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通感娃娃
  3. 第2章

第2章

通感娃娃 4128 2025-01-06 17:00:08
  • 字体大小 18
  • 我回過神來。


    他就在我面前,可「婚姻」兩個字,我還是沒有實感。


    魏赴極輕地嘆了口氣,探探杯壁。


    「牛奶涼了。」


    他垂眼端走冷食,又頓了頓。


    「國內有些事要處理,暫時走不開,我會讓人在那邊接你。」


    我硬著頭皮叫住他。


    「那你想要什麼禮物嗎?我給你帶回來。」


    他轉過身,一字一頓:「別和我算得兩清,就是禮物了。」


    06


    我在機場跟孟川大眼瞪小眼。


    「魏赴讓你來的?你們很熟?」


    「都是大院裡長大的,很奇怪嗎?」他沒好氣地接過包,「在學校給你欺負,長大了逃不開,我就是打工的命。」


    不遠處停了輛黑色紅旗,打著雙閃,在夜色中尤為顯眼。


    「能使喚動你,他這個警衛員當得值。」


    我拉好安全帶,轉頭看他:「你家裡還讓你跟我來往?」

    Advertisement


    「警衛員?」他哽了半晌,岔開話題,「你這算什麼事,又沒踩線站錯隊。反正老爺子也安穩退休了,還能承你個情,多好的事。」


    我樂了:「我的人情能有什麼用?」


    他笑了笑,沒說話。


    導航畫出長長的路線,預計還要三小時到。


    我靠在窗邊打瞌睡,胸口卻猛地一窒。


    沉重的壓迫感均勻分布在全身,像是一堵牆結結實實壓著我,半天沒動彈。


    我被壓得悶哼一聲,腰側又瘋狂痒起來。


    軟滑的布料在遊走,觸感絲絲縷縷。


    魏赴那家伙在幹什麼?!


