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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非典型白月光 3666 2024-12-03 14: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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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不會再來了。」


    直到上飛機,我也沒去醫院看過盛擇一眼,並換掉了所有的聯系方式。


    國外的生活很簡單,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學的時候,每天忙著學業,忙著好好生活,隻是偶爾在夜深人靜時,會因為突然竄出來的回憶,而失去所有睡意。


    很早之前我曾聽人說過,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會讓人痛苦兩次,一次是在分開的時候,一次是在那個人結婚的時候。


    我並不想經歷第二次,所以我沒再關注過盛擇的消息,甚至連國內的娛樂新聞都沒有再看過。


    而再次看見「盛擇」這個名字,是在一年後我參加的一場學術交流會上,當時討論的是一個典型的國內案例,一位病人在沒有任何疾病及所有器官都正常運行的情況下,忽然就昏迷不醒了。


    也就是說,他沒有受到任何外力傷害,身體一切正常,但不會醒來。


    先後有無數專家針對這個案例進行分析,仍舊沒有答案,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起我自己,雖然我是由於外力因素導致的昏迷不醒,但我的確需要到達劇情節點時,才能醒來。


    不過,我若坦誠地說出我的經歷,他們大概會像看傻子一樣看我。


    因而我隻是安靜地聽著,聽到會議結束,最後在屏幕上看見案例中無故昏迷一年的當事人的名字:


    盛擇。


    14


    我設想過無數種與他重逢的場景。


    但絕對沒有一種是現在這種情況,我站在醫院的病房門口,陽光從半開的玻璃窗透進來,空氣中飄動著微小的浮塵,紗簾旁放著一盆鈴蘭,他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大腦在那瞬間變得空白,直到他的助理走過來叫我,我才發現指甲因緊握嵌入了掌心,從助理蹙眉擔憂的表情裡,我猜測出自己的臉色一定不太好,他告訴我:


    「江醫生,盛總其實很早就開始會突然暈厥了,一年前,他高燒暈倒被送進醫院後,在您上飛機那天醒ṭûₘ了,然後一個人坐車去了機場,後來暈倒在機場就再也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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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我的昏迷是因為劇情需要,那他呢?


    我不斷地想,原本應該和姜瑜擁有幸福結局的盛擇,為什麼會走向另一條軌跡?


    「姜瑜呢?」


    我看向助理,開口的聲音很是幹澀啞然。


    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提及這個名字,他有一剎那的表情失控,但很快掩飾好。


    我想,即使所有人都不知道盛擇和姜瑜的關系,他一定知道,甚至知道的比我想的還要多。除了上司與下屬的身份,實際上他還是盛擇的師弟,比盛擇小幾屆,畢業後跟在盛擇後面,被盛擇一手提拔上來。


    沉寂了幾秒後,他欲言又止地望向我:


    「盛總和姜小姐在您醒來的那天就徹底分開了……盛總愛的隻有您。」


    我覺得可笑,問他:


