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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妾本良人 3591 2025-01-06 16:4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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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夫人不是真心對我好,不然,她怎麼不把我院裡奴婢的身契給我呢?


    她挑了頂漂亮的丫鬟源源不斷地往我院子裡送,為什麼呢?


    她大度地給我準備一切吃穿用具,可貼身小衣隻有兩件,我便經常無法替換,自己拿了錢買料子做都不成。


    我承認,我和大家閨秀的主母,身份是雲泥之別。


    可我細想,閨房之事,她也定不如我這市井女子。


    那日三郎來,我沒有迎接,反而側躺在床上,三郎問我可不適,我便紅著臉拉著他的衣角,低頭不語。


    問題就解決了。


    他摟著我說,是為夫不懂分寸。


    從此,流水般的綾羅綢緞送到我的院子裡。


    他說我嬌,說我磨人。


    我懵懂地嘟著嘴望著他,「三郎,妾在家既能洗衣又能做飯,妾才不嬌氣呢,便是嬌了,也是三郎養的。況且…磨人又是什麼意思?」


    他哈哈大笑,說最愛我赤誠。


    瞧,他喜歡,便說你赤誠,他不喜歡,便說你無病呻吟。


    無病呻吟說的是喬姨娘,那日夜裡下雨,我抱著他說我怕,抱著抱著,就撲倒了他。


    他給我講雨夜書生和狐妖的故事,流連間,問我,是不是也是狐妖。


    那時氛圍好,我情迷了心竅,大著膽子說了句,若是狐妖,也隻迷三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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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難自禁時,喬姨娘的丫頭來,說喬姨娘怕打雷。


    他摔了床頭的杯子,罵了句無病呻吟,哦,還加了句滾。


    4


    我知道喬姨娘恨我,那日我在荷花池邊,突然從四面八方爬過來了好多蛇,我嚇得驚慌失措,跳到了石桌上,偶然看見了她在遠遠的地方,她那暢快的惡笑,我一眼萬年。


    一眼萬年好像不是這麼用的,不過沒關系,反正我終生難忘就是。


    夫人也不喜歡我,她隻是想我和喬姨娘鬥,鬥得天翻地覆,她在一起收拾了我們兩個。


    她給我的份例,總是不足的。給我的料子,隻有最外層是好的。給我的炭火,總是嗆人的。給我吃食,總是相克的。


    這些手段,還不如小桃紅姐姐做妾時,她主母的萬分之一。


    我想著,我不能不鬥。不鬥,挨不挨打不確定,沒命倒是肯定的。


    我打定主意,不但要和喬姨娘鬥,還要和夫人鬥。


    因為,她那日告訴我,讓彩娟帶我去辦身契。


    我是良妾,為何要辦身契?


    彩娟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說納我時,給了五兩銀子。可我爹娘往府裡遞了幾次信,說家裡缺錢,夫人心善,就允了我爹娘,算把我買了。


    真是好笑,我已經嫁人,現在是王韓氏。


    娘家人,憑什麼賣嫁了人的王韓氏?


    所以在夫人漫不經心地喝著茶,彩娟知會我,此事便不必讓老爺知曉了的時候,我客氣地問了句,老爺乃一家之主,我身為妾室,賣身為奴這麼大的事,怎能不讓老爺知道?


    夫人對我怒目而視。


    我第一次,堂堂正正地看了回去。


    夫人摔了茶杯。


    「好個韓氏,沒承想竟然是個有主意的!我竟是看走了眼!」


    「夫人何出此言?妾自進門,服侍老爺,敬重夫人,來日更要為我們王家開枝散葉,可是哪裡讓夫人不滿了,竟讓夫人覺得看走了眼?」


    彩娟憤怒不已,「姨娘好大的心!夫人心善,把你從那畜生一樣的爹娘手中救出來,讓你進門享受榮華富貴,你就是這樣報答夫人的嗎?」


    笑話,怎麼說我也是寵妾。還怕個丫頭?


