈會這麼輕易就被嚇到。”


      沈絳低聲說:“大姐姐真不害怕?”


      沈殊音:“一開始剛瞧見, 倒是真的嚇得手腳發麻,可是後來發現那小宮女的年紀也就與你一般大,便也沒那麼害怕了。她也畢竟是被旁人害了的。”


      沈絳點了點頭。


      “灼灼, 怕不怕?”沈殊音柔聲反問。


      沈絳搖搖頭,她連殺人都不怕,不至於被一個死人嚇到。


      隻是她有些奇怪道:“隻是今日之事,我覺得有些奇怪。”


      沈殊音不解:“哪裡奇怪?”


      沈絳:“不過是一個小宮女的死,貴妃和端王卻一直死抓著不放,難道皇上真的會因為一個小宮女,而怪罪太子?”


      沈殊音對於朝堂這些事情, 並不了解,隻說道:“想必這之後肯定還有別的深意。”


      沈絳見天色漸晚,叮囑道:“不如大姐姐先休息吧, 今天勞累了一日, 大姐姐也累了。”


      沈殊音見她一直安慰自己,反而過意不去。


      她伸手摸了摸沈絳的腦袋:“我覺得怎麼灼灼才是大姐姐,一直護著我。”


      “那又怎麼樣,又不是說妹妹就不能保護姐姐。”


      沈殊音被她的逗笑, 揉了揉她的鬢發, “灼灼也累了一整日, 早些回去休息。”


      待沈絳帶著阿鳶回了自己的院子, 剛進了門,她還沒坐下。


      轉頭便對阿鳶吩咐:“去把我的夜行衣拿出來。”


      阿鳶一怔:“小姐要出門?”


      沈絳點了點頭。


      她今日有個必須要去的地方,而且是一刻都不得耽誤。


      阿鳶趕緊拿了衣服,沈絳並未立即換上。


      而是等到外面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夜半時分,風雲突變,狂風瞬起,怒吼咆哮,在街頭巷尾呼嘯而過,天際上的烏雲連綿不絕,直至將頭頂銀月遮蔽。


      隻有皇宮內,宮燈懸掛,火把燃起。


      西華門前,突然來了一輛馬車。


      “什麼人?”看守宮門的御林軍,將馬車攔了下來。


      隻見趕車的人出示一個令牌,說道:“我們奉太子妃之命出宮辦事。”


      守衛有些驚訝,一邊查看令牌一邊說道:“這麼晚了,才出宮?”


      趕車的人是個太監,笑道:“太子妃吩咐的急,咱們這些當奴才的,還不都是聽令。”


      “車裡有東西嗎?”守衛問道。


      趕車的太監立即搖頭:“沒有,沒有。咱們可不敢夾帶東西出宮。”


      皇宮中最忌諱夾帶,所以每輛出宮的馬車,都必須要被嚴格搜查。


      趕車太監抵了抵坐在旁邊的同伴,“小清子還不把車簾掀開,給兩位守衛大爺瞧瞧。”


      這個叫小清子的太監一直帶著帽子,微垂著頭,此時聽到這話,扭身將身後的車簾掀開。馬車裡果然空無一人,也沒什麼東西。


      哪怕站在下面,也瞧得清清楚楚。


      守衛看這兩個太監的腰牌和令牌都齊全,倒也沒什麼懷疑。


      更沒浪費時間上車去檢查。


      於是守衛揮揮手:“走吧,走吧。”


      “幸虧兩位爺了。”趕車太監一臉討好。


      雖說大家都在宮裡伺候,可是這些侍衛的出身卻比太監要高許多,因此太監瞧見這些侍衛都是低眉順眼。


      侍衛將路讓開,趕車太監抬手揮鞭,眼看著馬車要往宮門外行駛。


      “站住。”一個聲音從後面喊了出來。


      宮門守衛回頭一看,隻見一行身著飛魚服,手握繡春刀的侍衛,急行而來。


      趕車太監緊張的握住韁繩。


      待一行人走到跟前的時候,宮門守衛發現,帶頭的竟是錦衣衛指揮使尹晉。


      “尹指揮使,您怎麼來了?”守衛心有戚戚。


      能讓錦衣衛最高指揮使,聞風而動,定然是出了什麼了不得大事。


      可他們沒想到,錦衣衛一道跟前,居然將這輛馬車圍住。


      守衛驚道:“指揮使大人,可是這馬車上夾帶了什麼東西?”


      尹晉冷然:“倒是沒夾帶什麼東西,隻不過是夾帶了一個人罷了。”


      馬車上的兩人俱是一僵。


      圍著馬車的錦衣衛,刷一下抽出手中長刀,寒光畢現。


      趕車的太監嚇得手腳冰冷,隻得大聲道:“大…大人,奴才是奉太子妃娘娘的命令,出宮辦事。”


      “狗奴才,此刻還敢誣陷太子妃。”尹晉神情冷漠。


      不等尹晉吩咐,兩個錦衣衛立即上前,將馬車上的兩人都拖了下來。


      那個叫小清子的太監,被拖下來的時候,不慎掉了帽子。


      露出一張如花似玉的臉頰。


      尹晉跨步上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仰起頭。


      “尚大家,你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兒啊?”


      尹晉盯著尚寶清的臉,冷硬的聲音居然透著幾分溫和。


      尚寶清被迫抬起頭,盈盈雙眸,楚楚可憐,明明是一個男兒身,身上卻有一種比女子更加柔媚的氣質。


      “都說尚大家善姿首,美姿容,如今一見,倒真不是言過其實。”


      尹晉一句戲謔,隨後甩開他的下巴,冷漠道:“帶走。”


      錦衣衛上前將他帶走,旁邊的趕車太監被拖走時,整個人險些被嚇死。


      尚寶清自知抵不過這些錦衣衛,卻還是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尹晉走在前面,倒是有闲心回答:“尚大家,到了地方,自然知道。”


      “我要見太子殿下,我要見殿下。”尚寶清深知今日能保住他的,隻有一人。


      此刻他掙扎著要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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