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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唯一放肆 3621 2024-12-03 15:5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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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考結束後的那個暑假,我被確診為胃癌。


    抱著臨死前圓夢的想法,我推倒了樸晨。


    「曲婉婉,你碰我一下試試!」


    當時的他受了傷,腿上還打著石膏。幾乎隻能任我宰割。


    但因為太過生澀沒能成功,最後,我落荒而逃。


    哪知道命數未盡,我抗癌成功。


    六年後,樸晨成了我的面試官。


    他將我堵在衛生間裡。


    「曲婉婉,再來一次,我就讓你面試通過。」


    1


    當我在走廊裡看到面試官成員裡有樸晨的時候。


    第一時間,我逃向了衛生間。


    但我沒想到,他追了過來,步步緊逼,將我困在格子間裡。


    「樸晨,這是女廁所。」


    「這是我的公司。」


    我挺吃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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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癌兩年,我重新考了大學,畢業後覺得自己牛逼壞了。


    可事實是,我浪費了兩年時間,同齡人早就已經在社會上有所成就。


    「你放我出去,我要去面試了。」


    他高出我一個頭,一隻手撐在我耳側,居高臨下。


    「消失六年,音訊全無,你覺得我會讓你順利通過嗎?」


    我仰起頭,剛想罵他混蛋,卻被這張挑不出毛病的臉,誘惑得怒氣全無。


    「你這是公報私仇。」


    「很好,你還記得我們有私仇。」


    他眼裡布滿了紅血絲,怒火中燒的樣子有些可怕。


    我試圖推他,他貼的更近,近的我雙拳隻能抵在胸前。


    「曲婉婉,再來一次,我就讓你面試通過。」


    「什麼再來一次?」


    「你說呢?」


    跟我玩文字遊戲呢?


    我還在懵圈,他卻閉上眼,準備吻我。


    腦子一懵,我抬腳踢在他的襠部。


    他悶哼了一聲,身子向一邊倒去。


    沒猶豫,我奪門而出。


    我知道,他這是在羞辱我。


    六年前,我羞辱了他,他當時肯定覺得特惡心吧,才會如此耿耿於懷。


    所以這試,我不面了。


    出了大廈,收到了一條陌生訊息。


    「哪去了?滾回來面試。」


    心一狠,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要說後悔,不是沒有,早知道當初能活下來,我是肯定不敢主動的。


