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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偏要強求 3701 2024-12-11 17: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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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和京圈太子爺江淮序一起長大。


    我們躲在門廳後親吻,課桌下十指交纏。


    所有人都知道我愛他。


    我以為我們是青梅竹馬,命中注定。


    可他卻和白月光訂婚,輕描淡寫地說我隻是他的「妹妹」。


    我轉身離開,把他送的戒指扔進了垃圾桶。


    後來,我要和別人在一起了。


    他卻發了瘋。


    1


    我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和江淮序重逢。


    今晚我替同事值班,原本無人的賽道突然接連響起轟鳴,超跑們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突然,一輛粉色蘭博基尼方向盤稍微打偏了一點,轉頭朝著我的方向徑直撞過來!


    我嚇呆了!


    巨大的恐懼下,我根本沒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輛車高度朝我碾過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蘭博基尼驟然亮了兩盞血紅的前燈,從旁邊衝上來,一頭把那臺粉色的 Aventador 撞了出去。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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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會兒,現場眾人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圍上來。


    我險死還生,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


    那輛車幾乎是擦著我被撞出去,我被力道帶飛,腿上刮擦出了一道可怕的傷口,劇痛傳來,鮮血流了一地。


    我不知道自己的腿是不是斷了,那些人都在圍著出事的車,沒人關心死裡逃生的我。


    我勉強在地上爬了兩步,剛想逃走,一隻手卻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你沒事吧?」


    那聲音驟然撞入耳中,我渾身都顫抖起來。


    他又問了一遍,突然嗤笑一聲。


    緊接著,一隻手扣住了我的下颌,強硬地把我的臉抬起來。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視野裡一片紅色。


    原來額頭也撞破了,鮮血流進了眼睛裡。


    對面的男人看起來越發矜貴冷漠了,哪怕剛開著一輛千萬級別的超跑撞飛了別的車,對他似乎沒有半點影響。


    他看了我很久,舔了舔左邊的虎牙,像抓住了什麼覬覦已久的獵物。


    這是他起了興致的下意識動作。


    我不寒而慄,下意識握緊了拳頭,渾身都緊繃起來。


    可他最後卻隻是平靜地衝我點點頭:


    「好久不見,羅綿綿。」


    我愣愣地看了他許久,終於還是低下頭:


    「好久不見,淮……江少。」


    2


    周圍都是些二代。


    我隻能盡可能地把頭低得再低一點,不想讓他們認出我的臉。


    可宋傾傾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她被人從車裡攙扶出來,嬌弱不堪的樣子。


    「抱歉抱歉,剛才手滑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的,這位小姐沒事吧?」


    明明被擦傷的人是我,江淮序車技很好,最多隻是把她帶偏了方向,現在卻好像她才是差點被碾死的那個。


    江淮序果然拋下我轉身去扶她:


    「你沒事吧?」


    一股熱意湧上眼眶,又被我生生壓了下去。


    京城宋家的大小姐,也是江淮序的……未婚妻。


    當年江淮序為了她,毫不猶豫地舍棄了我。


    我還記得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她故意砸碎了我房間裡我和江淮序的合照,假裝跌倒,用玻璃片劃傷自己,等江淮序聞聲趕來,再假惺惺說我不是故意的,她不該動我的東西。


    江淮序聞聲趕來,不問青紅皂白,把我狠狠罵了一頓。


    現在看來,有些事分明早有端倪。


    這幾年江家勢不可擋,她盯人盯得緊迫也不奇怪。


    宋傾傾偎在江淮序懷裡,摟住了他的胳膊,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這不是綿綿嗎,你當年不是跟那誰——」


