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阿綰
  3. 第2章

第2章

阿綰 4605 2024-12-03 16:04:44
  • 字体大小 18
  • 女將士大大方方地說。


    「雖然我們西域的男子普遍比你們中原男兒健壯,但像主上這樣的,還是少數。可惜,主上潔身自好,還沒有女人成功睡到過他。」


    她如此坦然,反倒讓人討厭不起來。


    我羞紅了臉,不知該如何作答。


    崖西這幾日的確與我同床共枕。


    但他隻是抱著我,什麼都不做。


    難道,他其實中看不中用?


    當夜,我有些在意這件事,翻來覆去睡不著。


    崖西被我吵醒,驀地將我圈在懷中。


    「動來動去,想挨揍?」


    「你不打女人。」


    崖西雖然兇殘好戰,但這點原則還是有的。


    他低低一笑:「誰說是那種打?」


    我還沒明白意思,他的身體已經貼上來。


    一片灼熱抵在後背上,我登時不敢多言。


    但他隻是哄了哄我:「快睡吧,明早帶你去看日照金山。」

    Advertisement


    一想到日照金山,我便安定了些,乖乖入眠。


    不練兵的時候,崖西經常帶我出去。


    看冰川,看夕陽,在一望無際的雪原上馳騁。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友好地相處下去。


    直到,崖西要進京面聖。


    帶著我一起。


    12


    原來,早在我吃喝躺平的這些時日裡,崖西答應了朝廷的談和條件。


    雙方正式停戰。


    崖西親自進京。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帶著我,是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嗎?


    但我別無選擇。


    時隔大半年,返回故土,我內心百感交集。


    北上尋找周砥那一路,處處鬧飢荒,所見皆是流民。


    京城卻奢靡繁華,宛如另一個世界。


    我們在城外驛站稍作休息,等使臣來接。


    使臣還未到,先來了位不速之客。


    周砥。


    他說要見我。


    崖西頓時面色都不好了。


    他還沒忘,那日陣前,周砥對我許諾。


    停戰後,要來接我走。


    現在,似乎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崖西轉頭看我:「去不去見他,你自己決定。」


    我說:「那還是見一面吧。」


    崖西目光倏地暗掉。


    他不再多言。


    起身時,卻拂落桌上骨盞,摔了一地。


    一個月不見,周砥憔悴許多。


    「阿绾。」


    他欲上前,卻又止步原地,上下打量我。


    「你……還好吧?」


    「還不錯。」


    「你是在逞強麼?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你看,我沒有放棄你啊。」


    周砥一副自我感動的樣子。


    我道:「實話講,在崖西身邊,反倒比在你身邊還自在。」


    「是他教你這麼說的吧?」


    周砥心疼得紅了眼眶。


    「阿绾,辛苦你了,你現在隨我走,此後你改名換姓,我們成親。」


    「為什麼要改名換姓?」我問。


    「因為……」


    「因為蘇阿绾,已經髒了,配不上周小將軍了,是麼?」


    周砥一怔:「绾绾,我絕不是這個意思!發生這種事,對女子名節不好,改名是為你考慮,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啪」的一聲。


    我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別裝了!你隻是怕我抹黑你,給你帶來麻煩!」


    周砥懵了。


    13


    無論他再怎麼辯解,我都不想聽。


    返身回營時,我發現崖西正在遠處盯著我們。


    ……很像一匹蟄伏的狼。


    見我回頭,崖西晦暗的神色才松動。


    「回來了?」


    「嗯。」


    崖西沒有問,周砥同我說了什麼。


    他隻是說:「過來,風把你的頭發都吹亂了。」


    我聽話地坐到他身旁。


    我也什麼都沒問——假裝沒看到他身後的弓。


    倘若我方才跟周砥走了,他會取下那把弓,親手射穿我嗎?


    崖西重新幫我盤發髻,用他殺人的那雙手。


    這幾日,他替我梳頭畫眉,如同一對平凡的夫妻。


    害我差點忘了,他的本質。


    怎能因為野狼衝我搖尾巴,就相信他絕不會咬斷我的脖子呢?


