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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哄他. 3596 2024-12-03 14: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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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6 歲時,學霸男神他超好哄。


    我趴在桌上,連叫三聲他的名字,他就妥協了。


    高考過後,這招卻不好使了。


    「能親嗎?」他秉頂著一張禁欲十足的臉道。


    結果一口不夠,要兩口……


    1


    關於和男神同桌既南做朋友這件事,我已經努力了一個月。


    為此我專門準備了個筆記本,叫「《今天既南和我做朋友了嗎》」。


    【第 1 天:沒有;。】


    【第 2 天:沒有;。】


    ……


    【第 30 天:沒有。但他給我買了一包零食。】


    原因是他的追求者把零食錯放到了我的位置上。


    我以為是哪個暗戀我的男孩子,喜滋滋吃完了,才看到袋子底部寫給既南的情書。


    女同學在門口衝他喊話:「你吃了我的零食憑什麼不和我在一起?!」


    我怕極了,忙跑出去捂住她的嘴:「零食是我吃的,要不咱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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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南應該生氣了,後來去買了兩袋零食。


    一袋還給了女同學,一袋給了我。


    「……給我的?」


    「你不是喜歡吃嗎?吃個夠。」他的語氣仿佛粘沾了冰碴,我聽出了咬牙切齒。


    我心虛地接過來,心虛地呢喃:「喜歡歸喜歡,就是如果薯片換成黃瓜味的就更好了……」


    2


    第一次見到既南時,我就想和他做朋友。


    那是臨近高一開學,爸媽帶我搬進了新小區。


    當時我剛學會騎自行車,看到人手腳就會不聽使喚。


    這不,在小區最寬敞的拐角處,我摔了,原因是距我三米處出現了一個人。


    準確地說,是一位少年。


    那五官仿佛是經過精雕細琢一般,搭配上一八五的身高,沐著陽光與暖風,簡直就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


    但他眉眼間透著一股冷,隻淡淡瞥了我一眼,甚至連停頓都沒停頓一下。


    我踉跄著追了兩步:「你好啊,我是新搬來的!我叫雲希,希望的希……」


    人家最終也沒理我。


    沒過兩天,我就和小區裡的同齡人混熟了。


    說起那天遇到的少年,他們篤定道:「那肯定是既南了,又帥又冷隻能是他。」


    既南?


    我叫雲希。


    《詩經》有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欸哎。


    我賭我們有緣。


    「你們和他不熟嗎?」我問。


    「不熟,」他們又異口同聲:,「和他沒法熟的。」


    他們說,他是天之驕子,性格冷漠少言,是和他多說兩句話都覺得身邊有殺氣的程度。


    這倒勾起了我的好奇,我可是號稱「社交小達人」的,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拒絕和我做朋友的。


    小伙伴林瑤笑了:「你要是能和他做朋友,我請大家吃海底撈!」


    我自信滿滿:「給我三天時間。」


    「不,給你一年時間。」


    3


    沒想到的是,開學之後,我竟然和既南做了同桌。


    更沒想到的是,三十天過去了,朋友沒交成,倒是把他惹生氣了。


    林瑤很不解:「他表情不都一個樣嗎?你是怎麼看出他生氣的?」


    「以前數學老師叫我回答問題,他都會給我指答案的,上節課他就沒指……」


    我因此站了半節課,這生氣得不要太明顯。


    我有想方設法地哄他。


    我投給他寫著「對不起」的紙條,他把紙展開演算起了數學題;


    我給他帶早飯,他說他闢谷;


    ……


    後來我實在黔驢技窮了,幹脆用對付我爸的那一招:撒嬌打滾。


    我趴在桌上,手肘越過三八線,侵佔他的領地。


    「雲希,手拿開。」他冷冷道。


    我吞嘆了口氣,衝他眨了眨眼睛:「你還生氣呢?」


    「既南?」


    「既南?」


    「既南……」


    「雲希……」他不自在地靠窗移動了幾釐米:,「你坐好,好好說話。」


    「不生氣了?!」


    「嗯。」


    簡直不可思議,我這還沒打滾呢,人就哄好了?


    4


    人雖然哄好了,但朋友還是沒得做。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我發現他實在無懈可擊。


    冷淡的性子,逆天的顏值,碾壓眾生的成績……


    他讓我一度懷疑,女娲在捏他的時候是不是加了什麼添加劑,以至於他生來就帶了俯瞰世界的系統。


    但好在我有愈挫愈勇的優良品質。


    我發現他人緣其實不差的,比如體育課上,大家都喜歡擁著他打籃球;


    比如和他關系最好的,是林瑤的同桌陳添。


    所以我決定曲線救國。


    我仔細觀察了陳添,發現他和我一樣數學課愛犯困,找他一塊吃飯的時候,甚至發現他和我一樣喜歡吃食堂的紅燒魚。


    我湊近他問:「你是怎麼和既南成為朋友的?」


    「我倆生下來就是朋友啊。」


    「……」


    我現在回爐重造是不是晚了點兒?


    話說著,既南坐到了我們對面,也端了一條紅燒魚。


    「你不是不吃魚嗎?」陳添驚訝道。


    「現在喜歡了。」


    他冷漠地將魚肉刺分離,我看得心裡咯噔一下。


    他吃個魚怎麼跟分屍似的?


    從陳添那裡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後來我幹脆直接問既南。:


    「你為什麼願意和陳添做朋友啊?」


    他若無其事地在畫雙曲線,不理我。


    我又湊近了點兒,他筆尖頓住,無奈道:「因為他傻。」


    「他傻?」我迷惑中又頓悟:,「如果我裝得傻一點,你是不是也……」


    「你不用裝,」他輕嘆一口氣,又輕飄飄地加了一句:,「本來就挺傻的。」


    我:「?」


    5


    我傻麼嗎?