    她故意捂住嘴停下來,去看江淮序的臉色。


    「你怎麼會在這裡?」


    「真是不好意思!」她屈尊降貴來扶我,我下意識甩開她的手。


    她的手腕上,玉镯閃著瑩潤的光。


    我眨了眨眼,感覺被什麼東西刺痛了眼睛,就連手腕的陳舊性骨折傷都隱隱作痛。


    我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手腕。


    當年為了摘下它,我被生生擰斷了手腕骨,末了再被輕描淡寫為「不過是意外」。


    因為那是江家給兒媳婦的聘禮。


    我不配。


    旁邊的二代們相互交換著眼色,卻沒一個人敢擅自行動,明顯唯江淮序馬首是瞻的樣子。


    多年不見,他的威望是當真立起來了。


    不枉他當年在邊區血裡泥裡歷練一遭積累資歷……可如果不是那樣,也不會在那兒遇見宋傾傾。


    我心頭驟然一梗,死死咬住牙關,不願再想下去。


    宋傾傾居然還對江淮序委屈上了:


    「妹妹是不是還在怪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一直以為妹妹在國外享福……」


    「行了。」江淮序打斷了她的話,「都過去了。」


    宋傾傾卻溫柔地微笑起來。


    她說:「綿綿,加個聯系方式吧,我和淮序就要結婚了。」


    「感謝你在我不在的那幾年照顧他,好歹你也在江家養了幾年。」


    「到時候請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恭喜。」


    「去就不用了。我給不起禮錢。」


    我死死咬緊了嘴唇,一瘸一拐從地上爬起來。


    沒人來扶我,二代們都是人精,哪有看不懂眼色的。


    走了沒多遠,我聽見有人打趣:「不愧是江少,到哪身邊都有貼上來的情妹妹,這位妹妹膽子可真大,為了攔停你,車都敢撞。」


    江淮序的聲音淡淡響了起來,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養不熟的狗罷了。」


    他又說了句:「就按照剛才說的,姚少既然拿了第一,西城那塊地就是他的了。」


    「江少爽快!」


    恭維聲不絕於耳。


    我咬緊了嘴唇。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麼對我了。


    3


    我渾身是血地回了辦公室,同事都被嚇呆了。


    他們手忙腳亂地替我打了 120。


    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二代們的豪車正好從旁邊呼嘯而過。


    我看見江淮序的副座上,宋傾傾恰到好處轉過頭,衝我露出了充滿惡意的微笑。


    我沒想到,第二天公司就通知我被解僱了。


    經理有些為難:


    「小羅啊,你知道我們場主要就是做這些少爺們的生意,現在他們放話出來,你影響了他們的興致,我也是沒有辦法。」


    「我知道了。」


    我掛了電話,不再多說。


    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了。


    他們一定不會讓我好過。


    唯一有點良心的,大概就是給了我 N+1 的補償,外加醫藥費報銷。


    算我工傷,僅此而已。


    4


    「臥槽,這他媽還是人嗎?」甜甜過來陪我,快要氣死了。


    「他當時都快把你逼死了,你好不容易在這裡找了個工作留下來,他又來搗亂。」


    她氣得大口喘氣。


    「這是個什麼品種的人渣啊?等你出院了我帶你去上山拜拜,真的太晦氣了!」


    「意外而已,他們很快就會走的。」


    我想衝她笑笑。


    可冰涼的液體一滴滴打進血管裡,好像直接灌進了淚腺,我別開頭,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甜甜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了:


    「哎,綿綿你別哭啊,那個渣男不值得。」


    「當時明明是他跟別人訂婚,竟然還要拿你出氣。」


    她咬了咬嘴唇:「哎,我說,你要不要跟他說一下,」


    我搖搖頭:「他都要結婚了,再說了,他們才是一家人,他媽對我做的那些事,他難道真的一無所知?」


    「再說了,本來宋傾傾家境就比我好太多,選擇宋家也無可厚非。」


    「可是他明明……」


    甜甜說著說著更生氣了,可看我蒼白的臉色,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行了,提起來就生氣,我去給你買晚飯,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出院回家。」