    我跪直了身子,輕輕地笑了起來,這一笑,又想起了三郎,有時他的小廝來稟報公務,他偶爾就是這副神情。


    「不知去歲喬姨娘墜井時,聽到的是不是也是這番話。」


    「放肆!竟敢胡言亂語!」


    我看了看地上茶杯的碎瓷還有茶漬,暗嘆,可惜了我這一身好料子。


    行動卻不含糊,膝行著到了床邊,握住夫人的手「人人隻道喬姨娘與妾爭寵,被妾逼得跳了井,可妾卻常常夢見,喬姨娘掙扎著扒在井沿邊,罵著害她者不得好死。罵的是誰呢,妾總是聽不清,隻知曉,罵的可不是妾」。


    夫人一把甩開我的手,顫抖起來。


    彩娟上來給我個耳光,我倒在地上。


    不錯,除了膝蓋,手上也滿是碎瓷,流了血。


    外面傳來哈哈的男子笑聲,不等通報,簾子就被掀開。


    能不經通報就進當家主母屋子的男子,隻有老爺…和…大公子。


    笑聲在看到蒼白面色的夫人和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我,戛然而止。


    「挽娘!」


    我楚楚可憐地抬頭,狀似極度克制自己,微微搖頭,示意不要管我。


    三郎關切的神情中,動作也頓了下來。


    彩娟忙扶起了我,「姨娘這是做什麼,不過是給夫人奉杯茶,雖說姨娘手滑碎了夫人最喜歡的茶具,可夫人也說了,物件而已,哪及姨娘金貴,姨娘何至於請勞什子罪,還用手去撿碎片?知道的說是敬重主母,不知道的還以為奴婢們是擺設了」。


    這番快言快語,倒是全了這副場面。


    誰知夫人是個扶不起來的,當然,也可能是大家閨秀,不屑與我虛與委蛇,如此有利的場景下,夫人幹巴巴地說了句,


    「是啊,真,真是小家子氣的,不過,不過是一套茶具,雖說是我陪嫁的,值百金,可對我宋家而言也不算什麼」


    我弱弱地行禮叩頭,「夫人說的是,妾沒伺候好夫人,謝夫人不與妾計較。」


    我臉頰發麻,吐字已經不清了,料想臉上已經腫了起來。


    餘光,看著三郎手握成了拳。


    春桃送我回院子,身後,隱隱傳來大公子和夫人的母慈子又孝。


    三郎晚上留在了夫人房裡,我讓春桃用熱水給我敷了下面,青腫發散出來,臉上更是可怖。


    素色的裡衣,散著頭發,紅腫的眼睛,我都覺得自己楚楚可憐。


    果然,半夜,三郎就來了。


    他輕輕撫摸我的臉,心痛溢於言表。


    我似睡非睡,將他的手攬入懷中,喃喃低語,喚著三郎。


    清晨,我望著他的側臉,不可置信又欣喜若狂。


    他握著我的手吻了吻,


    「挽娘,你且忍上一忍。」


    5


    昨日三郎宿在主院,半夜有急事去了書房,今晨卻從我房中出去。


    伴隨著眾人對我的越發恭敬,還有氣洶洶的大公子。


    我驚慌地拉起肩頭的薄衫,春桃趕忙衝過來幫轉過身的我整理衣衫,斥責道,「公子已經到了娶妻的年紀,怎能私闖姨娘的屋子?莫說屋子,便是院子,也要通報一聲啊…」


    我偷偷側眼,看見他紅了耳根。


    年輕氣盛,又聽見春桃的指責,反而怒氣衝冠,放肆的目光大搖大擺地流連在我身上。


    這身輕紗是我在臥房中裡衣,三郎說,他最愛這身,若隱若現。


    這孩子的眼神開始發熱。


    也是,方比我小一歲罷了。


    他嘴裡仍舊不依不饒,「不過是我娘的奴婢,這王家都是我的,我何處來不得」


    我垂頭欲淚,「不管怎麼說,我畢竟是公子庶母…」身上的袋子打了結,拽也拽不開,我羞憤不已,「庶母更衣,公子,公子…」


    他戀戀不舍地轉身離開。


    晚上,這事就被三郎知曉了。


    我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春桃小聲地稟告他,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三郎緊緊地摟著我,捏得我肩疼。


    我哭了半宿,他哄了我半宿。


    我黯然地將手放在腹上。


    半晌,我感到了一滴湿潤。


    三郎抱著我,我聽見他咬牙切齒地在我耳邊呢喃。


    「挽娘,為夫必要給你討回公道。」


    今日的三郎走得格外早。春桃看著我傷心的神色,忍了忍,還是說了句,「姨娘寬心吧,孩子總會再有的。」


    再?


