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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從七歲開始破局 3546 2024-12-19 16:5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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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譬如親手為溫霖肚中的胎兒精心籌備一間溫馨的嬰兒房。


    抑或是在偶爾的深夜靠在我的床邊,借著昏黃的安睡燈替我低聲念上幾首睡前故事。


    他像是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笨拙而蹩腳地扮演一個久違的好丈夫和好父親的角色。


    而我和溫霖則作為一個配合的演員,安靜陪他演完這場戲。


    在他背過身看不見的地方,我們總是面帶嘲諷地相視一笑。


    因為——他隻ŧú₋是一個自我感動的演員啊。


    而我們隻需要等待他不耐煩地揭下戲服和面具的那天就好了。


    好在,他並沒有讓我們等太久。


    這天午後,溫霖洗完澡,整理好著裝出來,看向等在客廳的江廷修,輕聲問:


    「我們現在出發嗎?」


    今天是帶溫霖去醫院做檢查的日子。


    「嗯。」


    江廷修面無表情地按滅手機屏幕,起身拿了圍巾和手套給溫霖戴上。


    又蹲在我面前,替我重新擺弄外套領扣,系上一個蝴蝶結。


    時至今日,他已經能十分自然地對我們露出一個溫情的微笑: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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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臨出門前,江廷修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眼來電人的名字,皺了皺眉,猶豫數下,最終還是按下那個接聽鍵。


    「廷修……」


    電話裡依稀傳來一個女人的嬌啼和啜泣聲。


    溫霖臉色白了白。


    江廷修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他走遠了一些,對著電話低聲道:


    「不是說了,不要再給我打電話嗎?


    「我們已經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你說什麼?


    「……傷得嚴重嗎?


    「你總是這麼不小心,離了我你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了麼?


    「……


    「知道了,你乖乖在家等我,我現在過去。」


    我看著江廷修的背影,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如我所料,今天是沈琳琅被外派出國的日子,而她也一定會給江廷修打來這個電話。


    江廷修掛斷電話,走到溫霖面前,俯身親了親她的臉:


    「今天有點事,不能陪你了。


    「別怕,我們的寶寶會健康的。」


    溫霖失望地撇開臉。


    江廷修目光一暗,拿手指捏著她尖瘦的下顎。


    在他看來,這個女人是這麼卑微,這麼渺小,這麼弱不禁風,這麼怯弱可欺。


    他捏在手裡,隻要稍微用力,就能掐斷了。


    但他還是大發慈悲地賞了她一個吻:


    「路上注意安全。


    「希望我回來,能聽到寶寶的好消息。」


    說完,他隨手披上一件黑色風衣,步履匆匆出門了。


    在他身後,溫霖的目光逐漸冷淡,毫無剛才的溫度。


    他不知道,我們在另一家醫院預約的打胎日子,也是今天。


    22


    日暮時分,溫霖牽著我的手走在城市的街頭。


    冬天的夕陽洋洋灑灑落在我們臉上,像是一層薄羽毛輕輕拂過,帶來微妙的暖意。


    我們很幸運,那場手術很成功。


    溫霖剛好卡在了孕囊大小最適宜的時間點。


    幾乎是沒有什麼痛苦地就把跟江廷修最後的羈絆和聯結斬斷了。


    她松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不遠處時代廣場的大熒幕正播報著一件有關江氏集團的醜聞。


    時代廣場車水馬龍,不少人停下腳步抬頭駐足。


    我內心默念:【來了。】


    此時的江廷修在做什麼呢?


    陷落在沈琳琅的溫香軟玉中無法自拔?


    還是灰頭土臉目眦欲裂地進行危機公關?


