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綠茶臉上在笑，我卻覺得心裡毛毛的。

一個小屁孩，我怕什麼？

「姐姐，我還以為你會很難過，原來也不過如此。」小綠茶以一種霸總姿勢伸長胳膊攔住我一個，意味深長道。

我打了個酒嗝，笑得高貴冷豔：「當渣女不好嗎？」

「生活如此多嬌，怎麼能在一個男人身上上吊！」

從廁所裡突然出來一個寸頭型男，用古怪的眼神憋了一眼我們兩個的姿勢。

好帥，像陳偉霆！

我不幹不淨的眼神就這麼不由自主的跟著腳一起朝那邊飄去。

剛走出兩步，手腕就被小綠茶用力攥住。

小綠茶：「季純。」

攤牌了？不裝了？

我看你姐姐姐姐的叫的不是挺帶勁兒的嗎。

小綠茶的聲音有點啞，還帶了點卑微：「你釣釣我行不行？」

我疑惑，我不李姐：「？？？」

「池嶼，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有些玩笑也不能亂開。」

「我沒開玩笑。」他笑，卻也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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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開他的手，退後一步：「如果沒開玩笑的話，那我今天就得搬出你家了。」

「為什麼？」

我：「池嶼，我們倆的可能大概比我跟段奕復合的可能性還小。」

「因為不管怎麼說，你都是破壞感情的那個，雖然我不討厭你，但我心裡過不去那個坎。」

幾秒鍾後，小綠茶撲哧笑出聲來：「姐姐，你真聰明。」

「又被你看出來是開玩笑。」

我松了口氣：「那你先回去吧，我還要跟朋友再玩會兒。」

小綠茶跟我一起往外走：「我朋友也在這裡。」

不遠處的卡座上幾個打扮明顯走在時尚尖端的帥哥靚女朝小綠茶揮手打招呼。

小綠茶：「結束了不要亂跑，我開車帶你一起回去。」

我：「啊，不用，段奕把車送我了，我自己可以找個代駕回去。」

我覺得今晚小綠茶的臉就像是川劇變臉一樣，瞬息萬變。

「行，那你慢 慢 玩。」他說完就走了。

我感覺最後那三個字好像是從他後槽牙裡擠出來。

我突然有點惋惜，小綠茶會不會其實跟段奕是真愛？隻是他自己還沒察覺？

畢竟年紀小，感情的事情看不清楚也正常。

結果我剛跟黎璃重新走出夜店在門口拿車時，車擋風玻璃上的大洞驚得我酒意瞬間醒了一大半。

兩個花臂男一見到我就起身過來賠罪。

花臂男：「抱歉，我朋友喝多了把你車子弄壞了，修理費我們賠雙倍，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我……」我氣得手都抖了。

花臂男：「怎麼了？小姐姐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我們都可以接受。」

我咬牙切齒：「我想在你的腦門上開個大洞……」

正巧小綠茶跟他那群弄潮兒朋友也出來了。

小綠茶慢悠悠的走過來，一副看戲臉：「喲，車子怎麼回事啊？」

被冷風一吹，我太陽穴隱隱作痛。

了解了大概情況後，小綠茶哦了聲：「那車子就讓他們拿去修吧，錢都賠給你雙倍了，咱們也不能得理不饒人是不是？」

我：「？」

於是我就坐上了小綠茶的白色大 g。

摸著真皮座椅的絲滑觸感，我又開始仇富了：「當模特有這麼賺錢嗎？」

「姐姐。」小綠茶笑了聲：「你可以去網上搜下我的名字的。」

「不就是個模特麼……」我小聲嘀咕，打開手機來。

在屏幕上滑了一下，點進了百度百科。

一連串的經歷和獲獎頭銜直接刷爆我眼球，最後停留在福布斯全球模特收入榜第 9 位。

我又裂了。

還是個超模？！

段奕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吧？

小綠茶似乎很滿意我的表情：「不過也不怪你，模特又不是明星。」

我忽然覺得三個人其實好像也能生活在一起是吧？

過了會兒，我欲言又止的樣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麼了？」

我：「…可以給我籤一百個名嗎？」

小綠茶：「……做什麼？」

我瘋狂暗示：「我覺得你很可能要走上明星的道路，所以先下手為強，我可以當你站姐！你現在有經紀人嗎？我也可以的！」

小綠茶笑得整個車子裡都回蕩著低音炮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不會。」

小綠茶彎著唇角：「老婆本已經賺夠了。」

我又酸了。

「以後跟你結婚的那個……嗝」我打了個酒嗝：「男人，應該還挺幸福的。」

車速突然一個加速加漂移，我差點撞到額頭。

到家了。

我打不開車門，喊他開鎖。

小綠茶悶悶的聲音響起來：「你討厭我嗎？」

我搖頭：「從異性的角度來說，你很討女生喜歡。」

「不過如果從同性的角度來說，我是很討厭你，你害我沒了七年的男朋友。」

小綠茶聳聳肩：「公平點姐姐，如果不是我，你已經跟一個渣男走向了婚姻的墳墓。」

我情緒突然低迷了下來：「你怎麼就能肯定？萬一沒有你，我們會幸福的呢？」

車門能拉開了，我先行下了車。

沒聽到小綠茶的低喃。

「我就是能肯定……你跟他在一起，一定不會幸福的。」

蹦完迪後的我感覺渾身骨頭架子都要散了，癱在沙發上懶得動，迷迷瞪瞪的就睡著了。

「段奕…你煩不煩……」

朦朧中我下意識的還以為是段奕在煩我。

臉上的輕微戳動突然變得大力了起來，有手在拍打我的臉頰。

我煩不勝煩，睜開眼罵人。

「你幹嘛！」

小綠茶語氣有點兇巴巴的：「起來，把醒酒湯喝了。」

我更兇：「不喝！」

小綠茶突然壓住我的手，話裡有話：「不喝我喂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裡全是霸總親口喂藥的樣子，嚇得立刻彈射起來，三兩口喝完解酒湯。

