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梔明
  3. 第2章

第2章

梔明 3383 2025-01-20 15:54:42

事事隻有他,也必須是他。


醫生說,孕婦是假的,裙底的血是血袋。


我像是被當頭敲了一棒。


從醫院出來,轉頭被敲暈送到蕭宴腳底下。


他挑著我的下巴,一字一句地宣告:


「阮栀,你不再有資格。」


從那時起,我從蕭宴身邊還算得勢的小跟班,淪為下三濫不入流的玩物。


徹底墮入地獄。


這些回憶,光想起便覺得心顫。


蕭宴精神病一樣的性格,偏偏優秀到有足以支撐的資本,倒叫人無奈至極。


不過,這失憶也未必是什麼壞事。


長著與阮栀完全相同的眉眼,但凡出現在他跟前,都能激起他無限波瀾。


要蕭宴承認愛上阮栀。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這個旁觀者,時不時地,還可以推波助瀾。


8

Advertisement


我想了想,去廚房要了點工具,搗鼓一下午,搞出來一個精致的小蛋糕。


我垂著長發,素顏坐在餐桌旁,垂眸盯著那個外形漂亮的小蛋糕,想到什麼,勾唇笑了笑。


從前阮栀也給他做過,外形一模一樣的,在關系惡化的初期。


妄想用給他過生日這種俗套的戲碼來獲取他的原諒。


隻可惜他不過睨了一眼,便漫不經心地扔掉。


在他眼裡,我背叛了他——


罪大惡極。


不管做什麼,都不配得到他的原諒。


如今。


蕭宴看見蛋糕時瞳孔都縮起來,眸子裡迸發出強烈的陰暗。


他的手緩慢搭上我的肩膀,陰森地問:


「誰讓你做這個的?」


我佯裝無知摸了摸腦袋,細聲細語地:


「沒有人,是我腦海裡有個印象,就把它做出來了。」


蕭宴的身子抖得我能察覺到。


他死死盯著我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正對著我,像是想要從裡面剜出來什麼東西。


我側過頭抿了抿唇角。


對蕭宴骨子裡的恐懼讓我心跳得飛快,忍不住扒住桌沿。


蕭宴冷不丁的聲音響起:「從前也有人給我做過。」


「後來她就死了。」


他冷笑著掐住我的脖子,若有若無地警告我:


「收起你的小心思,我不吃這一套。」


他轉身就要走,卻被我拽住衣角。


「你不嘗嘗嗎?我做了一下午的。」


「你吃的時候,說不定能想起之前那個人。」


蕭宴猛地甩開我的手,腳步急促,逃一般快步上樓。


我坐在那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有些失望。


把蛋糕放回冰箱,我回房間洗了個澡,想去拿個酸奶充飢,卻突然頓住腳步。


從二樓往下看——


蕭宴正捧著那個蛋糕盤子,大口大口地吞。


那蛋糕又冰又硬,裡面被我刻意加了過量的糖,味道大致相當於……五百塊糖果融了化成一顆塞進嘴裡。


甜膩得要死。


蕭宴卻恍然未覺。


大口大口地,嘗不到味道一般,機械地重復吞咽的動作。


時不時噎住,頭側到一邊,瘋了一樣地咳。


我靜靜看了片刻,不由自主地想笑。


既然當初棄如敝屣,如今這般捧著,倒真是諷刺。


蕭宴,你敢說你沒動心。


回到房間,抱著身子蜷縮蹲下來,忍住胸膛劇烈的起伏,緩緩抽氣。


之前的慘狀走馬觀花般在我腦海裡放映,我終於解決了最開始的疑惑。


蕭宴他究竟為什麼會在我死後發瘋。


因為感情。


我的眸光漸冷。


蕭宴這樣的人渣,有什麼資格談感情。


9


清晨,我輕車熟路撥開煎蛋的蛋黃,夾起蛋白送進嘴裡。


抬眸,蕭宴正盯著我,神色復雜:


「你不是失憶了嗎?」他淡聲道,「怎麼還記得不吃蛋黃。」


我攤手:「我隻是失憶,又不是傻了。」


「一些肢體語言早就形成慣性,自然而然就做了。」


我眼珠子轉了轉,衝他笑著問:「蕭宴,我之前是不是來過這裡?」


他眸光瞥過來:「什麼意思?」


「就是看到這裡的裝扮,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看到什麼東西,也會不由自主想到些片段。」


「那你想到了什麼?」


我搖搖頭,有些惋惜:「連不起來,太碎了。」


他坐著一動不動沉默許久,抬手摁了摁太陽穴。


傍晚,他帶我去了海邊。


浪濤翻湧,我坐在岸邊,一時有些怔。


他漫不經心地開了瓶酒倒進嘴裡,不忘問我:「一副喪氣樣子,在想什麼?」


我定睛看了他片刻,然後細聲細語地說:


「這裡好看。」


「我之前沒看過海。」


蕭宴的動作不出意料地僵住。


同樣的話,我也跟他說過許多遍。


在關系尚且良好的日子裡,我總是纏著他帶我看海,聽海的波濤洶湧,看浪花滾滾,無邊的汪洋。


隻是他從未記在心裡,應付了事,直到我死,都沒能見過大海一面。


心裡不免有些惋惜,我抬手擋著落日霞光。


浪花打過來,白色波浪翻上我的指尖,新奇的。


捏了下,卻什麼都抓不住。


蕭宴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把我往車上拖。


「你幹什——」


我突然住口,發現他眼底紅得可怕。


後背靠在車門上,帶著涼意的指尖摩挲過我的發絲,臉頰,唇瓣,然後掐上我的脖頸。


他啞著嗓子喊我:「阮栀。」


我輕輕應下,眸光裡滿是疑惑。


他凝眉看著我,呼吸重了幾分,像是下定什麼決心:


「我不管你是誰,抱著什麼目的。」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阮栀。」


「收起你不該有的小心思,隻要你乖乖的,什麼都會有。」


他眼底赤紅,眼下的烏青遮蓋不住,死死抱著我的樣子像瀕臨崩潰的巨龍,絕望地守護他的寶藏。


眸子裡滿是狠絕,仿佛我敢說一句違逆的話,他的手指便會聚攏,將我掐死在這裡。


我眨了眨眼,抬手環住他的脖頸。


腦袋抵著他的胸膛,我小聲抱怨:


「我一直都很乖的,蕭宴。」


蕭宴胸膛的起伏極重,心跳聲轟鳴著,響徹耳畔。


我柔聲笑著,眸光卻漸漸冷凝起來,與嗓音截然不同的陰冷。


我離開他的懷抱,眼巴巴地求他:「蕭宴,我想吃烤地瓜。」


我牽著他的衣角撒嬌。


蕭宴的眸色復雜,望向我的眸光夾雜著許多種看不清楚的情緒,最後拉開車門,簡短開口。


「上車。」


「好嘞。」我歡天喜地地坐上去,不忘誇他。


「蕭宴,你真好。」


蕭宴握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直跳,沉沉吐了幾口濁氣,冷聲警告我:


「適可而止。」


「阮栀,做戲也要有分寸。」


我疑惑地看向他:「我沒有做戲啊!」


蕭宴突然捶了下方向盤,車子一歪,撞向路邊的樹。


樹葉被撞得紛紛落下,我臉色煞白地攥著安全帶,嚇得說不出話。


大概……此刻的蕭宴也分不清,我究竟是真失憶,還是在裝傻騙他。


又或者,他不願分清。


10


蕭宴那日後病了三日,蒼白著臉在別墅裡休養。


素色的毛衣套在身上,襯著他蒼白無光的臉,格外慘淡。


身上彌漫著死氣。


我經常坐在客廳裡拼拼圖。


從小心髒不好,刺激性活動一概不行,拼圖大概是我唯一解悶的娛樂。


捏著個藍色色塊,我擰眉看了許久,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抬頭,剛巧撞進蕭宴暗沉的眸子。


他看著我,眸光卻渙散到沒有焦距。


像是在透過我想什麼人。


我不動聲色地別開眼。


門口站了個人。


我不經意抬頭看了眼,然後呼吸滯住。


那個人我再熟悉不過。


——蕭宴曾經把我扔給他。


我猛地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往蕭宴那邊跑。


死死扯著他的褲腳,眸裡不由自主地落淚。


恐懼充滿著我的內心,隻能下意識反復叫著他的名字:


「蕭宴、蕭宴、蕭——」


蕭宴把我打橫抱起來,快步上樓扔到床上。


他俯身靠過來,桎梏住我的身子:


「你在怕什麼?」


眼淚滾珠般落下,我哽咽著。


「我一看見他,腦子裡就閃過他折斷我的手指,撕扯我的頭發——」


「夠了!」


「他還說我就是個玩物,被他主子厭棄,活該——」


「老子他媽讓你閉嘴!」


蕭宴眉頭額角跳得厲害,手背上青筋直露,忍不住一拳打在我耳邊。


拳風呼嘯而過。


我哭得不能自已。


蕭宴抖著身子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在門口絆了下,額頭磕出血,指尖擦了擦,滿手鮮血,卻恍然未覺。


他下去有一會兒。


我擦掉眼淚,咬牙撐著身子站起來,扶著牆壁站在欄杆邊沿。


那個手下被綁著趴在地上,手腳都是血。


側頭看去,蕭宴拿著把水果刀在手心把玩,抬頭向上看。


剛好與我對視。


他眼底露出一抹絕望。


刀刃指向他,捅進去,鮮血即刻噴湧,蕭宴手臂朝我微抬,露出抹悲悸的笑。


然後如塊破布一樣倒下去。


我四肢僵硬,抱著腦袋跪著,腦海裡如同一片亂麻,嗡嗡地響。


他拿刀捅向自己。


為什麼?


