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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替嫁後我渣了鎮北王 3652 2024-12-09 13:5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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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了五十兩銀子,我扮成相府小姐的胞妹,替她嫁給癱瘓在床的鎮北王。


    三年後,他病情好轉,我功成身退。


    臨走前,我附在他耳邊輕聲說:


    「煞筆,有空也治治眼睛吧,你娶錯人了。」


    而他爬起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通緝令貼滿整個大涼。


    1


    離開王府已經一年有餘,我重操舊業,一邊遊山玩水,一邊招搖撞騙。


    這日剛到嶺南,就見城門有群人圍在一起。


    湊過去一看,原是知州府上的小廝在我的通緝令旁貼了個告示。


    【內子昏迷不醒,能解毒者,賞銀千兩。】


    愛死這些一擲千金的大情種了,多虧他們,我們這行才能經久不衰。


    我信心滿滿地撕了下來。


    多少庸醫都能誤打誤撞把人治好,憑什麼那個人不是我。


    然後我就見到了在知州府上落腳的鎮北王季懷風。


    和嘴唇發紫躺在床上的相府嫡女江砚姝。


    當年丞相為了把人換回來,強行讓我和別人私奔,然後順理成章地把江砚姝賠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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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看那告示上寫著「內子」,看來是半推半就,美人一笑泯恩仇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給江砚姝把脈時,感覺他的視線總是若有若無落在我後頸上。


    按說他應該認不出我。


    而我跟江砚姝隻是眉眼相似,為了隨時給她騰地,還刻意模仿她的儀態妝容,現在的我跟她屬實是八竿子打不著。


    我被盯得毛骨悚然,胡亂寫了個藥方扔給小廝,抬腳就走。


    季懷風長臂一伸,擋住了我的去路。


    「慢著,你還沒說這病怎麼治呢。」


    我無奈轉身回道:


    「南方蛇蟲多,夫人這是被蠍子蟄了。民女已將藥方和注意事項寫在紙上,莫非王爺……」


    見他面色陰沉,我愈發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識字?」


    話音剛落,我就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他早就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癱子了。


    他捻著劍上的穗子,漫不經心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這可把我難住了,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叫啥。


    撿到我的騙子師父喚我阿寧,丞相夫人給我起的假名字叫江砚寧。


    不過,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我大言不慚道:「王爺,民女安寧,藥王谷第八十代傳人,人稱回春聖手。」


    他嗤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那從今天起,聖手就住在這裡,直到她醒過來。」


    「那銀子……」


    「急什麼?若她安然無恙,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2


    承季懷風吉言,知州府又多了位不速之客。


    我天天給江砚姝熬藥,再由他親手喂下去。


    看著這副鹣鲽情深的場景,我幾次欲言又止。


    這藥剛出鍋,他也不知道吹涼一點,給江砚姝燙得滿嘴燎泡。


    五天過去了,江砚姝還沒醒。


    季懷風質問我時,我屬實有點汗流浃背了。


    雖然這蠍子不常見,但我應付起來應該綽綽有餘啊。


    而且除了我倆,這湯藥都沒經別人的手,總不能是季懷風故意害她吧。


    「本王平生最恨兩種人,一種是滿嘴謊言的騙子,一種是背信棄義的叛徒。」


    報一絲,報一絲啊,我全中了。


    作為唯一的嫌疑人,我真是欲哭無淚,


    「王爺,再給民女一點時間,夫人身上的毒素已經清了,相信再過兩天就能醒來。」


    他涼涼地掃我一眼,漠然道:


    「本王急著返京,就地處斬吧。」


    我嚇得屁滾尿流,連忙跪地求饒:


