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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唯有時光記得 5627 2024-10-14 20:5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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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次一個失誤,從兩米高的臺子上摔了下來,差點摔斷了腿。

    那天在醫院,楊成直接給了我一巴掌,下一刻卻又崩潰地求我離開江柔。

    他說:“你隻要離開江柔,我會找資本捧紅她!隻要有一個平臺,江柔就可以大紅大紫。”

    楊成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沒那麼偉大。”

    我看到病牀上滿身是傷的江柔。

    回想起我每次去劇組,看到的都是江柔對每個人的卑微姿態。

    想到這麼多年,江柔和我住的那個寒冷地下室……

    她真的可以走更遠,更遠更遠的。

    我同意了。

    但我沒要楊成的錢。

    不過楊成最後還是給了我一百萬。

    也就是那一百萬,其實在某段時間,救了我的命。

    我離開江柔半年不到,查出了血癌。

    盧然一直以爲我是因爲得病才選擇離開江柔。

    我沒有解釋。

    我也不想破壞楊成在盧然心目中的男神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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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後來甚至還有些感激楊成。

    他真的讓江柔過得越來越好。

    12

    “有甚麼辦法可以幫江柔嗎?”我問楊成。

    我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地來找我。

    上一次他主動找我,就已經想好了所有,讓我不得不離開江柔。

    這一次也是。

    她說:“蘇凱,你別怪我,你自己也看到了,你和江柔根本沒辦法在一起。隻要外界認定了江柔始亂終棄,她立馬就會塌房。她一旦塌房,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毀約,而有些毀約是要賠償違約金的,現在江柔手上的合約加起來,絕對可以讓江柔賠得傾家蕩產,甚至負債累累!”

    “你直接說重點吧。”我看著楊成,很淡定。

    楊成也很直接:“你出面給江柔澄清,你說你就是江柔口中拋棄她的人,現在江柔發展好了,你又想要和江柔重新在一起,但被江柔拒絕了。”

    我聽著楊成的話,思考了許久:“就這樣嗎?”

    “後面的公關我和江柔的經紀公司會處理,你隻要做好這個就夠了。”楊成很堅定地說道,隨即又補充了句,“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你。”

    意思是,她又會給我錢。

    “好。”我答應了。

    五年前都沒有猶豫,更何況現在,我都要死了。

    我唯一的遺願也隻有,江柔可以好好活著,可以活得很好。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錄製了視頻,發佈在了網上。

    視頻一出,很快衝上了熱搜——

    #江柔劈腿對象是初戀?初戀主動爲其澄清#

    #反轉!江柔被初戀暗算,初戀承擔所有錯誤#

    #楊成爲江柔發聲,堅定不移地相信江柔#

    也在那一刻,我接到了江柔的電話。

    “誰逼你這麼做的?紅姐?還是楊成!”江柔憤怒地質問。

    紅姐是她的經紀人。

    在娛樂圈手段強硬,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出了名的女魔頭。

    “是我自願這麼做的。”

    “爲甚麼?!”江柔不相信,“你這麼做對你有甚麼好處?!”

    “我收了你經紀人兩百萬。”

    江柔在那邊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到底是甚麼心情。

    我隻知道,我心痛到麻木。

    好久,江柔的口氣突然平靜得嚇人。

    她說:“我現在的身價還比不過兩百萬嗎?撒謊都不會?”

    “人都是現實的……”

    “我隻要官宣我們的感情,我的純情人設還在,我不會塌房,我唯一對不起的隻有楊成,但這些我的經紀公司會處理,他們不會放棄我,我現在很賺的。”江柔聲音中帶著細微的哽咽。

    我緊咬著脣瓣,不敢出聲。

    此時的我也已淚流滿面。

    “爲甚麼你就是不信我?當年如此,現在也如此!我不是說過我會處理好的嗎?”江柔失聲問我。

    我深呼吸一口氣,口吻平淡而冷漠:“忘了我吧,我不值得。”

    “呵。”她笑了。

    不知道在嘲笑我,還是在嘲笑她自己。

    她說:“蘇凱,我這輩子,活該被你這麼,一次次地踐踏!”

    13

    江柔的負面新聞很快被壓了下來。

    如曇花一現。

    根本就不需要去懷疑娛樂圈的公關能力。

    江柔依舊是那個頂流。

    她和楊成這對 CP 依舊被人嗑到爆。

    她們一起上了很多戀愛綜藝,一起出門旅遊。

    她們彼此會去彼此的劇組探班,她們一起回家一起買菜,同進同出……

    我偶爾會被媒體拉出來“詐個屍”,除了引一波流量,更多的是爲了凸顯江柔和楊成之間的感情。

    我已經半年沒有去醫院複查了。

    醫院給我打了幾次電話,我都忽略了。

    直到那天早上我醒來後,看到牀頭上都是血。

    我還是被嚇到了。

    所以我還是去了醫院。

    但這一次她見到我的第一眼,眼淚一下就忍不住流了出來。

    她說:“蘇凱,你怎麼把自己糟蹋成了這個樣子?!”

    我沒有糟蹋自己。

    是病魔纏身,我也控制不住。

    甚至,我真的有聽話地好好喫飯。

    盧然送我去了醫院。

    我被醫生一頓罵。

    說讓我每個月都去複查,我不去。

    現在好了,病情嚴重了。

    很嚴重了。

    我問她:“我還能活多久?”