愧疚?自責?還是因我回憶起人渣行徑而痛恨?


我猛地抓住跟前欄杆。


11


蕭宴沒死成。


我在醫院守著,等他醒。


指尖描繪著他的眉眼,從眼睛、鼻梁、唇瓣,最後掐上他的脖頸。


昏迷的他是這般脆弱,脆弱到隻要我稍稍用力,他便再也醒不過來。


我凝眸看了片刻,面無表情地移開手。


他現在不能死。


蕭宴突然睜開眼睛,渙散的眸子看向我的一刻聚集起來,迸發出光彩。


他攥住我的手,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我衝他乖順地笑,笑意不入眼底。


蕭宴需要在醫院修養。


大抵是從鬼門關走了一次,他對我的態度緩和不少,面色也柔和許多。


我坐在旁邊給他削著蘋果。


他捧著文件,時不時看我一眼,輕聲開口:


「我想喝水。」


我眨了眨眼,起身幫他倒了杯水遞到手裡,坐著繼續削蘋果。


高跟鞋踩地的聲音響起。


熟悉的大波浪明豔美人——沈婉。


動作間,她的手腕隱隱有著顫抖,卻被她摁下。


她指著我:「你出去。」


蕭宴眸光一下子沉下來。


我想了想,把削好的蘋果塞進他手裡:


「我先出去走走,你們聊。」


蕭宴來不及說話,我就溜出去,當然門沒關緊。


我在門口抱著胳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沈婉和他爭執。


「蕭宴,她就是阮栀,她沒失憶,從地獄回來報復的,你懂不懂?」

作品推薦

  • 與神君雙修的三百年

    "神君不喜与女人接触。 每次与我双修后,他都会入冰瀑冲洗净身、闭关禅修数日,像要祛除什么污秽一般。 他无情无欲,不悲不喜,要我也莫生妄念,莫生绮思。 双修三百年,我在他眼里,始终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 后来,我一身骨血入了他以命守护的三界灵墟,只求给彼此一个解脱。 那日,从来无风无雨的九重天,骤降了一场肆虐如吼的暴风雪。"

  • 鳳歸來

    "和亲三年归来,新帝问我有何心愿。我随手指向已经定亲的摄政王:「我要他。」 满朝皆惊,新帝劝我换个人选,我满不在乎:「我就想试试人夫的滋味。」 夜深人静,他的未婚妻在雨夜叩门,而我看着被我下了药,隐忍难言的摄政王,问他:「你要我还是要她?」 一朝沉沦后,我拢衣下榻,把人丢出了公主府。 转而接了小将军的求亲信物。"

  • 惹禍

    高考后,我在游戏里处了个网恋cp。他说他是顶流明星周 泽川。大一入学当天。室友跟我们炫耀她的明星男友。「隔 壁系大三的周泽川,正在外地拍戏。」

  • 重生後送假千金上絕路

    "前一世,我好心给假千金押艺考题,可假千金转头就举报我靠出卖身体提前知道考题。 我被全网网暴,可当我拿出证据真相大白时。 假千金却自杀了,她留下遗书:【我只是想这个世界公平一些,有什么错?】 为此,我的竹马未婚夫和顶流顾宴礼都认为是我害死了他们心目中温柔善良的小白花,恨惨了我。 他们想方设法在行业封杀我,最后联合将我送到金主床上被折磨致死。 再睁眼,回到她找我押题的那日。 我笑得人畜无害地把前世折磨我致死的金主的联系方式写在纸上推给她。 「好妹妹,这次考试估计是近几年最难的,你还是提前找找门路吧!」"

  • 冬日有信

    在我准备向女友求婚的前一夜,黎严出狱了。

  • 因為我,竹馬和我男朋友鎖死了

    "大学军训的第一天,是我朋友的忌日,是陆今安放不下去的存在。 我将他的微信和电话号码什么的,通通拉黑。 导语: 我心血来潮参加一场三日 CP 的游戏。 好消息:匹配到了两个绝世帅哥。 坏消息:这俩人我都认识,一个前男友,一个现男友。"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