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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原來我是被迫殉情的白月光前妻 4030 2025-01-03 16: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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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季應岐頓了下。


    讓我意外的是,他的神情剎那間春風化雨,柔和了下來。


    就像是確認了什麼。


    他真切地松了口氣。


    難得語氣緩和地跟我解釋:「你誤會了,我昨晚喝多了,她送我回家,剛好我身體不舒服,她不放心,留下來照顧我而已。」


    且不說他這番話聽著有多荒謬。


    就以我們現在的關系,我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必要跟我解釋這些。


    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


    季應岐當著我的面,突然咳嗽了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他英俊的眉宇緊蹙起,好似有些痛苦,又接連咳了好幾聲。


    我分不清他是裝的還是真的。


    總之,跟我沒關系。


    我扭頭就走。


    身後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季應岐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他臉色蒼白又難看,下顎繃得很緊。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我說我身體不舒服,你是一點也不在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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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生病了,還是重病。


    但那又怎麼樣?


    我動了動手臂,皺眉道:「松手。」


    季應岐非但沒松手,鉗制我的力道還加重了,表情更是差勁到了極點。


    要和我離婚的人是他。


    現在我爽快答應離婚。


    他又不高興了。


    季應岐眼神兇狠地盯著我看了會,隨後猛地甩開我的手。


    他劇烈咳嗽一聲,語氣發沉:「……好,我放你走。」


    他壓著火氣,好像有股難以言喻的心痛一樣。


    我二話不說,抬腿就走。


    可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季應岐暈倒了。


    我急忙叫了救護車,把他緊急送往醫院。


    猶豫了下,我給寧嵐打了個電話。


    反正和我離婚以後,季應岐早晚都要娶她的。


    我一個準前妻守在這裡也不像話。


    寧嵐知道消息後,什麼話也沒說,很快就趕到了醫院。


    和她同行的還有周旭。


    我從走廊長椅上站起身,剛想和他們說季應岐被送去急救了。


    就看見寧嵐冷著一張臉衝到我面前。


    忽然抬手重重打了我一耳光。


    我愣住了。


    隻聽寧嵐用前所未有的冰冷語氣,恨聲對我說:「你簡直就是個掃把星!是不是要把他害死你才甘心?!」


    06


    我摸了摸被打得發麻的側臉。


    感受著耳朵裡的尖銳轟鳴聲。


    抬起頭就要還手。


    然而周旭眼疾手快,上前猛地推了我一把,將我推倒在地上。


    他擋在寧嵐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怒斥道:「你還有膽子還手?你打一個試試!」


    我雙手撐著冰涼的地面,氣得有些發抖。


    就在這時,急救室的燈滅了,醫生從裡面出來。


    寧嵐顧不得跟我算賬,立馬衝上前。


    周旭緊隨其後。


    但在路過我的時候,他頓了頓。


    隨後,他腳上那雙昂貴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狠狠踩過我撐在地面上的手背。


    他一米八的高個,渾身緊實的肌肉,幾乎將全身重量都碾壓了上來。


    我疼得失聲痛叫,眼淚不自覺洶湧流出。


    我抬頭瞪向他。


    卻看見他在走廊的頂燈下,被照耀得模糊了輪廓,顯得異常惡劣的壞笑。


    「有本事,就去報警啊。」


    猶如惡魔吐息,他用口語向我挑釁著。


    一瞬間,我像是又被他拽入了上輩子被道德霸凌,精神崩潰混亂的那段黑暗時光。


    刺骨的冷水當頭潑下,讓我從頭到腳都涼透了。


    原本真的想報警的念頭,也剎那間如同死灰。


    我忽然想起來。


    周旭家裡極有權勢。


    報警,無異於直接給周旭打電話,跟他控訴他欺辱我的事實。


    除了一頓嘲笑,還能得到什麼?


