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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戀仙子最好命 3288 2024-12-31 17: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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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跨越一個大境界力戰無傷魔族已然很吃力,曲赫竟然還呆呆站在原地,好在行事謹慎帶著其餘師妹一同來此,否則今日恐怕要被魔族吃了也不一定。


    鏖戰許久,以我吐血為代價,終於合力將這個元嬰後期的魔族誅殺。


    我擦拭過嘴角血漬,確認死透了才點點頭上前封印魔淵出口,封印了七成確定接下來就算有魔族出來最多也隻是練氣期後便讓那些小師妹們前來練手來。


    小師妹們還有些害怕,同我並肩多次的師妹們卻笑了,直說:「有大師姐在是絕對不會叫你們出差池的,去吧,師姐們也是這麼過來的。」


    我坐在一邊看她們磕磕絆絆輸出靈力對此甚是欣慰,而曲赫摸到我身邊:「奚,奚瀾?」


    「何事?」


    他掏出一個綠油油的軟刺蠱蟲捧到我面前:「這個能治內傷,你吃。」


    對此我敬謝不敏。


    他有些失望地把蠱蟲收起來坐在我身邊。


    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是曲赫能看出來若非為了救他我斷然不會受傷。


    關於我十年之內必定成就元嬰這件事曲赫也知道,原本時間就很緊湊,如今接連受傷……也不知道要多付出多少血汗來才行。


    過了一會曲赫又開口:「你剛剛為什麼要救我啊?」


    怎麼有這種問題?


    我笑笑:「救人就是救人,哪有為什麼,如果硬要說的話——無赦令扇七尺內,不赦妖邪,不死生人,這是我的原則。」


    曲赫「噢」了一聲:「……那我要是在七尺外呢?」


    我瞧著他沒事找事故意道:「那隻能怪你時運不濟,命中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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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赫閉嘴了。


    閉嘴沒多久,他好像終於下定決心似的開口:「奚瀾,我們、我們拜把子吧!」


    我尚且沒說什麼,一直悄悄注意著這邊的師妹們忽然失笑成一團:「大師姐,這小孩要和你拜把子呢!」


    「哈哈哈哈哈哈小朋友今年幾歲了?」


    曲赫險些炸毛。


    我扶額,恰逢魔淵封印完畢我起身去檢查一番,確認無誤之後開口:「稍作休整,半炷香後回宮。」


    眾師妹收斂笑意:「是。」


    而後才對曲赫道:「我不與小孩子拜把子——等你,等你長大再說吧。」


    之後回程時曲赫一直悶悶不樂坐在扇子的最後邊,差點被罡風刮下去。


    我倒是沒心思管他,隻是奇怪為什麼接連遇到兩處魔淵出口,人間是否有還漏網之魚。


    魔淵有濁氣,而人間的魔大多是墮落而成的魔修,與魔淵之中生下來就互相廝殺的天生魔族之間實力懸殊,從前數百年才會出現一個出口,如今不過月餘竟然發現了兩個。


    實在奇怪,叫我難以放心。


    難道魔淵將重臨人間?


    不,倘若真的將要重臨人間,這樣的出現頻率卻又少了些,實在奇怪。


    看著前路我難免焦灼,然而為今之計唯有盡力提升實力,否則萬一天下當真有大難,我區區金丹修士,即便身死也力回天。


    修行,修行。


    11


    正如我所料那般,擺脫情愛束縛之後我修行可謂一日千裡,十年一晃而過,我已然是元嬰後期。


    師傅見我沒有被蠱蟲影響很是高興,這個修煉速度放眼天下間也沒有第二個了。


    她忽然有些感慨似的:「為師第一次遇見你時,你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冰天雪地裡隻剩下一口氣,如今也是元嬰修士了。」


    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模樣。


    我笑笑,這句話在我初煉金丹時她也說過。


    仙門大比隻在半月之後,作為仙界百年一次的盛會,每個門派對此都十分重視,少則百十人,多則千名弟子,齊聚於此。


    這十年我一直在閉關,兩耳不聞窗外事,出關見到曲赫時若非這一身黝黑肌膚我險些沒有認出來。


    看著曲赫的模樣我愣了愣,在他得意的眼神中我有些疑惑:「這些年,你一點沒有修行麼?」


    好好一個十五歲小朋友,怎麼十年就成了二十五歲了?


    ……這話雖然聽起來沒有什麼問題,可這是修真界,修士們容顏千百年不變,陡然看見一個正常長大的反而叫人不適應起來。


    曲赫撇嘴,說他有努力修煉。


    「隻是更喜歡這個模樣,所以一直壓制著等到現在才突破而已。」


    成就金丹時容顏定格,曲赫說他才不要一輩子頂著十五歲的臉。


    「而且你現在看起來比我小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曲赫忽然說。


    我有些不解:「所以?」


    「所以我可以和你拜把子了!」


    他理直氣壯。


    原本對仙門大比之中淡淡的擔憂被衝散,我微微一笑:「是,不是小孩子了。」


    我說:「仙門大比之後你要是能夠接我十招,我就和你拜把子。」


    曲赫有些泄氣。


    他到底比我小了百來歲,我又是如今修真界出名的天才,一時之間沮喪地不得了。


    忽然想起來什麼扭到我面前鬼兮兮地開口:「你知不知道肖青楓現在怎麼樣了?」


    肖青楓?