    無形的手捏了捏我腰上一圈軟肉,又胡亂盤著我的臉,埋在發間吸了一口。


    孟川眼睛越瞪越大:「你過敏了?臉上怎麼回事?」


    我動不了,又不能說實話,憋得想死。


    「……」我絕望地點點頭,「水土不服,老毛病了。」


    他若有所思,在手機上戳戳點點。


    大概是被孟川分散了注意力,魏赴終於沒再鬧我。


    壓迫感頓時消失,我呼呼喘氣,看見鏡子裡自己的臉。


    還好還好,就是紅了點。


    得想辦法跟魏赴說清楚。


    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變成真 po 文 NPC 了。


    剛安頓下來,魏赴就卡點打來了視頻。


    他大概剛洗漱完,水珠順著下巴țú⁾滾至喉結,消失不見。


    「孟川說你有點過敏,需要安排醫生體檢一下嗎?」


    「現在已經好了。」


    我心不在焉,不知道怎麼提通感的事。


    娃娃嶄新,穿著一件小巧的絲質睡裙,靠在床頭。


    ……


    我知道了。


    怪不得車上那會那麼痒,像有蛇在爬。


    「怎麼了?」


    魏赴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疑惑地將娃娃撈進臂彎中。


    「在看它嗎?我記得你以前有專門的小屋,我給它也訂了一個。」


    他聲音很輕,冷硬的五官被香檳色的暖光照得柔軟許多。


    我幸災樂禍:「你完了,你已經半隻腳踏進 BJD 坑……唔!」


    他捧著給我看,無意識收緊了手。


    我面紅耳赤地趴在桌上,胸口仿佛還殘存餘溫。


    心跳爆炸。


    「什麼?」他微怔,語調急促,「怎麼了?不舒服嗎?」


    「說話就說話……」我咬牙切齒,擠出字句,「別動那娃娃……」


    魏赴靜默片刻,似乎在消化我的意思。


    我扯過紙巾擦了把汗,一不做二不休。


    「你睡覺能不能稍微翻個身?你知道我一晚上被摁著動不了是什麼感覺嗎?夭壽了啊!」


    「還有,這東西很香嗎?為什麼老是要抱著吸啊?求求你了,別把它當抱枕了,好熱,真的好熱,我開空調開得房間裡像冰櫃都沒用!」


    「別給它換衣服了,真的,你換得我好痒,我身上好像有螞蟻在爬!」


    「喂喂,說話,你卡了?」


    我機關槍似的輸出一通,他嚴肅地坐在對面,脊背筆直,眉頭緊鎖。


    又是些微痒意。


    指尖試探性劃過,他專心觀察著我的反應,微微加重力道。


    娃娃的臉被按得凹下一塊,我下意識偏開頭,酒窩處淺淺地紅了。


    「魏赴!」


    我氣急敗壞:「你還來?」


    他眼神閃爍,開口竟啞了幾度。


    「她和你是……聯通的?」


    視頻以我倉皇掛斷結束。


    魏赴貌似對這種神奇功能很好奇,時不時戳我一下。


    「能聽見嗎?」


    聲音低而溫柔,盤旋耳邊。


    他靜默許久,在我腦後揉了一把。


    「睡吧。我會照顧好它的。」


    07


    「魏赴在幹什麼?」


    孟川一臉震驚:「他是你的人,你問我?」


    我一哽,翻了個白眼。


    「真不理我了?」他扭過來看我,收起玩笑,「估計是哪個首長交代他啥事,我不敢問,反正這段時間有他忙的。」


    我看了眼窗外:「你餓不餓?」


    車子識趣地停下,他拉好口罩,往外掃了幾眼:「想買什麼去就好了,我等你。」


    濃厚的油脂氣息飄來。


    我在商店門口等著,迎頭和賭場門口的幾人對上視線。


    噓聲四起。


    一圈人笑著走近,酒氣四溢。


    還有大麻的氣味。


    商販見怪不怪,還在專心烤我的芝士肉醬餅。


    「這不是……姜喧?」


    許聞笑著吐了口煙,視線上下一掃,反復掠過我脖頸以下的位置。


    「她爸不是倒了,還能有錢留學?」


    邵婉輕蔑一笑:「姜大小姐有的是人捧。」


    「說得也是。」


    三兩笑語音量高亢,唯恐我聽不見。


    我瞟了眼半熟的餅,掉頭就走。


    邵婉笑嘻嘻地攔住我,ŧű³瞳孔渙散:「急著走什麼?」


    許聞調轉煙頭湊到我唇邊,夾克松垮敞開。


    「你服個軟抽一口,我還是願意娶你的,條件照舊。等你三十,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一看就吸大了。


    我惡心地彈掉那半截煙。


    「我爸有軟肋不敢說話,我嘴巴可是沒把門的。都是千年的狐狸,誰比誰幹淨,把我逼急了,保不準捅出點什麼事來。」


    「裝什麼清高,你媽怎麼死的……」


    什麼意思?