味道…好熟悉。

想起媽媽了。

我像個酒蒙子一樣開始胡說八道：「你真賢惠，要是嫁給段奕，他媽媽肯定會喜歡你的。」

段奕媽媽其實一直不太喜歡我，在她眼裡，段奕值得更好的。

小綠茶眉頭皺成一團，彎下腰來抱我：「你醉了，抱你進去睡覺。」

「公主抱？」我感覺腦子越來越暈：「嗚嗚嗚…我跟段奕談了七年了從來都沒有被公主抱過。」

小綠茶又在笑。

感受到池嶼胸膛處傳來的震動聲，我撐不住漸漸合上眼皮。

一個溫軟的東西落在我的臉頰上，痒得我抬手扇了扇。

第二天起床後，我剛一走出臥室就看到從外面回來的小綠茶。

穿著運動服，一身的汗，應該是剛晨跑完。

我：「你…臉上怎麼回事？」

小綠茶把早飯放下，徑直走向衛生間，沒搭理我。

再次從衛生間出來的小綠茶一身神清氣爽，也有心情搭理我了。

他用那張印著五指印的臉看我：「不來吃早飯幹嘛呢？」

原來也買了我的份。

我：「你昨晚上被我打了嗎？」

小綠茶：「明知故問。」

我：「我喝了酒下手就有點重，不好意思啊。」

小綠茶看我吃包子：「道歉有用的話要下跪幹嘛？」

這不是我的名言嗎？

我伸出食指和中指，然後在桌子上緩緩曲了下：「好了，跪了。」

小綠茶：「……」

我：「你今天怎麼還不去上班。」

我可是雙休。

小綠茶往後一靠，坐姿和表情有點懶散：「託你的福，我請假了。」

也對，人家靠臉吃飯的，我給他整這麼大個巴掌印。

我：「咳…你怎麼不吃？」

小綠茶：「臉痛。」

小綠茶扯了扯嘴角，有點無賴樣：「需要上藥。」

真嬌氣。

兩分鍾後我倆坐在沙發上，我拿著棉籤沾了點軟膏往他臉上戳。

別說，我下手還挺狠，腫起來的地方都有小血點了。

「嘶……」小綠茶的長睫毛動了動：「姐姐你能輕點嗎？」

我：「是你太嬌氣了。」

小綠茶：「你喜歡哪種類型的男生？」

我：「做什麼？」

小綠茶：「你不是想找男人嗎？要是有合適的我給你介紹。」

我瘋狂甩頭：「不用。」

誰知道你身邊的朋友是直的還是彎的呢？

小綠茶的嬰兒肌好到吹彈可破，離得近了，甚至連臉上一兩顆的小雀斑都看得到。

隻是這臉—

怎麼越來越近了？

我都快成鬥雞眼了。

我屁股本來就懸在沙發邊上：「你能不能坐過去點？」

「怎麼了？」

池嶼冷不丁轉過臉來，我感覺到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從我嘴唇上擦過。

像羽毛。

我：「……」

小綠茶：「。」

我反應過來後扔下棉籤跳出兩米遠，一臉驚魂未定。

小綠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意外，怎麼反應這麼大？」

我想了一下，也是。

像他這種混跡模特圈見慣了天花板顏值的模特親我這種人應該感覺跟親了塊豬肉差不多吧？

我清了下嗓子，試圖活躍氣氛：「親得不錯，下次不許再親了。」

小綠茶見我站在那裡滿臉的糾結，突然站起身來往我這邊走。

那張貌美如花的臉蛋上掛著懶洋洋的笑意。

他步步緊逼。

身高上的懸殊讓我感覺到了壓迫感。

小綠茶俯身看我，語氣有些拖腔帶調的。

「不過…」

「如果姐姐想要我負責任的話，也不是不行。」 

9

我幹笑兩聲：「有什麼好介意的。」

被一個小幾歲的小男生親了臉。

其實我心裡已經有八十隻尖叫雞在一起尖叫了。

我信口胡謅：「昨晚還有個小男生突然湊過來親了我，不得不說，現在的年輕人……」

小綠茶的腳已經挨到了我的腳尖了。

「池嶼，你說話非得離這麼近嗎？」我退無可退，已經靠在牆壁上了。

小綠茶：「不近的話，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我大聲比比：「那！這！樣！能！聽！清！了！吧！？」

小綠茶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又沉了點，加上這個過於曖昧的距離，震得我有點喘不過來氣。

「那跟我說說，那男生怎麼親你的？」

我剛要回答，池嶼眼神變了，像換了一個人，他突然偏頭親在我的耳垂下面：「是這樣？」

我虎軀一震：「！！！」

接著另一個吻又落在唇角。

池嶼的嗓音低沉充滿欲感：「這樣？」

我直接被他整懵了。

在他的第三個吻快落到我嘴唇上時，我及時推開了他。

我：「你！幹！嘛！」

池嶼舔了舔唇角，整個人看上去撩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