    醫生沒說話。

    盧然在旁邊也緊張到不行。

    “沒關係,我能夠接受。”我很淡定地說道。

    “一個月。”醫生說,輕輕地說道,“或許不到。”

    我心還是揪痛了一下。

    原來我隻剩下一個月了。

    當時查出血癌的時候,我就以爲我要死了。

    堅持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做好了死的準備。

    真正到這一刻,卻好像又有點接受不了了。

    但我沒哭。

    盧然在旁邊突然哭得撕心裂肺。

    醫生那一刻倒不知道到底是安慰我,還是安慰她。

    然後搶救過來又等死嗎?

    我覺得醫生有時候也挺幽默的。

    我坐在盧然的車上。

    盧然就一直趴在方向盤上哭。

    “盧然,你別哭了行嗎?”我有些無奈。

    “爲甚麼好人就是得不到好報!蘇凱,你這麼好的男人,爲甚麼會遭遇這些……”盧然大概是終於忍不住了,把心裏的難受說了出來,“老天爺到底是眼瞎嗎?!”

    “說不定我上輩子作惡多端,所以這輩子才沒得好過。但我相信,我下輩子一定會是一個很幸福的人。”

    盧然聽到我說的話,哭得更兇了。

    “好了,別哭了,你答應我要陪我去看地的,你不要讓我死了都沒處安放。”我催促著盧然。

    盧然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我和盧然回了我的老家。

    我其實不喜歡這座城市。

    我童年的所有不幸都在這座城市。

    唯一慶幸的是,我在這座城市遇到了江柔。

    何況,落葉總要歸根。

    北京,終究不屬於我。

    我和盧然跑了很多地方。

    我看上了一片荒野。

    那片荒野面朝大海,周圍長了很多蘆葦,一眼望去,真的很美。

    盧然很不喜歡:“這裏這麼偏僻,周圍啥都沒有,你不怕嗎?”

    “你聽說過鬼會害怕嗎?”

    “……”

    “以後你每年來看我一次就行了,我喜歡白菊花。”我說道,又突然想到從北京來這裏有些太遠了,於是改了口,“五年一次也行,我這個人最耐得住寂寞了。”

    選好了墓地,我也不準備回北京。

    北京我沒有家,房子一直是租的。

    房東對我很好,我不想因爲我的死,影響到她以後的出租。

    當然,這裏我也沒有家。

    我都想好了,我就去住本地的醫院。

    死在醫院就不會影響到任何人。

    隻是死了之後,還得麻煩盧然從北京來這裏給我火化,然後把我的骨灰埋葬在我選好的地方。

    我把我的安排給盧然說了之後,盧然也不急著回北京了。

    她非要陪著我。

    我趕不走她,所以讓她陪我去了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有些老舊的小區。

    小區裏面有一個小小的遊樂場。

    很多小朋友在那裏玩耍。

    我的視線放在了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身上。

    她膽子很大,非要自己滑滑梯。

    陪在她旁邊的大人很焦急:

    “花花,聽話,外婆扶著你上扶梯。”

    “我自己可以,外婆,你,你看我玩……”小女孩推開她。

    她很無奈,隻能在旁邊保護小女孩。

    小女孩玩了很久。

    “花花,我們回家了好不好,一會兒你外公、爸爸和媽媽還要回來一起喫飯。”她溫柔地哄著她。

    “可是我還想再玩一會兒。”

    “我們下次再玩,好不好?”

    離開的時候,她似乎回頭看了一眼。

    又轉身走了。

    我也轉身離開了。

    盧然在旁邊問我:“她是誰?”

    “我媽。”

    “你有媽媽?”盧然很驚訝。

    “我也不可能是石頭裏面蹦出來的。”

    “我的意思是……”

    也不怪盧然驚訝。

    這麼多年,她沒見過我任何一個親人,我生病了,除了我自己就是盧然。

    我媽其實也不記得我了。

    當年她被我那賭鬼老爸賣了之後,遭遇了很多非人的折磨,整個人就變得瘋瘋癲癲。

    我爸看我媽瘋了,就把我媽趕出了家門。

    我還記得當時我跪在地上求我爸不要攆我媽走,我爸一腳踹在了我的額頭上,滿臉都是血。

    額頭上至今都還留著一道疤,不過被我用劉海擋住了。

    好在,我媽被趕出去後,反而遇到了一個好人,她收留她、照顧她。

    時間久了,我媽的精神狀態漸漸也好了很多,兩個人還組建了一個小家庭,隻是不再記得曾經的事情了。

    不記得也好。

    如果可以,我也想忘記。

    “你既然有媽媽,爲甚麼不……”盧然突然想到甚麼,驚奇地問我。

    我知道她想說,爲甚麼不找我媽媽來配骨髓。

    我媽都不記得我了。

    我不想去打擾她的生活。

    我就隻有我媽一個人的希望。

    她要是匹配不成功,我還毀了她的人生。

    不值得。

    現在看著她生活得這麼好,就夠了。

    “蘇凱,你真的太善良了。”盧然不知道來龍去脈,但她還是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笑著解釋:“何嘗不是爲了下輩子能夠幸福。”

    “傻瓜。”盧然罵我。

    人哪裏會有下輩子。

    過完一生,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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