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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請謹遵醫囑 3471 2024-12-16 16: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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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嫁給池佑後,他幾乎對我避之不及。


    卻在我跟男同事出差時突然打來電話,聲音裡透著委屈:「我不舒服。」


    我語氣冷漠:「不舒服吃藥。」


    「吃過了,不管用。」


    「那我打 120 拉你去醫院。」


    「……」


    後來我出差回來,他抱著枕頭站在我房間門口,小心翼翼問:


    「老婆,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嗎?」


    1


    第一次見到池佑,是雙方家長商量我們婚事的那天。


    八月份的高溫,他穿著長衣長袖,眉眼清冷,安靜的坐在他父母身邊。


    我悄悄打量著他。


    驚嘆他竟長得這麼帥。


    除了臉色有些許蒼白以外。


    我之前就聽說他身體一直不太好。


    前段時間池母去寺廟找大師算命,大師說池佑的病隻有喜結良緣才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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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舅媽家剛好跟池家是世交,從小就給子女訂下了娃娃親。


    所以才有了這樁婚事。


    但原本嫁進池家的不應該是我,而是我表妹。


    可舅媽不舍得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不確定能不能痊愈的病人,於是就把我給推了出去。


    隻因她家對我有恩。


    我從小沒爸,我媽在我六歲時車禍去世後,我就跟著外婆生活。


    第二年外婆患了重病,臨走前將七歲的我託付給了當上門女婿的舅舅。


    所以我從七歲開始,就在舅媽家生活。


    舅媽說,是她同意收留我我才沒有變成沒人要的孤兒。


    她養了我十幾年,給了我優渥的生活。


    包括外婆生病時高昂的醫療費,也是她家出的。


    我應該懂得感恩。


    2


    商量了半天,池家考慮到池佑的身體狀況,決定暫時先不辦婚禮,先領證。


    我舅媽自然沒有意見。


    很快領了證,我搬進了池家的別墅。


    這個別墅很偏,在郊區的山裡。


    據說這是池家老宅,也是池佑養病的地方。


    房子很大,一共兩層。


    但池佑的父母並沒有住在這,裡面隻有一個照顧他生活起居的阿姨。


    一進門,她就迎上來恭敬的叫我太太。


    我不太適應這個稱呼,但也隻是笑了笑。


    3


    可能因為沒有感情基礎,又或者是池佑身體不允許,新婚夜當晚,我們什麼都沒做。


    我們平躺在床上,氣氛沉默又詭異。


    第一次跟男人睡,還是個病人,我難免有些緊張。


    昏暗環境中,我轉頭看了看他。


    他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


    見他被子沒有蓋好,我微微傾身,準備幫他蓋一下。


    手剛伸出去,他忽地睜開眼。


    目光猛地對上。


    池佑的眼睛很漂亮,幹淨又清澈,總是讓人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惜。


    「我……」


    話音未落,他翻過身去,用背對著我。


    我尷尬的收回手,解釋:「我剛隻是想給你蓋下被子。」


    他沒說話。


    我又輕聲說:「我睡相不太好,要是影響到你了可以把我推醒,還有半夜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也可以把我叫醒。」


    半晌,他嗯了聲,嗓音有些啞。


    我輕輕翻過身去,背對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我搶他被子,隔天早上池佑就感冒了。


    之後他搬去了次臥,一直沒有搬回來。


    4


    我很快就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也慢慢地察覺到,池佑似乎很討厭我。


    有次他喝藥不小心嗆到,我忙過去給他拍背,關心的問他好點沒有。


    可能是我湊得太近,他皺了皺眉,猛得彈開幾米遠。


    好像很嫌棄我似的。


    還有一次我起夜喝水,開房間門時碰上池佑也剛好開門。


    主臥和書房正對著,視線就這麼迎面撞上。


    正想問他怎麼還不休息時,嘭的一聲,對面的門已經被關上。


    我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這晚之後我便再也不熱臉貼冷屁股。


    剛好接下來這些天我要去北城出差,回來時間不確定。


    這件事我隻跟陳姨說了一聲。


    反正池佑也不在意我去哪,肯定還巴不得我不在家。


    出差當天早上,因為別墅離機場很遠,同事非要開車過來接我。


    大門口,他下車把我的行李放到後備箱。


    我道了聲謝,準備上車時無意間瞥見了別墅二樓陽臺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5


    到達北城後,我忙得焦頭爛額,每天回到酒店洗完澡沾床就睡。


    這天見完客戶回到酒店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我疲憊地趴在床上。


    倏地鈴聲響起,我拿起手機,看到來電人後頓了下。


    池佑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我坐起身子接起來:「喂。」


    那邊沒說話。


    安靜了幾秒,我開口:「沒什麼事我掛了。」


    話音剛落,一個「別」字著急地從聽筒傳出來。


    「我不舒服。」


    聲音透著些委屈,跟個小孩子一樣。


    平常他從來不會跟我說這些,更不會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我愣了愣,語氣有些冷漠:「不舒服吃藥。」


    我又不是醫生,況且陳姨不是在家嗎?


