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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破鏡重圓文女主不想he 3516 2024-12-19 19: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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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據載,衛九幽其實並未正式成婚,至少史書上沒有這方面的記載,隻寫了衛九幽的未婚妻是陳王之女。


      雖是家族聯姻,但難得兩人兩情相悅,乃是一樁美滿的姻緣。


      然在成婚前夕,陳微雲不幸死於元祖乘微之手。


      可眼瞧著面前這一切,衛九幽與陳微雲應已私下辦了婚禮。看得出來,這對夫妻感情極好。


      若非如此,衛九幽也不會花費這麼多心力布置,讓這處愛巢完整的保留了一萬年。


      也難怪衛九幽那般恨元祖恨乘氏了。


      乘嫋代入自己,若有人殺了自己的親人或愛人,她也絕對要與對方不死不休。但元祖是她的老祖宗,她當然支持自家祖宗。


      藺霜羿全程未說話。


      不過乘嫋也習慣了他的沉默,倒是不覺奇怪。知道沒有危險後,她眼珠一轉,便道:“劍君,您累了一路,不如歇息一會兒?反正也無甚危險,接下來我再探查幾遍,看看有無遺漏,若有,便即刻告知與您可好?”


      藺霜羿目光遊移,視線虛虛落在畫卷上,像是入了神,一直都沒有看乘嫋。聞言,他可有可無的點了頭。


      其實在進入木樓前,他便已用神識探查過。


      沒有看到有關情人咒的記載。


      果然,乘嫋花了一個時辰,反復查探了三遍,仍舊一無所獲。


      “劍君,這裡果然不是傳承之地,除了衛九幽夫妻的東西,沒有任何有關咒術的記載。”


      她看上去有些失望。


      臉上沒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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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霜羿忍不住問:“你很失望?”


      乘嫋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忽然向他走近。藺霜羿下意識想要後退,然又及時制住,因為他反應過來,如果他後退,便太奇怪了。


      像是在害怕一個小姑娘似的。


      明明他才是大乘修士。


      幻陣已破,他已經仔細檢查過,沒有任何遺漏。


      “劍君,如果解開情人咒,我還能留在您身邊嗎?”乘嫋聲音微啞,“我知道與您不可能做夫妻,那做師徒可以嗎?”


      她今日已經忍了很久了。


      與本能對抗,不是那般容易之事。


      這一次沒有尋到解開情人咒的法子,難保下一次不會。而且,此咒早晚都會解開。所以她必須要藺霜羿的一個承諾。


      相處多日,乘嫋知道藺霜羿是個一言九鼎之人。


      夫妻二字,讓藺霜羿呼吸微窒,不知為甚,忽而想到了木樓裡隨處可見的囍字、臥房裡的鴛鴦枕被,想到之前幻境裡乘嫋突如其來的吻。


      隨著少女的靠近,一股熟悉的馨香越發濃鬱。藺霜羿本就幹渴的喉嚨越發渴了幾分,他的喉嚨忍不住快速吞咽了幾下。


      但緊接著便聽到了乘嫋說想與他做師徒。


      藺霜羿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不可能。”


      他怎麼可能與她做師徒?


      “為什麼?”少女眼睛又紅了,眼裡的淚珠眼看著就要滾落下來,“是我太差勁了,劍君看不上我嗎?”


      她伸手想去抓他的衣袖。


      藺霜羿沒來得及躲開,被她準確抓住,一時不好動。若他抽回,那淚珠怕是就要掉下來了。


      他認真謹慎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你很好,但我說過不收徒。”便是季烆,當初也是季家強塞過來。


      未免乘嫋哭得太厲害了,微頓片刻,藺霜羿又補了一句:“不過我可以教你,隻要我會的都可以。乘嫋,你想學什麼?”


    第45章


      聽到藺霜羿毫不猶豫拒絕, 乘嫋本是很失望,她是知道想要拜師沒那麼容易,方才一說, 也不過是先試探一番。


      本以為藺霜羿即便不同意, 也會猶豫兩分, 沒想到他那般幹脆的說了不可能。


      明明這些日子相處, 她覺得藺霜羿對她還是挺寬容的。結果沒等她痴纏,又得了這麼一句意想不到的承諾。


      乘嫋抬眸,對上的便是一雙清濃如墨的眼睛。


      他說得很認真, 語氣微緩, 細細一品,有那麼一剎那,乘嫋甚至覺得他似乎是哄她。


      其實不必這般鄭重。


      雖則相處的日子不長,但這些日來, 但凡藺霜羿答應過她的事,從未有過半分食言。


      四目相對,一時間,甚至忘記了裝哭。


      她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一瞬。


      也不知是不是情人咒的影響,她一時間竟舍不得挪開眼,隻覺得面前的男人怎麼看怎麼順眼。


      她看著他, 已是幾乎隻能看到他的優點。


      “……看什麼?”最後,還是藺霜羿先開了口。對視了一會兒,他率先別開了視線, 面色如常的又問了一次, “你想學什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雖然不是收她為徒, 但這一句承諾也是出乎意料。得了藺霜羿這一句話,她便有理由賴在無暇峰了。


      她沒忍住, 一下子便笑開了。


      眉眼彎如璨月,頰邊那個小小的梨渦仿如一朵花兒霎時綻放,整個人都又重新帶上了神採和活力,比此前見到的每一個瞬間都要明媚。


      “劍君,您真好。”


      她還抓著他的衣袖,雖則眼角還帶著欲掉未掉的淚,眼尾還泛著紅,但任誰都看得出她此刻有多麼開心。


      便連聲音都比往常還要甜了數分,像是被灌了一整罐的蜜,甜到了人的心坎上。


      ……就這麼開心嗎?


