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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難得真心 4113 2024-12-27 15: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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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6


    不過有一個人讓我給漏下了,


    我的五千萬冤大頭——顧和凌。


    因為她,我此刻正在跟眼前的男人……


    不,應該是男高中生,大眼瞪小眼。


    沒錯,我又與她有了一個「不為人知」的交易。


    我但凡多猶豫一秒鍾,都是對新的三千萬的不尊敬。


    但新目標是個男高中生,這也太刑了吧。


    還好,顧和凌及時地給我答疑解惑。


    說這是她自家的侄子,


    爹不疼娘不愛的,把他扔在家裡不管不問。


    隻有她這個做姑姑的,偶爾會來看一眼。


    但她自己也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少年叛逆,特別難管。


    什麼方法都用盡了。


    她沒辦法,就想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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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我舔宋淮那三年裡給他照顧得特別好。


    希望我也能轉換一下思路,在照顧顧行雲的同時,還能給他洗個腦,讓他去好好上個大學。


    我的臉有些木:「我看起來像是會帶孩子的保姆嗎?」


    顧和凌有些訕訕:「宋淮你都能拿捏,何況一個小小高中生呢。」


    我被她這番話吹得有些飄。


    等反應過來時,


    我已經拿著鏟子在給顧行雲做飯了。


    但我等到了十點,這個叛逆的男高中生還未歸家。


    我嘆了口氣,隻好收拾收拾東西,


    去夜場抓人。


    07


    見到顧行雲的時候,我仿佛看見了第二個宋淮。


    一群半大不小的男女亂哄哄地在沙發裡坐成了一團,


    烏煙瘴氣的。


    可他畢竟不是宋淮,隻是個十七歲的高中生。


    就算表現的一副風月老手的模樣,也褪不去身上獨屬於這個年齡的青澀。


    我倚在門邊,怕手疼,用力地踢了踢門。


    打斷了屋裡的鬼哭狼嚎,


    也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呦,行雲,你姐姐又來找你了。」一個男孩打趣道。


    他又興致衝衝地拍了拍身邊的空座,對我說:「南薇姐快來,跟我們一起玩玩啊。」


    一旁的顧行雲嘖了一聲,滿臉的不耐,對他斥道:「閉上你的嘴。」


    而後從人群裡抬頭,直直地看向我。


    他的眉眼色澤濃鬱,還帶著點厭世的欲氣,總是讓人覺得他格外地不耐煩。


    但這並不妨礙他長得好看。


    周邊女孩看他的眼神都藏著小心翼翼,又不敢戳破的情誼。


    可他真是個叛逆的主。


    他與我對視了半晌,嘴邊勾著不懷好意的笑,挑了挑眉,問我:「你來了?」


    這話讓我真沒法接。


    我和他相處快有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裡跟貓抓老鼠一樣,


    我天天不是在這個酒吧裡抓他,


    就是在另一個夜店裡跟他上演「姐弟恩怨」。


    愁得我都快維持不下去知心大姐姐的形象了。


    他比宋淮還難對付。


    要不是看在三千萬隻用幹一年的分上,


    我真想給他上上課,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社會的險惡」。


    但好歹,他也不算是特別地混不吝。


    我每次找他,他也會給我面子地跟我回家。


    當然,這些都是我前兩個月每天晚上與他相對而坐幾個小時,苦口婆心的效果。


    直接讓我對以後生孩子恐懼加了八十分。


    08


    我們兩個一前一後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在前,他在後。


    想了想,我覺得也挺好笑。


    他明明給人一個叛逆到不行的形象,


    卻還是從骨子裡透出了對女性的尊重。


    不光每天回家的路上不遠不近地跟在我的身後,


    看似懶散隨性,實則護著我的安全。


    更別說,我每天跟個唐僧一樣硬拽著他聽我絮絮叨叨的。


    這要是換成別的同齡人,早就對我動手了。


    隻是這一路上太過安靜。


    我清了清嗓與他找了個話題:「你明天期中考試吧,好好考!」


    他卻好像是聽見了什麼搞笑的話一樣,輕笑著回我:「考試?」


    我當然明白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畢竟咱也是從他這個時期過來的人。


