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失戀室友去喝酒，她指著旁邊卡座的男生。
「是陳行簡！好帥啊，可聽說他很難追！
「燦燦，我記得你喜歡服務意識強的男生，那你不追，我也不追了。」
我咬著吸管，虛心看向手機。
一分鍾前收到消息。
easy 哥：【看來我服務得不夠好。】
easy 哥：【今晚跟我回去，要麼弄哭我，要麼被我弄哭。】
1
快畢業了，室友分手了。
拉我來喝酒。
我沉浸式聽她痛罵渣男，她卻突然停下。
指著隔壁卡座的男生說：
「我靠，好帥啊！
「是隔壁學校的陳行簡吧？！」
我渾身一僵，慢慢轉頭。
果然看到一張熟悉無比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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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嘖嘖兩聲。
「太他爹的帥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跟這樣的男人談戀愛，讓我月入十萬我也願意啊！
「可是聽說他很難追欸！」
我敷衍地點點頭。
不敢說話。
難不難追的，我能不清楚嗎？
我和陳行簡在一起快一年。
沒有告訴任何人。
特別是我室友。
她五毛錢的嘴巴，一旦知道，全校都能知道了。
今晚我放了陳行簡的鴿子。
借口要做實驗，陪室友來了酒吧。
沒想到他也在。
現在我隻能默默祈禱。
陳行簡沒有發現我。
室友接著說：
「燦燦，我記得你喜歡有服務意識的男人。
「這種高嶺之花，肯定不是你的菜。」
「你不追，我也不追了。」
咔一聲。
隔壁重重擱下杯子。
有人問道：「簡哥怎麼了？」
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
「沒事，正在反省自己，算不算服務型。」
我心一顫。
咬牙看向室友。
「閉嘴行不行？
「喝完這杯趕緊回去！」
室友嘿嘿笑著。
「急什麼，來都來了。
「燦燦，我給你點個男模吧。
「大學四年，我都談三個男朋友了，你卻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
我忍無可忍。
直接鎖喉。
捂住她的嘴。
手機嗡嗡震了兩下。
屏幕接連跳出兩條消息——
easy 哥：【還要點男模？】
easy 哥：【怎麼，摸我摸膩了？】
2
遲了。
一切都遲了。
陳行簡全聽到了。
easy 哥：【是我服務不夠好，讓女朋友不滿意了。】
我迅速回復：【不是的！我沒有！】
easy 哥：【給你十分鍾，搞定你室友。】
easy 哥：【今晚跟我回家。】
easy 哥：【要麼弄哭我，要麼被我弄哭。】
陳行簡的消息一條條跳出來。
我絕望鎖屏。
餘光瞥見陳行簡起身。
「簡哥，這就回了？」、
「難得你有空跟我們出來玩，蛋糕還沒切呢！」
陳行簡嗓音冷淡：
「差不多行了，你們玩兒吧。
「我得回去反省。」
他丟下禮物，和一堆雲裡霧裡的朋友。
轉身離開。
燈光從他身上晃過。
陳行簡眉眼冷峭，渾身寫滿疏離。
我心知要完。
室友又貼過來，不知死活地拉著我幹杯。
「燦燦，今晚不醉不歸！
「去他爹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哪還有心思喝酒？
架著室友，強行離開。
在路邊打車的時候。
陳行簡突然出現在身後。
「車叫好了，把她送回去，你跟我走。」
晚風裹著他身上淡淡的煙味靠近。
我的神經瞬間繃緊。
不 er！
他就這麼水靈靈地站到我室友面前，我明天怎麼解釋啊！
我一把捂住室友的眼睛，壓低聲音說：
「你先走！去車上等我！
「等下薇薇看到，我就麻煩了！」
陳行簡雙手抄在口袋。
掃了一眼醉成爛泥的室友。
氣笑了。
「唐燦，我就這麼……見不得人？」
3
話也不能這麼說。
但是我現在沒空解釋啊。
陳行簡幫我們叫了車。
自己開車跟在後面。
他關車門時，那眼神讓我感到心慌。
我和陳行簡的關系吧。
有點不一般。
當初，我在圖書館驚鴻一瞥。
他完完全全長在我的 XP 上。
我沒追過男孩子。
也沒見過他這麼好看的男孩子。
上去就要了微信。
「你好，可以認識一下嗎？」
和陳行簡同行的還有兩個男生。
都看好戲似的瞅著我。
陳行簡垂眸打量我。
他睫毛很長，眼神很冷。
看著不太好說話。
我以為他會拒絕。
下一秒，他調出二維碼，遞了過來。
懶懶道：
「行啊。」
我離開時，聽到身後兩個男生壓不住的興奮。
「簡哥原來喜歡這一款！」
「太好了！是甜妹！簡哥有救了！」
通過好友後，我開門見山。
【你好，請問你有女朋友嗎？】
【？】
【沒有請回 1。】
【1。】
【那你要和我談戀愛嗎？】
許是我問得太過直接。
等了一下午，他也沒再回復。
我心想，對方肯定是拒絕了。
可到了晚上，他又回我了。
【為什麼？】
我實話實說。
【因為你好看。】
對面在【正在輸入中】和【陳】之間來回切換。
我不想表現得太急。
總要給他時間考慮。
等我洗完澡回來，看見十分鍾前他回的消息：
【可以。】
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這是答應了。
我都做好準備，他要問一堆問題。
或者直接拒絕。
沒想到，這麼容易。
第一次約會時，我盯著他看了很久。
看到他忍不住笑了。
「唐燦，你再這樣看我，我會誤會。」
「誤會什麼？」
他側眸，逆著陽光看向我。
