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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打車遇到邁巴赫之後 3111 2025-01-07 13:5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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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裡不是什麼正經地方,栽跟頭的多的是,我幹脆在他們這辦了會員卡。」


    輔導員說得輕巧,這裡的會員卡,怕是不便宜。


    難怪他們都說學院行政藏龍臥虎,果然如此。


    陶冉的求救定位能看出大概位置,但確定不了幾層。


    輔導員怕我和安璇又折在這裡,讓那男生跟我們一起,他自己一個人,兩邊分層去找。


    我們快步在走廊穿行,盡量避開路過的客人。


    一個路過的男人打量了我們幾眼,我站在一旁,給他讓出路來,避免節外生枝。


    好在他無意試探究竟,左轉打開了包廂門。


    直到包廂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我下意識地扭頭去看。


    在門關上的最後一刻,我看見了一道一閃而過的身影。


    屋子裡有男人,也有女人。


    而向良之,正倚靠在沙發上。


    那個聲音,是蔣瑞的。


    向良之的朋友。


    我心亂如麻,甚至想推門進去一探究竟。


    除了爬山那次,向良之還帶我見過幾次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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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家裡,在茶樓,在山莊。


    他們嘻嘻哈哈,時不時開玩笑,卻從不出格。


    更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場面。


    我一直以為,能讓我介入他的交際圈,是向良之和他的朋友認可我的體現。


    可這一刻我發現,我從來沒有真正進入他們的圈子。


    「什麼叫衣冠禽獸啊,路過的每個男人打扮得都人模狗樣的。」


    到了無人的地方,安璇小聲跟我吐槽。


    「人真是太虛偽,太會偽裝了。」


    安璇說者無心,可我心中卻重重一響。


    都是偽裝嗎?


    安璇此時看出了我的異常:


    「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白?」


    我搖搖頭,示意沒事。


    又找了幾層,輔導員打來了電話:


    「找到了,你們快出來吧。」


    陶冉是被輔導員扶出來的,雖然她外面披上了導員的外套,但是還是能看見,她的裙子已經被紅酒潑湿,臉上也疊著幾道掌印。


    上了車,她縮在後面,一言不發。


    安璇雖然平日跟陶冉不對付,眼下卻也氣得不行:


    「既然這地方不對,怎麼還沒有被查封啊?」


    輔導員利落地一打方向盤:


    「查封?有錢人的王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男男女女都自願,憑什麼查封?」


    安璇不服:


    「可……」


    她本想說陶冉就是被騙過來的,但是顧及她在車上,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我坐在一旁,心卻重重地落了下去。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


    門縫中一閃而過的身影,跪在地上捧著酒的女人。


    屋子裡肉眼可見的淫靡。


    我真的了解向良之嗎?


    他在我面前處處體貼紳士,這又真的是全部的他嗎?


    或者說,他在我面前呈現的,又有多少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看不清。


    9


    第二天早上,陶冉找到了我:


    「昨天謝謝你。」


    我搖搖頭:


    「是輔導員厲害,我沒出上什麼力。」


    她露出一個慘然的笑容:「我知道你那個時候肯定在寫論文還沒睡,果然賭對了。」


    她的表情陡然嚴肅:


    「正是因為你一直努力,我才不想讓你越陷越深。」


    她丟給我兩張紙:


    「就當你昨天幫我報信的感謝。」


    我拿起紙,卻遲遲不敢看。


    我已經從她的語氣中猜到,這張紙上寫著的,一定是讓我徹底從愛情迷夢中醒過來的東西。


    可到了這時,我還是下意識地想逃避。


    隻要我不知道,向良之他就會是我心目中的那個完美的男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原則一降再降,甚至開始自欺欺人了?


    我最終把目光投了上去。


    刮骨療毒,剜肉重生。


    這是兩張拍賣會的記錄表。


    在那場古董拍賣會上,向良之不僅給我買了拓本。


    他還拍了兩樣東西。


    一個是寶石項鏈,還有一個是小眾畫家的遺作。


    送給誰的,我不知道。


    可我能猜到,一個金融世家不會對小眾畫家感興趣。


    向良之不僅掛心了我這個文字學研究者的需要,也顧念了他某一位繪畫紅顏知己的愛好。


    原來我一直視若珍寶的「用心」,不過是他隨意分出來的「恩寵」。


    多可笑啊。


    我去找了向良之。


    「我那天去了一個會所,看到了你。」


    我沒有衝上來質問。


    也許到了這個時候,我還在心存幻想。


    向良之卻比我還從容,他沒有一點偽裝被拆穿的心虛,而是大方而坦蕩地點點頭:


    「嗯。」


    然後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按你的性子,應該不喜歡這一面的我吧?」


    這一句話徹底擊碎了我的夢境。


    你看,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承認。


    溫和、儒雅、紳士、體貼,你想要什麼,他就能呈現出什麼。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以假亂真,又或者,這確實是他的一面。


    但也隻是一面。


    所以,他甚至不屑於跟我解釋,或者說,他覺得沒什麼可解釋的。


    「如果,你願意接受這樣的我……」


    說出這樣惡心的話時,他竟然還是溫和的語氣。


    我斬釘截鐵地打斷他:


    「我不願意。」


    「我覺得惡心。」


    他露出一個惋惜的神色。


    也許在他的計劃裡,我和他還沒有到遊戲結束的那一步。


    可我在知曉這隻是遊戲時,就注定要砸爛鍵盤。


    辦公室裡探出一個女孩的頭:


    「向先生,我按您的要求改好設計圖了,你看看吧。」


    她或許就是,這場遊戲的新玩家了吧?


