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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歲歲如歌 3687 2025-01-07 14:3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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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離婚第六年,我抱著三歲的女兒在街角跟前夫偶遇。


    前夫愣愣地看著我懷裡的女兒,良久才皺著眉頭帶著指責的語氣道:「女兒都快六歲了,怎麼看起來那麼瘦小?」


    哈!


    他居然以為我懷裡抱的是他的孩子。


    可能他覺得,我愛他至深,就算他出軌跟我離婚,我獨自一人也會生下他的孩子。


    1


    周一笙跟我攤牌那天,我才剛查出來懷孕,手裡的化驗單還沒來得及拿給他看。


    周一笙坐在沙發裡,態度冷硬地告訴我,半年前他出軌了,現在外面的那個女人懷孕了,他想留下這個孩子,這樣就得跟我離婚。


    我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可詢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周一笙已經料到我想說什麼,他看著我的眼睛,面無表情地告訴我:「你沒聽錯。」


    心像是被針扎過,密密麻麻的疼蔓延開來,我幾乎就要站不穩。


    我從來都沒想過我的婚姻會出現問題。


    周一笙長得很好看,可他性子冷淡,人也慢熱,在學校時更是赫赫有名的理科學霸,喜歡他的女生有很多,唯我锲而不舍地追了兩年才把他追到手。


    我是真的很喜歡他。


    在一起後,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我找他,但他也理所當然地習慣了我的存在。


    大學畢業後,我倆就扯了證。


    戀愛三年,結婚兩年,在一起不過才五年的時間,他就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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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抖著手從包裡拿化驗單想要告訴周一笙我也懷孕了。


    拿到一半,我突然停住了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拿出來又能怎樣呢?


    捫心自問,出了軌的周一笙就算同意回歸家庭繼續跟我過日子,我還願意嗎?


    我不願意。


    我覺得他惡心。


    無比的惡心。


    2


    似乎是害怕我的糾纏,說完離婚,周一笙就拿著鑰匙出去了,沒再看我一眼。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他才回來。


    我窩在沙發上哭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我始終想不明白周一笙為什麼會出軌。


    作為職場新秀,周一笙打理著漸漸走向沒落的家族企業,也是因為他的接手,這兩年生意明顯有了起色。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忙得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白天工作、晚上應酬早已成了他的常態。


    忙成這樣,他怎麼還能抽空出了個軌?


    周一笙回來後就站在玄關處,雙手抄兜靜靜地看著我。


    他一點兒也體會不到我的絕望。


    我在沙發上跟他對視,即使雙眼腫到就剩下一條縫。


    也不知過了過久,我聽到他說:「哭夠了嗎?」


    哭夠了嗎?


    回想在一起的這五年,偶爾發生爭執,不管過錯方是誰,我總是最先妥協的那一個,他從不曾哄過我。


    我的一廂情願到現在已經成了犯賤。


    我從沙發上掙扎著站起來,小腹處傳來細密的疼痛,我選擇性忽視,隻抬起下巴問周一笙:「為什麼?」


    為什麼出軌?


    認識七年,在一起五年,昨天晚上我幻想過無數種周一笙跟我說離婚的理由,隻要不是出軌,任何一種我都會原諒他,可偏偏他就是出軌了。


    周一笙淡淡地別開眼睛,眉目間有幾分不耐:「沒有為什麼,李茹格,緣分到頭,咱們好聚好散不好嗎?」


    好一句緣分到頭好聚好散。


    在這ṱū́ⁿ一刻徹底心死。


    我在周一笙錯愕的目光下點頭。


    「好。」我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咱們離。」


    3


    因為我的同意,離婚的路可謂一路順暢。


    連雙方家長都沒通知,我倆就領了離婚證,和領結婚證時一樣急促。


    周一笙作為過錯方,給了我很大一筆賠償金,ƭū́₊連家裡那套房子他都送給我了。


    結婚兩年,他的行李隻收拾了半天。


    我看著他拎著行李上車、離開,全程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五年,我想,就算是養一條狗,多少也有感情了吧?


