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豔繼兄想讓我死。
他把我要攻略的 25 個男主都掰彎了。
系統發出抹殺指令那晚。
為了惡心他，我給他下了五倍劑量的藥。
晏衡眼波潋滟，面色如潮，威脅我後果自負。
我狠狠踩下去。
「死 gay，搶我男人就是斷我活路。」
下一秒，系統倒戈：
「晏衡宿主，恭喜您攻略成功。
「您要的獎勵即將兌現，已綁定您的繼妹晏樂。
「不親吻晏衡就會死，不花晏衡的錢就會死，不誇晏衡就會死，不給晏衡好臉色就會死……」
1
第二十五次攻略失敗。
系統發出抹殺指令。
「二十五個男人，一個都追不上，宿主，你不是攻略的料。
「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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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窗外雨滴四濺，噼裡啪啦。
我失了神，跌跌撞撞淋回家。
系統說它明早就來索我的命。
它提醒我：「就剩一晚，該吃吃該喝喝，該享受的享受。」
路遇市中心的廣場，電子大屏輪播著晏衡的廣告。
屏幕上他意懶情疏，面容精致。
看到那雙迷離的桃花眼，我狠狠咬下牙。
死，我也要拖晏衡下水。
搶我男人。
不可理喻。
死給一個。
2
晏衡是我繼兄。
他從來沒正眼瞧過我。
十二歲，我媽帶我改嫁到晏家。
一年後她因為爬小叔子的床被趕出家門。
不過她有傲人的美貌，靠吃這碗飯混跡富人圈。
我媽很快就找到下家，那家不想要拖油瓶。
她問晏衡，需不需要養一隻小貓小狗。
她看出晏衡冷漠外表下一顆挑弄世人的心。
晏衡無聊，我剛到晏家，他逗完自己的小狗，便用同樣的方式逗我。
「你留下她，跟平時逗貓兒狗兒一樣，解解乏。」
晏衡乜了她一眼，沒言語。
我和我媽站在晏家老宅門口，風聲蕭瑟。
秋天葉落無聲。
媽媽說：「好，那我把她送回老家，也有幾十萬。」
聽說是某家人要個童養媳，承諾給她三十萬。
在送我回去之前，她多了個心眼。
晏家對她極為苛刻，尤其在金錢方面，一分錢都得記在賬上。
所有人都知道她目的不純。
但晏衡是其中的異類。
隻要投其所好，再借著他時有時無的善心。
晏衡就如散財童子一樣大方。
「那我送晏樂回老家。」
說罷，我媽揪著我的衣領要帶我走。
晏衡沒抬眼，隨手往她身上甩了一張卡。
「三百萬。」
這是我人生中最值價的時候。
她留下一句：「晏少大方。」
沒看我，就走了。
那一瞬間，我腦海裡閃過很多小說情節。
富人總有特殊的癖好，我年紀輕輕，落於賊手。
忐忑了好幾天，我才發現晏衡根本沒把我當回事。
後來我見識到他資產的雄厚，大概理解了。
他的三百萬和我的三毛錢在天平的兩端。
3
沒人知道晏衡是我繼兄。
他不允許我對外把他喊哥哥。
他嫌我丟臉，還經常罵我笨蛋，不高興了，就把我關起來。
我們的關系一直很淡。
高中畢業那個月，我把所有積蓄留給晏衡，連夜跑路。
路費不夠，我搭了一條貨船。
坐著坐著，船沉了。
人生就是這麼抓馬。
臨死之際，系統出現。
小說經典劇情，攻略男主才能活。
那些攻略對象全在 A 市，我隻能灰溜溜回去晏家。
從後門溜進去，晏衡正在教訓人。
空氣中血腥味濃鬱。
晏衡起身，翻飛的手指把玩匕首，瞬間之後，插進地上跪著的人肩膀裡。
慘叫聲傳揚千裡。
我想轉身出去，他抬眼，剛好瞧見偷感十足的我。
一抹淡笑轉瞬即逝。
