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遙遙
  3. 第1章

第1章

遙遙 3744 2024-12-31 15:12:06
  • 字体大小 18
  • 我穿成了戀愛腦暴君早死的白月光。


    在他 17 歲要上戰場前,我扯住他衣袖說要嫁給他。


    因為我知道,在他離開後,我就會被男主強娶。


    我會被男主利用、我會變成男主手裡傷害他的那把刀。


    我會死。


    他會瘋。


    所以我半點不願意跟他分開。


    1


    我扯著楚風粼的衣角,蹲在地上真情實感地哭了挺久。


    楚風粼到底還是沒硬下心腸。


    他皺著眉也隨我蹲下,輕輕扶住我肩膀。


    他第無數次朝我解釋:「邊境苦寒,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楚風粼是皇帝的第五子,由正宮皇後所出。


    他是名副其實的嫡子。


    長到如今 17,他隻跪拜過父母天地。


    更遑論此刻在人前如此不講究地蹲下。

    Advertisement


    但我不在意。


    他蹲下後,我順勢就往他懷裡擠。


    我毫無顧忌地摟住他的腰背,我說:「我要跟你走。」


    我不能跟他分開。


    因為我知道,這次我跟他分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以後。


    男主會上門來強娶我,男主會利用我吊住楚風粼。


    我會成為男主制衡楚風粼的那把鋒利的刀。


    楚風粼會退步,會失敗。


    他會從天之驕子跌落神壇。


    我會受不住屈辱自殺而死。


    然後楚風粼會瘋。


    這場悲劇,是我早已清楚知道的。


    我不能讓它在未來發生。


    2


    我胎穿來到這個世界。


    睜開眼的那刻,除了明確我自己的身份。


    我還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天命男女主,我了解所有劇情線的發展,我清楚地知道楚風粼的悲慘結局。


    但過往 16 年歲月,我避不開他。


    我不想看著他走向那條必敗的死路。


    最為尊貴的嫡皇子,卻在我面前,展露了他所有的溫柔和耐心。


    我從來體弱,永遠都是楚風粼在我身側護著我。


    幼年的好多路他背著我走,我要見他時他飛奔趕來,我那些生著重病的夜晚,是他陪著我熬。


    他把我藏在眼睛裡。


    前朝後院誰都能看清楚。


    當然也包括他的皇兄——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男主。


    楚風粼保護我,我也得保護他。


    他有多愛我,我也有多愛他的。


    在這個世界 16 載,日日夜夜不是白過。


    愛上他,實在是件相當容易的事。


    楚風粼 15 封王,17 出徵。


    皇帝正值壯年,子嗣頗多,這場出徵,是要楚風粼給滿朝百官交出份滿意答卷。


    回來,他就是至高無上的皇太子。


    前提是,沒有男主從中作梗。


    所以,為了我自己,為了楚風粼。


    我也必須得跟著他。


    3


    我趴在楚風粼懷裡哭。


    感受到他身體有幾分僵硬。


    過往數年,各種禮法條規,我們親近但不親密。


    我還是第一次這樣主動,直接往他懷裡撲。


    他緩緩撫著我的後背,還是在安慰我:「很快就回來了。」


    軟的不行,我隻能來硬的。


    我突然從他懷裡抬頭,迅速抽出袖口裡的匕首,比上了自己的喉嚨。


    我的淚沒止住,有滴就順著臉掉出來。


    他要來搶我的匕首。


    我捏得死緊,半點不讓。


    他顧忌著我,皺緊眉臉色繃緊。


    他挺兇地叫我的名字,像是警告:「明遙!」


    我盯著他,隻說我自己的:


    「前兩天三皇子上了門,他跟我爹聊了整個下午,離開時,他給我送了柄白玉簪子。」


    白玉簪多流傳在民間,有男女私下定情的意味。


    但直接拿到父母面前,便有定親之意。


    楚風粼的臉色微變。


    我說:「我不想嫁給他,但是五哥,如果你走了,如果真有那樣一天。」


    我將刀更用力地卡上自己脖頸,我嗅到血腥的味道。


    有血絲順著我的脖子往下滑:「我還不如現在就死了。」


    楚風粼再也忍不了,他強硬地捏住我的手腕。


    我在他的力量下,終於脫手松開了匕首。


    匕首掉到地上,「叮咚」一聲脆響。


    他著急過來看我的傷口。


    我嘲諷地笑了一下:「這次你可以攔我,下次,下下次呢,等你出徵了呢?」


    「五哥,」我叫他,「你信不信,你的戰馬駛出城門的當天,我就能在房梁上懸上三尺白綾。」


    「你攔不住我的。」我定定望著他。


    他將我攔腰抱起來,低頭時,第一次瞪了我一眼。


    他盯著我,卻冷聲傳了身後的太監:「請常太醫。」


    4


    我還是被楚風粼低調藏進了輸送糧草的押後隊伍裡。


    他穿銀白的軟甲,長發高束,卻垂著頭給我扎好粗布衣裳。


    我抬起手指輕觸了觸他的眼睫。


    晌午出徵之時,楚風粼在城門前行祭祀大禮動員全軍。


    那時我站在微不可察的角落裡仰頭看他,隻能看見他肅穆的、莊重的、冷漠的側臉。


    像是他身上的鎧,冰冷不可觸碰。


    但此時此刻,他眉眼柔和,隻耐心又細致地替我弄好小吏的官服。


    木制的粗糙馬車裡,一時隻有我跟他兩個人。


    我抬起手臂,輕輕攬住了他的後頸。


    他手上的動作微頓。


    禮法森嚴,這是全然不合理的逾越,也是毫不矜持的越軌。


    但我隻將臉埋在他頸間。


    楚風粼略頓,但全沒抗拒,甚至順著我的動作,將下巴搭上我肩頭。


    我聽見他的聲音,低低的,輕輕的,他說:「以為撒個嬌我就不會生氣?」


    他稍微退開了些,目光停在我頸間尚未愈合的傷口上,他說:「你想太輕松了明遙。」


    他手指輕觸我脖頸:「現在居然都敢往自己身上下刀子,為著這傷,我也得收拾你。」


    我偏頭靠在他肩膀上,朝他露出個笑來。


    我不心虛,也不害怕,我太了解楚風粼,要讓他退步,我隻有這招。


    見效最快,能直接斬斷他的所有猶疑。


    他問我:「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


    我沒跟上他的話,所以仰頭看他的眼睛,疑惑地嗯一聲。


    他尤其溫柔,說:「此番跟我走了,你曉得你父母那裡要怎麼交代嗎?」


    「我給他們留了書信。」我玩著他的發尾輕聲說。


    父親是朝中稀少的清流中立黨,母親背靠皇族,當前岌岌可危的,不是他們,而是我面前的這個人。


    我得看著他、守著他。


    我也得讓他看著我,守著我。


    「他們曉得我想著的是誰,他們會替我稱病。」這是如此明目張膽又毫不遮掩的話。


    楚風粼突然就笑了,他捏住我下巴,目光始終停在我臉上:


    「讓我看看,離了京都,你是什麼話都敢說了。」


    我本不歸屬這個時代,我的骨子裡沒有那些閨閣淑女的矜持。


    所以我更湊近讓他看。


    我們呼吸可聞,楚風粼沒退,我也沒退。


    我眨著眼睛,輕聲說:「那你好好看看,仔細看看,五哥,你看我到底是怎麼長的。」


    楚風粼看了我許久,車廂裡隻有草料與木板摩擦的碎響。


    然後他重重搓了把我的後腦勺,將我的額頭按壓進他肩窩。


    好久好久,他才靠在我耳邊,低沉地說:「明遙,這些話,再不能跟第二個人講。」


    我輕輕抬手,摟住了他的後背。


    5


    邊境苦寒,戰場殘酷。


    就算楚風粼將我護得再好再周全,我也不可避免地接觸到許多。


    物資匱乏流民搶掠,蠻夷殘戾來勢洶洶,軍營裡不時有各處釘入的攪弄渾水的釘子。


    準太子初次出徵,皇帝要他當著前朝後庭做出成績來,給的必定不是過家家的簡單答卷。


    我穿普通侍衛的衣服,站在楚風粼背後。


    看他吊著受傷的胳膊,跟人討論作戰事宜。


    結束時,幾位將軍愁眉未展,有人視線往後走,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楚風粼比我更敏銳,他不著痕跡地站起身來。