聲音又輕又啞：
「誤會你是真的喜歡我。」
我直勾勾地望著他的臉，答得幹脆：
「不用誤會，我就是喜歡你。
「陳行簡，你可以閉上眼睛嗎？」
他微微錯愕。
可還是乖乖閉上眼睛。
風輕輕吹紅他的耳尖。
我踮腳，吻在他的唇邊。
陳行簡睫毛輕顫，睜開眼。
他撫了撫嘴唇，眼底是化不開的笑。
「女朋友，我們第一次約會，你這麼主動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喜歡的東西，要自己爭取。
他是我追來的。
我親一下怎麼了？
陳行簡的目光暗了暗。
抬手握住我的後頸，彎腰湊近。
「這種事，讓男生主動。」
陳行簡的氣息幹淨好聞。
我很喜歡。
溫柔的吻，得到回應。
逐漸愈演愈烈。
他喘息著松開我時，耳根紅透。
「唐燦，你怎麼接吻還睜著眼睛？」
我怔怔地看著他。
「因為你好看。」
陳行簡耳根的紅，漸漸蔓延。
他拉著我的手，拍了張照片。
準備發朋友圈。
我摁住他的手機。
「陳行簡，我們談戀愛的事，能不能不公開？」
他臉上的笑，有一瞬間的凝滯。
抬眸盯著我看了一會兒。
似乎想問為什麼。
可到底是把話咽了回去。
「好啊。」
他恢復平常懶散的語調，表現得很不在意。
我和陳行簡的關系，進展很快。
隻要一個對視，他就明白我想要什麼。
他清楚地知道，我饞他的臉。
每次約會，我都控制不住。
喜歡對他動手動腳。
和他冷淡的外表不同。
其實，陳行簡很容易臉紅。
脾氣也很好。
這種反差，把我吃得死死的。
4
把室友送回宿舍後，我磨磨蹭蹭，拖延時間。
陳行簡不生氣的情況下。
我們的關系很和諧。
但是今晚，我瞞著他來酒吧。
他很生氣。
後果很嚴重。
我下樓的時候，他正站在路燈下抽煙。
好幾個女生從旁邊路過，目光不經意地掠過陳行簡。
有好奇，有驚豔。
陳行簡摁滅煙頭，雙手插在大衣兜裡，好整以暇地等著我。
大有一副「我看你能拖多久」的架勢。
我深呼吸，暗暗告訴自己——
哄自己的男朋友，不丟人。
我在他面前三步遠的地方站定。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騙你的。」
「離太遠，聽不清。」
聲音冷冷的。
看這狀態，我要是讓他出去再說，免得被同學看見。
恐怕就哄不好了。
隻好又走近兩步，軟下聲音哄他：
「薇薇失戀了，她心情不好，我又不想你擔心，所以才沒告訴你。」
「原來是這樣。」
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語氣。
我抬頭，正好撞進他幽深的眼眸。
他好像瘦了。
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黑。
像是很久都沒睡好了。
我上前，小心地拉著他的衣袖，輕輕晃了晃。
「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不為所動，盯著我問：
「唐燦，我們多久沒見面了？」
我悄悄算了下，快半個月了。
他和導師去外省參加一個項目研究，原定計劃是一個月完成。
誰知道中途回來要見我。
我還聽說，這次項目就是為了挑選去 Y 國深造的學生。
陳行簡已經在名單之中。
我心裡本就挺不是滋味的。
加上室友今天被甩了。
就沒有去見他。
可是不巧，在酒吧被他抓了個正著。
陳行簡往前逼近一步。
大衣上若有若無的木質香蹭過鼻尖。
「我熬了一個星期的大夜，擠出時間來看女朋友。
「她說她很忙，晚上還要做實驗。
「女朋友這麼努力，我不該為了一己私欲，影響她。
「隻是沒想到啊，她是去酒吧做實驗。」
我越聽越心虛。
「對不起嘛……」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你不在，我不可以喝酒。」
我們的第一次，就是我喝醉了，把持不住，把陳行簡那啥了。
他第二天頂著一身痕跡。
嚴令禁止我再喝酒。
除非他在身邊。
我想辯駁。
今晚不是我一個人出去喝酒的。
可想起酒品比我還差的室友。
不提也罷。
想起他瞞著我要出國的事情。
忍不住眼眶發澀。
我松開他的衣袖，把眼淚憋了回去。
短暫的僵持後，陳行簡長嘆一聲。
牽起我的手，放進他溫暖的大衣口袋。
另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作勢要吻過來。
這太親密了！
我連忙伸手抵在他胸口。
慌張地看向四周，生怕有人看到。
「別在這裡親！求你！」
陳行簡眼眸漆黑，目光冷了下來。
我又趕緊找補：
「我答應你，今晚跟你回去還不行嗎？
「你想怎麼做都可以。」
他抬腕，看了眼時間。
唇邊緩緩勾起笑意。
「唐燦，我明天十點的飛機趕回 N 省。
「你最好，說話算話。
「別又中途喊停。」
5
陳行簡的家，我來過很多次。
可從未像今天這樣。
一進門，就被他抵在玄關處，密不透風地吻過來。
十幾天未見面。
陳行簡用身體告訴我。
他有多想念。
我攥著他的發根。
把他扯開。
「陳行簡，讓我先洗澡。」
「一起。」
……
餍足之後的陳行簡。
溫柔地吻了吻我哭腫的眼睛。
「累了嗎？」
「都怪你。」
以前我說停。
他都會停。
今晚他像變了個人。
強勢得讓我陌生。
他低聲笑道：
「寶寶，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吧。」
我怔住。
這太突然了。
我從沒想過要和他結婚。
當初我不想公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