    不論如何,那幾段由我匿名發布的舉報視頻,經由頂流明星謝欽然及其幕後的網絡推手的操作運營,立馬在網絡掀起軒然大波。


    一時間,無數大 V 振臂高呼於網絡。


    其中發聲的有泰鬥級別的刑辯律師、有國內知名的金牌投資人,更多的是對權貴圈腐敗深惡痛絕平民百姓。


    成千上萬篇小作文浩浩蕩蕩地衝上熱搜。


    激昂犀利的鬥爭風格,洋洋灑灑的千字內容。


    矛頭直指江氏集團總裁江廷修的令人發指的個人作風和犯罪行為,及其背後新京腐朽的官僚體系。


    人們高喊,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基於這種空前的網絡輿論,當局官方頂著壓力發布嚴查公告。


    我漠然地看了一眼廣場上方巨大的中南海酒廣告。


    名利場就是如此,今日人上人,明日階下囚的事情屢見不鮮。


    想壓垮江廷修這種人,與其百般自虐讓他「失愛」,不如直接鬥爭令他失權。


    我收回目光,對溫霖笑了笑。


    食髓知味,權力啊!真是好東西。


    23


    江廷修趕回家時,衣裝不整,連袖子都沒來得及扣好。


    他見到溫霖的第一眼,先是松了一口氣,上前想要擁住她:


    「你沒事就好……這幾天先不要看新聞。」


    溫霖神情厭惡地後退一步,躲開了那個擁抱。


    她平靜地說:


    「孩子,我打掉了。」


    江廷修眼皮狠跳了幾下,面孔一僵:


    「別他媽開玩笑了,溫霖……」


    溫霖笑了笑,隨即將一張人流單甩在他臉上,淡淡道:


    「我是不是在開玩笑,你可以自己看。」


    江廷修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地撿起那張紙,仔細看了起來。


    看到最後,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竭力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形。


    他衝上前卡著溫霖的雙頰,狠聲道:


    「……你怎麼敢的!」


    對啊,不管是女人還是孩子,都該是他江廷修的私有物。


    溫霖怎麼敢的?


    溫霖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因為我覺得惡心。


    「一想到我肚子裡是你江廷修的孩子,像一個可怕的寄生蟲一樣不斷吸食我的營養和血肉,我就覺得惡心。țū₇


    「我不可能把他生下來,就算生下來了,我也會把他掐死,摔死。這樣的理由,你滿意麼?」


    江廷修布滿血絲的雙眼如同鬼魅般猩紅,他怒極反笑,手上青筋暴起。


    似乎真的打算就這樣掐死溫霖。


    千鈞一發之際,大門被破開,一行大約十幾個人走了進來,有穿西裝的,也有穿警服的。


    金融警察和普通警察迅速行動起來,徹底展開了對江氏府邸的封查行動。


    幾名警官衝上前將江廷修制服在地,厲聲道:


    「江先生,根據警方掌握的確實證據,你涉嫌操縱股市,洗錢,關聯交易非法牟利等多起金融犯罪,以及對溫霖母女所犯下的故意傷害和非法拘禁等數項刑事罪名,現需要你回去跟我們配合調查!」


    而被我提前喊來的謝欽然也終於趕到現場。


    第一時間先將我和溫霖護在身後,低聲安慰。


    江廷修一臉頹然,他眼眶發紅,聲音有些顫抖:


    「小芙……你和媽媽,不要爸爸了嗎?」


    我窩在謝欽然懷中,親了親他的臉,一臉天真地說:


    「叔叔,你別這樣,我已經有新爸爸了。


    「至於你,去死都行。」


    24


    「各位觀眾朋友早上好,歡迎收看今天的《財經時政》,我是主持人張揚。


    「1 月 16 日,新京市人民檢察院發布消息稱,江氏控股集團有限公司因被涉嫌指控多起金融犯罪,目前已由新京市公安局報送至新京市人民檢察院進行審查起訴,據知情人稱,結合行賄罪、以權謀私罪等多項罪名,江氏集團總裁江廷修先生未來可能將會面臨長達十年以上的刑期……」


