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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王女韶華 3110 2024-12-30 15: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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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朱謹深走在退後一步的位置,道:“兒臣舉薦張楨,得罪了楊閣老。”


      皇帝驚異地望他一眼:“——你居然知道。”


      這什麼兒子,一點成就感都不給做老子的留。皇帝點他:“你說說,說說,張楨可是楊閱的門生,你舉薦了他,怎麼會覺得得罪了楊閱?”


      朱謹深語意淡淡——因為他覺得皇帝明知故問。“楊閣老也有要舉薦的祭酒人選,我推了張楨上來,祭酒與司業不可能出於同一派,他要推的祭酒人選自然就不好再提了。”


      這也是張楨會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原因,不然,早該由楊閣老替他爭取才對。


      而後來爭執會出現曙光,也與楊閣老默然的默然退出不無關系。


      皇帝負手:“你明知如此,還是說了。”


      “皇爺問我,我難道一問三不知不成。”朱謹深道,“我以公心薦人,並沒有任何不可告人之處。他人若有不滿,該他捫心自問,不是我該顧慮的事。”


      皇帝不置可否,過一時,眼看拐了彎,乾清宮在望,方道:“你是不是跟沐家那小孩子混久了?說起話來,居然不大噎人了。可見近朱者赤,倒還有那麼點道理。”


      朱謹深:“……”


      沐元瑜是赤?


      他覺得皇帝,對她有很大誤解。


    ☆、第120章


      皇帝的話沒有說完, 話鋒一轉道:“你同沐家那孩子好, 朕從來沒有管過。不過, 你自己心裡當有個數。”


      朱謹深不著痕跡地垂了眼:“皇爺何出此言?”


      “異姓藩王, 遍觀歷代,就沒有不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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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懷忠得了皇帝的眼神, 早已領著內侍們停下了腳步,皇帝獨自往前走著, 乾清宮前一片空曠,並不怕人聽到,他的話,也就說得不加掩飾。


      這一句來得突然而直接,朱謹深的眼神都不由為之一閃:“沐氏一向, 似乎還算安穩。”


      皇帝點頭表示贊同:“不但安穩,連錢糧都不怎麼找朝廷要, 比起你的王叔們, 是省心得多了。”


      他語聲放緩:“但也正因為此, 可見其在南疆自有積累。這積累一代勝過一代,保不準到了哪一代,就要養大了心思。所以便如那樹苗一般, 枝椏多了,就該修剪修剪。”


      “皇爺的意思是——削藩?”


      皇帝卻又笑著搖頭:“不至於此。沐家老實, 朕也不是不能容人之君,必要去找他的麻煩。但居安思危,思則有備, 有備,則無患。沐顯道子嗣艱難,卻又老而昏庸,冷淡好好的將成年的兒子,以至於沐元瑜這兩年都避在京城,這樣不必大動幹戈的良機,不是什麼時候都尋得著的。”


      滇寧王為什麼冷落長“子”,如今朱謹深是再明白沒有的了,但他不能與皇帝吐露,便隻是默然聽著。


      “朕這兩年冷眼看著,沐元瑜才幹是有,難得的是他年紀不大,還有手腕與分寸。如此,他在京裡留的時候是越久越好,他不得與那些邊將結交,但以他本身的能力,將來返回南疆,也能勉力鎮得住滇寧王府,不致生出大的亂子。”


      “那皇爺的意思是——?”


      皇帝不會無故與他分析這些,但饒是以朱謹深之機敏,一時都未明白皇帝最終的話音所在。當然,可能也因他做了沐元瑜的共犯,隱瞞了她一項致命秘密所以多少有些心緒不定之故。


      “你跟沐元瑜好,可知他有什麼喜歡的姑娘嗎?”


      朱謹深腳步一頓。


      而後他沒什麼表情地道:“——兒臣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能去問問?”皇帝有些不太滿意,“剛才還機靈著,這一時又傻了。朕若問他,隻怕他不好意思說。你們常在一處,你去問他,肯定一問就得。京裡的好姑娘這麼多,他又正巧是這個慕少艾的年紀,若有合適的人家,朕替他做了主,豈不比回去南疆娶的好。”


      沐元瑜若在京裡把婚事解決了,對皇帝來說,自然是比回去再和個什麼土司聯姻來得好了。


      沐家和當地的土著勢力越是纏得緊,皇帝越是不便輕動。


      但對朱謹深來說,這就非常不好了。


      他一時失控之後,是從沐元瑜那裡得到了遠勝過他想象的熱情反應,以至於他都有點被鬧懵了,處在那種初嘗滋味的不可自拔之中,有一點空闲時間,都想著要去找她。


      但皇帝這一番天子心術一動,登時把他從那種情熱裡拉扯了出來。


      他一下回到了現實。


      現實很麻煩。


      “她還小呢,不懂這些。”


      “你不懂才對。”皇帝輕嗤,嘲了兒子一句,“整日也不知你想些什麼,你娶不得親,就要攔著你的跟班也不許娶?都十六了,虧你說得出還小。再慢一步,沐顯道那邊給他定了親事,朕總不好跟人親爹對上。”