    周一笙狠起來是真的狠。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突然想看看他出軌的那個對象,到底有多好,竟能讓周一笙做了自己生平最不齒的出軌男。


    我到底是忍下沒去看。


    既然已經離婚,互不打擾是對曾經感情最好的尊重。


    離婚第二天,我收到了周一笙妹妹周苗的微信,她問我跟她哥一起回家的那個女生是誰?


    這句話後面還帶著三個捂嘴偷笑的表情。


    我盯著那行字看了半天,終是釋然。


    我回:{是你的新嫂子哦。}


    回完這條微信,我直接刪除了周苗的微信。


    周苗向來不喜歡我,發這條微信過來也是故意讓我心裡不舒坦,我豈能如她所願。


    我沒有做單親媽媽的勇氣,於是在離婚第三天去醫院預約了無痛人流手術。


    年過半百的婦科主任板著一張臉告訴我,這個手術得有家人的陪同。


    家人在這個城市還真沒有,但誰還沒有幾個好朋友了?


    手術那天,我叫上了閨蜜陪同,臨進手術室,閨蜜突然拉住我的手。


    她滿臉擔憂:「茹茹,你會後悔嗎?」


    會啊。


    我知道答案的,可這個答案有兩種,無論哪一種都是痛苦的。


    4


    出院後,我去公司辭了職。


    我來這座城市是為了周一笙,如今要離開也是因為他。


    仔細想想,在前半生短暫的青春歲月裡,我幾乎都在圍著周一笙打轉。


    嘖!難怪他會厭煩。


    自己的身體自己珍惜,我在家休息了一個月,臨走時也將房子委託中介掛了出去。


    在我收拾好行李準備坐上飛機的前兩個小時,周一笙突然打來了電話。


    離婚一個多月,我倆可謂是斷得幹淨,根本不存在再聯系這一說,更不要提是周一笙主動聯系。


    我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電話:「喂?」


    周一笙平淡的聲音隔著話筒傳來:「你要賣房子?」


    我一愣,下意識地反問:「不能賣嗎?」


    話筒那邊一陣靜默,良久,周一笙才冷冷道:「隨你。」


    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呵,周一笙是不是還覺得我會像以前慣著他的脾氣?


    可笑。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在離開之前走進附近的營業廳,注銷了號碼。


    今後,我不想跟周一笙再有任何聯系。


    5


    我出生在一個小縣城,這裡的發展速度比較慢,生活也不像很多城市那樣快節奏。


    年過八十歲的奶奶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就緊緊拉住我的手,一遍遍看著我,嘴裡還不停地數落著我不好好吃飯,又瘦了許多。


    我放慢了腳步,踏著夕陽的餘暉笑著跟她一起回家。


    一如少時。


    看著奶奶花白的頭發和佝偻到直不起來的腰背,心酸突然後知後覺地在心頭蔓延。


    我追逐在周一笙身後的那許多年,我至親的奶奶是不是也數次徘徊在村口,等著大巴車上是否會走下來她熟悉的那道身影?