    「王爺饒命啊,民女可以隨行替夫人醫治!」


    「好吧。」


    他答應得太幹脆,我不由抬眼看了看他。


    他面上一片坦然。


    我心裡犯嘀咕,不過很快就把自己說服了。


    畢竟,憑我以往的英勇事跡,若是暴露了,下一秒就會被他抽骨剝皮。


    3


    季懷風走得很急,為了防止我畏罪潛逃,特意允我同乘一輛馬車。


    在第十天沒能好好洗澡時,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王爺,路過的這些鄉鎮,您都駐過兵嗎?」


    「怎麼說?」


    「不然您為何不敢在此落腳,難道您真的到處欺男霸女,魚肉鄉裡?」


    季懷風年少時一戰成名,是老皇帝親封的異姓王。他曾率一隊輕騎火燒敵軍糧倉,也曾一支羽箭取敵將首級於百步之外。


    近幾年朝局震蕩,許多皇子想拉攏他,毫無例外地吃了閉門羹。


    他們見季懷風油鹽不進,就散布謠言,說他擁兵自重,狼子野心。


    季懷風怒極反笑:


    「再多說一句,本王就把你扔出去喂狼!」


    我連忙閉嘴,靠著車廂假寐。


    空氣中彌漫著清冽的檀木香,我的思緒飄遠,被拉回成親的那個晚上。


    他那時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夜裡我被濡湿的觸感驚醒,睡眼惺忪地推了推他,問他是不是尿床了。


    他雙唇緊抿,呼吸都紊亂起來。


    我費了好大勁將他搬到椅子上,換了新的被褥,又用溫水蘸湿巾帕,將他的身體一點點擦拭幹淨。


    那副高大的骨架上,隻掛著一層薄薄的皮肉。


    因臥床太久,後背和大腿都生滿了褥瘡,渾身泛著股酸朽的味道。


    他曾是大涼的戰神,二十歲封狼居胥,鎮守一方,護萬家燈火免受蠻夷侵擾。


    看著他屈辱的樣子,我有些於心不忍,輕聲安撫道:


    「這有啥,下次您想尿尿的話,把我叫起來就行。您隻是生病了,沒什麼丟人的。」


    那之後,我便時常施針替他撥正經脈,仔細按摩他枯萎的四肢,引著他站起來,一步步往前走。


    恍惚中,似是有股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頰。


    我猛地驚醒,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


    他不著痕跡地與我拉開距離,面上仍是那副冷漠的樣子:


    「別睡了,到家了。」


    我摸了摸右臉,隨著他的腳步跳下馬車。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這裡。


    不過,我的到來似乎引起一陣不小的轟動,因為王府裡的人都在傳:


    王爺剿匪歸來,帶回一個陌生女子……


    4


    夜黑風高,我偷偷潛入江砚姝的房間。


    她正扯著一隻雞腿狼吞虎咽,吃得滿嘴流油。


    我嘴角抽搐:


    「江小姐,別太荒謬。」


    江砚姝見我過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我不理解:


    「為何一直裝暈啊?我一路跟到這裡,萬一被王爺發現身份,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她冷笑一聲:


    「說到這個就來氣,我明明第二天就醒過來了,季懷風這老狗居然給我下藥,你都不知道我半夜被餓起來多少次!」


    她這話信息含量有點大,我得跟她好好掰扯掰扯。


    據江砚姝所言,季懷風在身體好轉後便一直韜光養晦,順藤摸瓜查出了當年害他的幕後主使,掀起好一陣腥風血雨。


    皇帝年老,害怕皇權被架空,反而對沒有血緣關系的季懷風愈發信任和倚重。


    面對季懷風呈上的證據,皇帝以勾結外敵之名處置了如日中天的二皇子,連著最受寵的貴妃都被賜了三尺白綾。


    皇帝大肆放權給季懷風,朝中暗流湧動,從前嘲笑和詆毀他的人又上趕著巴結他。


    而丞相這邊,早在二皇子倒臺時,他就看清了局勢,想重新抱緊鎮北王這棵大樹。


    他起初將我送進王府,一是為了保全名聲,二是為了在鎮北王府變成眾矢之的時,能三言兩語將自己摘幹淨。


    而今鎮北王府死灰復燃,為了將兩家利益捆綁得更加結實,他便以我師父的性命相逼,讓我對季懷風始亂終棄。


    然後帶著自己的獨生女上門賠罪,送她進府坐享其成。


    季懷風當時沒說什麼,但等她來了之後,卻把她當成要挾丞相的人質。


    江砚姝說得有些口幹,潤了潤嗓子嘆氣道:


    「唉,以前怎麼沒發現季懷風還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人,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對著一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居然這麼狠心。」


    「不過幸好你回來了,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我欲哭無淚:


    「那我呢?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5


    既然已經暴露了,還是早走為妙。


    我聯合丞相將他騙了那麼久,還仗著他的寵信往相府遞了不少密信,能留個全屍都是祖上積德。


    他英明神武了二十多年,一朝落魄,牆倒眾人推已經很慘了,沒承想枕邊躺著的人還是個細作,唯一感受到的那點溫情也摻著劇毒。


    所幸這座王府我住了整整三年,哪面牆上有幾個狗洞,閉著眼都能數出來。


    更妙的是,這幾日皇帝頻繁召他入宮,他暫時沒空收拾我。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待摸清守衛換班時間後,我挑了個他不在的晚上,悄摸潛入書房,循著記憶扣下暗格。


    牆面微動,後方赫然出現一條密道。


    抱歉了江小姐,你還有丞相老爹給你撐腰,我被他抓住就隻能含笑九泉了。


    我點了火折子摸索著往前走,直到前方洞口透出一縷微光,心中才有了底。


    正在我攀著石壁快要爬出去時,上方突然有人搭了把手,我想都沒想就把手伸了過去。


    待看清那人的樣貌後,我驚出一身冷汗。


    現在跳下去還來得及嗎?


    季懷風沒給我選擇的餘地,抓著我的手輕輕一拉,便將我拽了上來。


    「聖手,大半夜不睡覺,來這荒郊野嶺挖野菜啊?」


    他將我的手腕攥得死緊,我掙了幾下沒掙脫,苦哈哈回道:


    「這不都是為了給夫人治病嗎,聽說城郊有味草藥解毒有奇效,我覺都睡不安穩了。」


    他嘴角勾了勾,眼中似有寒潭千尺。


    「有時候真想剖開你的血肉,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故作鎮定,假裝聽不懂:


    「王爺,民女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他被我敷衍的態度徹底激怒,一把掐住我的咽喉,帶著瘋狂的意味覆了上來。


    我腦中一片空白,隻餘鼻尖那抹冷香。


    良久,他才放開我酸軟的身子,舔了舔唇角的血珠,在我耳邊低低喘息。


    「阿寧,裝傻有用嗎?」


    「你以為,你跑得掉?」


    6


    季懷風將我拎到曾經的住所,這裡久無人居卻纖塵不染,看得出有人每日悉心打理。


    眼見他左腳已經跨進門檻,我隻好扒著門框提醒道:


    「王爺,多謝相送,您的院子在前面。」


    他眉毛一挑,輕而易舉就突破了我脆弱的防線,順腳帶上房門。


    我被他逼得連連後退,直到腿彎碰到床沿,腿一軟坐了下去。


    他倒是不著急了,貓拿耗子一樣欣賞我窘迫的樣子,最後雙手撐在我身側,俯下身來。


    「當初為什麼嫁過來?」


    我目光瞬間變得悠遠,有些懷念道: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日,我在街上闲逛,恰逢您凱旋歸來,救我於馬蹄之下……」


    他神色淡淡:


    「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連忙改口:


    「我師父身中奇毒,而丞相夫人恰有一味雪山蓮,是解毒的必備藥材。」


    而且那雪蓮是她姐姐的遺物,我廢了好大勁才討要過來。


    他冷哼一聲,眼尾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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