      “她沒喜歡的姑娘。”


      朱謹深很不自在地說著,他知道了沐元瑜的真身,當然不至於還去吃她跟什麼姑娘的醋,但說實話,他內心深處又隱隱覺得沐元瑜根本沒怎麼拿自己當個姑娘看——哪個姑娘這樣能鬧,把他鬧昏了頭,那麼大件事都莫名其妙就算了。


      現在回想,隻剩無奈,憑他怎麼冷臉,她根本不怕,隻是往上貼,他當初把人慣成了這樣,現在也隻好受著了。


      而他都招架不住,要說她男女通吃,起碼就魅力這一點來說,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真給她弄個“夫人”,她恐怕也真有本事把人拿下。


      這讓他決定絕了皇帝的念想,遂道:“裡頭有一件事,我告訴皇爺,皇爺千萬保密,不然,我和她的交情就算完了。”


      皇帝從不曾從這個兒子嘴裡聽到這種話,十分新鮮地道:“哦?”


      “皇爺總說她是沐家那孩子,她確實是。”朱謹深低聲道,“她還未成人。”


      皇帝的眉毛高高聳起:“——啊?”


      一時道,“這是晚了些,他們夷人那邊,不是據說該比中原人還早些?”


      開了這個頭,底下也就好編了。朱謹深面不改色地道:“不知皇爺記不記得,傳聞裡,沐元瑜出生時也是出過事的。”


      皇帝現在還有人手在南疆撒著,當然是聽過這樁事的,便點頭。


      “沐元瑜的身體,因此也不大好,外表看不出來,那個要命的地方卻虛著。”朱謹深越編越順,“皇爺不是奇怪她父親為什麼不喜歡她嗎?就是為著此事了。小時候還看不出來,漸大一點,她那地方——生得很慢,漸漸行跡就出來了。”


      “……”


      皇帝真是呆住了,他想套兒子話,但萬沒想到會套出這種密探也沒查出的秘聞來,簡直是——


      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花了點時間消化了一下,才道:“竟有這樣的事,他也肯告訴你?”


      “皇爺知道,我從前身體也弱,成人也晚。她與兒臣,有同病相憐之處。所以同我走得才近,也不大避諱我。”朱謹深道,“她跟別人是萬不會說的,連親近都不怎麼和別人親近,皇爺若有留心,其實能注意到一些。”


      這一整條邏輯鏈都是順得通的,尤其滇寧王為什麼不喜歡沐元瑜這一點,皇帝久有疑惑,隻是搞不明白,沐元瑜從性情到能力哪一點都是很合格的繼承人苗子,怎麼滇寧王就要拿一個還沒斷奶的娃娃當寶——


      如今這一說,是全明白了。


      “那,他就是不能人道了?”


      “也不是。”朱謹深不敢將話說死,謹慎地道,“她長得慢一些,但不是就——我也說不太清楚。總之,成親應該是可以的,但要過些年,現在不行,娶了姑娘回來,也隻是叫人家守活寡罷了。”


      皇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朱謹深便也沉默了。


      他從前是隱瞞,然而這一遭是主動欺騙了,要說心裡一點愧疚沒有,是不可能的。


      與皇帝的關系再一般,畢竟是他的君父。


      隻能在心裡默想:皇帝希望南疆的局勢能平穩過渡,這樣也算如他的願了,沐元瑜的女子身份於此時被揭穿,可以想見南疆將大哗成什麼樣子,就中攪事取利的人又有多少,那其實不符合皇家的利益。


      至多,再有什麼差事派給他,他努力去做了,當做為君分憂罷。


      小半個時辰之後,朱謹深打消了這個念想。


      這時他已經陪著皇帝用完了飯,有點莫名地聽從皇帝的命令進入暖閣,然後,被堵在了裡面。


      汪懷忠很為難地賠著笑:“殿下,您這——皇爺就看一眼,您親父子倆,有什麼不行的呢。”


      其實他也覺得皇帝的這道命令下得有點不著調,但既然是金口玉言,那他做奴才的隻有想方設法給辦了。


      朱謹深臉都黑了:“有什麼好看,我真有這樣的問題,內侍還能不報上來給皇爺?”


      “那可說不準。”皇帝站在幾步外,背著手道,“你打出宮,翅膀就硬了,你不吃藥的事,身邊人不就提著腦袋替你瞞得好好的?”


      朱謹深叫翻了黑歷史,無話可答,隻能轉而道:“我小時候,皇爺又不是沒有看過——我哪有什麼問題!”


      “你十三歲就出了宮,那時不過一個細條團兒,看得出什麼來。”皇帝道,“不要啰嗦了,朕前殿還有公務。你當朕想看你。”


      不想看還叫他脫褲子!


      朱謹深生平沒遇過這樣的窘境,氣得額角青筋都蹦出來了:“皇爺,兒臣都這樣大了,哪還有您這樣辦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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