    去年三郎不在家,喬姨娘突然溺死,夫人說是和我發生了口角,被我逼得跳了井,要打我五十大板,發賣出去。


    誰知不到十板子,我就見了紅。


    大夫說我小產傷了身,再有孕,怕是難了,我清楚地看見了夫人眼中的喜色,我清楚地聽見彩娟難掩興奮地對大夫看賞,高高在上告訴我夫人施恩,容我這毒婦一命,待老爺回來處置。


    彼時,我入門已兩年,雖說喬姨娘還是看不上我,但也知道三郎寵我,不太與我為難了。


    那時我尚不知自己有孕,隻是身子不適。況且三郎赴京述職前,「罰」我閉門思過。


    所以初一給夫人請安,我便沒去。


    喬姨娘例行公事般地來興師問罪,也沒進來我的春風院。


    我還暗自慶幸,今日這茬杯子瓶子算是保住了。


    夜裡,就被揪到了夫人的院子,旁邊就是從井裡撈上來的喬姨娘。


    彩娟說喬姨娘是在我的院子裡和我發生的口角,被我逼得跳了井。


    喬姨娘身邊的丫鬟也作證,說喬姨娘從我院中回去就大罵我狐媚子爭寵,說我欺人太甚,夜裡就跳了井。


    我看著喬姨娘那泡得青腫的臉色,又驚又懼,又挨了打,孩子就沒了。


    後來老夫人派了身邊的嬤嬤來,要嚴查此事。


    我昏迷中,三郎趕了回來,最後,為「病死」的喬姨娘風光大葬。


    我終於醒了,虛弱至極,屋裡一群人嘰嘰喳喳,我到處找我的三郎,隻聽見嬤嬤的嘆息。


    和三郎那遠遠的一句,罰韓氏思過半年,韓氏,孩子還會有的。


    我又暈了過去。


    後來,春桃說,老爺夜裡偷偷地來,落了淚,趕走了所有人,守了我一夜。


    我想,他心裡有我。


    而我躺在床上,瘋狂地想他,我想讓他抱抱我。


    那天他又夜裡偷偷地來,我睜開眼,他措手不及。


    我說,我沒有。


    他說,我知道,委屈你了。


    他又說,你莫怕,我回來了。


    我便知道,我心裡,也有他。


    6


    他是寒門之子,剛考了舉人,幸得四品戶部筆士宋大人賞識,把嫡女許了他。


    他滿心歡喜準備聘禮,宋小姐和養馬家丁私奔了。


    幾日後被追回。家丁死了,宋家就以為這事瞞住了,定要和他成婚。


    他想著,事已至此,就當不知吧。


    可洞房花燭,宋小姐已非完璧。


    他怒急,可宋家竟然舉家皆知。


    宋家可以提攜他的仕途,條件是,他別再「胡想」


    老夫人咽不下這口氣,把娘家侄女抬了貴妾。


    喬姨娘隻隱約知道個一言半語,就這一言半語,讓宋氏這些年凡事都避她三分。


    可笑喬姨娘,還以為宋氏怕了自己,是爭寵爭不過自己。


    兩人鬥了這些年,鬥到夫人的大公子要娶親了,喬姨娘的二公子也入學了。


    鬥到喬氏越發肆無忌憚,宋氏忍無可忍,抬了自己進門和她鬥。


    鬥到宋氏知道了,喬氏根本不知道她的醜事。


    那喬氏就沒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


    她本就沒想著王郎能諒解她年輕的醜事,也沒想著王郎能和她舉案齊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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