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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隻是朋友 4884 2024-12-16 15: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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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暗戀許津的第六年,我們仍然隻是朋友。


    我生病住院,他出錢出力,比任何人都上心。


    我表姐訂婚,他陪著我去參加。


    包了全場最大的紅包。


    所有人都認為,我們遲早會在一起。


    終於,我鼓起勇氣,向他表白了。


    可男人卻隻是漫不經心地看了我一眼。


    然後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輕輕地笑出了聲:「哥拿你當朋友,你卻想跟哥談戀愛?


    「沈枝,別開玩笑了,聽話。」


    我沉默了好久,點頭:「好。」


    這天以後,我們很久沒聯系,再接到他的電話,已經是兩個月後。


    他隨口問道:「最近在忙什麼?好久沒見你了。」


    我看了一眼對面矜貴冷淡的男人,如實回他:「哦,在相親呢。」


    話落,電話那頭傳來手機被砸碎的聲音。


    1


    我從沒想過,我跟許津會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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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斜靠在欄杆邊,眉眼松散,薄唇微掀起一抹弧度,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


    問我:「說說,喜歡我什麼?」


    我的手心全都是汗:「你,你對我好。」


    比任何人都好。


    這六年以來,他從未缺席過我的一切。


    我過生日,他一手包攬,親手做蛋糕,包最大的場子,把我圍在人群最中央,慵懶地點燃蠟燭:「來,許個願,老天辦不到的,哥給你辦。」


    他在南灣路有個別墅,裡頭有個超大的花園,種滿了月季,隻是因為我喜歡。


    他原本其實不住這兒。


    買下這裡,是因為我才畢業那會兒,工作壓力太大,又是新人,時不時會受委屈,身心俱疲,在他面前掉了一次眼淚。


    沒多久,他就搬了過來,還給我留了間房子。輕嘆著開口:「以後受了委屈,就過來。我離你這麼近,不找我找誰?」


    我工作太忙,顧不上吃飯,他那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為此學會了做飯,每天送到我公司樓下。他學會的第一道菜,是我最愛吃的辣子雞。


    他含著金湯匙出生,卻從不自矜,身邊的追求者能繞著北城轉兩圈。有人打聽到我這兒來,託我約他出來吃飯。


    我那會兒年輕,尚且不知道如何拒絕人。幫著女孩把許津約出來,當晚就接到女孩的電話:「他看起來溫潤,骨子裡卻冷得厲害,我應該是沒戲了。」


    女孩告訴我,許津是她見過最有教養的男人。知道被騙以後,也沒生氣,耐心地陪著她把那頓飯吃完,最後卻說:「沈枝的事業才步入正軌,時間常常要掰成兩半用。你不心疼她,我還心疼呢。


    「以後沒事的話,還是不要叨擾她了。你說是嗎?陸小姐。」


    那時玲瓏有聲,歲月悄悄。


    一切都是最好的光景。


    所有人都覺得,我們這樣親近,遲早會走到一起。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我沒想過,他不喜歡我,又要怎麼辦?


    2


    許津挑了挑眉,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著眸,認真地叫我的名字。


    「沈枝。


    「你今年二十五,才見過多少人?以後總會有人比我對你更好。」


    我身子僵住,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


    一時有些哽咽。


    我好像,把事情辦砸了。


    以前不是沒有見過他拒絕人的模樣。


    姑娘們臉龐姣好,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帶雨,把尊嚴拉到最低,說如何如何地喜歡他。他卻半點都不動容,甚至還會下意識拉開距離,冷漠到令人心驚。


    我隻是以為,他對我,是不一樣的。


    但現在看來,其實沒有。是我想多了。


    看出我要哭,他抬起手,想要像以前一樣給我擦眼淚。


    手抬到一半,想起什麼,又放了下來,拿起一旁的打火機,煩躁地按了兩下。


    我有點不死心:「可些年來,你身邊除了我,沒有別的姑娘。我們,真的不可以試試嗎?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許津。」


    我語無倫次。


    他的臉色卻越發冷下來。


    我突然覺得有些難堪。認識這麼多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這樣的神情,意味著什麼。


    他對我不耐煩了。


    下一瞬,他輕輕笑出了聲,有點漫不經心,又像是,在對這事做最後的了結。


    「哥拿你當朋友,你卻想跟哥談戀愛?