    她走了之後,我長長嘆了口氣。


    我病恹恹地躺在醫院的走廊上,旁邊是來來往往的病人和家屬,咳嗽聲、吐痰聲、聊天聲響成一片。


    現在醫院床位緊,我也沒錢加錢去住單人間,隻能睡在走廊上。


    「羅綿綿。」


    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我小腿骨折,動起來不方便,可那個聲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宋傾傾站在不遠的地方,嫌棄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像在看一條流浪狗。


    「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啊?」


    她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憎惡。


    「你這種人,就像蟑螂一樣,怎麼打都打不死,還老冒出來煩人。」


    我氣笑了:「我沒有學歷,還不是拜你們所賜?」


    我自幼學畫畫,事發時剛剛拿了全國級賽事的金獎。


    可才剛剛聲名鵲起,就被折斷了右手,滾落到泥潭裡不算,還要被人狠狠踩上一腳。


    「可是他最落魄的時候你走了,現在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


    「在他心裡,你是個可恥的叛徒。」


    那幾年是江家最艱難的幾年,江淮序名為下基層,實際是流放。


    如果不是結識了宋傾傾,他可能依然能出頭,但卻得多蹉跎好些年。


    絕不可能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爬上了那麼高的位置。


    所以當他返京的時候,江宋兩姓名正言順地訂婚結盟。


    至於我——


    被折斷了手腕,像一條流浪狗一樣被趕出了江家。


    畢竟發生了那樣的醜事,那裡已經容不下我了。


    宋傾傾故意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微笑著用口型問我:


    「怎麼沒有撞死你呢?」


    「你猜江阿姨知道你又出現在淮序身邊,會不會讓你另一隻手也斷掉?」


    「那你呢?」我忍無可忍,反唇相譏,「戴著我戴過的镯子,跟我不要的男人,二手貨香嗎?」


    「你真的以為他不記得我了?」


    我緊緊盯著宋傾傾的眼睛,索性豁出去了。


    「那為什麼他把你撞出去?」


    「賽車場那麼多,你覺得他為什麼要來這裡?」


    宋傾傾的臉色一點點難看起來,我又加了一把火:


    「宋傾傾,你搞清楚。」


    「是我不要他了。」


    可我沒想到宋傾傾竟然微笑起來。


    她從手包中拿出手機,屏幕顯示正在通話中。


    她委屈巴巴地抱怨:


    「我就說,隻有我對你才是真心的。」


    那邊的江淮序沉默了片刻,掛斷了電話。


    5


    腿好了之後,我開始四處投簡歷。


    可這幾年經濟形勢實在是太差,連研究生都找不到工作,何況是我?


    最後實在沒辦法,我找了一家培訓機構,教小孩兒畫畫。


    每天隻要上幾個小時的課,是我受傷的手能承受的範圍,雖然賺不了幾個錢,但也能勉強糊口。


    可是學生裡有個小胖子,橫行霸道,連帶著家長也格外不好打交道。


    他家爸爸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死纏爛打,要我的聯系方式,說是要好好掌握孩子的學習動態。


    我不想給,可男孩爸爸用退班威脅,機構老板舍不得錢,轉頭就把我的手機號碼給賣了。


    轉頭還來威脅我:


    「要是這個家長退班,你就給我滾蛋!」


    我原本已經準備拿到工資就辭職,可沒過兩天,他家媽媽竟然上門來撒潑。


    四十出頭的女人,頂著油膩的身材和滿頭的卷發,站在培訓機構劈頭蓋臉地指名道姓罵我。


    說我勾引她家老公。


    我正送小朋友出來,迎面就被噴了滿臉唾沫星子,頓時愣住了。


    那女人頓時更加來勁:


    「現在小姑娘不要臉!」


    「知不知道當三可恥啊?」


    「破壞人家家庭死全家知道嗎?」


    ……


    小胖子的爸爸滿頭大汗衝上來:


    「孫芳,你發什麼瘋,快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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