「不聽話的人。」
他又從那人身上把匕首抽出去。
「丟出去做花肥。」
我想起花房裡肥大繁茂的花朵，園藝師總是很驕傲，跟我說花好的秘訣在於——肥料優質。
肥料。
結合晏衡說的話。
我佯裝鎮定，朝他笑了笑。
月色下，他的眸子如星般閃耀。
我才注意到他手上纏著繃帶。
他總這樣，不安分，時不時和人打架負傷。
我去找他，要幫他處理，他還不領情，冷眼對我。
我小聲和他打招呼：「哥哥。」
晏衡掃了我一眼，淡淡道：「髒死了。」
4
我在外流浪了三天，灰頭土臉。
晏衡沒問我去了哪裡。
這點我很清醒，我在他眼裡無足輕重。
在他的注視下，我繞得遠遠的，上樓洗澡。
走時我給晏衡留了一封信，悄悄進他房間，我發現那封信沒變位置。
我又把信偷回去，當什麼也沒發生。
我和晏衡在一張桌子吃飯。
他不說話。
我不說話。
氣氛陰沉。
突然，他問：「抖什麼？」
花房那個方向不合時宜傳來號叫。
我咬緊牙關，壓下顫抖。
「哥哥，空調有點冷。」
他向後靠，脊背抵在雕花椅上，語氣疏離。
「有水裡冷嗎？」
原來他知道我跑哪兒去了。
話畢，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目光掃射之處，硝煙彌漫。
我垂著腦袋縮成鹌鹑。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晏衡的手滲了血，他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起身離去。
落下一句。
「擔心？你死哪兒和我有什麼關系。」
5
晏衡沒在乎過我的死活。
他愛玩，更愛看我吃癟，哭泣，求饒。
系統本來隻準備了一個男主。
因為晏衡插足，它不得已鑽世界 bug，去其他位面找男主讓我攻略。
我低估了晏衡那張臉。
夭桃秾李，顏如渥丹。
他一路綠燈，掰彎了我要攻略的所有男主。
我不是沒跟晏衡說過，攻略失敗我就會死。
他的冷漠一如往常。
「或許我可以幫你試試，沒男人到底會不會死？」
他的笑玩味十足。
我向他承諾：「我不騙你，騙人是小狗。」
可是每當要和攻略對象單獨相處，進入下一階段時。
晏衡就會把我關起來。
他的眸子天真到殘忍。
「不是會死嗎？我想親眼看看，怎麼個死法。」
兩個三個，到第二十五個。
那麼多次，他把我鎖在臥室。
我隻能靜靜等待攻略結果判定倒計時。
系統說出：「宿主，額外增加一次機會，生命值重回 1。」
我的心才落下，大喘著氣壓抑慟哭。
晏衡永遠像個沒事人一樣，打開房門，將嚇得腿軟的我抱出去。
他輕描淡寫。
「小狗啊，你撒謊的本事又上一層樓。」
我沒撒謊。
晏衡隻是不在乎我的命。
他有看戲的性子。
就這樣心驚肉跳到第二十五次攻略失敗。
我再也沒有額外機會，第二天就會被抹殺。
淋著雨回家，晏衡不在。
我坐在門口臺階上，看了很久月亮。
一直到大門外傳來汽車的轟鳴。
我迅速轉身，跑去廚房，替晏衡泡了一杯牛奶。
五倍劑量。
牛都能藥倒。
6
晏衡很快上樓，我貼耳門上。
裡面的水聲愈來愈烈。
悶在門口等了會兒，聽見裡面玻璃碎裂的聲音。
從前我幾乎不來他臥室這一層。
今夜，我壯著膽子擠進去。
晏衡眼裡有瞬間驚慌，隨即恢復潋滟，面色如潮。
藥裡有讓人失力的成分。
見他宛若西子，斜躺在沙發上，我大了膽子，將他兩手壓住。
他不慌不忙問：「給我下藥了？」
我支吾不答。
他哼笑：「平時跟隻鹌鹑似的，今天膽子比天大。」
我抬腳，往下輾轉磨蹭。
「死 gay，搶我男人就是斷我活路。」