    我搖搖頭。


    他幸災樂禍道:「這十年他一點長進也沒有,還是元嬰初期,有傳言說他陷入瓶頸,也有傳言說他道心不穩。」


    「所以?」


    見我真的一點都不在意肖青楓,曲赫眼睛一亮:「所以這次仙門大比你可以打爆他了!」


    也不知道興奮個什麼勁。


    嗯,大約是在替我這個好朋友兼未來拜把子高興吧。


    我想。


    12


    與從前的地點不同,這次仙門大比設在小蓬萊,而這次的主持門派正是萬劍宗。


    神女宮此次來了三千弟子,若非我執意勸說不要將所有弟子帶入險境,我們還需要留人看守宗門以防偷襲,師傅恨不能把三萬多弟子一起帶去仙門大比。


    屆時萬劍宗若想對我不利,三萬弟子一人一扇子就給她們掀出去三萬裡。


    但是三千人也不少了。


    尤其是在萬劍宗隻來了十餘人的情況下。


    肖宗主帶著肖青楓上前與神女宮互相寒暄,師傅畢竟是一宮之主,對外裝樣子還是很可以的,她微微笑著:「肖宗主近來可好?」


    儀態端方,誰能猜到臨出門前她想要一扇子給肖宗主臉上抽出九個印子呢。


    談話間肖青楓幾次欲言又止地看向我,竟然比看寧師叔的次數要多。


    至於我為什麼知道——


    因為我正在和寧師叔敘舊。


    其實這種場合按照輩分本來我是挨不到寧師叔的,隻是她瞧見曲赫想起當年的救命之恩,故而喚我們上前。


    十年未見,寧師叔風華未變。


    「我之壽數大約不過百年,救命之約不報,死不得安。」她這樣對曲赫說,希望他早早想到需要自己做什麼事。


    曲赫仍舊跳脫,如今褪去了少年人的稚氣,淡紫色的眉眼之間隱隱有一股俊美的邪氣。


    像幻紫鱗蛇褪去幼生期的皮囊,隱匿在萬籟俱寂的暗夜寒潭之中,舒展著蛇身。


    每一片鱗,都散發著惑人心神的光澤。


    簡而言之,看起來不像個好人。


    我親眼看見寧師叔在發現曲赫的第一眼差點沒抽劍出鞘斬了這個活似妖怪的人,又在認出來之後硬生生忍住。


    ——其實我也懷疑過曲赫是不是妖,但確定他運用的是靈力且不曾害過人後也就放下了。


    個人有個人的法門,天下道法千奇百怪,既然不曾行惡,便不必深究。


    出乎我意料,曲赫思索之後竟說:「寧姐姐能起誓,此生不與神女宮為敵麼?」


    寧師叔聞言隻道:「不必起誓,神女宮若無危害天下之心,吾絕不會劍指友盟。」


    曲赫彎了彎眉眼:「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需要寧姐姐報答了。」


    少年蠱師——不,他已經不是少年了。


    他目送著寧師叔走遠而後回頭看我:「奚瀾,你這是什麼眼神?」


    我收回放在寧師叔身上的目光,問他:「寧師叔……還能活多久?」


    「不到百年。」


    我問:「當初不是說……還有幾百年麼?」


    「這十年寧姐姐似乎多次強行突破,然而盡數突破失敗,減損壽數。」曲赫說著,忽然問我:「你以後不會這樣吧?」


    我良久不作聲。


    而後道:「或許吧。」


    倘若一日我所珍視之人遇險,亦或是天下有劫難,別說是減損壽數,便是身死魂消我也甘願。


    曲赫對這個回答顯然不是很滿意,我忽然想起他對寧師叔的稱呼,從前頂著十五六歲的臉喊人家寧姐姐到算了,如今——


    對此,曲赫言簡意赅:「我萬蠱林出來的,我粗鄙。」


    ……行。


    是我把他帶出來卻沒有好好教導他,我的錯。


    想起這次仙門大比,我內心有股鬱鬱之情久懸不去,於是先找了個得力弟子將曲赫送到遠遠的安全之地。


    13


    仙門大比每次都差不多,上一次我還隻是個剛入門的弟子,隻能瞧著別的門派弟子比較。


    而今也能夠提起本命法器上場,揚我神女宮之名。


    下場的都是各個門派的小輩弟子,毫無意外地我一路進入最後一輪,與肖青楓同臺比試。


    一別十年,肖青楓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原本縱然懷著注定無果的愛戀卻仍舊算得上意氣風發的天才劍修,仿佛被什麼重於泰山的東西壓垮了肩頭,再也無法自如揮劍。


    他看著我:「許久不見,奚瀾。」


    眼中是不作假的憐惜。


    而今站在仙門大比的高臺之上自然專心比試,我不管他為何變化,隻開口:「肖少宗主,請。」


    「——奚少宮主,請。」


    雲端之上師傅看著下方對戰的兩道身影,瞧見自家徒弟明顯凌駕於肖青楓之上,心中不免欣慰。


    這十年來我道心澄澈,肖青楓卻被各種濁事壓抑,這一戰我勝地毫無懸念。


    但肖宗主顯然不覺得我該勝。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來自於化神期大能的威壓似有萬鈞之力,若非我原本便有提防險些當場跪地。


    然而饒是如此,我也嘗出舌尖一點血腥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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