    「那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呢?」


    大概是沒辦法回答我的問題,他嘆息了聲,說起一件往事。


    「姜小姐和師兄結婚前,有一天晚上她在車上睡著了,許是做了夢,一直在叫一個男人的名字,當時師兄就在車上,他什麼反應也沒有,甚至都沒看一眼。」


    「您大概不知道,師兄從前隻要聽說您在醫院和哪個男醫生走得近了,就會連著好幾天偷偷去醫院。」


    「我不知道師兄為什麼會和姜小姐在一起,但我知道,師兄一定不愛她,有一次師兄喝醉了,捧著您的照片反復道歉,他說對不起您,他必須要和姜小姐結婚,他實在沒有辦法了。」


    「他或許……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


    不知怎麼,我忽然想起分手時,盛擇說的那唯一一句話。


    那時我以為他的意思是,在等待我醒來的漫長歲月裡,是姜瑜讓他走出了絕望,所以他愛上了姜瑜。


    如今再想,一個莫名的念頭浮現上來。


    我抬手撫上他俊挺的眉眼,或許,他的意思是,他知道等待一個可能再也不會醒的人是什麼感受,所以不想讓我經歷。


    15


    我現在也體會到了。


    和從前的他一樣,我也喜歡坐在床邊一邊給他擦拭臉頰,一邊說一些最近發生的瑣事。


    如果說當初的我必須要到他和姜瑜結婚時才能清醒,那麼他的清醒時間,是沒有答案的。


    姜瑜已經很久沒在熒幕上出現過了,娛樂圈更新換代的速度很快,她的名字逐漸被觀眾淡忘。


    我並不清楚她發生了什麼事,但這個世界原定的走向的確發生了天崩地裂式的變化。


    男主角昏迷不醒,女主角消失在大眾視野。


    直到有一天,我想起當初盛擇帶姜瑜回的那所公寓,問他助理要了密碼,第一次鼓起勇氣走進去。


    然後在那裡遇見了姜瑜。


    當時她就站在盛擇臥室裡,正低頭在翻看一本畫冊,門被打開的瞬間,她回頭,與我四目相對。


    距離上一次在電梯裡的相遇,已經過去一年多的時間,大概是醫生的職業病,我下意識注意到她的氣色,沒化妝,依舊漂亮,但有種大病初愈的感覺。


    對視沉默了許久,她開口說的第一句是:


    「別誤會,我也是第一次進這間臥室。」


    繼而她捏著手中的畫冊走到我面前,翻開其中一頁舉到我臉的旁邊對比著看了一遍後,露出一聲不明意味的輕笑:


    「嘖,他騙我啊!正主一出現,這畫上是誰可太明顯了。」


    後來,我們坐在陽臺的藤椅上,她對我說著關於和盛擇的往事。


    她說她是來取個東西,最後一次來這裡了。


    她說和盛擇在一起隻是為了逼她初戀出現。


    她說和盛擇的那場婚禮實際上她跑得比盛擇還要早。


    她說本來以為盛擇真的愛上了她,覺得愧疚,現在看見我,一點也不愧疚了。


    「原來他是真的認認真真在拿我當替身,如此更好,我也是的的確確在利用他,扯平!」


    姜瑜笑著松了一口氣。


    我越聽越奇怪,不帶任何私人感情地問她:


    「為什麼你沒有愛上他?」


    她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仰頭看著外面湛藍的天,過了很久很久才說:


    「事實上,我和盛擇屬於同一類人。」


    「同樣深陷泥潭的人,是沒辦法互相拯救的,我們不可能會愛上對方。」


    離開前,她留下的最後一句是:


    「要我說,我和盛擇的緣分還沒有我和你的大,畢竟,我們長得這麼像,誰知道上輩子會不會是親姐妹呢!」


    我將畫冊帶回了醫院,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無一例外,每一張都是寥寥數筆勾勒的背影或側影。


    夜裡,我又做夢了。


    夢裡,我回到了和盛擇剛畢業的那段時光。


    那時候縱然艱苦,但也是好的。


    盛擇將我送到實習的醫院門口,然後從廉價的外套口袋裡掏出一瓶酸奶,揉揉我的腦袋笑著說:


    「晚上等我來接你。」


    我看著他,很清晰地知道這是個夢,可我太久太久沒見過他的笑,沒聽見他的聲音了,想開口叫他,聲音卻斷在喉嚨,眼淚猝不及防地一顆顆落下來。


    他嚇壞了,手足無措地幫我擦淚,發現越擦越多,於是直接將我腦袋摁進懷裡。


    「是不是在醫院受委屈了?」


    我搖頭,平復了一會心情後從他懷裡退出來,聲音有些哭後的啞:


    「沒有,我隻是……太久沒聽見你的聲音了。」


    他無奈地笑笑,伸手揪了把我的臉頰,極為克制地吻了下我的額頭,然後溫柔地看著我說:


    「別哭了,我走了。」


    我點頭,當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人海時,心髒猛的一痛,從夢中醒來。


    滿室寂靜。


    黑暗裡,我捧著盛擇的手掩在臉上,無聲落淚,過了很久,一道很輕很輕的嘆息聲傳來,沙啞的嗓音緩慢地凝出一句話:


    「漫漫,別哭了。」


    昏迷一年零七個月後,盛擇醒了。


    醫生來了一波又一波,紛紛覺得不可思議。


    盛擇眉間染笑,調侃我:


    「這得多虧江醫生了,我聽見她在哭,一著急就醒了。」


    我:「……」


    三天後,我帶著出院的他回家了。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喜歡靜靜地看著他,生怕自己隻是在做夢,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們在客廳看電影時,他忽然抬手遮住我的眼睛,聲音有些啞:


    「漫漫,別總是用這種眼前看我了,不是夢。」


    我不可思議:「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他很輕地嘆了一聲,「因為當初你剛醒時,我就和現在的你是一樣的。」


    回憶的閘門因他這句話而打開,我問出了疑惑已久的問題:


    「你為什麼會和姜瑜在一起?」


    他似是思慮良久,才開口:


    「我做了個夢,夢見這個世界是圍繞我和姜瑜轉的,隻有我和她結婚,你才能醒來。」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那時候的我儼然已經成了一個絕望的賭徒了。」


    「漫漫,你信我嗎?」


    我捏緊手中的玻璃杯,很認真地看向他:


    「我信。」


    電影還在繼續播放,我看著裡面的主角,想的卻是劇情之外,留白之處,他們又在和誰相愛呢?


    許是想的太投入,手指無意識松開,整杯水一滴不落地倒在了我的裙子上,下一秒,盛擇直接將我摁在了沙發上。


    玻璃杯從裙子上掉入地毯,寂靜無聲。


    盛擇單手扣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隨意地撩起我的裙子,看向我的眼神極具侵略性:


    「漫漫,衣服湿了就不要穿了。」


    我想到他才醒來不久,體力應該還沒恢復,於是對上他凝視著我的漆黑的眸子,卯足力氣垂死掙扎了一番。


    然,無果。


    情到濃時,他的唇擦過我的耳畔,慢條斯理的語調帶著幾分偏執:


    「漫漫,我們結婚吧。」


    (完)


    番外 1——姜瑜


    1


    我利用了盛擇。


    自始至終,我沒有愛過他。


    之所以和他在一起,隻是為了得到他給的資源,以最短的時間成為影後,然後和他結婚。


    隻有這樣,我才能見到我想見的那個人——


    秦修言。


    我的哥哥。


    準確來說,他並不是我的親哥哥,隻是恰好,我被他的父母收養,才有機會叫他一聲哥哥。


    第一次見他那年,我十歲。


    父母因公殉職後,媽媽的朋友李阿姨將我帶回家。


    剛推開門,就看見一團黑影迅速朝我撲來,下一刻,我被籠進一個帶著淡淡皂香的懷抱裡。


    我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一眼那是個什麼東西。


    「秦修言,你 TM 給我放開小瑜!」


    阿姨兇巴巴地怒吼出口,我重獲光明,依舊沒來得及看一眼,他就躲在了我身後,清越幹淨的聲線在身後響起:


    「救命!謀殺親兒啊,小瑜兒妹妹,救命啊!」


    小瑜兒,他這樣叫我。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因為剃了光頭還打架才被秦叔叔教訓的。


    日光從陽臺穿進客廳落在他身後,卻不及眼前的少年一半明亮。


    他穿著黑衣黑褲,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下颌分明,即使是個光頭,也俊朗的讓人移不開眼,又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那年,他十五歲。


    第一次和他正式產生交集是他偷偷剪了我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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