    梳頭時,崖西粗獷的大手撫過我的脖頸。


    激起我一陣寒顫。


    「周砥不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他說。


    「叫聲崖西哥哥,我替你殺了他。」


    我試圖微笑,卻因為太害怕,表情變得難看。


    「我不會跟他走,也沒必要讓他死。」


    「你舍不得?」


    「不是……」


    崖西顯然不信,他突然大力按著我的後腦勺,粗暴地吻過來。


    隻是一個吻,我卻差點交代在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我。


    「绾绾乖,不要再想他了,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取他首級獻給你。」


    我大口呼吸,好不容易平復下來。


    我說:「我真的不在意他了。但是崖西,我有個請求……」


    「你說。」


    「等你玩膩了,能不能放我走?」


    崖西表情一僵。


    神色肉眼可見地冷下來。


    14


    我說錯話了嗎?


    我果然沒資格提這種要求嗎?


    看著崖西越來越冷的眼神,我坐立難安。


    「蘇阿绾,你以為你是什麼?」


    問得好。


    我識趣地說:「我隻是你的一個玩物。」


    「……你是這樣想的?」


    「嗯,」我用力點頭,「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後絕對不會逾越。」


    他突然笑了。


    卻是那種帶著怒意的笑。


    「蘇阿绾,我問你,我每次打獵回來,都先讓你查驗,你覺得是為什麼?」


    「威脅?讓我知道你的實力,我跑不掉的。」


    「……那我替你梳頭盤發,是為什麼?!」


    「彰、彰顯你對我方方面面的控制?」


    「……」


    崖西很無語。


    不知道為什麼,他更氣了。


    他在我面前一向輕手輕腳,這次出去,卻重重地帶上門。


    門板差點被他甩掉。


    隨後一連幾日,他都沒主動來找過我。


    進宮的時候,他也和我分道揚鑣。


    他去和陛下議事,我自己在宮裡瞎逛。


    看來是真生氣了。


    我提的要求太逾越了麼?


    總不能是其他原因吧?


    一個離譜的念頭一閃而過。


    隨即被我自己否定。


    崖西不可能喜歡我。


    於他而言,我充其量就是個俘虜,地位甚至趕不上他飼養的雪狼。


    玩物就要有玩物的覺悟。


    在他手裡起碼還能吃飽飯。


    若是流落在外……我恐怕隻會被流民烹而分食。


    思及此,我決定找個機會,和他道歉。


    「哪來的賤人,敢在宮內隨意行走!喲,是你啊。」


    刺耳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是青檀公主。


    15


    許久未見,她還是這副刻薄嘴臉。


    「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青檀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她的怒意不是無緣無故。


    據說,在將我「獻」給崖西後,軍中將士看清了公主的嘴臉。


    原來她不是什麼豪爽大義之人。


    貴為公主,錦衣玉食,到關鍵時刻卻貪生怕死,隻會讓普通女子替她受苦受難。


    眾人對青檀敢怒不敢言。


    周砥也漸漸同她生分了。


    青檀惱我,毀了她樹立許久的好形象。


    「蘇阿绾,見我為何不下跪?」


    「陛下早有口諭,崖西是貴客,不用向除他以外的皇室宗族下跪,我和他同禮。」


    「放肆!你不過是崖西身邊的一隻母狗,憑什麼和他同禮!」


    我神色一冷,提醒她:


    「殿下,注意言辭。陛下與崖西相談甚歡,稱兄道弟,我既是崖西的人,得罪我,便是得罪西域之主。」


    「放屁!說你是母狗,你就是母狗!」


    青檀大概是在外面混久了,早就將公主的禮數忘得一幹二淨。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我沒客氣,直接上去抽了她兩巴掌。