    「吃過了,不管用。」


    「那我打 120 拉你去醫院。」


    「……」


    他不說話了。


    想著他終究是一個病人,跟他置什麼氣。


    於是我嘆了口氣問:「哪裡不舒服?」


    「胸悶,沒力氣,吃不下飯。」他說。


    「去醫院了嗎?」


    「沒,司機去接許醫生了。」


    「嗯,那你先休息一會兒。」


    我剛準備掛電話,他出聲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還不確定。」


    他悶悶地嗯了聲。


    怎麼感覺他今天怪怪的。


    我沒有深想,放下手機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陣都沒睡著。


    想了想,還是給許醫生打了個電話。


    許醫生是池佑的主治醫生,也是江城一號難求的老中醫。


    我問了下他池佑的情況。


    他笑了笑說:「沒事,就相思病犯了。」


    我:「?」


    許醫生在電話裡笑聲爽朗。


    「小昭啊,早點回來,他想你想得緊。」


    我整個人在被窩裡徹底石化。


    誰想我?


    我肯定是聽錯了。


    池佑怎麼可能想我。


    雖然他剛剛是有些反常,但平常他對我可是避之不及,嫌棄的很。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許醫生,你快別說笑了。」


    「哈哈好,你們有你們年輕人的情趣。」


    「……」


    「不過小昭,你們還沒同過房吧?」


    我默了默:「……沒。」


    「沒有就好,看來那小子沒騙我,他要是忍不住你可要忍住啊。」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沒等我說點什麼,許醫生說有電話進來,就匆匆掛了電話。


    6


    接下來兩天依舊忙碌,偶爾會收到陳姨信息,說池佑還是吃不下飯,人很沒精神。


    搞定合作那天是周五,原本計劃周六去當地的景區逛一逛,周日一早再回江城。


    但想到池佑,我還是選擇收拾行李,馬不停蹄的飛了回去。


    落地江城已經是晚上六點。


    打車回到別墅,一進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我低下頭,瞥見玄關有一雙女士高跟鞋。


    是池佑媽媽過來了嗎?


    換好鞋,我走到客廳,陳姨端著菜從廚房出來。


    「太太,你回來了。」


    我嗯了聲:「池佑呢?」


    「他在樓上呢,要不要我去叫他?剛好飯也做好了。」


    「不用了,我去吧,反正我要上樓放行李。」


    「也行。」


    我提著行李上了二樓,到房間門口時,對面書房的門忽然從裡面打開。


    我停住腳步,目光和裡面的人對上。


    池佑的笑瞬間僵在臉上:「你怎麼回來了?」


    我看了看他邊上的女人,抿了抿唇,丟下一句「工作完成了」就回了房間。


    7


    我竟然自作多情信了池佑想我想得吃不下飯。


    他想的分明是書房那位吧。


    她一來臉都笑開了花。


    真不知道我哪根筋搭錯了。


    明明可以在北城多待兩天,非要今天回來。


    我把臉埋進被子,止不住的懊悔。


    突然,房門被敲響。


    我抬起臉:「誰啊?」


    「是我。」


    門外傳來池佑的聲音。


    我沒好氣地問:「幹嘛?」


    「吃飯了。」


    「不吃,飛機上吃了。」


    外面安靜了下來。


    我沒管他,拿上睡衣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後,我躺在床上追劇,但總集中不了精神。


    這時喬臻發來微信,約我明天晚上去酒吧喝酒。


    剛準備回,咚咚兩聲。


    我沒出聲。


    又不死心地敲了下。


    我幹脆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


    「又幹嘛」三個字還沒說出口,便看到池佑穿著睡衣站在門口,手裡還抱著一個枕頭。


    可能是剛洗過澡,沐浴露的香味輕輕縈繞在空氣中。


    頭發看起來蓬松又柔軟,跟隻小奶狗一樣模樣乖巧。


    我滿臉疑惑:「你想幹嘛?」


    「那個……」他往前走了一步,表情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老婆,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嗎?」


    回應他的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前腳才跟別的女人在書房裡相談甚歡,後腳就說要跟我睡,還叫我老婆。


    有病啊。


    好吧,他本來就有病。


    我拉上被子將頭蒙住,突然手機響了下。


    池佑發來微信:【你是在生氣嗎?】


    【剛剛那個人是我朋友。】


    8


    「朋友?」喬臻不屑地哼了聲:「我那個出軌的前夫哥當時也是這麼說的。」


    「呵,渣男果然都用一套說辭。」


    「怪不得他這麼嫌棄你,還跟你分房睡,原來是心裡有白月光。」


    「他昨晚竟然還有臉跟你睡?他幾個意思?」


    酒吧裡,我跟閨蜜說了下昨晚的事,結果這人比我還生氣。


    原本我昨晚都快相信兩人可能真的隻是朋友了,被喬臻這麼一說,我又有點懷疑了。


    我倆湊在一起將池佑罵了幾百個回合,最後我愉快的決定今晚去喬臻家睡。


    由於喝了不少酒,回到喬臻那我們倒頭就睡。


    隔天早上醒來,我本能的去摸手機看時間,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機了。


    我充上電,開機的一瞬間,屏幕上跳出來很多條未接來電短信提醒。


    一點開,有池佑的,陳姨的,舅舅舅媽的,甚至還有池佑媽媽的。


    微信上,還有池佑在昨晚十點發過來的信息。


    【老婆,你什麼時候回來?】


    過了半個小時。


    【很晚了,你在哪個酒吧?發個地址給我我過去接你好不好?】


    那時候我跟喬臻正喝得起勁,根本沒看手機,後來喝得差不多了就直接打車來喬臻這了。


    心頭頓時湧上一種不好的預感。


    昨晚喝多了,我好像忘記跟池佑說一聲我在朋友家睡。


    就在我發愣時,手機響起。


    我立刻接起來,「喂,舅舅。」


    「昭昭,你總算接電話了。」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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