    於是我維持我溫柔大姐姐的形象,


    柔聲細語地跟他說:「就算不會,那也要坐夠考試時間,裝裝樣子。」


    可顧行雲不買賬。


    他仗著自己身高腿長,三兩步就跨到我的眼前,


    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本身就不矮,但他 187 的身高還是擋住了路燈的光影,


    讓我的眼前瞬間一片昏暗。


    我聽見他低聲悶笑,聲音像是砂礫一般地貼近我的耳朵。


    我恍惚地看過去,原來竟是他俯下了身,貼近了我的耳。


    他說:「林南薇,別裝了,溫柔知性真的不適合你。」


    「……」


    09


    這事吧,怨我,


    是我得意忘了形。


    在一個他又夜不歸宿的夜晚,


    我有些疲倦了,決定給自己放個假。


    那天便沒去抓他。


    而是繞遠去了我常去的一個酒吧。


    我正嗨呢,他一個微信發了過來,問我在哪?


    當時拿著手機的我覺得這場面格外地熟悉,


    卻臉不紅心不跳地回他:「我有點事回自己家了。」


    我剛想問他回家了嗎?


    手機輕響,是他的微信:


    「是嗎?


    「你這紅裙子挺好看的。


    「高跟鞋也不錯。」


    我:「……」


    從那之後,顧行雲就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事一樣。


    每天樂此不疲地等我去抓他。


    我要是哪天沒出現,他就會給我發個照片。


    裡面的女人紅裙,卷發,妝容精致。


    倚在牆上抽著煙,煙霧從她手中而起,隱約地遮住了她的半張臉,


    並附上一句話:「你不來接我,我就發給你的所有親朋好友。」


    10


    其實吧,我真的不怕他的這挺幼稚的威脅。


    雖然我在父母和家人面前表現得是挺「知書達理」的。


    但知子莫若父母。


    我的朋友也都知道我是個什麼德行。


    我是察覺出來了,顧行雲對我有意思。


    可我又不能放棄三千萬。


    傻子才不要錢,要什麼原則呢。


    就算他是個未成年,我也不信他是什麼善男信女。


    對我也隻是一時的被吸引,


    而我又向來不是什麼好人。


    既然他不戳破,我也樂見其成。


    不行就與宋淮一般,給他當當舔狗。


    等期限一到,同樣找個理由拿錢走人。


    於是我就與他保持著心照不宣的關系在同一屋檐下過著。


    可這顧行雲與宋淮相比,


    更多了一份少年人的真摯。


    他就像一隻認主的小狼狗,


    對外放蕩不羈。


    表面上兇巴巴的,


    實則有求必應。


    有種不是我照顧他,他才是照顧我的人。


    讓我這黑心腸都覺得這三千萬拿得有些燙手。


    可男人,哪有錢好啊。


    於是我又心安理得了。


    畢竟,我這段時間也是真心實意地對他。


    感情上的事,誰說得清誰更吃虧呢?


    11


    我本以為我就這樣與顧行雲安安穩穩地過完剩下的時間。


    沒想到卻還是躲不開宋淮。


    他的朋友東找西找,還是找上了我。


    求我回去看他一眼:


    「南薇姐,你回來看看宋哥吧,他已經胃出血進醫院兩次了,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我有些心情復雜地掛了電話。


    出於人道主義還是連夜飛回了那個城市。


    推開門的瞬間,屋裡的酒氣瞬間彌漫而來。


    宋淮窩在床下的角落裡,頹喪不堪。


    雖然仍舊好看得勾人心魂,但已沒有了曾經風光霽月的模樣。


    他似是被門聲驚動,掀起眼皮向我的方向看來,


    而後唇角勾出了一個自嘲而譏諷的笑,對我說:「你來了?」


    我皺著鼻子,受著酒氣向他走去,忍不住吐槽:「宋淮,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他看著我,眼裡晦澀不明,聲音是飲酒過度後的沙啞:


    「那我該是什麼風格?」


    我嘆了口氣,沒有回他,


    而是蹲下身與他對視,嘆息:「宋淮,你這樣挺沒有意思的。」


    他這麼做是真的沒意思。


    在給他當舔狗的那幾年裡,


    我起初真的多多少少對他生出了一些愧疚之情,


    也會被他的臉,被他的「真誠」所迷惑。


    可當看到他對其他女人也如對我一般的「真誠」,對她們說的話似曾相識時,


    我才發現,那不過是他養魚的模式而已。


    我又立即警覺地將我的神智拉了回來。


    而且,就算我的目的是為了錢騙他,可我確確實實舔得很敬業啊,


    是實實在在地付出了我三年的光陰。


    照顧他、體貼他,對他的一切是真的用了心去付出。


    所以,在這件事上,我從沒覺得自己落他一等,或者虧欠他什麼。


    如今,他這般像是被我玩弄了感情的模樣。


    大概是他覺得自己英明一世,到頭來被我玩了,自尊心無法接受而已。


    所以……


    我伸出手,幫他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發,


    像是那三年裡一般,對他最後你一次溫聲交代:


    「宋淮,你胃不好,不要再亂喝酒了。


    況且這副頹喪的模樣不太適合你。


    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有些事情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記得。


    在這三年裡,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目的,下次就別用這種理由騙我回來了。


    我們都是那三年裡的一場過客,到頭來誰又把誰當真呢?


    大家好聚好散,興許以後見面還能吃一頓飯呢。」


    說完,我起身準備離開,卻被他伸出的手牽住了裙角。


    我不解地回身看他,卻看見他仰頭看著我,雙目微紅。


    我有些驚詫。


    向來都是他高高在上地俯視我,


    我還從未用這個角度看過他。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這副脆弱而又隱忍的模樣。


    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被這滿屋的酒氣燻混了神志。


    我竟然覺得他對我說出的話帶著些懇求的意味。


    他說:「南薇,倘若我說我當了真呢?」


    12


    他當了真?


    一個風流薄性,肆意人間的人對我說他當了真。


    遲來的深情,讓人不禁想發笑。


    憑什麼他們的茫然動情,作繭自縛就必須要人付出代價與回應?


    所以我沒回他,


    我轉身就走了。


    再見到宋淮,卻是在我老家的城市。


    與那天頹靡的他相比,這天的他好了許多。


    他穿著一件煙灰色的風衣。


    襯得肩寬腿長,風度翩翩。


    他倚在車前吸著煙,煙霧籠罩間,指間的星火像是燎原的夜。


    我想起自己第一次學會吸煙的時候,


    是在看見他和另一個女人走進了他的家。


    那夜我在寒風中點燃了一支煙,辛辣嗆咳,


    卻又刺激著肺腑,讓我神志清醒。


    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屋裡的燈明燈滅。


    恍惚回憶間,宋淮看見了我。


    他滅了煙,向我走來。


    我在他說話之前開了口,冷聲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家的?」


    這房子是我有那五千萬後買的,除了我父母,無人知曉。


    他的眼神鎖著我,多情的眼,像是我是他寵在手心裡的寶物。


    他薄唇輕啟,答非所問:「南薇,我很想你。」


    我沒理會他的敘舊,仍舊冷言以對:「你來找我做什麼?」


    可能是我的言辭太過於陌生,他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南薇,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可以嗎?」


    聊聊?


    當然是——


    「抱歉,我有些忙,沒事我就先走了。」


    可我沒時間跟他耗。


    顧行雲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


    我轉身就要走,


    宋淮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這一刻,我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男女力量差異」。


    我爭了半天,都沒擺脫他的束縛。


    我有些惱了:「宋淮,你到底要做什麼!」


    宋淮微眯著眼睛看著我:「你要去哪我送你,我們在車裡聊聊,總歸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吧?」


    我執拗不過他,又不想大庭廣眾之下鬧得太難堪。


    已經有路過的人回頭看我倆拉拉扯扯的樣子竊竊私語了。


    隻好跟他上了車。


    坐在車裡,氣氛卻又詭異了起來。


    我忍不住先開了口:「你要跟我聊什麼?」


    他專注地開著車,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骨節分明。


    他半晌沒有說話,就在我以為不會再有下文的時候,


    我聽見他帶著點試探,卻又小心翼翼的低沉聲音:「南薇,如果沒有那五千萬,你還會接近我與我在一起嗎?」


    我有些微怔,然後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想不通他的意思。


    但還是認真地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宋淮,如果沒有那五千萬,我想我們可能這輩子都沒有交集。


    我不知道你仍舊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如果你是覺得自尊不允許,那我跟你道歉。


    你不過是被我坑了一把而已,我這種隻圖錢的女人你又不是沒見過,前年的時候我還幫你們收拾用過的床單來著。


    你身邊又不缺人,也不缺我這種舔狗,隻不過我舔的業務比較好,夠卑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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