    「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沈枝,別開玩笑了,聽話。」


    我沉默了很久。


    我知道,我跟他,就到這兒了。以後連朋友也不是了。


    可我問自己。


    以後、以後還會遇到他這樣的人嗎?會比他對我更好,會費心周全我的一切。


    我捂著臉,痛哭出聲。


    他嘆口氣,低眸看我。什麼也沒說,卻又像是,什麼都說盡了。


    他等我哭完,才扶起我。


    他曲著指節,扶起我後,迅速地收回了手,插兜。


    然後用下巴點了點客廳裡的兩大包東西。


    「這次出差給你帶的禮物,一塊兒帶走吧。」


    我看過去。


    都是些國內外的頂奢,隨便一樣,就是我好幾年的工資。


    這些東西,他以前沒少送過我。再貴,對他來說,也就是漏漏手指縫的事。他總有數不清的緣由可以送我東西,升職、加薪,或者那天我穿了件很好看的裙子,陽光很明媚。


    我不收,他就不高興。


    時日久了,摸清他的脾氣,我也會給他回禮,自己織的毛衣圍巾,挑選了很久的領帶袖扣。他收到時,總是笑著的。


    朋友告訴我:「你們現在這樣,跟談戀愛有什麼兩樣啊?他要是不喜歡你,鬼都不信。」


    可她猜錯了,我也猜錯了。許津隻拿我當朋友。


    我說:「不要了。」


    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


    臨出門前,我回頭望了男人一眼。


    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神色晦暗不明,指尖夾著一根煙。


    顯得有些沉鬱。


    我想起那些過往,突然停了步子。


    我想再試試,我可以慢慢來,可以追他,讓他知道,我是真心的。萬一呢。


    可我還沒開口,他已經先我一步出了聲。


    「別墅的鑰匙,你帶在身上嗎?


    「還給我吧。」


    這鑰匙,我拿在手裡很多年了。


    從來沒用過。


    我也沒在這兒住過。


    可我總是怕他忘記帶鑰匙,或者自己在家出什麼事。無論去哪兒,都始終帶在身上。


    到今天,才終於派上用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從包裡將那把鑰匙翻出來,放到他面前的。


    我隻知道,我一定在他面前失了態。


    因為,他接過鑰匙時,看著我,怔了一瞬,然後近乎淡漠地開口,語氣失望。


    「沈枝,我一直以為你和其他女孩是不一樣的。」


    我站在他面前,一瞬間變得窘迫、無言。


    難以辯駁。


    我滿懷信心地告訴他,我喜歡他。卻忘了,在這之前,我們的關系是朋友。


    而他家世顯赫,身邊從小就有著數不清的姑娘,打著這樣的名義接近他。


    時日一久,他煩不勝煩。曾經對外說過,不會跟朋友談戀愛。


    這才是,他身邊隻有我這一個異性朋友的原因。


    知道這事的時候,我跟他還不算熟悉,更談不上心動,所以隻是隨意笑了笑,沒有走心。


    但現在看來,從一開始,他就把我們之間的界限劃得很明白。他捧出十二萬分的真心拿我當朋友,以為我也是這樣看他的。


    我們彼此欣賞,無關風月。


    可現在,他突然發現,其實不是的。我是膽小鬼,是蓄謀已久的暗戀者,到今天,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3


    回去以後,我請了兩天假,去隔壁市玩了一圈。


    在這期間,許津沒有再聯系過我。


    放在以前,我們幾乎每天都要說上幾句話。


    沒多久,我就調整好了狀態。


    又投入到工作中。


    同事們問起許津:「那個超級帥的闊少呢?這幾天怎麼沒來給你送飯了。」


    之前他太張揚,所有人都知道,他對我好,好到有些縱容。


    我說:「他忙,以後也不會再來了。」


    結果才說完這話沒一會兒,同事拿完外賣,從樓下上來,坐在我身邊,調侃。


    「你不是說不會來了嗎?


