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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宮鬥不如當太後 3270 2025-01-16 17:3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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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趙承鈞懶得理會這些女子,一眼都沒有瞧,隨口道:“出去吧。”


      美人們忙不迭應是,趕緊告退。唐師師本來跟著眾人一起離開,出門時,她想了很久,又硬著頭皮溜回來,悄悄把自己貼在門口。


      唐師師妄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她悄悄挪動的時候,趙承鈞抬眼,眼神平靜到冷酷:“怎麼,你覺得自己長得最好看,本王舍不得殺你?”


      “不是。”唐師師緊緊縮在門邊,欲哭無淚,“王爺,不是您說,讓我侍奉在您身側,不許亂走麼。”


      趙承鈞看了她很久,問:“本王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唐師師都被問懵了:“您說的,讓我在書房伺候筆墨,您沒有離開前,我不得自己先走。”


      趙承鈞看著唐師師,他知道唐師師沒有膽量說謊,她是真的這麼理解的。趙承鈞不動,唐師師隻能膽戰心驚地被他看。過了一會,她實在忍不住了,悄聲問:“王爺?”


      趙承鈞站起身,大步往外走。穿過門口時,他極快地說了句:“回去抄書吧。”


      怎麼能蠢成這樣。


      深夜,劉吉挑亮了燈,輕手輕腳放到趙承鈞桌案上:“王爺,夜深了,您該休息了。”


      “她走了?”


      “是。唐姑娘今日似乎被嚇得不輕,硬撐著困,抄完了一整卷書才敢走。”


      趙承鈞極輕地笑了一聲,他放下筆,不辨喜怒地掃了劉吉一眼:“那些話是你和她說的?”


      劉吉背後的冷汗一下子就滲出來了,他小心地笑著,說:“是老奴自作主張,望殿下恕罪。老奴隻是看多年來殿下身邊沒有女子,好容易來了一個,就想著考驗考驗她。若殿下不喜,老奴這就打發她走。”


      劉吉一邊說一邊偷覷趙承鈞的臉色,劉吉察言觀色的能力多麼強,趙承鈞沒有否決,那就說明可以繼續留著。劉吉悄悄松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步走對了。


      險雖險,但是,他也是為了殿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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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吉審時奪度,壯著膽子繼續說:“殿下,今日花園會出這麼大的疏漏,不光是下面人玩忽職守,更多的,還是因為王府裡沒有女主人。奚夫人雖然逾越,但是她有句話沒說錯,王府,是該有位王妃了。世子妃再能幹,也終究矮了一輩,您不能一直不娶妻。”


      趙承鈞依然想都不想,道:“本王現在的生活就很好,為什麼非要在身邊放一個人,平白添麻煩。本王還有許多事要安排,沒空陪她們浪費時間。”


      這……劉吉知道這位殿下自小就是個主意很硬的人,劉吉也不敢再勸,隻能盼著這位主自己想通。劉吉換了個話題,低聲道:“殿下,既然您是為了世子好,那今日何必將話說的這麼絕呢?世子領完了罰,爬都爬不起來,最後是被人抬回去的。依老奴看,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對您還是有怨的。”


      說到趙子詢,趙承鈞難得露出頭疼之色。趙承鈞捏了捏眉心,說:“從他進入王府起,本王自認從未疏忽過他的教養,但他還是長偏了。本王現在不對他嚴格些,等以後,他要如何撐起靖王府,如何和朝中那些老狐狸鬥?”


      涉及世子,劉吉也不好說。劉吉是局外人,看得分明,他其實很想說,養子和親生兒子是不一樣的。


      親生兒子管得再嚴再狠都沒事,可是養子未必。血緣的牽絆,不是靠撫育之恩就能抹平的。


      但是這些話劉吉沒法說,他隻是個奴,這種話一旦挑明他就得死。劉吉緘默不言,內心裡越發希望趙承鈞趕緊娶個王妃,哪怕是個妾也行,反正,盡快生出真正的子嗣。


      有了親兒子,趙承鈞才會懂這其中的差別。


      劉吉自然而然想到了唐師師。就目前看來,這是距離靖王最近的女子了,劉吉還是得想辦法給唐師師創造機會。至於她是細作這一點實在無關緊要,隻要等靖王開竅,唐師師的任務就完成了,到時候,將人殺了就好。


      書房燈火通明,王府其他地方已是漆黑一片。這丁點光亮落在龐大的靖王府中,越顯寂靜壓抑。


      自從靖王整頓了王府後,上上下下很是安分了一段時間。趙子詢默默養傷,周舜華足不出戶養病,連唐師師都格外乖巧,抄書抄得勤勤懇懇。


      夏天漸漸接近尾聲,連著下了幾場雨後,天氣一下子轉涼。這時候,一個消息飛速在靖王府傳開,據說忠順王安吉帖木兒邀請靖王狩獵,靖王已經允了,過幾日要去圍場上秋狩。


      唐師師翻開目錄,看著上面長長的秋狩劇情,知道自己最後的翻盤機會來了。


    第20章 圍場


      “聽說圍獵場足有一千裡, 有山有河,草木豐茂,不遠處就是天山。甚至, 晚上還有狼呢!”


