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我將信將疑。
「但曲楚楚喜歡你，她高興，是因為她一直以為要嫁的人，是你。」
宋廷聽後愣住，臉上仿佛出現一絲裂痕。
「不會吧？」隨後揉了揉眉心：「我會跟她解釋清楚的。」
我心情緩和了些，但分手的念頭依舊沒有打消。
這時，宋廷拉過我的手：「那誤會解開了，我們可以不分手嗎？」
我將手抽了回去：「不可以。」
「為什麼……。」
我好像打開了閥門，幹脆道：「你媽讓你照顧曲楚楚，你倒是照顧得好，連她犯了這麼大一個錯誤都可以原諒，而對我就是一視同仁，這讓我很不爽。」
「說到底，你還是不夠在意我。」
宋廷聽後，小心翼翼地抓著我的肩膀：「這件事，是我不對，是我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沒有跟你溝通好，因為我不知道在工作和戀情中應該怎麼去平衡才是對的，我怕你遭人非議，我以為這樣做是對你的一種保護，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改。」
我聽後眉心一跳。
但通過這次我也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我不喜歡這種不清不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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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想要的是一段大大方方的愛情。
腦袋一抽，對他說了一句：
「不用了，其實你跟曲楚楚也挺配的，青梅竹馬，門當戶對，況且，她也喜歡你。」
宋廷聽後，抓著我的手，在發抖。
11
從宋廷辦公室出來。
大家大氣都不敢喘，但又抑制不住八卦的心情，頻頻朝我這邊看來。
最終還是項目經理不怕死，他走過來問我：
「你和宋總，分手啦？」
這一下子，四周靜得出奇。
「不是，隻是冷戰。」
我正準備肯定他，宋廷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項目經理嚇得水杯裡的水都抖了出來。
我眉心一皺，沒有看他，對著項目經理說：
「就是分手了！」
宋廷的臉色頓時四分五裂。
項目經理喝了一口水，壓壓驚。
「小情侶之間，吵吵架很正常。」
為了表明我分手的決心。
我決定搬家。
我跟宋廷說的時候，他閉了閉眼，不想面對。
但最終，還是認命：「好，我幫你搬吧。」
「不用了，我找了李俊幫忙。」
宋廷睫毛微顫，喉結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收拾完東西，我正準備給李俊打電話。
就在這時，家門開了。
宋廷氣喘籲籲地走進來。
我愕然。
他喘著氣，說：「李俊今晚加班，來不了了，我幫你吧，」
「好……好吧。」
轉過身，我立馬給李俊發消息：
【你今晚要加班嗎？】
【是啊，臨走宋總說有一份文件要改一下，很急，我哭死。】
「……」
「你不是有應酬嗎？」我問宋廷。
「嗯，取消了。」他輕描淡寫。
我拿行李的手一顫。
12
搬東西的時候，宋廷磨磨蹭蹭，明明可以幾件一起拿的，非要一件一件地搬，一點都不像他以前利落的作風。
等到了新家，已經是晚上 11 點了。
我新租的地方不大，房子還有些許老舊，但好在租金便宜，離公司近。
宋廷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這房子不好，我幫你重新找吧。」
「不用了，我覺得挺好的。」我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
他眼中落下了寂然。
我給他遞了一瓶飲料：「今天，謝謝你了。」
他垂眼看著飲料，忍住酸澀，失落道：「生分了。」
我心一緊，有點難受。
宋廷離開的時候，背影看起來有些許頹然。
我不自覺地到窗口看他，昏暗的路燈下，行人寥寥無幾，宋廷融入到了夜色中，襯得這四周的景色格外寂寥。
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靠在牆邊，嘴前燃了星火。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抽煙。
13
自從那晚後，宋廷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沒想到分手會對宋廷影響這麼大。
開會的時候，一向嚴肅認真的宋廷居然走神了。
項目經理激情昂然地匯報完工作，問宋廷有什麼問題。
宋廷動了動眼球，清了清嗓子，然後說了一句：「再講一遍吧。」
項目經理直挺的背，突然塌了。
有人說，今天宋廷吩咐他工作，同樣的事情吩咐了三遍。
有人說，宋廷坐電梯忘記按樓層，電梯往返了三次他都傻站著。
還有人說，看到宋廷偷偷在辦公室抹眼淚。
……
14
工作還是依舊。
跟以往不同的是，在公司我會下意識躲著宋廷。
但奇怪的是。
以前不用怎麼刻意去躲，我一天也不會碰到他幾次。
反而現在刻意去躲了，卻總感覺哪哪都是他，躲也躲不掉。
去茶水間衝咖啡。
旁邊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不用看都知道是宋廷了。
要是在以前，宋廷從來都不會跟我待在同一個茶水間。
現在我去了茶水間三次，每次都能碰到他！
「好……好巧，又碰到你了。」他生硬地說。
我歪了歪頭，無奈道：「是啊，真巧啊。」
宋廷還想繼續說什麼。
這時，曲楚楚也走了進來。
她故作驚訝：「呀！宋廷哥哥和小沁姐都在。」
我邁開腳步：「不打擾你們了。」
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半路，身旁突然冒出了一個身影，腳步疾如風。