    「我剛在樓下看到他了,是來找你的吧?」


    沒來由地,我心裡湧上一點期盼。


    拿出手機。


    卻沒看到他的消息。


    同事拉著我到窗邊,指著樓下那抹身影:「喏,我不可能認錯的,是他吧?你快下去。」


    我攥了攥手心。


    下一瞬,卻看到他的正前方走過來一個姑娘。


    我見過那個姑娘。


    是追許津追得最兇的一個姑娘,叫宋艾。


    宋艾出身好,脾氣也驕縱,不知從哪裡知道我跟許津走得近,特意找到我,揚言要讓我不好過。


    我那會兒氣不過,跟她打了一架。


    許津趕到,頭一次發了那樣大的火,臉色陰沉得厲害,讓宋艾滾。


    然後小心翼翼地給我包扎傷口,嘖了一聲:「看不出來你還挺兇。


    「放心,這人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那一個瞬間,我真切地覺得,他或許也喜歡我。


    隻要戳開那層窗戶紙。


    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陪在他身邊。


    宋艾走到許津面前,不知說了句什麼,許津的眉眼慢慢舒展起來,然後笑了一下。


    這個時候,我有些痛恨自己的視力太好。


    沒多久,許津去開車門。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似乎,往我這個方向望了一眼。


    不過,僅僅是一瞬,便收回了視線。


    宋艾坐了上去。


    車子開走。


    同事尷尬地笑了笑:「可能是我看錯了。」


    我說:「不是,確實是他。」


    隻是,他來這兒,不是因為我罷了。


    4


    沒多久,公司裡的人就都知道,我跟許津掰了。


    有人悄悄問我:「他把你甩了?」


    我搖頭,喝了口咖啡:「不是,我們根本沒有在一起過。」


    對方詫異地張了張嘴巴:「我還以為,你之前說你們沒在一起,隻是不想公開的說辭……」


    不是的,自始至終,我們真的沒有在一起過。


    任誰也不相信。


    高高在上的許家少爺,低聲下氣地對一個女孩說話,照拂她的一切,隻是因為,他們是朋友。


    可或許連他自己也忘了,他對別的朋友,根本不是這樣的。


    她想了想:「你還不知道吧?你才來那會兒,他親自來過一趟公司,跟鍾總在辦公室談了好久。」


    我怔住。


    我還真不知道。


    他沒跟我說過。


    可仔細想想,其實有跡可循。


    那時候,有個經理總是針對我,可沒過多久,他就被降了職,調到了別的部門。


    ……


    還有那麼多本來輪不到我的項目。


    我越發努力地工作。


    避開所有可能會跟許津見面的場合。


    竟然真的沒有再遇到過他。


    再聽到他的名字,已經是半個月以後。


    我跟朋友逛街,迎面走過來一個年輕男人。


    這男人叫江銘,是許津的朋友。


    他身邊還有個姑娘,以前沒見過,應該是才談的女朋友。


    看到我,江銘驚喜地走過來:「沈枝?」


    我點頭,跟他打招呼。


    他笑笑:「我今天才從國外旅遊回來。


    「有一陣沒見面了,晚上一起吃頓飯,叫上津哥。」


    我說:「不用……」


    我的話說到一半,他卻已經抬手,撥了個電話出去。


    「津哥,晚上一起吃飯唄。」


    他不小心碰到免提,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淡漠,沒什麼情緒:「嗯,地址發過來。」


    「行。對了,沈枝就在我邊上呢,我都跟她說好了。你晚上帶著她一起哈。」


    這話落下,許津沉默了很久,才開口。


    他的聲音略微有點啞,帶了些疲憊。


    「我晚上還有會,你們吃吧。」


    說著,不等江銘反應過來,就掛了電話。


    5


    江銘握著手機,一時間有點無措。


    過了好一會兒,才尷尬地看向我:「既然津哥沒空,那下次再一塊兒吃飯?」


    他也不是傻子。


    剛才那通電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許津是因為我,才不想來的。


    開會什麼的,都是借口罷了。


    我點頭,應下了。


    不過我心裡很清楚。


    不會有什麼下一次了。


    江銘走後,朋友才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我的所有心事,那天,也是她鼓勵我去表的白。


    「他現在……是在躲著你?


    「就因為你喜歡他?」


    我說:「對。」


    朋友嘆氣,有點想不通:「連一點機會都不給,真夠絕的。


    「不喜歡你,還對你那麼好,這不是純純有病嗎?」


    我啞然。


    這天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才想起來,我跟許津是怎麼認識的。


    那是一段太久遠,又不算美好的記憶。


    許津出身好,又長得帥,一入學就眾星捧月。


    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


    那一年,我尚且平庸,扔到人群裡就看不見了。


    真正跟他在一起過的,擁有過他的。


    是我的室友沈筠。


    跟我不一樣,她的喜歡和追求,全都熱烈而大膽。


    從一開始,她的意圖就很明顯。她直白地告訴許津,她喜歡他。要麼拒絕,以後見面不識,要麼就幹幹脆脆地在一起。別說什麼「你很好,但我們還是做朋友吧」這種話。


    她不愛聽,也不會接受。


    現在看來,這番話,或許也打動了許津。


    她告白那天的餐廳還是我推薦的。


    他們在一起後,許津請我們吃了飯。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那時他已經是別人的男朋友。


    我冷眼旁觀,沒什麼想法。


    後來,他們分手,沈筠負氣出國。


    許津在宿舍樓下等了很久,沒等到她,等到了我。


    等我說完,他當即就開了車,準備去機場。


    我看他的狀態不對,不放心,打車跟在後頭追了上去。


    他的車速飆得太快。


    我趕到時,他已經出了車禍,沒了知覺。


    後來,我一路跟著救護車送他到醫院,等著他做完手術。


    我給沈筠打電話。


    她始終關機。


    後來我才想明白,她應該是換了電話卡。


    那一夜,隻有我陪著他。


    次日天亮,我就通過學校,聯系到了他的朋友和家人。


    再也沒去過醫院。


    後來,他醒來,聽身邊人提起我。


    同樣是在宿舍樓下,他身形修長,託人上來找我。


    我以為是有什麼急事,匆匆跑下去,他看著我,卻突然笑了:「是你啊。」


    那一刻,我的心底忽然湧上難言的滋味。


    在那之前,我們也見過幾面,可他從未將我的樣貌和名字對上號。


    我說:「嗯。」


    說完,又開口:「沈筠……」


    他的笑意僵住:「算了。」


    他是說,他跟沈筠,算了。


    我怔了怔,沒再多問。


    從那以後,他就常常來找我,將我納入了自己人的範疇。


    我從最開始的漠然,變得動容。


    最後心動。


    喜歡上他那樣的人,實在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他隻談過那麼一次戀愛,傷筋動骨。


    後來沈筠回來找過他幾次,想要復合,他一直漠視。


    就好像當初那樣衝動地追到機場的人不是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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