他的哼聲更重，大手伸出，握住我腳踝。
「你長大了，應該知道後果自負幾個字怎麼寫。」
我踩得更用力。
「我為我的所作所為承擔一切後果。」
反正都要死了，死之前，我一定惡心他一把。
我找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捆住他的手腳。
「五倍劑量，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笑意更濃，挑釁意味十足。
我仍在捆他的手。
「你不準笑，再笑，我親死你！」
他威脅我：「晏樂，你清醒嗎？」
「當，當然。」
他垂眸，看上去有些可憐。
確保以他現在的力氣掙不開繩子，我繞到晏衡面前，盯著他的櫻花唇色發呆。
人間尤物。
不怪我見色起意，是個女人都會犯這樣的錯。
7
和晏衡四目相對，視線交匯。
我又被他眼裡的焰火震懾到，遲遲未動。
我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熱氣，滾燙的氣息噴薄而出。
五倍的藥不是玩笑。
「難受嗎？」
我翹著腳尖，故意挑逗。
他那雙勾人的眸子盡是春意，嘴角噙著笑：「就這點本事，學別人下藥？」
我反駁：「讓你不好受的在後頭。」
話畢，我狠了心，咬住他的唇。
僅僅是咬住，我沒什麼經驗，骨子裡也沒什麼膽量。
一瞬間，他反客為主，挺身加深這個吻。
沒料到的舉動，我落荒而逃，縮在窗邊佯裝淡定。
他垂眸，看起來很可憐。
「不好意思，畢竟是五倍藥量。」
明明我佔上風，但他平日裡帶給我的威懾根深蒂固。
我噤聲，呆若鹌鹑。
晏衡看起來很難受，喉嚨裡發出一聲聲喟嘆。
突然，他仰著下巴，露出解脫的神色。
手腕處的繩子落下，晏衡攤開手心，碎玻璃反射燈光。
鮮血淋漓。
他調整姿勢，雙腿分立，手搭在膝蓋上。
聲音淡淡的：「滾出去。」
那繩子。
晏衡隻教給我系繩子的方法。
他說沒人能解開的。
原來是留了一手。
8
見我沒動，他起身，我瑟縮得更厲害。
但晏衡轉了個方向，踩上那堆碎玻璃。
我嚇得出聲制止。
他壓抑著眉眼間的情緒，冷漠問道：「知道這種藥吃多了會死人嗎？」
血色盡收眼底，我顫抖著回：
「我不知道，對，對不起，哥哥。」
「要麼滾，要麼想辦法救我。」
我看向門口，起身向外溜走。
晏衡重新握上最大那塊碎玻璃，壓抑情緒。
「滾遠些。」
我迅速下樓拿了醫藥箱，重新進他臥室。
晏衡迷離著神色，不讓我碰他。
他鴉睫輕顫，眼尾泛紅，眸中夾雜隱忍。
「你走，我自己忍過去。」
賣藥的說，這東西吃了會神志不清。
他醒來之後，不會記得我做了什麼。
到時候，他隻會看到我的屍體，嫌惡地命人將我扔去花房做肥料。
我咬咬牙，俯身湊上去，掰開他的手，側額去吻他的臉。
我小心翼翼解釋說：
「也就羞辱這一晚，吃了藥，明天你都會忘掉的。」
「我給過你機會，」晏衡的聲音很輕，「廢話真多。」
他說完，我們已經換了位置。
他的吻綿長狠烈，腥甜味充斥口腔。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臉頰傳來一陣涼意。
晏衡的淚。
我從來沒見他哭過。
9
晏衡是銅牆鐵壁，人生字典裡沒有眼淚兩個字。
但今夜因為我下藥，他做出違背自己性取向的事。
竟然讓他屈辱得落淚。
我的目的達到了。
可我心裡並沒有預料的暢快。
好在他明天全都會忘掉。
晏衡繼續索取，毫無章法，淚水將我們拉進鹹湿的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