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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植物人男友 3410 2024-10-16 20:5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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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捂住我的嘴。

    「是我。」

    是沈長澤的聲音。

    我重重松了一口氣,用氣音問:「發生啥了?」

    「保安半夜上廁所,以為我是小偷,拎著電棍就沖上來了。」

    外面果然傳來急促的腳步,伴隨著幾聲咒罵。

    「孫子,別讓我逮住你,大半夜跑這來偷東西,缺大德了你……」

    我一臉黑線,這保安咋想的,這有什麼可偷的?難不成偷桌椅板凳?

    衛生間沒開燈。

    狹小黑暗的隔間內我和沈長澤身子貼著身子。

    距離近到我一抬頭就能親到他的喉結。

    「沈長澤。」

    「嗯?」

    「你心跳好快。」

    他咧嘴笑了笑:「你的也沒慢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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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問道:

    「你的為什麼跳那麼快?」

    「你因為什麼,我就因為什麼。」

    我驚訝得沒控制住音量,直接喊出了聲:「你也是因為貼得太近而激動?」

    這話將我的猥瑣心態暴露得徹徹底底。

    反應過來後,我恨不得咬斷舌頭。

    沈長澤卻輕笑著點頭。

    「嗯,對。」

    那一刻,我的世界放起煙花,燦爛盛大。

    突然,頭頂傳來一道聲音。

    「終於被我找到了,還 tm 男女作案,要臉不!」

    緩緩抬頭,正對上一張趴在門上的盛怒面孔。

    我和沈長澤對視一秒。

    默契地在對方眼裡看到一個字。

    「跑!」

    不跑能咋辦?

    那電棍說話就要懟上來了,等解釋清楚怕是都 tm 被電焦了!

    15

    「叮鈴叮鈴。」

    我抬手關掉鬧鐘,渾渾噩噩地往衛生間走。

    一照鏡子不禁嚇了一跳。

    面色蒼白、眼圈黝黑、嘴唇發灰……總之沒一處顏色是正常的。

    我幽幽嘆了口氣。

    真操蛋,還沒朝沈長澤下手,就已經快被自己的良心折磨死了。

    今天是一周期限的最後一天。

    到了醫院。

    我推開 608 門,正對上沈長澤惺忪的眸子。

    「醒了啊,該打針了。」

    沈長澤坐起身揉了揉眉心。

    「今天怎麼還打針?」

    我將吊瓶掛在輸液架上,低聲說:「增強免疫力的。」

    沈長澤沒再多問,將左手遞到我面前。

    塗碘伏時,我的手指克制不住地發抖。

    幅度之大,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偷偷用餘光瞄著沈長澤。

    發現他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若無其事地別開視線。

    任由我將針頭推進他手背薄薄的皮膚。

    一點一滴冰涼的液體緩慢進入人體。

    裡面是一種麻痺神經的藥物。

    過了今天,沈長澤又會回歸植物人的行列。

    沒人知道他曾醒過……

    做完一切後,我轉身就走。

    身為一個醫生,竟朝自己的病人下手,這個病人還是自己高中的暗戀對象。

    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道德認知。

    再不走,我一定會順著窗戶跳下去。

    手剛搭到門把手上,後面的人叫住了我。

    「衛嵐。」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全名,我開門的動作一頓。

    「怎麼了?」

    「謝謝你。

    「……謝我什麼。」

    沈長澤的語氣聽不出情緒:「謝謝你在動手之前,還帶我去剪了頭發。」

    16

    病房裡的空氣仿佛被抽幹了,無端讓人窒息。

    一陣長久的寂靜過後。

    我啞聲問:「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

    這人真是,聰明得像個怪物。

    但我心裡竟詭異地升起幾分慶幸。

    疾步返回,一把扯掉他手上的針頭。

    「你走吧。」

    沈長澤慢慢站起身,垂眸看著我。

    針眼凝出一滴血珠,無聲地落到地上。

    「那你怎麼辦?」

    「甭操心我了,我最多能給你爭取兩天的時間,你走得越遠越好。」

    說罷,我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摸出錢包,把裡面的現金一股腦塞給了沈長澤。

    沈長澤看了看手裡的錢,又看了看我。

    「你……」

    我急忙比了個「打住」的手勢。

    「趁我沒反悔,趕緊走。」

    ……

    待他穿戴整齊,隻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時,我忽地鼻子一酸。

    高中三年的暗戀,醫院三年的陪伴。

    我和這個人長達六年的羈絆,到這裡大概就結束了。

    沈長澤的聲音透過口罩有些模糊。

    「衛嵐,我們會再見的。」

    「……好。」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抬步朝外面走去。

    在他打開門的前一秒,我叫住了他:「等等。」

    他回頭看我。

    我快步繞到男人身前,雙手拽住他的衣領往下一拉,腦袋湊了上去。

    這個吻實在稱不上美好。

    隔著一層口罩。

    我隻品嘗到了淚水的鹹澀。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淚流滿面。

    短短幾秒,我便松開了手。

    扯了扯嘴角,強顏歡笑道:「抱歉,沒控制住自己。」

    做了在年少時想做卻沒敢做的事。

    當然,後面那句我沒說。

    沈長澤輕笑一聲:「隔著口罩親有什麼意思?」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他直接拽下口罩,單手扣住我的腦袋吻了上來。

    17

    608 病房內。

    我靜靜坐在椅子上。

    自從沈長澤走後,我就維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過。

    這裡真靜啊。

    連根針落地上都能聽得見。

    我隻是感受了三個小時,就已經壓抑得喘不過氣了。

    他是怎麼熬過這三年的?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掏出手機,發送了一條短信。

    「藥已經注射了。」

    然後起身離開了病房。

    回歸了屬於「衛醫生」的忙碌。

    ……

    隔天下班。

    我換下白大褂,照常往地下車庫走。

    走到一處昏暗的路段時。

    突然有人從後面捂住了我的鼻子。

    伴隨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我陷入了黑暗中。

    「程總,人帶來了。」

    「嗯,下去吧。」

    我緩緩睜開眼。

    程衍那張妖孽的俊臉映入眼簾。

    他靠坐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左手輕輕搖晃著酒杯。

    「醒了?衛嵐,我給了你爸爸活下去的機會,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我大概是活膩歪了。

    腦子一熱回道:「我也隻是給了沈長澤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是在跟你學習啊程總。」

    程衍哼笑一聲。

    長臂一伸,半杯紅酒傾瀉而出。

    我的頭瞬間散發著羅曼尼·康帝的「芳香」。

    「再學不乖,下回倒的可就是開水了。」

    我閉緊嘴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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