    10


    我沒想到,再來的人竟然是白琅。


    她拎著兩個愛馬仕的包,抬手遞給我:「他讓我給你的。」


    我不接。


    她笑了:


    「我勸你還是收下,這個時候,就不要擺無謂的清高了。」


    「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也許你看中了他的財力地位,可你本心,還是認為,這是一場戀愛。」


    「可你知道嗎,向良之談過的每一任女朋友,都足夠體面。」


    「我是芭蕾舞首席,」她掰著手指算,「我還知道的,有記者,有畫家,有醫生,有心理咨詢師,各行各業。」


    「你知道那天在包廂他為什麼誰都不選嗎?」


    「因為他從不會談兩個相同行業的女人。」


    「你確實足夠獨特,這種小眾的研究,也著實勾起了他的興趣。如果你沒發現,或者你能忍受,也許你會是在他身邊最長的一個。」


    「但也僅此而已。」


    原來從爬山的告白開始,一切都有據可查。


    原來向良之表姐的最後那句話,是在告訴我,他們家歡迎每一任工作體面的女朋友,前提是向良之真正願意把「她」迎進門。


    我以為,隻要我努力,就可以消弭我們之間的距離。


    可原來我從來不在向良之未來的計劃表中。


    我要的是地久天長。


    而他隻需要一時之歡。


    白琅把東西又往前遞了遞:


    「她們可以用珠寶包包哄, 你可以用古籍拓本哄,在良之眼裡,不過都是花錢而已。」


    「鄒初小姐,你不比別人高貴什麼。」


    「拋下你的偽裝和清高, 你和良之, 也隻是一場遊戲和交易, 也許他買的是我的美色,你的新奇。」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現實,可現實就是如此。」


    兩個袋子最終落到雪地裡,我蹲在地上痛哭失聲。


    一幕幕。


    一件件。


    這場猝不及防的相遇,沒有起承轉合,沒有情感衰退。


    就這樣戛然而止, 甚至,都不需要一個體面的告別。


    我以為我是小說照進現實的幸運兒,卻被徹頭徹尾地上了一課。


    在向良之送包之後,沒多久,我還收到了另一條消息。


    我想了想問:「他讓你去哪裡接他?」


    「(藝」那個在山上讓我幫他解名字的,看上去天真熱情充滿好奇心的,在得知我們分手後,竟然向我提出了「交往」。


    我這一刻終於明白,原來他們眼中的女朋友,從來不等於相愛和攜手。


    隻是一種高級玩物的稱呼和各取所需的代名詞。


    正如白琅最後對我說的那句:


    「高知是你的優勢,又何嘗不是他們眼中『拿得出手』和獵奇的標籤?」


    尾聲


    雪地痛哭那天, 我碰見了上班遲到的輔導員。


    在辦公室裡, 他說了一段讓我永生難忘的話:


    「言情小說給你構造了一個完美男人的烏託邦。


    「你卻將這種烏託邦代入到現實中,有錢有顏、待人溫和、體貼幽默,憑借幾個標籤, 你就給他加上了層層的濾鏡。


    「於是你開始忽略細節, 忽略問題。


    「你給他的濾鏡太厚了。


    「事實上, 你要學會對男人祛魅。


    「特別是, 對看上去非常完美的男人祛魅。


    「不是說言情小說不好,而是它營造了『有錢有顏的男人』大都是好男人的錯覺, 這種錯覺遮蔽了你的理性,讓你以標籤化的思維衡量人,並不斷地自我攻略, 美化對方。


    「也就會忽略掉很多東西。


    「一個人想要真正了解另一個人,其實是很難的,需要大量的時間、審慎的觀察。


    「而你呢, 恰恰被『熟男』『帥哥』『爹系』『總裁』這樣的標籤,麻痺了你的判斷力。


    「更何況你和向良之, 隔著的是近十年的閱歷, 他見過多少人, 做過多少事,他想要在你面前偽裝,太容易了。


    「做一個理想主義者很好, 可是,也要分得清理想和現實,保持對現實汙糟的警惕和判斷力。」


    這是我與向良之驚鴻的相遇和不體面的結局。


    你可以認為它是真的,也可以認為它是假的。


    藝術與現實, 誰又能說得清,誰是真,誰是假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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