    當時我青春懵懂,接吻都不知道張嘴。


    加上他受了傷,動彈不得。


    我隻會使蠻力,搞得我們倆都疼得不行。


    可他還是抱了抱我,擦幹了我眼角的淚:「你就非得趁我病,要我命嗎?」


    我靠在他的胸前,聽到他的心跳有點失頻。


    「嗯,等你腿好了,就沒辦法欺負你了。」


    第二天,我就跟著爸爸去了外地的大醫院。


    並和所有人斷絕了聯系。


    我爸總說我長了張軟妹子的臉,但是心卻硬得像根骨頭。


    說白了,就是自尊心泛濫成疾。


    很幸運的,我面試成功了第二家公司。


    比較尷尬的是和樸晨的公司在同一棟寫字樓裡。


    我十八樓,他二十四樓。


    每次上下班,我都惶惶不安,生怕碰見他。


    果然,在上班的第二周,危機出現了。


    2


    每次下班我都會在公司裡多留半個小時,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老板是不會加班的。


    然而我錯了。


    電梯打開的時候,樸晨正在低頭看表。


    我一個急轉掉頭,卻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拉進了電梯。


    腦袋磕在他的西裝扣子上,疼死了。


    他剛想發飆,話都到嘴邊了,卻咽了下去。


    一抬手,掌心覆在了我的額頭上,輕輕揉了起來。


    「傻子。」


    被他這一舉動搞懵了,愣了三秒才回過神來。


    我後退一步。


    「不疼了,不疼了。」


    他輕咳了一聲,氣氛陷入尷尬。


    「在十八樓上班?」


    「嗯。」


    「這次倒學乖了,還知道待在我的半徑之內。」


    六年不見,他可比以前自戀多了。


    我一聲不吭,低頭看著腳尖。


    可電梯門一開,我更尷尬了。我忘了按樓層,直接跟著他來到了地下車庫。


    「再見啊,我還得上去。」


    我皮笑肉不笑。


    不由分說,他扣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拖了出去。


    「我送你回去。」


    路上,我們相對無言,偶爾偷瞄一下他,發現他在生悶氣。


    當了老板後,果然是陰晴不定。


    十字路口,他一個急停,我差點飛出去。


    「那次高考後,你為什麼沒來上大學?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個學期。」


    當時,成績出來後,我跟他考到了同一所大學。


    但我知道自己上不了了,因為我得住院。


    「我家裡出了點事,遲了兩年讀大學。」


    「你確定不是在躲我?」


    也算是躲他吧,畢竟我把他欺負得挺慘。


    「對不起啊,樸晨,那事兒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他一聲不吭,朝前車狂按了兩下喇叭,繼續疾馳。


    好不容易到家,我趕緊解了安全帶。


    「謝謝送我回家,再見。」


    他一個傾身,手往我座椅下一按,我整個人躺平了。


    他貼在我的耳側,呼吸急促。


    「曲婉婉,你玩我呢,高中玩了兩年還不夠,現在還想繼續玩?」


    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玩他了,那時,我明明很喜歡他。


    「你起來說話,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行啊,我跟你玩。」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不疼,但是很痒。


    雙手被他禁錮住,動彈不得。


    「樸晨,你下流!」


    「嗯,跟你學的。」


    我……竟無言反駁。


    突然有人敲窗,他這才彈了起來。


    看清來人,我像看見了救世主。


    一開門就跳了下去。


    樸晨走下車,表情臭極了。


    「他是誰?」


    我一個貼身,抱住了丁澤一的腰。


    「老公,你來啦!」


    丁澤一先是一愣,然後很機靈的開始演戲。


    「老婆,要不要報警,這算職場性騷擾吧。」


    3


    樸晨走的時候,表情很奇怪。


    可能是怒火攻心吧,眼神裡都帶著一絲絕望。


    丁澤一是我的病友,也是我現在的領居。


    不過他骨癌復發,已經放棄治療了。


    我和樸晨的事兒,他都知道。


    「你幹嘛不跟他說實話,坦白你生病的事。」


    我漫無目的地踢著腳邊的石子。


    「對於不喜歡你的人來說,賣慘隻會讓他更討厭你。」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他不喜歡你?」


    為什麼?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高二的時候,因為一場賭局,大庭廣眾下,我跑去跟樸晨表白。


    當時幾乎所有漂亮的女孩都做過這事兒。


    我其實沒指望他會答應。


    可他卻走過來抱住了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不喜歡你,但你可以牽著我的手離開人群。」


    就這樣,我們手拉手,走過長廊。


    他給了我最大的體面,我視他為白月光,隻是這光亮不屬於我。


    前期,大家一度以為我們在一起了。


    可沒多久,他開始和韓婷瑤成雙入對。


    謊言不攻自破。


    我成了大家口中的可憐之人。


    更可笑的是,那賭局是韓婷瑤出的。


    她說的沒錯,樸晨這種人,不可能喜歡我。


    後面幾天,我沒再遇見過樸晨。


    反倒是在電梯裡,從他的員工口中聽到了他的消息。


    「聽王秘書說,樸總是生了場大病在家修養呢。」


    「怪不得這麼多天都沒來,果然生得漂亮的人,身子骨就是弱。」


    「誰說不是呢,聽說他每個月都要往醫院跑,還要喝很多中藥。」


    我大為吃驚,樸晨病了?身子骨不好?


    該不會是被我氣的吧....