    我心頭一震。


    「滾遠點!」


    還沒等我開口,孟川扯下口罩,黑著臉大步走來。


    「饞她,回去問問你老子的公司經得住幾輪查!」


    幾張醉醺醺、嗑大了的臉一下子就清醒了。


    邵婉震驚望著孟川,視線又辛辣地刺向我。


    許聞臉色變了又變,僵著笑臉轉身離開。


    孟川拉起口罩,在額上擦了一把。


    「媽的。」


    他吐出口氣,小聲罵了句。


    「就一會沒盯著那群爛貨,整得我汗都下來了。」


    我歉意地打趣:「被拍到的話,你家老爺子要拿棍子敲你吧。」


    他嗤一聲:「我要不幫忙才是出大問題。再說被打也正常,哪個二代、三代不挨管教的。」


    我附和著,手機在袋中震動起來。


    是魏赴。


    「娃娃變黑了。」


    「遇到什麼事了?」


    一張照片彈出,是娃娃的免冠大頭照,臉黑了很多。


    壞了,敢情是給他留了個晴雨表。


    我一時愣住,啞然失笑。


    「碰到了幾個老對頭,孟川解決了,放心。」


    消息框上反反復復彈出「正在輸入中」,半晌,終於多了條回復。


    「抱歉。」


    同信息一起來的,還有輕微的擠壓感。


    五指穿過發絲,溫熱的掌心按在我腦後,用了些力。


    「咚咚,咚咚——」


    是他的心跳聲。


    魏赴接完一個又一個的電話,見縫插針地看手機。


    見對話框沒有再出現新的消息,索性在窗邊坐了良久。


    那個娃娃被放回用軟綢鋪墊的小屋裡,很安穩。


    臉上一團黑氣。


    遠處山巒大多禿了。


    有連隊在拉練,皮卡激起滿坑泥水。


    面前擺著厚厚一沓文件,股權交接流程煩瑣。從幕後轉至臺前,有許許多多的人要重新認識。


    老首長的病又重了些。


    他望向玄關上安靜的娃娃,隔著玻璃櫃輕輕撫摸。


    待腦海中的面容逐漸清晰,又有愧疚混著沉重的欲念被喚醒。


    從到她身邊開始,他忠實Ṱū́ₛ地扮演著保鏢的角色。


    姜喧是要捧著的。


    嬌氣,驕傲,討厭虧欠。


    她遲鈍地辨不清情愫,天真地妄圖劃清界限。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不是僱主與下屬,最壞的結果,也要是《美女與野獸》。


    「孟川。有事?」


    「是誰鬧她?」


    「知道了。」


    許聞自那天以後仿佛人間蒸發,消失在了圈裡。


    郵箱裡還躺著他發來的信息,配圖是一張陳年報紙——《姜氏財團董事長接受採訪:妻子已病逝》。


    另附了一個地址。


    很眼熟,是我家老宅。


    我媽的死因,所有人都閉口不言。


    不是病逝,大家悄悄說是自殺。


    她給我準備好了第二天早餐的食材,怎麼會突然自殺?


    我不信,但話語權不在我這。


    她的丈夫一個新聞發布會,就蓋棺定論了一切。


    唐川說得對,二代、三代沒有敢跟家裡橫的。


    我爭不過被封口的媒體,隻能眼看著繼母進門。


    真相到底是什麼?