    原先他或許還會顧忌季應岐,即便跟我開玩笑都不敢太過分。


    可現在,我和季應岐關系徹底破裂。


    他再也不掩飾對我的惡意了。


    以前我還想不明白。


    他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但現在我知道了。


    他周旭,就是寧嵐的一條狗。


    寧嵐喜歡季應岐,他就為季應岐馬首是瞻。


    寧嵐討厭我,他便恨我入骨。


    我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等痛意褪去,手腳重新恢復知覺了。


    才站起來,沒有再回頭看一眼,急於逃離地狼狽離開。


    我叫了搬家公司,把我所有的行李收拾好,離開了最繁華的市中心。


    回到郊區的老房子。


    推開門,電視劇上放著讓人昏昏欲睡的年代戲曲。


    屋子裡一股發霉的陳舊氣息。


    坐著輪椅,正在陽臺上打盹的老婦人聽見動靜,抬了抬暗沉松垮的眼皮。


    看見我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走進來。


    她仿佛早有所料,扯了扯嘴角,嘲諷又得意地問我:「瞧瞧,我說什麼來著,被人掃地出門了?」


    07


    我恍若未聞,沉默地收拾著我的行李。


    我媽從輪椅上直起身,顫巍巍地拿起身上的老花鏡戴上。


    她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在意。


    隻是又開始急切地向我推銷樓下鄰居家的兒子。


    「早叫你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人家有錢人憑什麼看得上你?你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這下好了,被人家白白玩了幾年,說踢出門就踢出門。」


    「那姓季的我當初看他就不像什麼好人,幸好你們沒孩子,你還嫁得出去。」


    「我給你許嬸打個電話,看她家小子在不在家,你別收拾了,趕緊打扮打扮,去和人見一面。」


    她對著老年機,一個按鍵一個按鍵地找。


    我用力把衣服往箱子裡一摔,忍無可忍道:「怎麼,我是離了男人活不了了嗎?」


    「你這麼喜歡許嬸兒子,你去嫁給他啊!」


    「一見面就說一見面就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好!我就想問問他坐牢出來了嗎?這種在外面胡亂鬼混沒個正經工作的男的你也介紹給我?我到底是不是你閨女啊?!」


    我媽瞬間沉了臉,眼神兇狠得像是要生吞了我。


    她叱罵道:「人家不嫌你離過婚就不錯了!你還挑,再挑下去就沒人要了!你不嫁出去,難道想拖累我一輩子不成?!」


    我一口氣堵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簡直要鬱卒。


    和她根本說不通。


    她什麼也聽不進去,陳舊腐朽的觀念已經侵入她的骨髓。


    哪怕是她的親生骨肉,也要為此讓步。


    我幹脆不收拾行李了,將東西全部塞進我的房間,關上門。


    「我不拖累你,過幾天我就搬出去。」


    屋外傳來輪椅滾動的聲響。


    隨後是劇烈的拍門聲。


    我媽生氣地罵我,說我翅膀硬了,反了天了。


    她說:「搬出去你也得給我去相親!你離婚已經夠讓我丟臉了,還想讓我在街坊鄰居面前抬不起頭嗎?!」


    「再說小許這孩子怎麼不好了,你別聽別人亂說,我是你媽,還能害你不成……」


    我找出耳塞,用力堵住耳朵。


    隨後就在手機上找起了出租屋。


    這個家還是和從前一樣,多呆一秒,都讓人感到窒息。


    我本以為。


    隻要我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季應岐蘇醒和他離完婚。


    我的世界就能清淨了。


    可事情的發展總是不如人意。


    又一次吃不下飯,跑到衛生間嘔吐以後。


    我拿著驗孕棒,看著上面的兩條紅槓,失了神。


    08


    上輩子的這時候,我還在和季應岐瘋狂吵架。


    那會我精神瀕臨崩潰,因為他和寧嵐的事,每天疑神疑鬼。


    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身體的異常。


    這一世,短短幾天。


    我就和季應岐確定了要離婚。


    而他的病情提前惡化,進了醫院。


    我沒有守在醫院,直接離開。


    寧嵐他們也就沒機會告訴我季應岐患癌的真相,並用這件事狠狠圍攻我。


    我也因此,意外發現了自己懷孕的事情。


    也就是說。


    上輩子我死的時候,肚子裡也同樣懷著寶寶。


    一屍兩命。


    我將額頭抵在洗手臺前的鏡子上,閉著眼睛。


    難言心中的悲傷和痛楚。


    但是當我再睜開眼睛,緊抿著蒼白的嘴唇,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我知道,這個孩子不能留。