    重遇之後,我看得出他想以牙還牙,所以才會對我做那些出格的事。


    可是,他不明白,我好不容易掩埋起來的愛意,會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所以我隻能想方設法跟他保持距離。


    剛出電梯,手機消息忽然炸了。


    點進去才看到,我被樸晨拉進了高中群,所有人都在艾特我。


    「婉婉,你終於出現了!」


    「同學會一定要來啊。」


    「婉婉不來,同學會取消。」


    我想了想,在聊天框裡輸入了兩個字。


    「我來。」


    所以人歡呼。


    樸晨應該也會來,去看看他,病好了沒有。


    4


    同學會上,大家十分好奇當初為什麼我會音訊全無。


    我隻能隨意笑笑,聲稱家庭變故,他們便不再問了。


    班長湊到了我的身邊。


    「婉婉,你和樸晨一直有聯系?」


    我搖了搖頭。


    「那他怎麼跟我說,你不來他也不來。」


    正納悶呢,包廂的門開了。


    樸晨走了進來,後頭還跟著略帶嬌羞的韓婷瑤。


    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她去年剛留學回來。


    那時候,我們明面上比學習,暗地裡比魅力。


    簡直是將雌競演繹到了無可復加的地步。


    現在想想,真幼稚。


    不過,對她,我就是喜歡不起來。


    或許是因為樸晨喜歡她。


    大家很熱情,圍著兩人噓寒問暖。


    「你們倆怎麼一起過來了?」


    「該不會有什麼名堂吧?」


    「他們那時候就走得近,現在真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樸晨看看了我,一邊嘴角輕輕彎了彎,並沒有否認。


    看來,他病已經好了,瞧他那紅光滿面的樣子。


    酒席間隙,大家聊開了,扯到了工作與事業。


    當初我們這個班是重點班,所有人都混得挺好的。


    倒是我,化療成功後重新高考,隻上了一個三本大學。


    當有人將話題轉移到我身上時,我會下意識的扯住桌布。


    每每這個時候,樸晨都會招呼大家喝酒。


    我倒上椰汁,慶幸自己又逃過一劫。


    「曲婉婉,你可是一杯酒都還沒喝呢,這可不行啊,別扯什麼生理期,喝這麼一小杯,總是可以的。」


    一個男同學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白酒杯,斟滿擱在了我面前。


    「不好意思啊,我下午剛吃了頭孢。」


    氣氛有點僵住。


    「婉婉真拼呢,生病了都要來參加同學會,行了,別逼她了,她這杯我替她喝。」


    韓婷瑤將肩頭的秀發一掀,拿起了面前的酒杯。


    過程中,眉宇緊鎖,像是不勝酒力。


    嘴角還漏了點酒出來,整一個楚楚動人。


    大家紛紛開始勸她少喝點。


    而樸晨眼睛盯著我,手卻抽了張紙巾,遞到了韓婷瑤的嘴邊。


    「謝謝。」


    她甚至紅了眼眶。


    一級茶藝師,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實在沒眼看,我以上廁所為由,出了包廂。


    站在酒店後門,面對一片竹林,偷得片刻安寧。


    說實話,韓婷瑤雖然茶,但是論樣貌,跟樸晨著實很般配。


    正沮喪呢,聽到後頭有聲響,轉過身,一口煙迎面而來。


    我嗆到站立不穩。


    後仰中被一個人攔腰扶住。


    5


    樸晨手臂使了勁,我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裡。


    聞到了酒精混了點煙草味,還有他別具一格的檀香氣息。


    想後退,卻被他緊緊圈住。


    「老公?我查過了,你根本沒結婚。」


    「男朋友,總可以了吧!樸晨,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離我這麼近,我……」


    「你什麼?」


    他是故意的,低頭埋在我的肩窩,腦袋蹭一下,短短的頭發磨著我的耳廓。


    痒。


    明明沒喝酒,怎麼會有種醉了的感覺,一顆心像是蹦了極,怎麼都安定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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