    我以為我不在意,隻是以為。


    我呼吸困難,攥緊手機,突然很想見魏赴。


    便宜爹沒幹過好事,唯獨做對一件,就是僱了他。


    第一次見面,我剛過十九生日,被打發出了國。


    魏赴大我四歲,脾氣很淡,或者說,有種平靜的死水感。


    看簡歷第一眼,我就決定要他。


    孤兒出身,被軍人收養,成年後出過高級安保任務……


    什麼叫作「根正苗紅」,這簡歷上寫的就是根正苗紅。


    我爬完山困得鎖門大睡三天,聽說他一腳踹開了鎖,顫著唇搖了我半天。


    保姆過來探我鼻息,說人還活著。


    魏赴過去一言不發把門又修好了。


    出國待的那幾年沒少被搶過,隻有他有本事把包搶回來。


    結果有一回我在大街上來了例假,疼得捂肚子。


    他拎著包回來,以為我中槍。


    那是我第一回見他失態,話還沒說就被抱著塞進了車裡。


    一腳油門直接給我幹出推背感。


    我現在還記得那天我在車上笑得有多大聲。


    沒有媽媽以後,我第一次看見了關心,古板、沉默、有事真上。


    好像相處了這麼些年,已經不習慣分開了。


    我迷迷糊糊想著事,飛機平穩落地。


    風颯颯灌進車裡,離家越來越近。


    他大概有段時間不在家住,花盆的土幹得龜裂。


    我花三天挑遍了家具樣式,一樣樣換掉了那些單調灰暗的物件。


    看一眼,不太對勁。


    倒是極繁主義的味。


    外面在下雨。


    我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半夢半醒間,門「咔噠」開合。


    極輕的腳步聲停在床邊,床墊軟軟地陷下一掌。


    「嗯?」


    視線被光線刺得模糊,我半眯著眼。


    魏赴怔怔環顧四周,呼吸溫暖,指節輕輕蹭過我側臉。


    「怎麼回來了?」


    我翻了個身,順勢抓住了他的小臂。


    微微的汗意,溫熱。


    「決定回國工作了。」我說,「你不在,不習慣。」


    他肌肉緊繃一瞬,將我的手拿開:「我還沒洗漱,等會來陪你,好不好?」


    我終於適應了光線,睜開眼睛。


    作訓背心上沾上灰,腰帶緊束,隱約可見精健的大腿輪廓。


    瘦了些,不笑時更冷肅了。


    「哈……」


    「你是去挖松露了,整得這麼狼狽?」


    我慢吞吞坐起,捻著他小臂上的泥點,扯了張湿巾。


    他扯起唇角,任由我擦拭著指節。


    「去療養院見了一位老首長,被按著替他拔草,順帶練練新人。」


    「行了,蹲下。」


    我懶散應聲,熟練地託著他的臉,仔細拭去塵跡:「貴婦級專業護膚手法,秘不外傳。舒服吧?」


    他呼吸深淺不一,音色微沙。


    「舒服。」


    他耳尖溫度越發灼人,溫順地半跪著,眉骨下掩藏滿眸晦澀。


    我冷不防同他對視,血直衝頭頂。


    正要抽回手,卻被更快地制住,貼回他臉側。


    鼻骨巍峨,輕輕頂著我的掌心磨蹭。


    「轟——」


    電光一閃,室內「啪嗒」陷入黑暗。


    「呵。」


    魏赴悶悶笑了一聲,隨後是活動關節的「咔噠」聲。


    我噌地懸空。


    「你!」


    我下意識攀住他。有力的手臂穩穩託著我,像拎起一隻小貓,還上下掂量。


    桌面冰冷,黑暗中,溫熱的薄唇試探般輕捷落下。


    一觸即離,呼吸停留在耳側,沒有繼續。


    「姜喧……」


    他蹭蹭我鬢角,仿若狼犬乞憐。


    我隻輕微收緊臂彎,便陷進綢被中。


    08


    我陸續又收到過幾封郵件,是媽媽出事時,被封鎖的現場照片。


    最後一張照片裡,出現了繼母的臉。


    我抖著手放大又放大,確認無誤。


    許聞:【想知道真相,自己去找她問。】


    她和我母親的死有什麼關系?


    時間過去太久,我麻木地想不起太多,隻剩細碎的刺痛感。


    「你不高興。」

    作品推薦

    • 他如明春

      "花一年时间追到的纯情太子爷,在一起三个月我就腻了。 为了让他主动提出分手,我开始实施冷暴力。 季宴和:【在干嘛?我可以去找你吗?】 季宴和:【怎么不回我?】 我:【有点累,准备睡了。最近我们不要见面了。】 季宴和:【……】 季宴和:【回个头。】 季宴和:【我在你十点钟方向。】"

    • 帶著全公司擺爛了

      "公司上市当天,霸总宣布和白月光订婚的消息。 我从「准正宫」变成一个彻底出局的局外人。 既然如此,我就带着全公司摆烂了。"

    • 熠熠生輝

      "作为混迹娱乐圈十年的糊咖,退圈的时候我拿起键盘对着黑粉疯狂输出: 「你还真是莎士比亚没有士。」 「今天想骂人,所以不骂你。」 「你有病治病,别找我,我不是兽医。」 等等,我就怼了两个人,怎么就翻红了,还成为了影后? "

    • 竹馬是個禁欲系

      "竹马是个禁欲系。 禁欲到马上要长伴青灯古佛。 他妈给他物色了无数对象,甚至连儿子给她带回来一个男朋友都能接受。 可竹马还是那副淡淡的死样,把出家挂在嘴边。 阿姨没了办法,求到我这里。"

    • 天潢貴胄

      太子祁骁生而尊贵,奈何皇帝不是生父,处处算计;岭南世子百刃,为了封地子民被迫入京为质。 有过相似经历的太子一眼看中了故作坚强的质子殿下,用尽手段,逼迫也好,诱哄也罢,从身到心都不放过。而世子就在这一步一步强势又不失温柔的手段中逐渐沦陷。 这是一个腹黑变态神经病攻步步紧逼终于俘获小受心的养成史,也是个时运不济的太子攻一步步上位终于登上龙椅的复仇路。 太子攻一步步攻略质子受,养成+宠溺

    • 校草學壞進行時

      "系统让我教残疾校草裴裕学坏,我答应了。 去网吧,我一把扯过他的五三。 「教我玩扫雷。」 裴裕轻嗤:「搞笑。」 打架时,我抢过他的义肢当武器,抡圆了抽黄毛。 「别说,还挺好用。」"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