    數學老師說我聰明著呢。


    「題可以不會做,但是寫上相關公式就有步驟分啊,這一點我們班雲希就很聰明。」


    數學老師衝我點點頭,但沒有絲毫笑意。


    因為我離及格線還差了十分。


    這次期中考是高中以來第一次正式考試,一炮炸出來許多大神。


    比如既南。


    年級大榜處,許多女生在聚眾討論。


    「第一名既南就是三班那個大帥哥!」


    「絕了,長得那麼好看就算了,成績竟然也好的得離譜?!」


    「欸哎,我能暗戀他三年」


    ……


    我擠進去,忍不住炫耀:「既南厲害吧?我同桌!」


    同學們熱情地湊上來:「你和既南是同桌?!那你成績一定也很好吧?」


    「……」


    至於我,算是期中考炸出來的一個小神。


    我雖名次不佳,但語文全級第一啊,尤其是作文,滿分。


    「她啊,是個作家的苗子。」


    語文老師如是評價我,甚至把我過了新概念作文大賽初賽的事情也宣揚了一番。


    為此,大家都知道了,全級第一的同桌是個文藝女。


    我不太滿意,我想叫「文藝女神」;


    但我沒改成功,因為大家叫著叫著就容易在「神」字後面加個「經」。


    6


    數學卷子講完了,我還是有好多題沒聽懂。


    既南從來不在我的求助之列,我總覺得他會不耐煩,他就算是給我講,也應該是學霸思維,我聽不懂的。


    所以我去問林瑤了。


    正講著題呢,陳添敲了敲桌子,語氣賤嗖嗖地:「門口有男的找。」


    「誰?」


    我看過去,近視,看不清。


    林瑤一把把我推了出去,像是打了腎上腺素:「是成允!那個超級大帥哥!」


    成允,也是這次期中考試炸出來的大神,全級第二。


    他來找我,是想看一下我的作文。


    他和既南不一樣,他是文科成績更好一些;


    他的帥也和既南不一樣,既南是稜角分明的冷霸長相,他是偏柔的,像清風,很舒服。


    我們兩個很快在窗邊聊了起來。


    聊文學,聊莎士比亞,聊村上春樹……


    聊著聊著,既南叫了我一聲:「雲希。」


    我轉過頭去,他筆直地站在門口,淺淺的眸子凝著幾分不自在。


    「怎麼了?」我奇怪。


    「給你講數學題。」


    啊哈?我飛快地和成允告了別。


    原來既南講題很好懂的。


    那些復雜的題目被他簡單拆解之後,好似變了一道題,比數學老師講得的可明白多了。


    我一陣陣地驚呼,不經意抬頭看他的時候,卻恍然失了神。


    少年挺拔如松,幾根細軟的發絲被陽光眷顧,染上了金色;他專注地執筆,磁性的聲音極輕極清,像音樂一般擊打著我的耳膜……


    「雲希,看題。」


    他突然間來了一句,連頭也沒抬。


    我「嗯」了一聲,眼睛還是忘了挪開。


    幾秒鍾後,他輕嘆了口氣,放下筆看我:「還沒看夠?」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忙低下頭去看題,裝模作樣地指了個步驟:「這邊沒聽懂。」


    「你剛剛說聽懂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或許你知道有個詞叫『「色令智昏」』嗎?」


    7


    成允來還作文的時候我不在,便讓同學放到了我的桌子上。


    我回去時,既南坐直了些,又淡淡地看向窗外。


    我可太想炫耀了,於是戳了戳他的胳膊:「既南,你幫我講了數學題,作為回報,我讓你看一下我的作文行不行?」


    他瞥我一眼,輕咳了一聲:「不感興趣。」


    「可我不想欠別人的,那你喜歡吃什麼?或者想玩什麼?我都可以……」


    「看一下也行。」


    他勉為其難地,將作文拿過去。


    結果半分鍾不到,他就放下了,從作文的另一面摘下一張便利貼,重重地貼到了我的桌面上。


    便利貼上工整地寫著:【雲同學,加個微信可行?】


    後面是成允的微信號,附帶一隻素描的狗狗。


    「真可愛。」我自言自語,說的是狗狗。


    緊接著,既南把作文也放回了我的桌面上,甚至用力地摁了摁,生怕它被風吹跑了一般。


    「看完了?怎麼樣?」我期待地問。


    「挺好的。」


    他說的得敷衍,但我可當真了。


    在我的認知裡,對於我讓他評判的東西,他大都是用「一般」來形容,這也算是進了一步?


    放學回家加上成允的第一時間,他便給我發了個表情包。


    我們兩個愉快地聊了一會兒。


    聊著聊著我點進了和既南的聊天框。


    加上好友以來我滿屏輸出,他給我回的消息隻有一個話術:「【嗯」。】


    就這,還是我叫了三聲「既南」才換來的微信號。


    8


    既南第一次積極回我消息,已經是高一寒假的事情了。


    我參加完新概念作文大賽的復賽,拿著二等獎的證書拍了張照片給他發了過去。


    隻隔了幾十秒,他回復:【你在哪?】


    我在街頭叫出了聲,不可思議地確認了一遍,才回:【上海。】


    「正在輸入」了幾秒,他又回:【具體位置,我來找你。】


    他也在上海?!


    我立刻給他發了位置。


    我跟同行參賽的小伙伴告了別,就近進了一家咖啡廳,要了杯熱飲。


    上海的冬天也很冷,我為了臭美,甚至連羽絨服都沒帶。


    我坐在玻璃牆邊,又給既南發了幾條消息,但都沒有收到回復。


    他不會被盜號了吧?


    那萬一是什麼不法分子,我給他發過位置過去,豈不是很危險?


    越想越不對勁,我給他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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