    它來得太不是時候。


    我和季應岐他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根本沒能力再照顧它。


    我撫摸小腹,有一個計劃,在心中逐漸成型。


    縱然我和季應岐現在關系僵硬。


    但這麼多年的感情,他也沒那麼容易放下。


    隻要他還在意。


    那麼這個注定留不住的孩子的作用,就能發揮到最大。


    我吐出一口氣,輕聲對寶寶說了聲,抱歉。


    第二天清晨。


    我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門,本來想偷偷溜出去。


    但沒想到,我媽起得那麼早。


    她依然坐在那個小陽臺上,外面的晨光熹微,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她的聲音幽幽的,如同鬼魂一樣響起:「起這麼大早,去見哪個野男人?」


    我聽得很不舒服,回懟道:「總之不是見你那個小許。」


    出乎意料的。


    這一次,她並沒有跟我吵。


    而是輕聲對我說:「媽都幫你打聽好了,小許過幾天就回來了,你去見見……」


    啪嗒一聲,大門被我關上了。


    她後面說了什麼,估計又是老生常談,我不耐去聽。


    我來到季應岐入住的那家醫院。


    但是我並沒有直接去他的病房探望他。


    而是躲在暗處觀察。


    季應岐已經醒來了,整整一天,寧嵐都陪在他身邊。


    周旭在病房內往往待不久,沒過一會就要出來,走到樓梯間裡去抽悶煙。


    但他又很舍不得離開。


    隻能一遍遍地,像自虐一樣,看著心上人對最好的兄弟溫言軟語的關切。


    我在這時候,一步步從臺階上走下去。


    聽見響動,周旭抬頭看了一眼。


    看見是我,周旭當即皺起了眉。


    他吐出一口煙圈,語氣不善道:「你來幹什麼?上次的教訓還沒吃夠?」


    我盯著他,忽然一笑。


    「你說寧嵐一個大小姐,怎麼就這麼下賤,知三當三呢?」


    周旭瞬間變了臉色。


    他手指著我,表情狠厲,怒道:「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我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朝他靠近。


    繼續說:「我改變主意了,我不和阿岐離婚了。」


    「這樣,她就永遠也沒有上位的機會。」


    「不過她這樣隨便的破鞋,跟你這條死皮賴臉的舔狗,倒是般配得很。」


    周旭罵了聲髒話,額角的青筋都突起了。


    他習慣性狠狠推了我一把。


    還欲再動手。


    卻沒想到我一腳踩空,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周旭愣了愣,蹙眉冷眼站在高處看著我。


    直到我蜷縮起身體,捂住肚子,臉色蒼白顫抖地說了句:「我的孩子……」


    周旭指尖猛地一抖,煙從手中墜落。


    他整個人,瞬間大驚失色。


    09


    盡管就醫及時,但孩子沒能保住。


    這是必然的。


    畢竟為了以防萬一,我在來之前,就吃了墮胎藥。


    當我睜開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穿病號服,雙目赤紅守在我身邊的季應岐。


    他見我醒來,立馬坐直了身體,想來握我的手。


    但手掌遞到一半,又頹然地垂了下來。


    他雙眼有些湿潤,啞聲對我說:「孩子……沒了。」


    我們一直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為此,季應岐很早就開始備孕,減少公司的應酬,戒煙戒酒,同時定期檢查身體。


    也是這一查,才查出了問題。


    我露出驚愕難過的神情,對視間,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注意到站在角落裡低頭不語的周旭。


    我艱難地抬起手指,指向他,帶著哭腔和怨恨說:「…是他,他把我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此刻季應岐得知孩子沒了的真相,扭頭看向周旭,簡直不可置信。


    周旭張了張嘴,但無法辯解。


    畢竟就算我說話再難聽,他對我動手,是事實。


    下一秒,季應岐起身衝了上去,一拳打偏了他的頭。


    他死死拽住周旭的衣領,怒不可遏,衝他吼道:「你瘋了嗎?!她是我老婆!!」


    「那是我的孩子啊!!!」


    他們倆打得不可開交,基本上都是周旭在挨打,他沒敢還手。


    直到寧嵐去拉架,被季應岐猛推了一下。


    周旭這才來了脾氣,反擊道:「那寧嵐呢?你到底把她當什麼?!」


    病房內,空氣頓時變得凝固。


    季應岐看了眼躺在病床上,剛剛經歷喪子之痛的虛弱的我。


    平緩下劇烈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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