    青檀捂臉尖叫,揚言要砍我的頭。


    想到她往日的跋扈舉止……我有樣學樣,抓起她的發髻,將她的臉按進池水中。


    「殿下汙言穢語,可要好好漱個口。」


    「你——咕嚕咕嚕——」


    嘈雜聲引來貴人。


    陛下正帶著崖西欣賞宮裡的奇珍異草,接到稟報後,立馬趕了過來。


    青檀哭嚎一嗓子,扒著他爹的腿。


    「父皇,這個蘇阿绾想殺女兒!」


    「公主殿下怎麼惡人先告狀呢?分明是您先說我……」


    我欲言又止,實在說不出那些難堪字眼。


    崖西問:「說你什麼?講出來。」


    「說我,是你身邊的一條母狗。」


    登時一片死寂。


    陛下看了看崖西,道:「青檀心思純稚,口無遮攔,崖西,你不會介意吧?」


    明擺著要偏心了。


    青檀得意地看我。


    也許今天確實不該招惹她。


    我剛惹了崖西不開心,現在又是停戰初期,他不可能為了我,去得罪陛下。


    可我……還是想試試。


    我悄悄擰一把大腿,疼得自己眼淚哗哗。


    然後抬頭,向崖西投去可憐的一瞥。


    崖西鎮定地看著我,沒什麼表情。


    完了,不管用了。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他突然開口:「我介意。」


    陛下一愣。


    「蘇阿绾的確是我的人。绾绾,告訴他們,你和我究竟是什麼關系?」


    崖西又把問題拋給了我。


    直覺告訴我,這個回答關乎生死。


    於是,我硬著頭皮說:


    「崖西是……我夫君。」


    16


    話音剛落,現場又是一片寂靜。


    陛下不太相信。


    青檀也不信,她甚至嗤笑了出來。


    崖西看了看她,說:


    「聽到了麼?公主殿下。」


    「绾绾是我妻,還未辦儀式,但將來我必會娶她。今日公主殿下敢欺辱她,明日是不是就要欺辱我西域?既然陛下和公主沒有談和的誠意,那我看,還是再議吧……」


    「這、這怎麼會呢!」


    陛下慌了,青檀笑不出來了。


    國庫空虧,流民成災。


    哪還有精力繼續和西域叫板??


    權衡之下,陛下說:「青檀,快賠不是!」


    青檀不情願地向我一跪。


    可崖西並不領情。


    「陛下,你說要同我結拜為異姓兄弟,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


    「那麼,公主殿下,绾绾便是你嬸嬸。對長輩無禮,隻是磕個頭就算了?實在太沒禮數。」


    原來青檀喜歡四處結拜,是隨她老子。


    話到這個份上了,陛下隻能舍女求和。


    青檀喜提板子,還被關了幾天禁閉。


    出宮時,崖西看著心情不錯。


    「今日你做得很對。」


    「今日我做了許多件事,哪件對了?」


    「青檀辱你,你打回去,是對了。自己撐不住的場面,求助我,也對了。最重要的是。」


    他頓了頓,眸中帶著淺淺笑意。


    「我們的關系,終於說對了。」


    我心頭一顫,竟覺得他的目光十分燙人。


    「做對了這麼多件事,有獎勵。」


    「什麼獎勵?」


    「腿伸過來。」


    崖西的手按在我的膝蓋上,輕輕揉著,有些心疼。


    「方才給那老頭跪了片刻,累了吧?明日開始,你睡到自然醒,起來後把我給你的錢都花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一個子兒都不許剩,好好放松幾天。」


    停頓片刻,他又說:


    「前幾日不該同你置氣,绾绾原諒我,好不好?」


    咦?


    分明我想要道歉。


    怎麼又成他低頭了?


    17


    除夕前,陛下大擺宮宴。


    我們之所以停留京城,遲遲未走,就是受邀參加這場宮宴。


    外面流民成災,宮宴卻十分鋪張。


    再見青檀,她像是變了個人。


    「先前是我對不住蘇姑娘,來,我們一杯泯恩仇。」


    她爽快地舉起酒杯。


    又說:「你先前那個未婚夫,對你薄情寡義,我已經讓父皇罷了他的官。」


    我心下一驚。


    怪不得今夜沒看到周砥。


    原來,他已經被當作蝼蟻舍棄了。


    青檀公主高興的時候,他是結拜兄弟。


    不高興的時候,他就是薄情寡義的渣男。


    也不知周砥是何心情。


    青檀拉著我,熱情地給我介紹宮裡的幾位娘娘。


    還說:「嬸嬸,以後我去西域,一定找你玩。」


    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以,當她親手將點心端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


    點心都長得一樣,我悄悄調換了一下。


    兩個時辰後。


    宮裡出了大事。


    ——青檀公主與多名男子私通,被抓了個正著。


    18


    那幾名男子,都是青檀為我準備的。


    她想讓我身敗名裂,想讓崖西拋棄我,甚至當場殺了我。


    可萬萬沒想到,她自己用上了。


    她吃了混入藥粉的點心,神志迷離,與人放肆偷歡。


    你問她哪找來那麼多男人?