    他個子太高,完全就將我的身形遮擋住。


    我聽見他淡淡的逐客令。


    待人走完,楚風粼轉身過來。


    他已然換了副柔和的臉,淡笑著來勾我的手指:「在想什麼?」


    我看著楚風粼受傷的手臂,沉默地剪開紗布重新替他包裹。


    原著劇情是我在這個陌生世界存活立身的底氣。


    所以我清楚記得,截至當前,所有的戰局紛爭,所有的劇情點,都在按部就班地按照原著節點往前走。


    就連楚風粼右手臂的那道傷,都跟原劇情線裡一模一樣。


    所以那時的我甚至是慶幸的。


    我慶幸於我跳出框架,並未對故事主線產生影響。


    那時的我也在期待。


    我深知我們無法跟這個世界的天命男女主抗衡,但凡跟男女主站在對立位置的,必定是惡劣的反派。


    我不能讓楚風粼做這個反派。


    所以我期待著此次出徵歸去,我要緩緩說服楚風粼。


    我不願楚風粼成為男主構築偉業的階梯。


    要麼我們走,遠離權勢中心。


    要麼我們隻能歸順主角陣營。


    在這個世界多年,我看多了男主無數次得高人相助無數次化險為夷。


    我是膽怯又自私的。


    我不敢賭,我隻想我跟楚風粼能好好活著。


    「五哥。」我將綁帶輕輕系緊,叫坐在面前的人。


    他坐著,我站著,他沒受傷的那隻手攬住我後背。


    我沒扭捏,就坐到他腿上,我們靠得更近了。


    西北日照強,楚風粼曬黑了些,黑中和了他面目裡本有的俊美,將他的面容渲出種堅硬的肅然來。


    我捧著他的側臉,我說:「我們會贏的,你會勝的。」


    他輕輕拍我的後背,像是在反過來安撫我。


    他說:「當然。」


    我摟住他後頸,我定定看著他,問:「那此次回京後,你會娶我嗎?」


    如此大膽的話語,放在街頭巷尾的闲話裡,該是不要臉的。


    但我得問,我已過及笄的年歲,我得催他。


    催個安心,催個安定。


    他唇角勾出個淺淡的弧度,像是忍俊不禁。


    他順了順我綁得凌亂的頭發,沒正向回應我。


    隻說:「背過身去,我重新給你扎頭發。」


    我順勢轉身,卻追問一句:「一隻手怎麼扎頭發?」


    他已經利落地松了我的頭繩,聲音淺淺從後方傳來:「一隻手扎頭發有什麼難的?」


    他話語帶笑:「五六歲時你尤其不聽話,那時我都是一手抱著你按著你,一手給你辮小辮。」


    6


    戰局綿延整整十個月,楚風粼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前世我學醫,我不願成為楚風粼的拖累,更不願在戰場當前坐視不理。


    所以我認了軍醫做師父,每日在傷員堆裡奔波忙碌。


    邊關的景色永遠蒼白單調,四季並不分明。


    在我跟父母的第二十封通信裡,我終於能提筆寫下即歸二字。


    楚風粼大捷歸來那天,我遠遠就聽見喧囂聲起。


    按捺住心思,我將手頭將士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刀口縫合好,才奔出去。


    馬蹄聲轟然,重重甩起道旁的風沙與泥漿。


    那匹熟悉的高頭黑馬當先,被人拽停揚蹄。


    然後我看見了坐在馬上的楚風粼。


    他單手拽停韁繩,另隻手提著夷子首領的人頭。


    我跟他隔著人群與喧囂對視,我看見他利落下馬,看見他微側頭跟副官交接事宜。


    然後看著他,幾步過來,就出現在我近前。


    他彎腰展臂,輕松就摟住了我。


    我抱著他冰冷的盔甲,低聲問他:「不是說在外面不能抱嗎?五哥。」


    名聲是這個時代女子最重要的東西。


    過往十數月,人前我跟楚風粼從來不會有半點逾越的動作。


    迄今都沒人知曉我的身份,我隻是個他近前的軍醫。

    作品推薦

    • 頂流是我前男友

      綜藝上,再次見到頂流前男友,他臉色 瞬間黑沉,我笑容慢慢僵硬。

    • 紅顏禍水

      "京城里谁都知道我是个红颜祸水,长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勾得无数男人往火坑里跳。 直到某天被时瑾那个斯文败类圈在怀里。 「你敢出轨,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离开那天,听说全市仅有一辆的柯尼塞格直冲机场,驾驶座上的人眼睛猩红。 那个人们眼中叱咤风云的男人在我面前低头,声音颤抖: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 一個人的訣別書

      "确诊脑癌晚期的当天,我两眼一黑晕倒在回家的路上。 等再醒来时,入眼就看到一张极其帅气的脸。 他担忧地问我需不需要联系我的家人。 我从地上爬起来,摆了摆手:「不用了。」 「亲生父母巴不得没找回我,我的亲哥恨不得我立马离开。」 走了几步,我又想起什么,回头问他: 「哥,等我死后你可不可以帮我收个尸啊?」 「主要是除了你以外,也没人会给我收尸了。」 「脑癌晚期,应该没几天了,不耽误你时间的。」"

    • 天才女兒自毀前程

      "我的女儿是小提琴天才。 在邻家女孩的提醒下,我才知道女儿一直在和一个小混混厮混,甚至放弃了最重视的小提琴比赛。 我深感痛心,藏下了小混混威胁她在高考当天出去开房的信。 后来女儿成为了享誉世界的小提琴名家,小混混也就此消失在了女儿的生活里。 周年独奏会的后台上,女儿笑着说要给我和老公一个惊喜。 她向全球直播,控诉我和老公这些年囚禁限制她的人生,老公屡次侵犯她这个亲女儿。"

    • 拒絕大女主陷阱

      "室友是百万级网红主播,最喜欢立大女主人设。 同学聚会上,男友用小碗给我盛了一碗拉面。 室友立马拿手机对准我,阴阳怪气道: 「只有娇妻才用宝宝碗,像我这种雄鹰般的女人只用爷爷盆。」 接着又对屏幕里的观众说: 「希望我的粉丝们都走上大女主道路!」 可是,我刚和男友干了一头烤乳猪,外加半只烤全羊。"

    • 雪山愛意

      "白月光被困在雪山里生死未卜。 我的未婚夫放弃上亿合同和我这个未婚妻。 不顾安危,亲自带人搜山。 林宴找到她那刻喜极而泣,发誓这辈子不会再松开她的手。 两人当着镜头在雪山下拥吻,让全世界一起见证他们的爱情。 所有人等着看我的笑话。 "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