      隻因為他一句話?


      “有您這句話,我是不是便能留在無暇峰了?”


      原來如此。


      她不想離開無暇峰,離開他。


      藺霜羿本想說待到情人咒解開,她自己便會想離開那個無趣的地方。但話到嘴邊,卻又被咽了回去。這些話已說過太多遍了,多說無用。


      便如這次,早知一無所獲,便不顯告訴她了。


      他喉嚨又忍不住吞咽了兩下,越發幹了一點,帶著幾分痒:“你想留便留吧。”話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莫名奇妙的沙啞。


      許是太渴了,喉嚨不舒服,所以導致聲音有些啞。


      他輕咳了一聲,忍住想要喝水的欲望,又重問了一次:“乘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想要學什麼?”


      不等乘嫋開口,他想了想,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所學所精。


      “除劍術外,煉丹、煉器、陣法等雜學上,我也略通一二,當不得大師,但教導你入門綽綽有餘。”藺霜羿一邊說,一邊思索著有無遺漏,“武器一道,一通百通。”


      “在兵器一道上,隻要你想學,盡可來問我。”


      他一一細數了自己擅長的東西和方向,難得說了許多話,足足說了有半刻鍾,確定無遺漏,他才閉了嘴,等乘嫋的回應。


      乘嫋是越聽越心動。


      但她留了個心眼,並未直接確定要學什麼,隻斟酌著道:“能全都學嗎?我都想試一試。”


      藺霜羿本想說貪多嚼不爛,但沒等他開口,便聽到一聲極小聲的呢喃:“這樣便可以一直留在無暇峰了。”


      要出口的話,立時便被堵在了喉嚨裡。


      若乘嫋是他的徒弟,他必要斥責如此耽於情愛,不堪修行。但他與乘嫋並非師徒,而且乘嫋之所以變成這般,也是因情人咒。


      思及此,他沉默片刻,索性忽略了這句話,隻淡聲回了一句‘隨你’。


      果然這兩個字一出,少女笑得越發燦爛陽光。


      藺霜羿多看了她兩眼。


      須臾,他收回視線問:“這次看來是我弄錯了,這裡不是衛九幽留下的傳承之地。”說到這,他微頓了片刻,咽回了那句‘現在回去’。


      “不過未免有遺漏,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再多查探幾次。”


      雖然他已用神識又搜索了兩遍,確定沒有任何有用的東西。但他想著乘嫋之前知道可能尋到解咒之法,那般激動開心,想來是不死心。


      如此,不如多查探幾次,也好讓她認清事實。


      “好啊!”


      算是達成了一半目的,乘嫋心情好,聞言,沒做多想,開心的點了頭。反正有藺霜羿在,在哪裡修煉不是修煉?


      這裡連守門童子都沒有,除了妖獸,便隻有他們兩個人,比之無暇峰還要安靜。而且仙靈之氣濃鬱,風景秀麗,是一處很適合修煉的洞天福地。


      兩人又在小島待了兩日,確定沒有想要的東西,這才動身回了無暇峰。臨走前,踩在無暇劍上,乘嫋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座木屋。


      藺霜羿注意到了她的視線。


      這是還沒放棄?


      不知為甚,他心裡莫名有些滯悶。


      “已經查過數次,這裡不會有解咒之法。”他聲音冷淡的陳述事實,“不用再看了,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站穩,走了。”


      話音未落,無暇劍便如疾風一般倏然飛上了天。不過幾息,便飛出了很遠。以金丹修士的眼力,再回望,也看不到那座小島了。


      乘嫋收回了視線。


      都待了三日了,她當然知道這裡不可能有解咒之法。找不到才好呢,她又不是不能解。她隻不過是想到了掛在木樓裡的那幅畫,越想越覺熟悉。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乘嫋想了許久,沒有頭緒便也沒再繼續深想。在至少煉化吸收一半仙力之前,她是一點也不想再聽到衛九幽的消息了。


      想著想著,視線又不自覺落在了身前男人的身上。


      乘嫋幹脆坐了下來,捧著臉細細欣賞。


      前方,察覺到背後那道緊緊黏在身上的灼熱視線,藺霜羿不自禁的越發挺直了身體。風拂過身軀和頭發,吹動了他的衣袍和烏黑長發,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


      無暇峰這邊。


      乘嫋與藺霜羿離開的當日。一早,季烆還是忍不住去了無暇峰。即便乘嫋明說了不想與他見面,但沒有看見她,他便放不下心。


      他知道乘嫋的意思,她不想傷害他。


      看著自己心愛之人移情別人,於任何人而言,都是折磨。隻要想起乘嫋的冷漠,想到她的拒絕,心髒處便時不時傳來刺疼。


      這世間能夠堅定不移相愛一生的情人愛人終究是少數。


      便是凡人區區百年,也難以做到,何況是壽命漫長的修士。


      有很多道侶都曾有過情濃之時,但隨著時間流逝,那份濃烈的情愛通常會慢慢變淡,直至消失或者移情。


      此前,季烆不是沒想過他與乘嫋會不會走到這一步。未來數百年,甚至千年,變數實在太多。


      這樣漫長的歲月,極少有人能保持那份熱情。


      他曾經想過,乘嫋對他的感情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但即便如此,那也該是至少數百年之後才會發生的事了。


      季烆本以為自己能坦然面對。畢竟便連他自己,也無法在這方面給於承諾。他隻能確定這一生若要與人結為道侶,那麼那個人選唯有乘嫋。


      可真到了這一日,他卻發現原來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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