    我是奶奶一手帶大的,跟父母的感情並不深厚,這次離婚回來我並沒跟他們打招呼。


    在我回來的第十二天,隔壁鄰居拿著手機來找奶奶,她看著我的目光有些復雜,我瞬間明白,那是我父母打來的電話。


    奶奶將電話遞給我時,電話那頭的女人正在憤怒地咆哮。


    我面無表情地掛斷電話,不出一分鍾,電話再次打來,我剛「喂」了一聲,那邊咆哮聲頓時比剛才的還大。


    我再次掛斷電話。


    如此四五次後,電話那邊的女人終於平復下了心情,她不再高聲咆哮,隻是讓我給她我的新電話號碼,她說離婚那麼大的事我都不跟她說,我腦子裡在想什麼。


    我抿了抿唇,淡淡地告訴她:「在想,我離婚將近兩個月了,你這次想起我的時間比上次短些。」


    那邊一哽,再沒有了聲音。


    我小時候家裡條件很不好,父母生下我後就決定出去闖闖,把我丟給了奶奶。


    過了幾年,他們是賺了些錢,可他們身邊也有了新的孩子,我多了一個妹妹。


    多了妹妹的理由是因為我跟他們不親近。


    後來暑假期間,他們也試圖把我接到身邊培養感情,那時候妹妹六歲,我十一歲。


    那個年紀的我已經不屑於跟小孩子爭奪玩具了,可我那個統共也沒見過幾次面的妹妹,卻對我滿是敵意。


    我將她胡亂扔在沙發上的芭比娃娃順手放在桌子上,等父母下班回來,那些芭芭娃娃卻不知為何有的缺了胳膊有的少了腿。


    妹妹抱著芭比娃娃撇嘴悶著聲哭,她是知道的,她這樣更惹人疼。


    父母看向我的眼神復雜,我努力辯解說不是我做的。


    至今我仍記得那一刻的無助。


    母親擺了擺手,態度敷衍地說:「行行行,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轉頭,她就在以為我聽不見時跟父親說:「這個孩子怎麼被你媽教成了這樣?」


    父親不說話,顯然也默認了那件事就是我做的。


    後來他們買回了更多漂亮的芭比娃娃鎖在一間雜物室裡,那裡的鑰匙隻有他們三個有。


    我對海鮮有些過敏,奶奶記得最是清楚,家裡的餐桌上從來不會出現海鮮類的東西。


    在我來之前,奶奶還叮囑母親不要讓我碰海鮮類的食物,母親點頭應下了。


    可在我來到他們家的第三天,我因為一碗海鮮粥去了醫院,在急救室裡我幾乎無法呼吸喘不過來氣時,卻聽到了一門之隔父母聒噪的爭吵聲。


    母親說:「我怎麼知道她海鮮過敏?」


    父親的聲音有著無奈:「媽來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


    「她說那麼多事我怎麼記得住?」母親的聲音有些尖銳,「再說了,她都那麼大了,自己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她自己不知道嗎?我看她就是貪嘴,妹妹要吃,她要是不吃不是虧得慌……」


    ……


    而今,他們這般生氣,大約是覺得之前他們看不上眼的周一笙,已經成了商場的後起之秀。


    我放走了能給他們在生意帶來便宜的金龜婿,不然,他們怎麼能想起來跟我打電話?


    6


    大約是茲事體大,我的父母竟然在當天晚上趕了回來。


    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我那個上大學的妹妹,我倆視線相對,她眼裡的幸災樂禍甚至還沒來得及收。


    兩年多不見,父母看上去老了很多,眼角的皺紋不笑時看過去也很清晰,法令紋也深了許多,尤其是母親的面相,看過去竟有些刻薄。


    母親並不理會奶奶興高採烈的問候,而是冷冷地向我瞥來一眼,她還沒來得及坐下,就怒斥道:「李茹格,你翅膀硬了是吧?離婚那麼大的事居然也不跟我們商量?」


    奶奶震驚於這個消息,看看她,又看看我,嘴角嗫嚅幾下到底沒說什麼。


    我自知親情淺薄,心裡並無波瀾,隻撸著懷裡的狸花貓,不語。


    母親最是見不得我這副模樣,她聲音陡然尖銳起來:「李茹格,這就是你對你親媽的態度?簡直毫無教養,怪不得你婚姻會失敗,你——」


    眼見她越說越不像話,父親突然伸手拉了拉她,他嘖了一聲,神情似是不滿:「你真是氣昏了頭,怎麼能這麼說孩子?」


    母親自知失言,也拉不下臉跟我道歉,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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