      美人們捂住嘴, 好幾個被嚇得尖叫。一個膽小的美人驚慌道:“竟然還有狼, 太嚇人了,我不去了。”


      “瞧你這點出息。”紀心嫻嗤笑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王爺和忠順王是去圍獵的,你以為這裡還是京城, 上巳節出城踏青呢?策馬奔騰,舞刀弄槍, 這才是真男人呢。”


      被嘲笑的女子低頭, 喏喏道:“又是狼又是熊的,太危險了。”


      這個女子家裡都是文人, 父兄吟詩作對、泛舟秦淮常見, 舞刀弄槍還真沒見過,難怪她被嚇破了膽。其他美人們不至於像她一眼膽怯,但是對於圍場,也是又好奇又害怕。


      金陵臨近秦淮河,皇帝又年幼, 京城的人早就習慣了水鄉溫軟,京城中連騎馬的人都少, 別說圍獵。但是西平府和金陵大為不同,這裡地處邊疆,常年開戰,民風極為剽悍, 即便是七八歲的孩子,也會使一兩樣刀法。


      這是唐師師聽一次聽說圍獵,她好奇,問:“那些獵物,都是活的嗎?”


      “當然。”紀心嫻打聽到的消息最多,此刻極力賣弄著,“狩獵當然要獵活物,死靶子有什麼意思。聽說圍場上不光有鹿,還有狍子、猞猁、野豬,甚至豹子。男人們騎馬捕獵,誰射死的獵物最多,誰就是第一。”


      唐師師聽著生出神往,她一出生就生活在唐家大院中,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去其他人家赴宴就是她全部的出門機會。她哪裡見過雪山草原,更不會知道在草原上馳騁是什麼感覺。


      其他幾個女子是官宦家庭,家教隻會比唐師師更嚴。女子們嘴上不說,其實心中極為向往。這次圍獵時要持續一個月,也就是說,這一個月所有人都要住在草原上,沒有三從四德,沒有條條框框,行動自由,想穿什麼就穿什麼,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難怪女主和男主在秋狩中感情突飛猛進,唐師師光想想,就覺得這種地方充滿了無限可能。如果在王府中,想和世子產生接觸,要麼落水要麼爬床,反正不成功就成仁。但如果在草原上,那花樣就多了。


      崴腳,騎馬,狩獵,送吃的……唐師師能完全不重樣。


      唐師師腦子裡已經勾勒出好幾種巧遇方式,她甚至想好了當時自己穿什麼,要說什麼話。唐師師的計劃飛快豐富起來,其他女子們嘰嘰喳喳,也興奮不已。她們說話時,彤秀走來,停在不遠處,輕輕咳了一聲。


      美人們聽到聲音,回頭見是彤秀,陸陸續續站好:“彤秀姑姑。”


      “小主們,這一季的衣料已經送來了,每人兩身衣服,若是不想要衣服,直接抱走布料也行。布料冊子在這裡,小主自己來挑喜歡的吧。”


      “新衣料來了?”聽到能做新衣服,所有女子都高興起來,她們爭先恐後圍到前方,搶了布料冊來看,生怕自己落後別人。唐師師倒不著急看衣服,她落在最後,慢慢走到彤秀身邊,福身道:“多謝彤秀姑姑。”


      彤秀看到是唐師師,避開唐師師的萬福,又回了半禮:“這是奴婢的份內之事,不敢居功。”


      “彤秀姑姑管著這麼大的王府,既要準備秋狩,又要操心我們幾個小小秀女的換季衣服,實在是辛苦了。不知姑姑人手夠嗎?若是秋狩安排不過來,小女願意替姑姑分憂。”


      彤秀了然地笑了笑,垂著眼睛說:“多謝唐姑娘好意,但是不必了。為王爺效勞是奴婢的福氣,何況,這次秋狩,奴婢並不隨行,談不上什麼勞累。”


      唐師師驚訝,失聲道:“你不去?”


      “自然。”彤秀半低著頭,一板一眼說,“王爺和忠順王秋狩是大事,這不僅是普通打獵,更代表著朝廷的顏面。女子既不會騎馬也不會打獵,路上還動不動生病,王爺素來討厭麻煩,所以,圍獵很少帶女子去。”


      唐師師驚呆了,她安排了那麼多計劃,唯獨沒想過她能不能出席的問題。唐師師趕緊追問:“難道王爺一個女子都不帶嗎?除了打獵,還有衣食住行,他身邊總該有侍奉的人吧?”


      “奴婢不知。”彤秀斂著眼睛,悶聲道,“王爺的近身伺候一向是劉公公管,奴婢不敢逾越。”


      彤秀明擺著不肯說,唐師師隻能打住。她心情大起大落,一時費解極了。


      唐師師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人,別人出去玩恨不得扛座青樓,靖王倒好,一個都不帶。他現在都沒娶到妻子,自己也居功甚偉。


      那為什麼周舜華可以去呢?唐師師剛剛想完,自己就給出了答案。因為周舜華是女主,她是世子的婢女,自然是被世子帶過去的。


      紀心嫻等人還高高興興挑布料,為自己秋狩出行準備服裝,壓根不知道她們根本不能去。唐師師望了其他人一眼,一言不發,自己悄悄走了。


      唐師師一直堅信,事在人為。別人可以的事情,沒道理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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