    當然都是她的結拜兄弟。


    她平時就與這些男子不清不楚,舉止曖昧。


    今夜放低姿態,主動邀約。


    那些男人,怎麼肯錯過這個「良機」?


    她覺得自己和人是「兄弟」。


    卻不知,對方惦記這一刻許久了。


    這些男子中,甚至還有三公主的驸馬。


    三公主一向與青檀不和。


    聽說,三公主怒上心頭,一劍刺穿驸馬的心髒。


    驸馬死時,衣服還沒穿上。


    三公主還要殺青檀,到底被宮人們攔下了。


    陛下趕到現場時,差點昏過去。


    他搶過三公主的劍,一把捅在青檀肩膀上。


    但又能改變什麼呢?


    皇家的臉面,已經被青檀丟盡了。


    我沒有去現場圍觀。


    說實話,這天晚上,我有些自顧不暇。


    出宮時,我身體發燙,奇痒難耐。


    崖西問:「你到底怎麼了?」


    「唔,那糕點,我不小心咬了一口……」


    19


    青檀剛將點心端給我時,我還沒反應過來。


    我順手拿起一塊,咬了小小一口。


    但隨即意識到不對勁。


    她果真有這麼好心麼?


    我後來才趁她不注意,將剩下的點心換去她的盤子裡。


    要不是身體出了反應,我都忘了自己咬的那一小塊。


    馬車在向宮外疾馳。


    除夕將至,整個京城都很熱鬧。


    雖是夜晚,人聲鼎沸。


    因此,沒人注意到車內異樣。


    「怎麼這麼不小心?」


    「嗚嗚,我不是故意的。」


    「很難受麼?」


    「廢話。」


    崖西託著我,坐在他腿上。


    我摸了摸他耳朵上的金飾,他耳朵立馬變得滾燙。


    又摸了摸他胸前的項鏈,皮膚也變得滾燙。


    又……哦,有些地方不用摸,就已經很燙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忍耐著問:「確定要我幫你?」


    「你是不是不行?」


    「絕無可能!!!我隻是……怕你疼。」


    到達我們暫住的別苑。


    馬車還沒停穩。


    崖西就橫抱著我,飛快地衝了進去。


    速度快到門口的護衛都沒看清。


    進屋,鎖門。

    作品推薦

    • 將我的心剖給白月光後,夫君後悔瘋了

      "前世我日夜刺绣熬瞎了眼,为夫君捐了一个五品官。 上任后,他却灌了我一碗落胎药,“贱人,你也配生我的孩子?”"

    • 妾無雙

      我作为嫡长姐的陪嫁,入王府做妾。成亲那日,我听到了王爷的心声:【总算把这小骗子弄到手了。】【本王今晚非得 狠狠办了她!】

    • 清禾

      仙界最近对谈情说爱严打,我跟璟珩不幸被抓,被罚去下界轮回十世

    • 啞巴夫君是上神

      "成亲后才知道被我欺负的哑巴夫君是清冷尊贵的上神,而我是趁他受伤把他捡回家的炮灰女配。 为了保命,我按照剧情替女主出嫁。"

    • 昔染榴花血

      我是一介游侠。游历时,见到了本该在五年前死去的江湖第一杀手。他活得好好的。见我靠近,警惕地将一对妻女护在身后。他经脉尽毁,丹田破碎。忘却前尘往事。自然也忘了,我们曾抵死缠绵。我曾是他拼命要护住的,心上人。

    • 舍友為了擺脫軍訓竟找人懷孕

      "舍友听说怀孕可以免除军训,激动的在表白墙寻找能够帮助自己怀孕的人。 消息一经发布,舍友的微信就炸了,加她的人络绎不绝。 舍友喜滋滋的挑选着,像是选妃一般,最终确定了一个身高长相均可的富二代。 我们全宿舍都苦口婆心的劝她,军训就只有一个月,为了不军训而怀孕得不偿失。 舍友听进去了,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安安心心军训。"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