    我百無聊賴地託著腮倚在沙發上,打量著溫霖下意識微蹙的眉頭,調小了電視聲音。


    與江廷修強制離婚後的第三個月,溫霖對這個名字仍然避如蛇蠍。


    盡管如此,審查起訴, 犯罪證據,凍結資產……一個個詞依舊讓我爽得忍不住哼起小曲兒。


    果然隻有鐵拳和牢飯才能真正收拾江廷修這種人渣。


    至於沈琳琅, 早在那些視頻曝光的第一天,她就憑著那張高清無碼出鏡的臉背負著「小三」罪名被網暴。


    最後也因為與江廷修手下的黑色產業有所牽扯被判處有期徒刑 3 年。


    刑期雖然短,但沈琳琅這個名字這張臉,已經徹徹底底地社會性死亡。


    聽著我因心情愉悅過度而逐漸跑調的旋律, 溫霖無奈地笑了笑:


    「好啦,該去換衣服了哦, 等會兒我們還要去遊樂園呢,欽然已經在來接我們的路上了。」


    聞言, 我收斂了表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以後會和謝欽然在一起嗎?」


    溫霖微怔:


    「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搖搖頭, 誠懇道:


    「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 我都不希望你以後再受到傷害。」


    最初我費盡心思想要重新攀上謝欽然, 也不過是圖他身為深情男二的那點利用價值。


    沒有他本來自帶的巨大影響力和他幕後團隊的推動, 江廷修根本不可能那麼快地跌下神壇。


    可當事情真的進展到男主退場, 男二上位的這一步,我又有些不安。


    倘若這個世界就是一本巨大的虐文小說。


    那麼故事結束後,剩下的就是普通人柴米油鹽、粗茶淡飯的平淡日子。


    誰也無法預知, 溫柔的忠犬男配是否會永遠溫柔,永遠忠犬。


    如果對於溫霖來說,遇見江廷修是遇人不淑。


    那誰又能保證與謝欽然的結局不是蘭因絮果呢?


    在我看來, 全然依靠一個男人無異於坐上一艘隨時隨地可能會沉沒的巨輪。


    溫霖笑了笑,以一貫的溫柔口吻道:


    「其實,我還沒有太認真地去想過這件事。


    「不過, 我希望我永遠不缺從頭開始的勇氣。


    「不管是生活,還是愛情。」


    我默然不語。


    這其實是兩種價值觀的碰撞,無關對錯。


    我對「愛情」總持有某種「輕視」, 實則是建立在對現實世界徹底的絕望之上的。


    對愛情的祛魅是社會精神文明的發展。


    但愛欲的衰竭,卻是個體精神意識的倒退。


    所以我沒有資格再對溫霖去自以為是地指點些什麼。


    隻希望她能如她所說, 既不缺從頭開始的勇氣,也不缺隨時抽離的魄力。


    溫霖輕輕地抱了抱我。


    其實從那個夜晚過後,我便不再稱呼溫霖為媽媽。


    而她也清楚, 眼前這個江小芙的身體裡, 住著一個成熟的靈魂。


    我們默契得從未談過此事。


    現如今,比起母親對孩子的擁抱, 這更像是朋友之間的相互慰藉。


    「我很感激你,把我從那樣困苦的日子裡拉了出來。


    「不用擔心我,畢竟, 你說過的那些話, 我都有很好地記在心裡。」


    我說過些什麼?


    在溫霖決定懷著孩子帶球跑的那個夜晚。


    我攥緊她的手,良久地注視著她:


    「不要逃, 不要把主動權交給他們, 不要跟他們玩那些你逃他追, 插翅難飛的遊戲。


    「我們才是自己命運的編織者,泥沼裡我們是自己的拯救者,在谷底我們是自己的傾聽者。


    「去主動破局, 哪怕以卑劣的方式。」


    清風如絲,碧空如洗,日光順著落地窗照進屋內。


    我們彼此了然地相視一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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