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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皇後她別具一格 2733 2024-10-15 13:12:53

9

明初用舉動證明了他的不甘心。

正當我脫下繡著珍珠的大帔,摘了沉得要命的鳳冠,想要以最好的姿態跟每個人告別的時候。

對!記住這個時候!

反正我記一輩子!

無數的大內侍衛將我的院落圍住。

笑死,他以為會嚇到從小習武的我?!

根本……有在怕的啊!

這估計是明初這輩子最高光的時刻了,隻見他十分有牌面地走了出來。

我大眼珠子轉了轉,頓時虛汗直冒。

淦!這不是要滅口吧!

在我的瑟瑟發抖裡,明初掀唇以不可抗拒的姿態道:「去把皇後的服制給太子妃換上。」

「你不講信用!」

我想逃,可逃不掉。

明初羽睫微顫,咬了咬唇:「算是吧。」

「明初,你是君子,君子不能不講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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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能留下你,朕不做君子。」他眼尾微紅,眼中的偏執顯而易見。

烏泱泱的一群人圍了上來,我隻能死死地抱住柱子嚎得像隻哈士奇。

眾人都拿我束手無策。

不料明初帶著三分譏諷三分薄涼四分漫不經心對宮人吩咐道:「讓她哭!哭累了,拖進去——

「侍寢!」

我:?!不是吧,不是吧,你家皇後的制服是秒拋的?!

「明初,我們說好的。

「我最恨別人騙我,你別叫我恨上你!」

明初唇微張,神色變得惘然。

正當宮人又滿血復活想要來拉扯我之際,明初忽然出聲:

「住手,讓她走。」

說著,他上前抱住我,身子抖得不成樣子。

「阿蓉,你就仗著我愛你。

「舍不得,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不知為何,他的話說得極為平緩,可字字如針扎得我心一陣陣絞痛。

那日,明初送我離開的。

我設想過無數次我離開時的樣子,卻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地躊躇不定。

為什麼……

或許,是明初背影單薄到叫我覺得孤獨吧。

10

我在塞外待了些時日。

確實也是夢想的日子,策馬揚鞭,篝火圍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隻是沉浸在爽朗之餘,我總會想起明初。

想起他拿帕子細細地替我凈手,想起他耐著性子陪我去看那塵土飛揚的馬球賽,想起他那雙不再有光的桃花鳳眸。

「想什麼呢?」背後有人狠狠地捶了我一下。

「爹?!」我如臨大敵,老頭為了培養我,褲腰帶都快勒沒了。

現下裡打了水漂,可別是來找我算賬的!

「我不是來教訓你的。」我爹擺擺手,示意我少安毋躁。

「說起來,爹也沒資格教訓你。」

我:這糟老頭子壞得很!居然想打感情牌!

「爹其實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走。你跟爹一個性子,跳脫慣了,寧願戰死也不想跟隻雀兒似的活在深宅大院裡。說實話,你這些年的才幹爹也是看在了眼裡,足以繼承爹的衣缽為王朝效忠。」

「爹不是沒有想過,可是爹……」老頭哽咽了一下,大半輩子鐵骨錚錚的漢子落了淚,「爹這一輩子為國為民,從沒存過半分私心。但獨獨在你的事上,爹存了私心。」

「阿蓉,爹就你這麼個女兒,別說戰場兇險九死一生,光論女子為將這條路就夠難走的了。爹不想你死,更不想你這麼難。

但爹也知道你的野心,真是普普通通的正妻是困不住你的。隻有皇後的位子,或許……能叫你拿出渾身解數對付。

「但現在,爹也想通了。」老頭將袖裡的東西塞給我後長長地舒了口氣,眉目間也多些釋然。

可我卻一怔。

我爹給我的不是別的,正是虎符。

我爹站起來,看似瀟灑地擺擺手:

「是你的就得是你的,攔,是攔不住的。」

剎那間,我發現那個向來獨斷專行的老爹真的老了。

我握著虎符,眼中透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爹,虎符是誰讓你給我的?」

憑我爹再能打,他也不可能扇爛所有言官的嘴。

我爹未曾停頓:

「陛下。

「對了,你還有第二條路。鄭內官在薩洛河對岸還沒走遠。又或者你拿不定主意的話,可以去問問他陛下為什麼會這麼選。」

我笑了:「老頭,我費勁巴拉跑出來,你以為我還能心軟?」

要是換做平日,老爹聽見我這大不敬的言語定然要給我一拳頭。

可這次,他隻是在笑:

「所以說,阿蓉,這是選擇。

「怎麼選,你的心會告訴你的。」

11

我還是去見了鄭內官,他沒說什麼,隻是遞給了我一本冊子。

我直呼他這行太輕松了,傳話都不帶說話的!

鄭內官拍了拍他那被蚊子叮成豬頭的臉,用他的瞇瞇眼暗罵我是資本主義的毒瘤。

我笑著抽走冊子,然後「哐哐」兩拳叫他看著更富態。

鄭內官:論不當人還得是你啊!

冊子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不過用得細心,每頁都平平整整,沒有散亂。

至於字,一看就是明初的。

我進府的時候,基於貴女,管家還是綽綽有餘的。隻是有一點,那字寫得跟人猝不及防被踹了七八九十腳似的。

我雖然糙,但張飛都會繡花,我這會繡撲稜蛾子的自是比他更有心一點。

於是我便央著明初給我寫,可他也忙,為了解決根本便親力親為教我寫字。

他同我說,字如其人。

我斜楞他,問他是不是容貌歧視。

他搖了搖頭,深沉道:「不,你欠揍。」

我不服,但是面對著明初那手張弛有度的小楷我無 fuck 說。

終於,在加班加點地改造後,我的字有了幾分明初的雛形。

我得意地拿給他瞧。

他看著相像的字卻笑得出了聲。

他同我講:

「阿蓉,這叫夫唱婦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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