我扭頭一看，宋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身側。
我忍不住問：「宋總，你怎麼跟來了？」
「我……回辦公室。」
我停下，他也跟著停下。
我指了指他身後那扇門：「宋總，你辦公室在那邊。」
「哦！對。」
「……」
15
中午吃飯。
正好碰到李俊，所以跟他坐在了一起。
聊得正開心，一抬眼，便看到宋廷拿著盤子走了過來。
他陰著臉，大長腿一跨，坐到了我旁邊的位置。
「宋……宋總。」
李俊立馬拘謹。
埋頭扒了兩口飯，就說吃飽了，端著盤子逃得飛快。
我扭頭看向宋廷。
他拿著筷子的手不可察覺地一抖。
然後若無其事地開始吃飯。
實不相瞞。
這是他第一次在公司跟我坐在一起吃飯。
「李俊為什麼這麼怕你？」
我冷不伶仃地問他。
他嗆了一下，喝了口湯。
「可能，我對他比較嚴格吧。」
不對勁……
我偷偷給李俊發消息，問什麼情況。
李俊說：【最近宋總不知道怎麼了，每次見到我，眼睛都好像藏著刀子，還總是問我工作上的事。】
我：「……」
16
公司組織聚餐。
我跟往常一樣，特意挑了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
一坐下，李俊就笑哈哈地跟我打招呼。
我才發現他剛好坐在了我旁邊。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受到一道灼熱。
我一抬頭一看。
哦，是宋廷火辣辣的眼神。
我瞪了他一眼。
他才訕訕地別過頭，
上了個洗手間回來，卻發現宋廷代替了李俊坐到了我旁邊的位置。
我一看，李俊果然調到了宋廷原先的位置。
本來宋廷的位置就圍了一圈領導。
現在李俊窩在一堆領導中間，瑟瑟發抖。
我扶額，又不小心坑了李俊了。
就在這時曲楚楚小碎步巔了過來，跟宋廷旁邊的那個同事換了座位。
曲楚楚一坐下來，宋廷就往我這邊挪。
我看宋廷靠過來，也打算往旁邊挪一下。
結果發現，挪不動。
低頭一看，宋廷的手用力抓著我的凳子，青筋爆出。
「……」
17
我煩得很，原本打算辭職。
但是手上有一個項目在進行，我不想半途而廢。
要是這個項目能成，我不僅能拿到 20％的提成，到時候換工作簡歷也能好看些。
這天，我正打算將方案交給宋廷過目。
卻發現文件不見了！
我找遍了電腦的每個文件，都毫無蹤影。
關鍵是，連備份也被清空得一幹二淨。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天都塌下來了。
那是我跑了一個多月調研的數據，是我連續加班一個星期的成果啊。
我氣得眼淚都要掉下來，說話的聲音在發抖：「誰動過我的電腦？」
很顯然，沒有人回答，也不會有人承認。
項目經理走了過來詢問：「怎麼了，小沁。」
我委屈得哭了：「我的方案不見了，所有資料都沒有了。」
項目經理眼睛瞪大，滿臉同情，作為同崗位，他可太懂了。
他連忙說：「我先別急啊，我幫你找 IT，看能不能找回來。」
IT 說，有機會能找回來，但也要一個星期。
可是，給客戶的提案就在三天後，是肯定來不及的。
項目經理嘆了口氣：「去跟宋總道個歉吧，看能不能爭取推遲提案，以你們以往的情分，應該不難。」
我才不要，做錯了事，就應該自己承擔責任。
況且因為上次黃了一次合作，公司領導對這次的項目很重視，所以，這次合作顯得尤為重要。
我用手抹了抹眼淚，吸了吸鼻子：「不用，方案都是我親手做的，重新再做一遍不難，頂多我三天不眠不休。」
項目經理投來佩服的眼光：「年輕真好。」
18
宋廷原本是在出差的。
今天卻提早回來了。
他拎著公文包徑直走到我跟前：「聽說，你方案丟了？」
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我起身，誠懇道：「是的，宋總，對不起，不過您放心，我保證三天內重新做出來。」
宋廷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著我倔強的模樣，終究咽了下去。
他眼裡泛起一絲心疼，輕聲說「好」。
我開始投入到苦幹中。
直到下班，同事都已經走光了，我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已經做好奮戰到底的準備了！
不過，我總感覺，從下班開始，就一直有一個身影在我旁邊晃。
我一扭頭，正好對上宋廷的眼。
我裝作看不見。
他走了過來，躊躇了一下：「先去吃飯吧。」
我敲著鍵盤：「我不吃了，來不及。」
他這次聲音有點著急：「多少吃點，熬傷了胃怎麼辦？」
我不耐煩：「我真的不想吃。」
話畢，肚子竟然不適事宜的叫了一聲。
好尷尬。
「走吧，我請你。」頓了一下，又說，「就當是領導關懷下屬的。」
我想了一下，也是，領導請吃飯，不吃白不吃。
19
宋廷按照我的喜好點了一大堆。
我連忙制止：「別點太多，吃不完，等一下還要回去加班呢。」
他這才舍得合上菜單。
我沒有講話。
宋廷也不知道說什麼。
也是，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我講他聽的多。
現在氛圍尷尬到了極點。
突然，宋廷冒出了一句：「這個蝦……真大。」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吃著吃著，又聽到他說：「這個粥……好白。」
我：「……」
過了一會兒又聽到他說：「這個甜品……是甜的。」
我：「？」
我擦了擦嘴：「我吃完了宋總，先回去加班了。」
宋廷忙不迭地跟了上來。
按照他平時的飯量，剛才他肯定沒吃飽。
呃……我管他幹嘛。
回到公司，我繼續投入做方案。
但宋廷好像並不打算離開。
片刻，他拉了張椅子，一屁股坐在我旁邊。
我嚇了一跳：「宋總，你幹什麼？」
他一本正經：「我和一起做。」
我一愣：「不用不用，我犯了錯誤，你是老板，怎麼能讓你跟我一起加班。」
他轉頭看我，眼裡既堅定又真摯。
「這不僅是你的項目，我是老板，這也是我的項目。你犯了錯誤就等於是我犯了錯誤，有錯，我跟你一起承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