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番外：

司儀問我們是否願意的時候。江席看著我的眼睛。「願意嗎？沈媛？」

他可能想說——

「我脾氣這麼不好。家庭不幸福。不知道怎麼愛人。固執。偏執。不夠溫柔。不會浪漫。也不光明磊落。這麼壞的人。你說這樣的江席你還願意嗎？」

可是江席，我想對你說的是。

你眼裡的深情，瞞不住人的。

愛是沒有標準的。

我靠近一點。

「我願意啊。」

「我想好好愛你。」

「這句話，上一世就想說了，可惜沒來得及。」

江席低下頭，手捂著眼睛，眼淚落在鋪滿玫瑰花的地面上。

所有人都在詫異。

被母親拋棄，被父親折磨得快要死的時候，他硬是都沒哭。

得到糖的孩子總是會覺得苦盡甘來，比較失與得哪個多。

可是江席隻要這句話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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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要沈媛的愛。

他說：「好巧，我也愛你。」

錯過一世的告白，終於被聽見了。

——

我們的愛，輕舟已過萬重山。

相愛於千年。

——

番外二

我叫江席。

跟老頭子吵架後，我兩天沒回家了。

白天待學校，晚上待網吧。

幸好我長得兇，看起來也跟未成年差不多，網管也沒多問。

老頭子不會來找我的，他總是在家裡大吵一架後，今天飛美國，明天飛法國，不是工作忙，純屬是情人多。

幾個狐朋狗友紛紛受不了要回家。

「席哥，回我家吧，我爸他們不在。」

我操作著鼠標：「不去，就待兒這。」

朋友走之前拍拍我肩膀：「我主要也不是關心你，特別提醒一句，按照媛媛妹妹的性子，你不在家，她就要去學校尋你了。」

我煩躁道：「關我什麼事。」

不一會兒，天黑了，有雷聲。

我莫名感到更煩了。

起身，不玩了。

等反應過來時，腳步已經不自覺往學校走了。

果不其然，門衛室裡亮著橙黃的燈，女生乖乖蹲坐在板凳上看書，清秀幹凈。

門衛大叔樂呵呵地遞給她一個橘子，她剝開，可能是有些酸，所以眼眸瞇著，腳不由自主地小弧度擺動。

我蹲在馬路對面的槐樹下，無聲笑了下。

真像個傻子。

沉淪之時，便是永遠。

沈媛看到我了。

她眼睛發亮，拿起書包就跑過來。

「江席。」

我瞬間收起笑，站起身，準備走人。

她拉住我的手，身上還帶著橘子的酸甜味。

「你去哪兒了，我等了你好久。」

我避嫌，站遠一步。

她是好學生，我是壞學生，要是撞見哪個老師，指不定明天兩個人都得叫家長。

就我倆這半斤八兩的家庭情況，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媛拿出一摞粉粉藍藍外殼的信封時，我屬實有些愣住。

女生的臉有些紅。

「我給你寫的。」

涼風吹過來，我也清醒了。

拿著，然後往她書包裡扔。

「我對你的日記不感興趣。」

她看起來很失落，這一次沒再等著我一起回家。

我躲在槐樹後面，直到她的身影不見了。

走到垃圾桶前，將那一封封信撿出來。

看到上面全是來自於她的字跡，目光瞬間溫柔下來。

傻子，你先好好學習。

——

番外三

婚後

我和江席在養狗和養貓上面起了分歧。

起因是我看上的那隻小貓，因為膽小害怕，撓我一爪。

江席讓人把它丟出去。

我不肯。

但是貓還是不見了。

那是我們結婚三年第一次爭吵。

晚上誰也不說話，我背對著，不肯理人。

睡意正來襲時，隻聽見一聲輕微的貓叫。

起初以為是聽錯了。

脖子上爬上毛茸茸的東西。

小貓踩著我肩膀，又喚叫了一聲。

我驚喜地轉身，雪白的小團子落進懷裡，粘人得很。

站在床邊的男人有些無措，垂頭，聲音輕似喃喃自語：「我帶它去打了疫苗，以後再撓人也不怕了。」

「對不起，我再也不跟你爭執了。」乖巧地發著誓。

然後，像是等候發落的罪人，雙手絞在一起，眼睛不敢看我。

我心塌陷得一塌糊塗。

低笑了一聲：「老公。」

他聽愣住。

隨後，耳朵先紅了。

......

一個小時後，小貓在外面撓門。

我鉆出被子，喘著氣。

「要不，還是放它進來吧？」

男人扶住我後頸，沉腰吻下，邊說：「再等等。」

「不急......」

——

幾天後，江席專門僱傭一個寵物保姆。

唯一的要求就是：晚上不許放它出來撓門。

——

番外四

婚後。

沈家的落沒是我意料之中的。

為了挽救，我那一向把我當外人的父親，親手將沈家交給我。

也好，從此以後沈家的沈，是沈媛的沈。

我開始忙碌工作中，飛奔各國出差開會。

和江席開始聚少離多。

有身邊人開玩笑：「你要是不看緊點，小心家裡那位被外面的野花惦記上。」

我卻總是不在意笑。

「江席他不會的。」

每天晚上，都是他非要纏著打一個通宵的電話。

我笑話他：「你怎麼這麼幼稚？」

男人在鏡頭另外一端，眉眼含情，愉悅地翹起嘴角。

「隻想對你幼稚。」

——

合作的公司老總是位鉆石王老五。

混血兒，有顏，有錢，身材也不差。

為了慶祝合作，他特意挑選了一個浪漫的空中餐廳，請我們團隊一起吃飯。

但是我到的時候才知道，被邀請的隻有我一個人。

我笑容得體。

「周先生，我結婚了。」

他看到了我手上的戒指，無所謂地一笑：「結了婚也能離，豪門聯姻，又有多少真心的呢。」

我淡定反駁：「我和我先生是青梅竹馬，我很愛他，離婚這種事情，從來沒想過。」

「那他愛你嗎？」

餐廳布置了鬱金香，粉紅色，配著優雅的鋼琴曲，確實是個約會的好地方。

餘光中，彷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過來。

「我愛她，需不需要提供一下證據給你看看？」

年近三十的江席依舊意氣風發，連每一根頭發絲都透露著囂張，五官濃艷，好看到觸目驚心，真是幾年過去了，毫無變化。

更特別的是，男人懷裡抱著一隻胖乎乎的白貓，乖巧又優雅，隨主人。

我微愣：「你怎麼來了？」

江席眼睛是盯著對面男人的：「我聽說有人要撬我墻角，這不得趕緊過來趕走。」

說完，他抬起白貓的下巴：「二狗，有人搶你媽咪，兇他，快。」

白貓不耐煩地掃著尾巴。

亮出牙齒：「┗|｀O′|┛ 嗷~~」

我：......

是挺兇的。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寵物。

周總皮笑肉不笑，不輸氣場，向我敬酒。

「如果你離婚了，隻要跟我說，無論什麼時候，我來娶你。」

我呵呵冷笑。

「不用這麼咒我。」

江席想踹死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