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似乎，外婆並不清楚他們之間的事。
“嫣嫣，觀音殿的符掛了嗎？”
“外婆您放心，您交代的我都辦好了。”
電話那頭的沈外婆聽起來心情很不錯，“這就好。說來也巧，你剛從我那走，彥舟就過來了一趟，我說你們兩個孩子怎麼還不是一塊兒過來了。他說工作忙。
你們吶，一個工作忙，一個學業忙，這一年到頭才見幾次面。”
從法國飛回江城的航班在港城有十幾個小時的中轉時間，沈知嫣借此機會去療養院看了趟外婆。
聽到黎彥舟和自己前後腳剛好錯開，沈知嫣說不上心頭的那一抹情緒究竟是慶幸還是釋然。
隨著時間推移，對於她和黎彥舟之間的感情，沈知嫣已經沒有如之前那般抗拒或痛苦，隻是，不知道如何處理，如何面對。
經過惠雲師傅的一番開解，似乎有了些許眉目。
“嫣嫣，你在聽嗎？”
“在的外婆，您說。”
電話那頭，外婆的聲音傳來：“我說這一年我在港城多虧了彥舟跑前跑後的，每次回港城他都會過來看我，人家可沒說過你一句不好。就算是男女朋友你也得好好謝謝人家，知道嗎？”
沈知嫣舉著電話往外走，意外發現送油的大叔竟然還沒走，等在寺廟外衝自己揮手。
“外婆，其實我和黎彥舟……”
“姑娘，這邊！”
“嫣嫣，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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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嫣嘆了口氣，“沒什麼外婆，我得下山了，咱們下次再聊。”
“好，一個人要注意身體，平時多吃點，冷了就多添衣服。”
電話那頭，外婆不放心地交代著，每一個字都像是溫暖的陽光照射在沈知嫣的心頭。
“知道了外婆。”
掛了電話，沈知嫣面帶疑惑看向送菜大叔。
“大叔，您還沒下山嗎？”
大叔打開了後座車門，解釋道：“替我家孩子拜了拜菩薩，畢竟她快期末考了。一來二去就這麼久了，我看你也要下山，就順道帶你一起了。”
沈知嫣感激不盡，點頭道謝：“那真是太感謝了，您把我放山下就行。”
司機大叔沒說什麼，撓了撓鼻子。他這趟順風車收了不少錢，小姑娘這個誠心感謝，還怪不好意思的。
下山途中，雨已經停了。
沈知嫣去了趟青山公墓，把傘還了，再次跟女孩說了感謝。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女孩忍不住拍了張照片。
「今天上班看到了好好磕的be美學！別問，問就是磕到了！」
**
蘭亭苑。
裴子歸剛開完會，從書房出來就迫不及待去找老婆。走到客廳沒看見人，影音室也沒有，就連臥室都沒有，找了一大圈，才看見姜若禮正坐在梳妝臺前忙著打扮。
自從她懷孕，他早早就派了人把她那幾櫃子的化妝品護膚品都換成了孕婦可用。
“天都快黑了，你打扮得這麼漂亮是要去幹嘛呢？嗯？”
裴子歸彎腰在妻子白皙的頸側拱了拱，落下一吻。
“起開，我快來不及啦。”
見姜若禮煞有其事，裴子歸這才意識到她不是一時興起在搗鼓這些化妝品。
他皺了皺眉，問道：“這麼晚了你準備去哪兒？”
挺著個大肚子，夜黑風高的多危險！
“哎呀，你忘啦？今天嫣嫣回來祭拜她爸媽，我們約好了一起吃晚飯。”
裴子歸挑了挑眉，好像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隻有你們？”他趁機給姜若禮喂了口獼猴桃。
姜若禮搖了搖腦袋，咽下獼猴桃繼續說道：“還有夢安，對了，還有麥谷，你見過的。 ”
裴子歸眉心一蹙，“怎麼還有男人？”
鏡子中，女人描眉的動作未停，忍不住笑出聲來：“人家還在念書呢，頂多算個男孩。弟弟的醋你都吃呀？”
管他男人還是男孩，反正是個雄性。他就不樂意。
裴子歸不爽地捏了捏姜若禮的小臉，考慮到孕婦的情緒，好聲好氣地商量道：“我陪你一起去。”
姜若禮剛想拒絕，就聽到裴子歸用不容置喙的語氣打著商量：“你們三個女人聚會，江麥谷一個男的肯定不自在，我過去就當陪陪他。”
好像說的有點道理。
姜若禮沒拒絕。
隻是沒想到，到了餐廳，江麥谷旁邊已經有了“陪伴”的人。
“謝佑然，你怎麼也來了？”
謝佑然一手摟著江麥谷的肩膀，一點兒也不像第一次見面。倒是江麥谷的臉上呈現出一種被綁架了還不能喊救命的表情。
對面的許夢安憤憤然道：“誰知道！神經病！非要跟來！”
“我女朋友要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飯，我怎麼不能跟來了？”謝佑然死豬不怕開水燙，招呼著裴子歸坐下來。
“哥，你坐。”
今晚的餐桌是長桌，一邊最多可以坐三個人，他們正好六人。
裴子歸先扶著姜若禮坐到了對面，看了眼的確坐不下了，才不甘心地坐到了對面。
一旁的許夢安還在跟謝佑然鬥嘴。
“誰是你女朋友了？假的，假的！”
“籤了協議的，怎麼算假的？還沒到期你就是我女朋友！不然我讓我爸媽跟你談談？”
“謝佑然你幼不幼稚！”
“略略略！”
兩人加一起都沒有三歲。
自從上次相親風雲後，因為一些不可抗力，許夢安和謝佑然籤訂了為期一年的協議，幫謝佑然在謝父謝母面前偽裝情侶。
過程不贅述，反正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江麥谷拿著菜單，往左分一本，往右分一本，然後乖乖等兩位哥哥點菜。
謝佑然：“點個柚子沙拉，有的人昨天念了半天。”
裴子歸：“來碗排骨湯，不要放蔥清淡一些。”
謝佑然：“避風塘炒蟹，辣一點。”
裴子歸：“鹽水蝦，蘸料裡放點拍碎的花生，不要放辣椒和蔥。”
謝佑然：“再來條魚。”
謝佑然：“蝦仁滑蛋不錯。”
裴子歸：“不行，我老婆聞不了雞蛋。”
謝佑然：“那就來份烤鴨。”
裴子歸：“可以，再點幾道素菜。”
兩個男人唰唰唰點了一桌菜，效率極高。
合上菜單，江麥谷幽幽朝對面的沈知嫣投去視線：“你想吃什麼？”
“這些菜我都可以，到時候不夠再點吧。”
“行。”
吃的喝的都上來，三個男人非常自覺的當背景板，聽著對面的三個女人侃侃而談。
第251章 是我的愛人
裴子歸耐心低頭給姜若禮剝蝦，一隻一隻慢條斯理地蘸好調料，最後才把一碗剝好的蝦肉放到她面前。
在座的都是熟人，顯然都已經習慣了裴子歸對姜若禮無微不至的照顧。若是有不了解的人在，怕是都要驚訝於往日冷漠無情的裴總竟也有如此照顧人的一面。
“我前兩天遇到於蘋果，聽說她那個綜藝終於準備開拍了？都等到第四季度了。”
“嗯，聽說還請了個德國的芭蕾舞天才。”
“德國人？”
姜若禮搖了搖頭，“中國人，好像叫什麼阮寧溪的，長得可漂亮了。”
今天的蝦不錯，勝在新鮮，她連吃了好幾個，又把空碗移到裴子歸面前，嬌滴滴地吩咐道：“還要。”
裴子歸默默拿起空碗，吩咐服務員去打一小碗米飯，然後又開始替老婆剝蝦。
沈知嫣抿了口氣泡水，放下杯子，問道：“阮寧溪？是叫Cecilia嗎？她在歐洲挺出名的，大家都叫她東方小天鵝。”
“好像就叫這個英文名，也不知道於蘋果怎麼把人搞來的。”
許夢安從滿盤的螃蟹腿中抬起頭，大咧咧地調笑道：“管她怎麼來的呢，能給你賺錢就行。”
姜若禮細眉輕挑，豎起了大拇指：“你說的有理。”
倒是坐在許夢安對面的謝佑然仰頭喝了口紅酒，嘀嘀咕咕道：“錢錢錢，就知道錢！”
對面熱聊的三位女士沒聽到，隻有他身旁的兩位男士聽到了。
裴子歸默默揚起嘴角，一聲輕笑。
突然想到了某人，他默默拍了桌上的菜，發了張照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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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樂碎碎念：謹防有人沒看到，悄悄鑽出來說一句：阮寧溪是下一本的女主，但目前還沒想好給小天鵝配一個怎樣的男人。大家可以評論一下想看什麼類型，我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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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消息的時候，黎彥舟正在醫院。
接到電話他就從墓園匆匆趕過來了，郭峰能開口說話了。
郭峰斷斷續續用相對吃力的聲帶對著錄音筆說下當年的真相，那一刻，黎彥舟很難形容自己當下真正的情緒。
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去找她了嗎？
離開病房，黎彥舟嗓音冷如冰石：“就按他說的，等安頓好孩子就送進去。”
“是。”
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周助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黎先生似乎，變得有人味了。
剛走出住院部大樓，黎彥舟就看到裴子歸發來的照片。
他並沒有興趣看這個男人秀恩愛，無非是又和老婆出去吃飯了。
剛想關掉，視線落在照片裡不小心出鏡的一隻手。
是她。
黎彥舟：「？」
裴子歸：「不想知道我老婆在和誰一起吃飯？」
黎彥舟：「所以呢？」
裴子歸：「沒有什麼話讓我旁敲側擊的嗎？」
黎彥舟坐進車裡，把自己鎖在駕駛座，黑暗的環境似乎讓他更冷靜了。
也更想她了。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一句話：「她，還打算回來嗎？」
*
餐廳熱鬧喧哗，幾個女人已經從荒島綜藝聊到了最近新推出的面膜。
餐廳有一面大白牆，上面投射的電影已經播到尾聲，服務員切換了頻道，是某個知名的訪談節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